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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我过去看你吗?”他沉默了会儿,突然说。
我吓了一跳:“你干嘛突然过来?不用上学了吗?”
“如果你想要我过去的话,别的都不是问题。”意外地,他的声音转作柔和,跟刚接电话时候那种冷冰冰的语气,判若两人。
我看一眼莫言,心里突然有点兵荒马乱
林晓风他这样突然的示好,是什么用意?
第一百零三章 他的诺言
林晓风对我好
那就九成九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会安着什么好心。
莫非莫非,我刚刚对莫言说的那些话真的触怒他了?他之所以提到想要过来看我,其实是想要来了之后再找个什么借口,把莫言换走吗?
——那怎么行!
小气鬼居然还说得那么动听,好像是为了我才过来似的以为我有那么笨,总是上你的当!
“别——你别过来,我不想要给你添这种麻烦。”我的语气不免有点急,但尽量往令他觉得悦耳的方向去说。
“没有什么麻烦的。香香只在你想不想要见我。”
他的声音里居然听不出来一点点不悦的味道,可是就这么点伎俩,就想骗我入瓮?办不到。
我暗暗冷笑:“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大老远的跑过来做什么不用了!”
他在电话那边一阵沉默,终于说:“那好吧你在那个洞里困的时间很长,虽然我看过医疗报告说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你还是多休息一下比较好明白吗?”
“我知道了,”我松了口气,“谢谢你,我会的。”只要你别过来教训我,就万事大吉。
他叹口气:“好好地在滑雪,怎么会掉下山崖呢?我听说你竟然是为了捡滑雪板才掉下去的你到底懂不懂人的命比东西要重要很多很多?实在是太不懂得保护自己了。”
我的脸不禁烫了烫:“那是个意外,意外!好嘛——我都在那冰窟里面冻了个半死了,我拜托你就别再给我上教育课了。”
“不是想教育你我听到你失踪的消息,担心坏了。你不知道你出事,会害人很担心的啊?”
“——我都说没事啦,你还担心个鬼”我回答着,觉得心里渐渐难受起来。
奇怪,这个家伙今天吃错药了怎么说话这么黏糊糊的?听得我都不好意思起来了。这又不是在人前,他不必对我这么客气吧不,这简直就不是客气,而是有点、有点暧昧了。
我又没说不会好好配合他做事,他已经不必再喂我吃糖哄我了啊脸上却不自觉又有了一阵辣辣的感觉。
没有想到他人不在我跟前,这种悸动还是褪不去我觉得非常丢脸,很想赶快挂电话——现在越来越觉得,傻乎乎地因为他而心情波动的自己,简直白痴一样。
以前,我从来不懂得去揣测别人做事的动机,他对我多笑一下多照顾一点,都以为他是想要对我好,所以才对我好,所以情绪老是起起伏伏,猜疑不断。这些天来上的这些课,被灌输的这些所谓正统的贵族思想,总算令我明白,所谓贵公子大小姐一类的人,其实第一眼看人就已经把人按照家世教养掂量完了,马上分类扔到不同群族里,不是自己那缸子里的,永远都不会是自己的对味菜。
简单一句话说到尾,按照林晓风的审美观念,他应该会看上象莎娜那样优雅高贵的小姐,而且也应该只可能看上那样的大小姐。
至于我陆香香,不过是路边捡回来的一个小太妹,还是个家里负债累累,搞到要卖身救父的霉女。他之所以要选我,不过是因为我头脑简单又没有后台,最好控制,用来做棋子再方便不过。他以前在书房里时,也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合作愉快”,那就是彼此要合作,不要吵架,但是也不要有什么合作以外的妄想。
我觉得,话说到这样的地步,如果我对林晓风竟还敢抱什么莫名的期待,我就是一彻底的笨蛋——自己往枪口上撞的士兵,往火里飞的蛾子。
虽然我一直都这么警告着自己,却是在他离开德国之后很久,才真正想通。而且,想通的那一瞬,还真有点难过。
但是过后就觉得轻松多了
不过其实还是多亏出现了个莎娜如果不是因为我意识到了自己跟她的差距,恐怕不会想通得这么快。
自己居然还为了她的事情,烦了那么多天尤其是听了月儿那一句话之后。想着她是不是在中国,是不是跟林晓风过得很开心,想得脑子都要爆掉——现在想来,真是傻!
我哪儿来这权力管林晓风的闲事呀?他不过名义上是我的老公,实质上根本是我的老板,我这个受人钱财替人消灾的,真是脑子秀逗了才敢去对他指指戳戳。
是的莎娜喜欢他,而她也符合他的身份地位、性情喜好,他跟她已经够合适的了,我跑去掺在里面瞎闹腾个什么劲儿啊?!赶快的熬过这两年,赶快地混个扬眉吐气,赶快的找到机会,卷起包袱跑路是正道。
他的那些私事,我现在问都不想问——莎娜究竟有没有在中国,他对她究竟有没有意思,我都不想知道
我自己哪根葱哪根蒜,自己掂量清楚就好——我不打算白日做梦,对他抱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贬低自己。明明自身难保,那里有功夫去想些什么有的没的有能力,演好我“林太太”的角色,保住自己就够了
“香香,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林晓风的声音,突然地传入脑中,打断了我的思路。
“在当然有在听啊。”我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又没有在听他讲话,心里一阵发虚。
“真的有在听?那么,看来我不用重复一遍了,你已经记住。”
我顿时额角冒了冷汗:“我没有记住,你还是重复一遍吧。”
他在那边冷冷一哼:“露马脚了吧——这事我还没讲你听呢。香香,你没在听我说话,老实认了就罢了,居然还敢学人说谎,说你刚才有在听?”
我的心里一阵叫苦:“你你好卑鄙!”
“理亏了你还这么大声你还不快道歉,说你以后永不再犯。”他理直气壮。
我被人抓个正着,只好嘟囔着认了错。
他得了便宜,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嘻嘻地笑起来——
“这才乖。”
我哭笑不得:“我说你到底有什么事要说?没正经事的话,我要挂电话了,我很累,想要休息!”
“先别挂电话,我想这件事,你会感兴趣的。”他缓缓地止住笑,话语间有种狡猾的意味。
我没好气地问:“什么事?”
他停了笑,说:“之前,我答应你的,关于月儿的事。”
“咦?”我睁大了眼睛。
月儿?莫非是指他答应我的,要帮我整月儿的事?
之前他只交代我,要好好上课学习,就再没下文。我还以为他不过是当时哄哄我让我听话,随便说的呢
虽然不甘心,但真的,我听的兴趣被他挑起来了——
“你说。”
“——你们不是下午就要启程回德国去了吗?我听说二叔二婶现在都在家里,那样的话”他止不住地笑,娓娓道来。
而我,听得眼睛越来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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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弗莱德的别墅回庄园的一路上,我跟月儿都很沉默,谁也没跟谁说一句话。
当她看到我被人用担架抬回弗莱德的别墅时,虽然扑上来问我要不要紧,但是那双眼睛里面,一点儿担心我的意思都没有。
我知道她转身回房之后,肯定要独自奸笑到晕倒的!
这么好的机会我自然不会放过——所以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叫她不用担心我,却趁机拿指甲狠狠地划了她的手一下,划出一血痕,才满意地松开,随着担架离开了。她捂着手看着我的眼睛,似乎要吃掉我一样。
再见面的时候,我已经可以自己走路,然而莫言仍单手借给我搀着,怕我突然体力不支。月儿在旁边走着,却跟我保持安全距离,再也不伸手碰我一下。我看着她贴了邦迪的手背,心里一阵舒爽。
更何况,我还有林晓风给我的杀手锏等在后面虽然我不知道,他讲的到底有几分会实现。
在飞机里,我每看月儿一次,都想要大笑一次。自然,她被我看得发毛,瞪了我无数回,不过我都视若无睹。
等车子在庄园门口停下,我发现二叔跟二婶都已经在正门的门厅里等着我们。
天啊如此大礼,竟然跟林晓风预料的一样。
我的心,咚咚地跳起来。
我等到莫言的手伸到跟前,才在他的搀扶下慢慢下了车。我照着林晓风告诉我的,即使知道敞开着门等我过去会将两位贵人吹得寒凉,还是不肯加快速度,只低着头慢慢走着,似乎很吃力的样子。
走到二叔二婶面前,慢慢低头行了个礼:“二叔,二婶,我回来了。”
二婶上来就将我紧紧揽到怀里,又松开仔细地打量我全身上下,好一会儿才吁了口气说——
“天哪——怎么会发生这么不幸的意外?还好救回来了看了医疗报告说你没有大碍,可我还是放不下心,一夜睡不安稳亲眼看到你气色不错,总算松了一口气。”
我在心里暗暗惊讶——林晓风,你怎么连他们要做的事,要说的话都想得到
于是顺势往二婶的怀里偎依了下,圈紧了手就不肯放开的样子,露出后怕的表情来——
“二婶能回来看到你真的是太好了!那个地方又狼嚎又鬼叫的,好可怕我都以为我死定了!”
她赶紧抚着我的背,低声安慰。就这样,我被二婶搀着,慢慢进了屋。我注意到,她甚至没有理会月儿在我之后,朝她轻轻唤的那声“二舅妈”。
进了屋,我自然将我怎么丢了滑雪板,怎么去捡,怎么掉下冰窟,又怎么等待直到救援来临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这之间密密地夸了莫言几句,却不提我为何会落单。
那天弗莱德将我一个人抛下后,竟然直接滑到山地就回别墅了,所以其他人碰面的时候都以为我们是一起的,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等人都回到别墅了,莫言才发现只有我失了踪,大家才根据弗莱德的陈述报了警求援。
对警方来说,只知道我失踪的时间,却不知道细节,估计二叔二婶收到的报告也是他们尚不知道,我原来这两天都跟弗莱德,而不是月儿在一起行动的事。
果然,二叔听完我的故事,突然对在旁边依旧站着的月儿,冷声说——
“月儿,你真是的竟然说到了晚上,大家会合准备回去的时候,才终于发现有人失踪了?你明明说要照顾不会滑雪的香香,为什么出事的时候,你会不在香香的身边,而且一直都没注意到她人不在了呢?”
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喉咙顶。
但月儿面上轻轻变了色,低下头去:“是我不好自己贪玩”
当着二叔的火头上,她没有尝试解释,只是单纯认错。
“贪玩?你不是第一次去滑雪了,难道不知道初级者一个人留在没有人经过的滑道上,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吗?二叔以前带你去学滑雪的时候,有没有留你一个人单独滑下来过?”二叔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起来。
月儿的面色变得更苍白了。
“二舅我我知错了”似乎除了认错,她再也不敢乱说话,将头深深地埋下,静静立着。
“你还小,贪玩,这可以理解。但是也要分场合!这种时候贪玩,会玩出人命来,你知道不知道?”
月儿咬着下唇,不说话。
二叔缓缓叹了口气:“你爸妈将你托给我管教,我就有责任要教好你。你一直都算很听话的,所以二舅也从来没罚过你。但这一次,不能就这样算了!你自己说,你要怎么受罚?”
月儿的面上已经是红白一片,她背着手,低着头,默默地站着,但看得出来那双手臂在狠狠地发劲,估计在背后不知是紧紧攥着拳头还是怎样。
我有点冷眼看着她这样的反应。
的确,如果她现在说破我跟弗莱德在一起,而不是跟她在一起滑的事情,非但没有告状的效果,反而有推脱责任的嫌疑,对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不管她之前打过什么如意算盘,事到如今,都超出她的控制范围了。
于是,她只好乖乖地认错,别无他选。
此时,二婶慢慢地抬了头:“顺廷,这样恐怕不太好吧?我觉得,你有点太严格了。月儿她才几岁,你就这样要求她?如果孩子连贪玩都是错了,那什么是对呢?”
“平时,都是你在宠着她,她才会变得这么没轻没重的!如果做错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