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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等等我呀,哎呀,忘了拿披风。”绿荑跟了出来,又折回去拿了披风跑出来。
若兮和绿荑沿着紫怡宫的曲折游廊走出了宫门,远远的看到小艾在风中奔跑,那绿色的宫裙在苍白的冬日中新鲜而刺目。
“小姐,她跑那么快干什么?”绿荑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说道。
“这是去华乐宫的方向,莫非小艾是去了皇后那里。”若兮站在青石铺就的路边看着远处那抹绿色的身影说道。
风吹着落光了叶子的干枯树枝,空气里充满清冷的气息,若兮的裙角也被风吹了起来,旁边的湖面上结了一层薄冰,有白色的飞鸟小心翼翼的在冰面踱步!
“哼,这个小艾,平日里看着一幅老实的模样,原来心肠也是坏的,一定是又跑到皇后娘娘那去告什么了。”绿荑跺着脚,两手使劲的绞着手里的帕子,显得很气愤的样子。
“应该不是,如果没什么特别急的事情,小艾一定不会跑的那么快,她一直在皇后身边做事,这么多年来,对皇后也有一定的情分,看她跑这么急,莫非……。”若兮迟疑着没有说出下面的话来,莫非皇后那边已经出事了。
“莫非什么呀小姐,哼,总是说半句话。”绿荑拉着若兮的手,轻轻的摇晃着说道。
若兮看着绿荑掩嘴道:“莫非天下下珍珠雨了啊!”
“小姐又拿人家开玩笑。”绿荑也跟着笑道。
“好了,不闹了,我们去碧湖宫看看景妃的伤好点了没有。”若兮说完,两人向碧湖宫方向走去,如果皇帝真的已经开始向皇后动手了,现在一定要让景妃出场,她身上的伤这时如果让皇帝看到了……!
碧湖宫中的荷花早已开败了,却留着满池的残荷,走进这坐住着数位帝王后妃的宫殿时,却有一种萧瑟的感觉。
景妃所住的一座小殿在碧湖宫的正北边,绿色的琉璃瓦发出淡淡的光芒,宫门上挂着厚重的绿色什锦的门帘,若兮走过去时,早已有一个同样穿着绿色宫装的侍女打直了帘子。
屋子里烧着暖炉,景妃倚在锦榻上半闭着眼睛,室内另一个年经稍长一点的宫女看到若兮她们走进来,赶紧搬过铺着深紫色锦垫的椅子来请若兮坐,一边轻声的唤起景妃。
“妹妹你来了,快快情坐,姐姐真是太失礼了。”景妃一边说着一边欲起身,若兮赶紧走过去扶着她说道:“姐姐有伤在身,快快躺着,我们姐妹之间还说什么失礼不失礼的,姐姐的伤好些了没。”
景妃坐起身靠着一个大靠枕,坐稳了身子说道:“多谢妹妹送来的药,现在好多了。”
若兮微微点头,笑着说道:“姐姐要是觉得好点,就多出去走走,天天闷在屋子里好人了会憋出病来的。”
景妃叹口气说道:“哎,我也想出去走走,可是出去又觉得无趣的很,上次当着众人的面被毒打一顿,现在都不好意思见众位姐妹的面。”
若兮笑着说道:“姐姐相太多了,人是为自己活着的,不要太顾虑别人的看法,要不妹妹陪你去走一走,正好活动活动。”
景妃笑着点头道:“那感情好,烦劳妹妹了。”
若兮扶着景妃出了门,正好遇到王美人和李才人,顺便邀了她们一起去散散心,景妃由于伤势还没有完全好,几人走的很慢,一路闲聊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过了彩虹桥,穿过半个皇宫,来到皇帝的正华殿外。
王美人道:“呀!怎么走到皇帝平日住的地方来了,我们都是没有等级的宫人,没经过皇帝允许,不能擅自来这里来,快回去吧。”
景妃她们也点头称是,若兮笑着点头道:“出来也有半天了,景妃姐姐又有伤在身,还是先回去吧。”
说着走紧了几步,那厚底的宫靴正好挡在了景妃的脚下,景妃一不注意,向前一扑,到在地上,几个人一阵忙乱,惹得正华殿外的执事太监过来叫嚷道:“怎么回事,皇帝的御收房也是你们随能来的地方。”
皇帝正心烦意乱的在正华殿院子里徘徊,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怒道:“什么人在外面。”
第四十二章宫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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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什么人在外面。”
听到声音,几个人已是一团慌乱,几个没有什么身份的后宫嫔妃扰了君王那可是个不小的罪过。
一名年级稍长的太监走了出来,他是皇帝身边的小富子。怒气冲冲,盛气凌人的走过来看到是若兮时,顿时一张脸笑成了春天里绽放的花,这皇宫中谁不知道皇帝宠若兮,小富子道:“哟,是主子您啊,奴才真是有眼无珠。”
若兮看到小富子谦恭的笑着说道:“富公公多多包涵,我们姐妹出来散心,不觉间走到这里,这不,景妃姐姐身上有伤,刚才不小心摔了一下。惊却了陛下,还请公公多多美言几句,我们马上就离开。”
小富子看到景妃和若兮关系相当亲昵,当然也不肯放过这个拍马屁的机会,马上谄媚的笑着道:“哟,景妃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宫中,怎么会落下伤了。”
王美人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哼了一声道:“这还用问,这后宫中还有谁能让咱姐妹落得如此下场。”
几个人正说话间,小柱子从里正华殿里面走了出来道:“主子几个,陛下请你们进去呢。”
几个人顿时面面相觑,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王美人和李才人他们是第一次见到皇帝,又是在这种情况下,自是底着头,生怕惹怒了皇帝。
正好殿里到是少了皇宫中别处泛滥的金碧辉煌,充满着浓厚的书卷气息,正华殿的西墙边一个高大的书柜上摆放着满满的书籍,大殿正中的厚重书桌上也摆满了奏折和笔墨等。若兮忍不住抬起头来看着皇帝,这个正当盛年的帝王脸上竟然写满着疲惫。
皇帝坐在桌前,底着头,用手指轻轻的揉着额角说道:“朕真的有点累了。”
若兮看着皇帝,心中不觉有着微微的触痛,进来皇宫这么久,第一次看到皇帝这样的表情,帝王在她的心中,从来都是残忍和自私的代名词,可现在,面前的皇帝,却只是一个普通的,疲惫的男人而已。
“陛下,我们打扰到您了。”若兮底底的说道。
“李太医求见。”殿外小富子高声报道。
“你们先回去吧。”皇帝听到外面的声音时对若兮她们说道。
若兮俯身去搀扶一边的景妃,景妃刚才摔了一下,走起路来更是不便,难免步履踀蹒跚,皇帝看到后皱眉道:“景妃这是怎么回事。”
“这……!”景妃欲语又停,底着头,泪水已经在眼圈里打转,眼前的男人站在那里,像一堵高大的墙,却不能为她摭风挡雨,还不都是因为他,她才落得如此。
王美人看了看皇帝说道:“陛下,您就别在为难景妃姐姐了。”
皇帝瞥了一眼王美人道:“怎么,在朕的后宫中,还有朕问不得的事情,怎么回事?”声音中有着无比的威严。
小柱子默默的站在一边,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正华殿中一片安静。
“景妃,你想违抗圣意,今天有天大的事情,都给朕说出来。”
景妃抬起头来看着皇帝,那双美丽的眼睛中一片波光幽幽道:“因为陛下宠兴了臣妾,所以皇后特滴来找臣妾问罪。”
皇帝听了景妃的话,冷哼一声道:“传李太医。”
若兮识趣的扶着景妃她们退了出去。
“启禀陛下,刚才老臣和众多的太医们一起查看了那杯参茶,和普通参茶没什么区别,只是里面多了一味崔情之药物而已。”
李太医的话还没说话,皇帝的书扫过那张宽大的书桌,满桌的笔默砚台咣当全摔在了地上,李太医以为自己说话了话,慌乱跪在地上道:“陛下息怒,臣该死!”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他什么地方该死。
“没你的事情,下去吧。”皇帝挥手说道,李太医听到皇帝的话,如遇大赦,赶紧退了出去,那砚台里还有刚刚磨好的墨,摔在地上时,浓黑的墨汁染黑了了绿色的地板,仿佛大片大片的绿叶上开出了一朵黑色的花,奇异而妖艳。
“来人!”皇帝大步踱到正华殿的门口怒声说道,小柱子立刻说道:“陛下,小的在。”
“没叫你。”皇帝双手背在身后,那龙袍上用金线精心绣出的金龙也仿佛突然活过来一般张牙舞爪。
挺身站立于一边的皇家侍卫队头领玄统大步跨出来说道:“臣在,陛下请尽管吩咐。”
“给朕把华乐宫包围起来,不许任何人出进。”皇帝说完使劲的甩了一下宽大的衣袖,仿佛要甩开些什么东西一样。
玄统听了皇帝的话,愣在原地,大睁着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还愣着干什么,朕的话你没听到吗。”皇帝大声说道。寂静的大殿里回荡着皇帝的声音。
玄统承既抱拳说道:“是。”便转身走了出去,腰间的佩刀随着身体起伏。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又开始飘舞起雪花,纷纷扬扬的大雪带给天地间一片纯洁无暇,此时没有了初雪时的新鲜浪漫,只有无限的寒冷和萧瑟的感觉。整个皇宫以至整个丝雨国都被笼罩在这片苍茫的白色中。
若兮站在温暖的室内,于那精致的雕花窗内看着外面纷飞的雪景,忍不住叹息:“又飘雪了,他还好吗,边关也会下雪吗,外面一定很冷很冷,不知道他会不会照顾好自己,思寒,刀剑无情,你要多多保重自己。”
“嗖!”一柄薄薄的飞刀钉在了木质的窗棂上,白雪纷飞,大家都在温暖的室内,当然没人注意这支飞刀,若兮伸手拨下飞刀,习惯的抽开刀柄,里面淡黄色的粗质纸条上写着几个字,却让若兮心潮澎湃。
若兮微笑,眼睛却有泪水涌出,与泪光中看窗外的风景,又是另一番地天,若兮等着一天,已经等了太久。笼子中的火烈鸟不停的叫着,仿佛它也突然变得很兴奋一样。
绿荑从外面取了暖炉用的煤进来,用火勾拨了拨炉中的火,看到若兮的表情惊诧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还一边流泪一边笑。”
若兮没说话,展开手中的纸条给了绿荑,绿荑打开那揉成一团的小纸团,只见上面写道。
第四十三章 宫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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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上面写道:“重兵包围华乐宫!”
绿荑看完时眉开眼笑,拍着手道:“哈,这是真的吗,我怎么感觉像是在做梦,哼,那个恶毒的女人,坏事做尽。”
若兮点头微笑道:“应该是真的。”说完转身轻轻的逗着笼中的鸟儿道:“小鸟儿,今天那个害死无常的女人终于得到了惩罚,可是无常呢,他都走了这么久,为什么连梦中都不来见我一面,难道他是在怪我吗。”
小鸟仿佛听懂人言一样。摇晃着自己的小脑袋。
“小姐,你放心吧,无常不会怪你的。”绿荑当然不知道无常是阴间鬼差的事情,她怕若兮伤心,赶紧拿话来安慰若兮。
北风呼呼的吹着,卷着雪花一起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天空中布满浓厚的黑云,阴沉的让人觉得窒息。
思寒身穿盔甲,站在丝雨国的边境,放眼望去,大好河山尽现眼底,他顿觉豪情满怀,这片江山是他的,万里国土,千番壮志,都等待着他去实现,去开创。
二十天前,思寒刚刚到达边境地区时,这里被楚雄国糟蹋的一片乱七八糟,看着自己的国土被人践踏,思寒的心仿佛在流血,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丝雨国的土地上不能容忍任何异国的侵犯。
他调兵谴将,运筹帷幄,熟悉地形,连夜赶制作战计划,当士兵们都已经在梦中的时候,思寒和几位大将们已经制订好了作战方案,当天刚刚放亮的时候,大队人马开始攻击敌营,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首战告捷,士气高涨,思寒亲自带领着官兵攻城拨寨,不到一天的时候,打的敌人落花流水,可是敌人马上组织反攻,接下来的十几天,打的很辛苦,由于敌军殊死抵抗,思寒的军队也死伤无数,不过还好,最好敌人终于溃败。
这二十几天对于思寒的人生来说,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从小习惯了锦衣玉食的他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是生与死的考验,什么是铁血边关。
今日又起大雪,思寒他们决定在边关休憩一日,明天开始返回都城婉叶,此地距离婉叶城几万里,隔着千山万水,又要辗转跋涉数日才能转回婉叶,可思寒的心中却有种迫不及待的渴望,每每想到皇宫,心中的温暖不仅仅是因为能回到那个从小长大的地方,更是因为宫中有她,那个自己一心想忘掉,却又不直不能忘怀的女人,那个属于父皇的女人。
“太子殿下,请回营寨吧!”思寒正在沉浸于思绪之中时,莫楚修静静的出现在他身边,依旧是一袭黑色的袍子,是思寒已经习惯了的属于楚修的色彩。
思寒竹微笑着目光转向莫楚修道:“楚修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