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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背后的纯粹之爱:翻译官-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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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肢体柔软,经验丰富,做爱的时候可以摆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姿态,可是越是这样,我只觉得新奇滑稽,越不得投入。仿佛看活色生香的表演。

有人在第二天早上跟我要钱,有人在第二天早上提前消失,给我留下钱。

我心安理得的付款或是收钱。金钱是与性是等价的东西。

我在吧台前喝酒,也有男人上来搭讪。

我礼貌的解释我并非乐哥儿。

来人说,我也不是啊,我有老婆,是个名模。

“我不好此道。”

“不如试试,试了之后才知道。”

这样做,就让人厌恶了。

我推开他,离开酒吧。

在外面点起一支烟,找自己的车子。冷不防被人推倒在地,回头看,是刚才那恶人的一张脸,他的身边还有同伴。

我的脸上又遭重拳,嘴里有腥味。不知道是哪里流了血。

“长张小白脸就把自己当神仙了?出来混还装处男!”

反正他说得也没错,我也没反抗。

这人出了气就走了。

我拿出手帕擦脸上的鲜血,手发抖,手机掉在地上。

铃声突然间响起。

我先看看号码,是法国的区号。

是乔菲,我此时心如擂鼓。接通了,我只说一声“喂”,自己听到声音哽咽。

“家阳。”

“我听着呢。”

“我到这边安顿下来了。不过刚刚从同学手里买到电话卡,所以才打电话给你。”

“哦,没有关系。怎么样?顺利吗?”

“很好。很顺利。”



“我知道,这是你的安排。不过,之前走得急了,没来得及给你打个电话道谢。”

“没有关系。小事情。”

远隔万水千山,声音在电话中总有稍稍的错后,通话的双方像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你知不知道,我追到你家,想要见一面;你知不知道,我在飞机上做梦,好像又跟你飞去大连;你知不知道,一个男人,幽怨满腹的等电话,每每到深夜。

我的眼泪又流出来,不能作声,否则就是大声的哭泣。

电话另一端也没有声音,好久,她对我说,谢谢。

乔菲对我说,谢谢。



我压低声音:“还有事吗?我有文件要看。”



那好,再见。“

“再见。”

我看着屏幕暗淡,关上电话,收线,上车。

车子在午夜的街头狂奔,像失去控制的断弦之箭。

我的眼前,是混乱的道路,绝望的人生。

车子一头撞在滨海路旁边的大树上。我的头磕在方向盘上,又在下一秒钟被气囊顶起,头向后顶在车座上,不能呼吸。

我再醒来,周围一片雪白。然后我看见家明的脸。我现在人在医院。我好像只有眼皮能动。

“醒了,就自己起来吃饭吧。”他说,“我们医院食堂伙食很好。”

原来没受大伤,我坐起来,自己倒水喝。

家明仔细看看我:“你有搞错没有?你自杀啊?”

“开玩笑。小小事故,我酒喝得高了点。”我说,“你通知我单位给我请假没?”

“今天星期六。”

“哦。什么时间?”

“下午2点。”

“你没有告诉爸妈吧?”

“没有,我也是刚刚过来。”

我脱了病号服,换上自己的衣服。要走的时候,家明说:“哎对了,明芳来做检查,我刚才看见她了,你不去打个招呼?”

“逗我呢?你看我现在狼狈的样子。”我说。我的头上还有小块的纱布和绷带。

我的车子已经被拖走修理了,我在医院的停车场找到家明的车子,开到门诊部的门口,看见做完了检查出来的明芳,身边是她的丈夫,我见过的周南。

这样看,她的肚子已经挺大的了。走路也不很方便,被她丈夫扶着,上了自己的车。我走在他们后面。可是,他们的车子开的歪歪斜斜,我一看,是左后胎没气了。

他们自己也发现了,我按按车笛,他们停下来。我也下了车。

见是我,两个人都挺高兴。

我指着明芳的肚子说:“怎么长得这么快?”

“哪能不快?再过两个月就生了。”周南说。

明芳看看我的头:“你怎么了?”

“摔倒了。”我说,“姐夫,你在这换胎,我送明芳回家吧。”

“不麻烦你吗?”

“要不然我也没什么事。”这是实话。

去明芳家的路上,她把刚刚给小孩子照的超声波图片让我看,在浅灰色虚虚的影像上告诉我,这是心脏,这是肺,这是他的后背。

“这么小,就什么器官都有了?”

“都有了。生出来,连头发都会有,好吧?”

我笑起来。

“你可真是让人羡慕啊。”

“羡慕,就自己成家,也生一个孩子吧,家阳。”

我沉默,继续开车。

余光里,看见明芳看着我,她温柔的对我说:“有了这个家和这个孩子,你会安定下来,会快乐起来的。家阳。”

第三十四章

乔菲

我放下电话,自己有点发呆。

家阳在世界的另一端,我使劲想,想不起来他的样子。

我现在住在大学城的留学生宿舍,一个人一个房间,房间里有卫生间和小小的电厨具,每一层有公共的浴室。

我在银行开了账户,收到第一个月的奖学金,蒙彼利埃没有卖中国电话卡的,我在从马赛回来的华人同学手里买到,第一个电话打给他,话未说到十句,家阳说,还有文件要看,再见。

电脑的声音提示:您通话的时间是1分25秒。

我看看手里这一张画着猴子脸的85分钟的电话卡,不知道剩下的时间要打给谁。

7月了。天气炎热。别人放假,学校给我们仍然安排了繁重的功课。

我在翻译学院注册,所在的一个班,专授法汉翻译课程。学生不多,两个香港同学,三个台湾的,两个比利时男孩,四个法国人,还有我这唯一一个来自中国大陆的学生,大家已经都有了一定的语言基础和工作经验,来到这里接受的是拔高训练。

每天的第一节课,老师一定会放一段时事新闻的广播,时间是10分钟左右,要求我们做笔录,然后进行交替传译。这个练习的时间逐渐增长到15分钟,20分钟,我的笔记越记越少,译出内容越来越丰富详细。

上午的第二节课是中法社会生活各个领域知识的介绍,用以帮助我们扩大单词量,我从“野兽派艺术”背到“非洲树蛇”,从“微电子撞击”背到“弗朗哥主义”。

这样学习的课程让人痛苦不堪,我直到绞尽脑汁,眼圈清黑。不过也有苦中作乐的时候。

下午的时间由学生自己支配,混熟了的同学们约定了一同在图书馆做作业,帮忙修改错误。

我们有时分别买了水果,去海边游泳,聊天,某一个下午规定只能使用一种语言,法语,汉语,偶尔英语。

有天早上上课之前,从比利时来的乔特拿着报纸从外面跑过来,对我们说:“我说我昨天在海滩见到那个人就觉得脸熟,果然是罗纳尔多。”

我看看报纸,花边新闻版的大标题写着:巴西球星罗纳尔多昨日在巴拉瓦斯海滩度假。

“那你当时不说。”我说,“我还能要到签名。”

“嗨,我就看到一个人身边带着美女,脑袋挺大,门牙中间还有缝儿,觉得面熟嘛,想不起来是谁。”

“你现在想起来没有新闻价值啊。”法国男孩达米安抢白他。

“我这就是事后诸葛亮啊。”乔特用中文说。

大家都笑起来。

从香港来的蓉蓉小提琴拉得非常漂亮,在市中心剧院广场上的酒吧做兼职,我们偶尔去捧场。

这一群说中国话的年轻人引起了酒吧老板的注意。他提议我们不如在他的酒吧做一个关于中国的活动日,正是旅游季节,这定会吸引大批的游客,收入可以与我们五五分帐。

我们觉得很有趣,答应了他。

我们用竹枝和我带来的中国结装饰酒吧,从台湾来的女孩会书法,在宣纸上用大字抄写了几首唐诗贴在墙上,俨然已有古色;我们点上从中国商店买来的薰香,于是又添古香;西洋酒吧在这一天将供应中国烧酒和各式从中国饭店订购的小点心;我们也请到了旅居的中国画家,到时候现场泼墨。

一个星期,好像一切准备得当,老板说:“哎好像还差点什么。你们谁会唱歌?”

达米安的嘴巴很快:“我听见菲洗衣服的时候唱歌,唱得很好啊。”

我倒并不会怯场,只是想做得漂亮。

我在学校的网吧里下载了《茉莉花》和《流年》的伴奏音乐,歌词翻译成法文。自己站在镜子前演练,唱到“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就愣在了那里,看看自己的手心,我曾经与谁狭路相逢,如今天各一方?

中国日活动的那一天,酒吧里高朋满座,气氛热烈。到最后,人人都会用中文说“你好,谢谢,恭喜发财”,甚至“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我在这一夜也遇到了老朋友,已经回国的欧德费兰迪。她从远处跑过来拥抱我,吻我的脸:“乔菲,你还记不记得我?”

我也抱着她:“我怎么会忘了?是你教会我吸烟。”

“啊你终于来了蒙彼利埃。过得愉快吗?”

“非常好。谢谢,谢谢。”

学成中文的欧德回到家乡,现在市政厅国际事务办公室负责与友好城市成都的联络工作。她把家里的地址和电话留给我,嘱咐我说:“乔菲,你有空可一定去找我。”

这便是有朋友的好处,天涯海角不期然的温暖。

在这一个月,我的基础课程结束,20分满分的两门功课,老师都给了我16。打电话到邻居家,请阿姨转告给我的爸妈,对于分数,他们没有概念,我于是说的很简单,我在班里考了第一。这样好的消息,还要告诉谁?我拨通程家阳的手机,电话被转到了秘书台。

我于是又打电话给欧德,问能不能在周末拜访她家。

她说:“当然,当然,乔菲,如果你是好人的话,你就一定要来。”

欧德的家在蒙彼利埃的老城区。

青石板路,乳白砖墙,棕榈树掩映古老楼房。

我一步一步走在狭窄潮湿的街道里,想像着,有多少木轮的车子曾经在这里经过,送来阳光口味的葡萄美酒;有多少人在这里经过,寂寞的行走自己的历史。

如此浪漫的情怀却不适合我这样的糊涂虫。走着走着,发现不见街牌,不见行人,也不知这是不是我要找的那条街。

差不多是傍晚了,不远处,有小店亮起招牌,我想去问问路,走近了看,是家批萨店。

柜台里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子,正从烤箱里拿出新出炉的批萨。那张饼烤得火候正好,有着厚厚的奶酪,鲜艳的番茄,酥润的蘑菇和微微翘起一角的圆葱。男孩很满意,动作麻利的将饼切成均匀的几大块,转身放在橱窗里。这时他看见我。

我觉得这个人是见过的,可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

年轻的脸,黑发黑眼,向我微微笑:“小姐,新出炉的批萨,要不要尝一尝?”

“我想跟您问问路。”

我话音未落,有人从柜台的里面出来,是我的朋友欧德。

“菲,我在等你。你自己找到了?真了不起。快进来。”

欧德对男孩子说:“这是我的中国朋友,乔菲。”

她又对我说:“菲,这是我的弟弟,祖祖。”

世界真小,我于是一下子想起来,这是哪里见过的男孩子。同一时间,听见他说:“对了,我们见过的,在巴黎。”

第三十五章

乔菲

祖祖是欧德的弟弟,正是我在巴黎邂逅的年轻宪兵。姐弟俩是一样的热心肠。

他是19岁的男孩子,高大英俊,抿着嘴巴微笑,有点害羞的样子,现在休假,帮助外出的爸爸妈妈打理家里的饼店。

费兰迪家是意大利裔,他们的饼店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是欧德和祖祖的爷爷创建,门面虽然不大,却深受街坊四邻的欢迎,在这一街区也是颇有名气。

“可是,到了我们这一代,遭遇产业危机。”欧德说。

“说得这么严重,是怎么回事?”我问。

欧德指指弟弟:“家里的手艺传男不传女,我爸爸要把店交给祖祖经营,可他根本不想继承。”

“那他想做什么?”

祖祖正准备打烊,将遮挡橱窗的木板一块块的镶上。

“他想去非洲。头戴蓝盔到那里维和。”欧德咯咯的笑起来,“逗不逗?你都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子是怎么想的。”

“他不想,你可以学手艺继承饼店啊。”

“我?”欧德伸出手,自己看一看,摇头晃脑地说,“用我这一双沾满焦油和尼古丁的手做饼卖给别人吃?算了,我跟政府没有仇,也不想添麻烦。”

我们坐着聊天。祖祖收完了店,在一旁忙忙活活。没过多久,招呼我们吃饭。

原来他准备了奶酪火锅:山羊奶酪放在餐桌中间的小煎锅里烤化,浇在煮好的土豆上,或者蘸着面包吃。味道醇香浓郁,我胃口大开,吃了很多。

“在中国,你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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