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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比我还大呢，胡婧心想着，拉袁湶坐下，“开始我也这么想的，事情是这样的”
听胡婧说完，袁湶倒是明白了，赵丹峰跟胡婧说的跟结婚誓词一样，其实就一个原因，那导演风评不好，怕自己吃亏。当然是怕我吃亏了，袁湶心里一甜，但却是又想起了个问题，这小子可是让自己推了夏羽那部戏等他的。现在呢？难道赵丹峰有什么后招？最重要的是这是他第一次当主演的机会啊，就这么放弃了？
赵丹峰有毛线后招，虽然不拍那戏是不后悔，但心里的担忧却是没有少一分。自己可是让袁湶推了角色来等自己，自己不拍了无所谓，可把袁湶给凉下了。至于老滕气的吐血，怎么整自己，暂时还不在赵丹峰的思考范围内。茶不思饭不想，早上课都没去上，走在校园里，琢磨着怎么办。
“小伙，在思考人生吗？”
赵丹峰听着熟悉的低沉声音，扭头望去。姜炆站在亚洲戏剧研究中心的门前看着自己，这地方是中戏一个办的一个合作单位。就在中戏校园里。估摸是忘带钥匙进不去，姜炆笑了笑，“多像无趣的狄狄在等待戈多。”
“那进不去门的您，岂不是戈戈？”赵丹峰笑了，“我们都是在无意义的消磨人生了？”
姜炆摇了摇手指，“不，我只是在等待开门人罢了。”
“这有什么区别吗？”赵丹峰问着。
“因为我心里有希望。”姜炆笑着，“告诉我。孩子，你在忧愁什么？”
赵丹峰想了想，“我在想，如果一个人男人完成不了对女人的承诺，这是不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如果她爱你的话就不是。”姜炆耸耸肩，“女人想要的不是承诺的结果，只是承诺本身而已。所以你可以许下无数个承诺。只要她足够爱你。”
“总会有消耗完耐心的那天，不对吗？”赵丹峰反问。
“这要看你对自己是不是有足够的信心，孩子。”姜炆从石椅上站起来，“那么看起来你有一个承诺无法完成了？我可以帮到你什么吗？”
“谢谢，但我想可能无能为力。”赵丹峰摇摇脑袋，“我刚拒绝了滕闻纪导演的一部电影。而之前我答应一位姑娘，会帮她争取到一个角色。”
“老藤啊，虽然我还不放在眼里，不过对于你来说，似乎是一座大山的样子。”姜炆问道。“那姑娘足够出色吗？”
赵丹峰歪歪脑袋，“你就不关心我拒绝拍电影？”
“男人总是会做出一些决定。这些决定或草率或理智。但无论是什么样的决定，我们都得承受不是吗？所以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讨论值不值得显然是没有意义的。”姜炆摆摆手，“告诉我，那姑娘是不是在你心里足够出色？”
“当然，我一直认为她是我们班最出色的女生。”赵丹峰点点头，“我想你看过她的表演，在我的故事里，她是那位女主角。”
“哇哦哇哦，一位美丽漂亮清冷的姑娘。是的，我一直记着她，叫袁湶是吗？看，我记得她的名字。”姜炆夸张的做了个大笑的表情，忽然一探身，看向赵丹峰，“我帮你完成你的承诺，但你能付出什么？我的孩子。”
“那要看你的条件是不是足够让我奉献灵魂。”赵丹峰笑着，“快来诱惑我吧，恶魔。”
“我正在筹备一出话剧，虽然我是男主角，但可以让她一个女性角色。当然，这还显然不够诱惑你，事实上，我正在构思一部电影，我不介意谁演女主角。”姜炆嘴角上翘，悄声说道，“我在思考，谁来演男主角。”
不就是那部您老不稀得改，结果上映不了的片子呗，不答应是傻子。“我能付出什么？”
“你？”姜炆审视着赵丹峰，“给我想点好玩的事情，比如你的故事这样有趣的事情。”
这都什么恶趣味啊，赵丹峰翻翻白眼，“什么玩意才算是好玩的事情？”
“创意？来激发我的创意。”姜炆指指脑袋，“我想你可以。”
“想过拍纪录片吗？”赵丹峰忽然问道，姜炆愣了愣，摇摇头，“暂时没有。”
“我一直有个想法，可以拍一部公路纪录片。”赵丹峰说着，姜炆想了想，“公路纪录片？你自己演？”
赵丹峰打了个响指，“没错，初中时候，有一年夏天成绩不好，怕被我爸打，就想着离家出走。然后站在马路上，发现没有钱，等了一个小时，我决定回家的时候，有辆货车停在我面前，问我是不是想搭车。我没上，但是我发现，没有钱也可以出去旅行。于是，我就在想，何不来一段搭车旅行。”
姜炆眼睛一亮，“很有趣的主意，我想到了，那么来一段朝圣之旅吧。去看你笔下的圣地，这主意怎么样？搭车去拉撒？”
“终于能正常说话了？”赵丹峰松了口气，“又不是没演过话剧，干嘛整天把自己搞成话剧状态。”
“戏如人生懂不懂，学着点，主要是最近在准备一出话剧。”姜炆得意的笑了笑，“跟你说朝圣之路之旅呢，这点子怎么样？”
“挺好的啊。”赵丹峰点点头，“你去？”
姜炆摇摇头，指了指赵丹峰，“你和我去！”
“为什么？”赵丹峰一脸的不愿意，这事儿听起来好听，也挺有意境，实际是个累死人的事情。
“你看，一个青年人和一个中年人，邂逅在街头，在朝圣的路上，相互了解，相互认同，最终走到了心中的圣地。这不是一段人生的救赎吗？”姜炆兴奋起来，却是已经偏离了赵丹峰本质的想法9
第一百五十章 梦醒了
赵丹峰皱了皱眉头，“伪纪录片？”
“不，这就是一部纪录片，记录我两搭车走向拉萨的历程。但它也是个故事，这个故事是你做的一个梦，梦里，你遇到了姜晓军，你想跟他结伴旅行。”姜炆似乎是被自己的想法感动了，“来拍吧，现在就开始。”
“卧槽，现在？”赵丹峰给跪了，“大哥，我在上课。”
“我帮你请假。”姜炆拉上赵丹峰就走。
赵丹峰抱着石凳子，“等我两个小时行不行？”
姜炆推开教室门的时候，常丽习惯性的说了句“出去”。等看着同学都看着门外，才转过头去，疑惑的看着姜炆，“怎么了？这小子逃课让你逮着了？”赵丹峰唯唯诺诺的站姜炆后边，冲常丽笑了笑。
“常老师，我带赵丹峰拍电影去。”姜炆说着，惊掉了一片下巴。
“他？你？”常丽指着赵丹峰不知道说什么。
“一个月后我把他送回来。”姜炆拽起赵丹峰又跑了。
常丽看着还在呼扇的教室门，自己刚没看错吧，那是姜炆和赵丹峰？
几乎没用到一早，姜炆带赵丹峰拍电影去的消息闪电一般传遍了学校。以夏羽为代表的不明所以派表示这家伙是走狗屎运了吧，以张婧初为代表的赵丹峰裙带关系表示这家伙越来越厉害了。而胡婧则是第一个知道真相的人。赵丹峰找机会给胡婧打了传呼，电话里把前因后果讲给胡婧听。
袁湶是第二个。因为赵丹峰用眼神把袁湶约了出来。两人站在马路牙子边，等神秘消失的姜炆。
“没什么要说的？”袁湶拍拍一旁趴在栏杆上的赵丹峰。
赵丹峰指指脸，“主要是没脸跟你说。”
“怕答应我的事做不到？”袁湶摸摸赵丹峰的脑袋，“小孩子一样，你更应该考虑的是这部戏你能不能拍，你应该知道耍了一个大导演的后果。”
“你会喜欢一个整天理智的跟机器人一样，永远只会遵循规律和计算方法办事情的人？”赵丹峰也笑了。
袁湶愣了愣，“好吧。你也就这一点最可爱。那现在用一套可以说服我的理由告诉我，为什么要拒绝他。”
支着脑袋看着马路，“我告诉你我演不演这部戏，我不在乎，你信吗？”
“当然信。”袁湶点点头，凝视着赵丹峰看过来的目光，“我信你说的每一句话。只要我愿意信。”
“好吧。”赵丹峰点点头，“演这部片子不会对我的演艺生涯有什么影响，或者说影响不大。”
这个论调自然来自于赵丹峰对于这部片子的了解，和对于主演邵斌演完这部片子之后，除了拿了个安慰奖之外，别无丝毫进步就知道。不用把老藤想的太神话。要真牛，您老有本事送去国外参赛拿奖啊。窝里横什么的，不是真的牛。
“好歹也是个机会不是。”袁湶轻轻说着。
“对，是个机会。”赵丹峰笑着说道，“不过我浪费了不是吗。其实从黄导跟我说起这个事开始。我就有个奇怪的想法。”
“什么想法？”袁湶好奇的问着。
“我从最开始就想过如果我拒绝了会怎样，他会报复我？我不在乎这些事。不演戏我一样活的好好的，当然，事实也是如此。不过这个不是重点。”扭头看向袁湶，“我想，从这里，我会改变你的人生吧。”
“我的人生？”袁湶皱了皱眉，不太懂。
“别打断我，亲爱的。”赵丹峰拉起袁湶的手，“我想，如果我过不去这道坎，变成一个普通人，十年后，你还会嫁给我吗？也许我一辈子也拿不到影帝，甚至什么奖也拿不到。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特别是在国内。”
“如果我愿意，我颁给你袁湶杯最佳男主角。”袁湶轻轻握了握赵丹峰的手。
“那这件事，就不该是我会在乎的事情。”拉着袁湶的手站在街边，“这些年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应该是知足的，应该是感恩的。我谢谢老天给了我一个认识你和胡婧的机会，就从没有想过我可以强求更多。同样，人生需要目标，需要远大的目标，活的才不会平凡。在我的人生路上，我向着我的目标一步一步挪动着，不是跑，不是走，是挪动。不过我不在乎，也许我一辈子拿不到影帝，但我现在知道我会是你心中的影帝，对吗？”
袁湶点点头，“从我认识你那天开始，你就是最佳男主角。”
“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不就是一个女主角吗。姜炆说他要拍新片，要让你当女主角，这个不算。那片子我知道，女主角是个幌子，不比配角来的强。我会给你一个比那部戏角色强一万倍的角色。”赵丹峰笑的如此灿烂，袁湶扭头看去，迎着朝阳，阳光灿烂的样子。
“好。”袁湶笑了笑，“我也答应你一件事。”
“嗯？”赵丹峰一脸好奇，“什么事？”
“我把袁湶杯最佳男主角奖，保存十年。”袁湶指着远处的高架桥，“人生有许多岔路，选择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也许会走错道，但最终，我们都会到达人生的终点。在可以预见到结局的情况下，孤独走完一世，会是如此凄凉。那么人生最重要的，不就是选择一个陪伴自己一直走下去的同伴吗？所以，我选择了你。”
“我在做梦？”赵丹峰指指自己。
袁湶嫣然一笑，“不，你梦醒了。”
伸手搂着袁湶，“唱首歌给你听？”
“好啊，希望你的旅途一切顺利。”袁湶点点头。
“我想起你描述梦想天堂的样子，手指着远方画出一栋一栋房子，你傻笑的表情又那么诚实，所有的信任是从那一刻开始如果梦醒时还在一起，请允许我们相依为命，绚烂也许一时，平淡走完一世，是你选择我这样的男子”
“这首歌叫什么？”
“梦醒了。”
“我想想谁唱好听，嗯，也许王绯不错。”
“那我就让王绯唱给你听。”
“别臭屁了，我说说罢了。”
“这是我的承诺啊。”9
第一百五十一章 就这么上路
等着背着背包的姜炆回来，袁湶才回学校。胡婧还不放心，找着袁湶好一阵解释。
“这么说，姜炆是临时起意了？”袁湶听胡婧给自己解释，才明白，搞半天是两无聊大男孩早上一拍脑门想出来的事情。
“对啊。”胡婧没好气的说着，“不过亲爱的，你机会来了，姜炆用你当女主角喔。”
袁湶笑了笑，无论如何，赵丹峰始终是做到了自己一些承诺。至于比这个角色好一万倍的角色，就当大男孩发傻了好了。期望小一点，惊喜就会大一点。
这天傍晚，有人在加油站看到两个奇怪的家伙，一个拿着台数码摄影机在拍另一个家伙。被拍的年龄小点，正坐在路边对着摄影机说着什么。如果走进点，就会听到那家伙说的是，“在加油站，我遇到了姜晓军，一个自由摄影师，他愿意跟我一起搭车旅行。我们的第一站，便是从京城南下，走到哪算哪。”
“卡！”拿机器的喊了声，“语气再随意点，你是出来准备搭车的，必定是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在你心里，无论有没有同行，都应该是坚定的。所以说到他愿意跟我一起搭车旅行这句，应该更随意一点。”
赵丹峰翻了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