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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能出多少?”房东太太又抹了一纸汗。
一听这话,高明暗自一喜,总算是死咬的王八,松了口。他装出很勉强的样子,做了个手势:“1600!”
房东太太“丝”地倒吸了一口气,睁大了眼睛:“啊?!你没说胡话吧?!”
“1600块一个月!”高明斩钉截铁地重复了一遍。
房东太太痛苦地皱着脸,闭着眼,像在努力克制着什么:“1800!”
“我只付得起1600。对不起!”高明努力地压着笑,因为他知道,他快要胜利了。
那双眼睛终于又睁开了:“小伙子,看你还挺厚道挺顺眼的,唉!”她使劲跺了一下脚,地板都震了一下:“1700!少一分都不行了!哎哟喂,你还不如把我杀了算了!”
高明当即交了1000元定金,约定后天再过来订租房协议。
出了小区,高明在就近的烟酒店又买了两瓶冰冻纯净水,一瓶递给站在路边打的的房东太太,把她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高明使劲灌了大半瓶水,心里那个舒畅啊,恨不得马上告诉易楚楚这个好消息。
蹲在地上低头开电动车地锁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一阵高跟鞋“卡卡卡”的声音,由远而近,停在他身边:“高明?”
抬头一看,竟然是苏珊笑盈盈的脸。高明赶紧站起身来:“苏珊,你怎么在这儿?”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看到熟人,总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苏珊今天穿了一件蓝色雪纺短袖连衣裙,是当下最流行的渐变色,如水天交接处的颜色,一层一层,在这样燥热的仲夏傍晚,忽然就让人神清气爽。脚上一双凉拖,宝蓝面缀着透明水珠,尖细的鞋跟足有6公分高。高明原以为苏珊崇尚的是李宇春那样的中性美,从没有见她还有这么淑女的一面,竟有一瞬间的恍惚。
“我来给一位VIP送合同和健身卡,她家很有钱,呶,就住在后面别墅,架子有点大哈!没办法,馆里都给教练下任务的。刚刚去‘大润发’买了点东西放后备箱呢,就看到了你。呵呵。对了,你怎么在这儿呢?”苏珊真的很开心。
高明一转头,果然在马路对面超市门口,看到了那辆POLO。“噢,我来看看房子。”
“看房子?你不是有宿舍吗?”苏珊有些吃惊:“宿舍要搬到这儿来吗?”
“不是,是我自己要租的。”高明心无芥蒂,拧开盖子,又“咕嘟咕嘟”地灌了几大口水。想到很快在这儿开始的美好生活,他的眼角都漾出了笑意。
“你自己租房?多大面积?二室一厅啊,你!”苏珊何等聪明,已猜出大概,此刻她已经芳心大乱,开始语无伦次了:“你你们?”
见高明微笑着点点头,苏珊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手脚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像是马上要坠入一个无底冰洞。她使劲握着手里的车钥匙,小挂件上有一个金属片,这时成了一把并不锋利的刀刃,传来的压痛感,在提示她保持清醒:“你们这么快啊?易楚楚会搬来这里和你住?”
“是啊,事实上,是她让我尽快租房的。”
一朵刚结成的花骨朵,还没来得及开放,就被人无情地摘下,丢在地上,碾成花泥,这是何等悲惨的事。26年痴心守候的苏珊,面对眼前这位让她醒时动心,梦里思念,想爱却无法说出来的男生,忽然心生一股勇气,在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话已经说出了口:
“高明,为了庆祝一下,我请你吃个便饭吧?不许拒绝啊!”
对她来说,也许这是唯一的机会。
20。…第二十一章、沉默,是一种深情
“这个。”高明挠了挠头发,觉得很意外,但是看看苏珊那么真诚的样子,他也实在没有办法说不。于是,两个人在附近找了一家看起来挺干净的四川酒家,坐了下来。
苏珊点了一盆干锅牛蛙,一份五香牛肉,还有一份清炒丝瓜,老板送了一小碟炸花生。本来还想点别的,被高明制止了。
“够了够了,吃不掉多浪费!”
“难得请到你吃饭嘛。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后面那句话是嘟哝出来的,估计高明也没有听清楚。
苏珊又要了两瓶啤酒。高明看了,嘴巴动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今天高兴,高兴就得喝酒,对吧?放心啦,我一会打的回家就行了。”猜中了他的意思,苏珊说。其实她想的是,要喝点小酒壮胆。她不能确定过一会儿,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勇气讲话。
等菜上桌的时候,高明问:“苏珊,你跟老巫怎么样了?最近我们都没有联系。”
“别提了,你还是别把他硬推给我吧,我们不合适。”苏珊的脸上现出一种复杂的表情。自己的心在烤箱里炙烤着呢,他却还要再改“高火”。
“哎,这是为什么呢?”高明故意用时下的流行语,想缓和一下气氛。果然,苏珊笑了。
“没有为什么,我跟他不来电。而且,他这个人有点那个猥琐。”
什么?时尚的、相貌堂堂的、有着良好职业背景的巫天浩,是个猥琐男?高明要努力地憋着才能让自己不发出爆笑。
“他,他哪个地方猥琐啦?”
苏珊的俏脸“腾”地红了,像只煮熟的虾:“咳,他他一天到晚就想那个。”
“他想哪个呀?”居然还不识时务地追问。
实际上高明也没有那么心理阴暗的,他知道他俩没怎么样,现在看到苏珊脸红得跟块红布似的,特别好笑,存心想逗逗她。
果然,苏珊就上当了:“我们还没算谈恋爱呢,他就老想亲流氓!”
高明知道苏珊很傻很天真,但没有料到会这么傻这么天真,不不,是这么纯情可爱,这会儿实在忍不住了;也顾不上风度,大笑起来。苏珊又气又恼,一肚子的委屈正愁没处发泄,眼泪就直冲上眼眶。
“呜呜你们都欺负我!”苏珊忽然就趴在桌上,哭起来了。高明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分了,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苏珊对不起,别哭了,啊?待会儿罚我喝酒得了。”
苏珊不过借题发挥罢了,现在见高明这么哄着她,心里好受了一些,尤其高明最后那句话说得中听。大庭广众之下,哭哭笑笑地,也太失礼,就止住了哭,顺手拿过桌上纸巾,擦干了眼泪。
好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太多客人。见菜基本上齐,高明忙拿过已经打开的酒瓶,给苏珊和自己倒满。
“来来,美女,向你赔罪。我先喝干,你随意。”说着,一饮而尽。
可能对刚才的失态真的有点歉疚吧,高明一边吃一边讲趣闻轶事给苏珊听,苏珊呢,想想自己还有更重大的任务要完成,绷着个脸,话就说不下去了,也就阴转晴,恢复了常态。
两瓶啤酒很快见底,显然很不尽兴,苏珊招来服务员又叫了两瓶,还另加了花生米。两个人聊得挺投机。高明没有想到苏珊是这样一个秀外惠中的女孩,她的话语言之有物,对当今时事、政治、经济,甚至娱乐圈的八卦,都讲得头头是道。
不过,闲扯归闲扯,苏珊没喝多少酒,也没忘了此时的使命,几次想把话题往易楚楚身上引,都被高明无意中打断了。
眼看着菜也越吃越少,苏珊知道时间不多了,又挑出了想说的话题:“高明,你跟易楚楚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祝福你们!不过,你对她到底了解多少?”
“怎么了?”高明警惕地问。他又害怕又希望从苏珊嘴里爆出什么猛料来,这个时候,装无知好了。
“高明,你记得吗?有一次你问我欧之洋是谁,现在我告诉你他是谁!”
“他是谁?”
“他是G市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也是易楚楚的学业资助人,但现在,易楚楚住在他买的房子里,你明白吗?易楚楚是个‘小三’!”苏珊横下一条心,她觉得就算她没有私心,高明也应该知道真相,也应该有选择的权利。
一听到这两个字,高明心里还是像被刀硬生生划了一道血口子,汩汩地流出鲜血。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虽然他早已知道这个事情,也在努力帮助易楚楚挣脱过去,但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的。
“易楚楚是这样一个人,照我的原则,我会很讨厌她。可是很奇怪,我就是没有办法,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苏珊说的是真心话:“高明,你也是我最好的,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不忍心欺骗你,我认为你应该知道这些。”
“谢谢你苏珊,这些我都知道。”高明转头,举高了右手:“小妹,再来两瓶酒!”酒送来了,他索性就着一只酒瓶狂灌。
苏珊震惊了。她看着高明的样子,一时不知怎么办好
高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他头痛欲裂,嘴巴里干得舌头都搅不动了。他看不清楚身在何处,摸出裤兜里的手机,就着微弱的光,找到了床头柜上台灯的开关。
这显然是一个女孩的闺房。床单被套窗帘都是粉蓝色的,床旁靠墙,还有一个梳妆台,台上摆着女孩常用的瓶瓶罐罐,窗帘边还有一只小巧的单人布艺沙发。
他想起了下午和苏珊的邂逅,还有那顿晚餐,难道这是苏珊的家吗?他吓得一激灵,下意识地看看枕头旁边,还好,只有一只枕头,没见苏珊的人影。
他摇摇晃晃地摸到门边,打开门。大概听到了动静,客厅的灯倏地亮起来,苏珊站在沙发边,穿着一件锈花布睡衣,沙发上摆着一个靠垫,还有一条毛巾被,显然,她刚才睡在客厅里的沙发上。
两个人相互盯着,都不吱声。看得出来苏珊很紧张。
还是高明打破了尴尬:“苏珊,太不好意思了,喝多了。我,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比如,把你家弄脏?”
苏珊摇摇头。高明松了一口气:“噢,那就好。我马上就走。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想用一下你的洗手间。”
苏珊点点头,指指方向。她好像不会说话了。高明赶快去卫生间放松,又打开水笼头洗了把脸。清凉的水终于使他的头不再那么涨疼了。
“高明,太晚了,要不你就睡在这儿吧,没事的。”苏珊总算开了口。她的脸又开始发烧。幸好灯光不太亮,看不出来。
“不不,你一个女孩子,不方便。我走了,谢谢了!再见!”高明背上放在门口的包,落荒而逃。他的心里说不出的懊恼,自己真是猪头!麻烦人家苏珊不说,这事要让易楚楚知道了,她一定会伤心的。下次不能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高明哪里知道,巫天浩死皮赖脸想来却来不了这地方,他却能和衣躺在苏珊的闺床上。这是怎样的一种礼遇?天壤之别啊!他要是往深里想一想,就会明白苏珊的苦心。
可是,他不会明白的。也许,他永远也不会明白了。
刚才决定带高明回家,并把他安置在自己的床上,苏珊居然没有半点犹豫。想给他脱外衣,想替他洗个脸洗个脚的,却终究没有这个勇气。只是,在那张令自己神魂颠倒的脸上、嘴唇上,亲了又亲那一瞬间,苏珊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内心,对巫天浩反感,不是因为他猥琐,而是自己不爱。
而对自己爱的人,是心甘情愿地付出,哪怕从此沉默,把爱埋在心灵深处。
泪,一滴一滴,渗透进似乎还残留着高明体温的枕头里。
21。…第二十二章、阳光阴影
《失落的青春》正在紧张的排练中。从拿到剧本开始,每天早十点到晚六点,易楚楚都要去省歌舞团报到。按说,除了主演,每个配角的戏份并不重,记台词,琢磨动作表情什么的,自行在家练着,到时再一凑戏就行了。
可是,人家话剧团派驻的指导老师不这样想。话剧团的一干演员都是专业科班出身,中戏的,上戏的,不管老少中青,工作态度都非常严谨认真,字字句句都要琢磨语气、腔调、轻重缓急,把抽调的省歌舞团的一帮小年轻,都快整疯了。
这不,于指导又在训话了:“表达高兴,不是必须要‘啊’地一声抒情,表达‘痛苦’,也不是叫你抹一把眼泪,相反,有时你什么都不说,只用表情动作,就可以表达得更感人,更淋漓尽致。明白了吗?”
小年轻都只有20来岁,平时只参加群舞,合奏之类的,哪会话剧那一些个套路,现在要求他们正儿八经地表演,几乎就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意思了。
易楚楚在这些人中,年龄算是比较大的。分到的任务是一段小提琴独奏,只要拉好自己的曲子就OK,因此,对老师的挑剔,她倒没觉得有什么反感,反而如局外人,兴致勃勃地看师生斗智半勇。
“呃,易楚楚,我看你倒挺有表演潜质的,你过来。”于指导指头一伸把楚楚点出列。
“啊?我?”易楚楚十分诧异。
“你学过表演吗?没有?这样吧,我们来假想这样一个场景:有甲、乙两个男生都在追求你,你觉得他们各有各的优点,但是又必须选择其中一个。你把那种矛盾无奈的心理,用你的表情和动作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