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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有嘈杂之声,断断续续,急急促促,似梦非梦。终于,翻得了一下身,用手抵住了坚实的胸膛。好热……不知是他的身子,还是我的,只觉得那胸膛如火一般的烫,眼皮却怎么也拉不开。
“万岁爷,万岁爷!”外面怎么这么吵?是何人敢如此惊驾?
枕边的身躯动了动,没有搭理。
“万岁爷,万岁爷,不好了!”声音又起,似乎不怕担上惊驾之罪。
“什么不好了?”床畔之人闻言蓦然坐起,扬声即问。
回答之声突然哆嗦异常:“回万岁爷的话,前面西膳房走水,已经延烧到了后右门……”
什么!?我惊醒,如做恶梦,满背的冷汗。只是,这并不是梦,前面真的失火了。
皇帝立即更衣,并令太监禀告火情。我亦赶紧穿上衣袍棉褂,松散的发辫还来不及梳理,他便要匆忙的出门。
“爷!”我叫,却又突然觉得叫得累赘。我该怎么办?我此时害怕他的离开。
皇帝回头,却脚步不停:“朕去太皇太后宫里,你待在这里别出来。”
“不。”我立刻否道,前面是怎样情况,他过去,又怎能让我在屋里待得住?“我要跟爷一起去。”我疾步上前拉住他,不管旁边有众多的宫女、太监。
“你去做什么?”他吃惊,又心急太皇太后、皇太后,又害怕我的那句“一起去“,连忙的说:“你就待在屋子里,朕一会儿就回来。”
“不,我不放心……”眼中流露的是同样的害怕。
他微愣,一时顿住,既而一副豁然明瞭。他是了解我的,并加宠溺与稍稍的纵容。只是此刻不容多想,反握住我,微叹了一声,对顾太监说:“去把德主子的大氅拿来。”
顾问行忙说“嗻”,拿出绿昵织金大毛披氅,柳翠忙为我披上,然后便跟着皇帝急急的出门。
火光已经烧红了半边天,隔着重重宫墙看到浓烟滚滚而上,四处漫散。皇帝紧拉住我的手,欲从旁边的承乾宫前穿过。没想到,佟贵妃早已在宫门处等候,一见到皇帝,便焦急的迎上前说道:“皇上这是要去哪儿?臣妾请求皇上不要去前殿,火势已大,皇上一定要保重龙体。”随后,她又看到了跟在一旁的我,表情更加惊慌,脱口即出:“德妹妹也要去吗?”
我还未回应,倒是皇帝轻嗯了一声,同时不着声色的放开握着我的手,说道:“贵妃不必担心,朕现下去慈宁宫、慈仁宫问安,正好贵妃也同朕一起去。”
佟妃听到皇帝不是去前殿,便松了一大口气,连忙回说:“臣妾遵旨。”
众太监、宫女继续提笼围簇前行,来至乾清门前,一片嘈杂急乱,滚烟弥漫。当班章京奔跑来禀,火已烧到中右门。皇帝顾不及其他,急命速速救火,再疾步的奔隆宗门而去。
我突然想起了太子,而太子的毓庆宫就在乾清门不远。“皇上,臣妾想去看看太子,太子一定吓坏了。” 我说,心里想着也许太子在哭,也许精奇嬷嬷也劝慰不住。
皇帝闻言止步,他亦担心太子,正好我说出,他点了头,对我道:“好,你去把太子接到慈宁宫来。”又命王磊:“你跟着德主子去,小心侍候。”
我点头,转身要走,佟贵妃忙开口:“德妹妹要当心身子啊。”又命宫女:“柳翠,你可侍候好你的主子,不可有半点不是。”
柳翠回应说“是”,我心里有些暖意,贵妃待我的确不同旁人,感激的回眸:“谢娘娘。”亦看到,皇帝也带赞赏的眼神。
毓庆宫里,太子的确是吓着了,愣木着没表情,但一见我去,便立即哭了出来,抱住我“安布、安布”的直叫,嬷嬷、乳母也都跟着擦拭眼泪起来。首领太监崔林玉道:“刚才太子爷愣木了好半晌,不说话,也不喝水,奴才们都吓死了,幸亏德主子来了,太子爷哭出来就好了。”说着已是老泪纵横。
王磊因与崔林玉有些交情,便上前劝慰了一番。我哄了太子止住哭泣,命太监准备太子的暖轿,赶紧的接了去太皇太后宫里。
到了慈宁宫,皇帝与佟贵妃已经去了慈仁宫请皇太后安。太皇太后一见到太子,便叫到身边,抱进怀里,太子眼睛一红,又哭了起来。吓太皇太后轻拍太子的背,安慰道:“不怕,不怕,太子不怕。”。
我扶着腰坐到一旁,有些酸痛,微微的喘气。苏麻喇额涅嬷嬷亲为我端了一杯热茶,我双手接住喝了一口。屋里没有了话语,太子哭累了,便倒在太皇太后怀里睡着,嬷嬷们小心的抱过来,放到热炕上。
太监进来回说,皇上去了奉先殿,佟贵妃则留在慈仁宫陪伴皇太后。太皇太后听了,点头说道:“很是。”一脸的焦虑与疲惫尽现,剩下的就只有等待。
等待又是极其的漫长,我与苏麻喇额涅嬷嬷陪坐着,看着太监一次次进来报告情势。火越烧越猛,寅时(3点-5点),延烧到了太和殿,复及东斜廊、中左门,太监侍卫抢救不下,大火烧了一夜。巳时(9点…11点),火息,紫禁城三层汉白玉丹墀上的太和殿,毁于一旦……
王依依散记
(一)王依依
依依九岁,爹爹死了,母亲为了养活三岁大的弟弟,只得将她卖进了王府。
依依十二岁,王府的二太太相中了她,收到身边做了小丫头。
依依十五岁,出落得越发齐全,二太太又将她指给了大少爷做屋里的人。
大少爷是二太太生的,府里的大太太没有儿子,大少爷就是王府的正经少主子。依依只是一个孩子,行礼那天,她只顾低着头,大少爷揭开了红红的盖头,怜惜的对她道:“依依,我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一张红盖头。”依依明白这话中的意思,红盖头是她提出的唯一请求。这同时也成为了王府的笑谈,人们总在茶前饭后议论着,一个搭着新娘子红盖头的小姨娘。
“依依,你本家姓什么?”
“不记得了……”
“那,你以后就跟我姓王吧。”
(二)福康安一直以来,她都是在我的梦境中出现,时而含笑清晰,时而幻影模糊。我不知道她是谁,我也不想去追问,我只喜欢这样静静的,静静的等着她来,再看着她去。wωw奇Qisuu書网这样过了很久很久,我每天都在静候着渡过,直到有一天,我在伯源兄的家里,看到了真正的她……
依依……
她是王伯源的宠妾,是王伯源呵护在手中的明珠。她很爱笑,笑起来美艳动人,她的舞姿出色,跳起来勾人心魄。王伯源怜她疼她,她也爱他敬他,他们是众人口中郎才女貌,是百家笔下的神仙眷侣。
可是,我知道那梦里的人,的确是她。
也许,她是我上辈子所欠下的债,今生也无力偿还。
“依依……”我欲言又止。
她落泪了,记忆中的她总是欢笑,何曾此番。“大人,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为好。”
我哑言,苦涩难堪。她走了,我无力挽留,我爱上了至友的女人。
(三)二太太二太太去世了,她养了一个好儿子,享尽了荣华富贵,她的牌位进了王氏嗣堂,棺椁却不能与王老爷合葬。因为她是个妾,而合葬只属于正室。
依依常在想,如果有一天她死了,会是葬在哪里?
她也如此的问过大少爷,大少爷笑她傻:“依依,你我当然生死同依。”
可依依知道这不可能,大少爷也有自己的正室,那位官宦家的小姐,会识字,会写诗,识大体,明大理。
合葬只属于他们,而自己,不过是临近主墓的一处坟茔。
“依依,跟我走……依依,我们走……”
“不!”她从睡梦中惊醒,夹了一身的冷汗。
双手抱膝曲成一团,半垂青丝掩不住满脸泪痕。
“大人,我们不能这样……”
(四)王伯源她怀孕了,他知道自己不是那孩子的父亲。
他也知道自己的至交好友爱上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却是他的爱妾。
他的爱妾,那个单薄着身子的小女孩,九岁稚龄卖给了人家当丫环。
丫环啊,可怜的小丫环,数九的寒天,冻红了小脸。
他是家里唯一的少爷,他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他喜欢这个丫环,他要把她收在房里。
所以,十五岁上替她开了脸,除了正室和他的小丫环,再没有其他的妾。
可是,他的小丫环背叛了他,他的至友也背叛了他。
他应该感到愤怒,至少应该让他们感到羞惭。
但,他看到是依依的一脸愁容,一脸的担惊受怕。
他的依依不幸福,他竟然不能给她幸福。
他悟了,不如,就此放手……
作者自注:此狗血无聊之YY文字与“片片”没有一丁点联系。只因有一位叫做“王依依”的妙龄热血少女,一心想与孝贤皇后的侄子福康安帅哥搞jq,故此YY散乱片段几场,以淫王依依。列位如有不适者,请往《清宫遗恨》拍砖,“片片”在此申明无关。
心情
因为这场火,宫里本应围炉赏雪、承恩赐宴的腊月,却是笼罩在烧焦的气息中异常沉闷的度过。腊月廿四的小年饽饽宴取消,腊月廿六的慈宁、慈仁两宫请安宴也取消。转眼到了年三十,宫里勉强有了些节日气氛,不想皇帝又取消了乾清宫的除夕家宴。
皇帝没心情过年,妃嫔们甚至不敢在宫里多挂一盏灯笼。冷冷清清的,都快比过了寒食节。
宜嫔如愿的生了一位阿哥,正月初四便是孩子的满月。虽然没有大摆酒宴,但皇帝赏下了饽饽桌,内务府又送来了金锁、金碗。众人挤在宜嫔的钟粹宫说了一大堆祝贺的话,这算是给这新的一年,凑出了点儿热闹。
我的产期也渐临近,额娘送进来家书,嘱咐我注意身子。请脉太医、精奇嬷嬷每日也轮番上阵。好在这并不是我的头一胎,富恰之妻和果里之妻两个比前年我生小阿哥时放下了大半的心。
这一日,惠嫔去钟粹宫瞧了宜嫔回来,对我笑道:“宜妹妹的小阿哥别提多贪睡了,眼瞅着他刚睡醒,我们正想哄他玩耍,不料他哈欠一打,转眼功夫就又睡着了。”
我听了甚是有趣,便笑说:“怎么不抱他出来走走,也许他就不睡了。”
惠嫔喝着茶,一面摇头,一面笑:“我哪里抱得出来?宜妹妹宝贝得什么似的,如今晚上睡觉,小阿哥还跟着宜妹妹睡了。”
我会心的点了点头,想起前年儿子在遵化温泉出生时,我也是守着他日夜不离,就怕饿着、冷着了。
柳翠、四喜摆上了新制的饽饽和干果,惠嫔拿了一个桔子剥着,又问我:“德妹妹的小阿哥呢?在睡午觉吗?”我笑道:“是在睡午觉。他现在会走路了,淘气得不得了,每天哄他睡个午觉,我也好安静一会儿。”一边说着一边轻挪动身子,依在炕桌前敲小核桃。柳翠见了,立马过来替我重新放好靠垫,让我舒服的歪着。
惠嫔眼中露出几许羡慕,抿嘴笑道:“德妹妹可别嫌小阿哥淘气。”又一指我肚子,打趣的说:“以后呀,只怕还有更淘气的呢。”
我亦含笑低眉瞧了瞧,再抬头时,却又见惠嫔幽幽的叹起气来。
“德妹妹真是好福气啊。”瞧她这神情,知道她是在想保清阿哥了。
保清阿哥是惠嫔所生,皇帝的第五子,比皇太子还大两岁,因当初太皇太后下旨皇子避痘,就一直养在了内务府总管噶禄家里。
我有时很难理解惠嫔的心情,她很喜欢孩子,凡是看到小阿哥、小格格们,都会情不自禁的抱到怀里哄逗一番。可她在哄逗别人的孩子时,却好似丝毫也不想念自己的孩子。宫里哪位贵人、格格有喜了,她跟着高兴;哪位小阿哥、小格格生病了,她又跟着着急。偶尔她失神发愣,也不过转眼即逝。只有今天在我面前,才微微的叹了气,哪有母亲不想念自己的儿子?
“惠姐姐。”我轻轻的道,她还有些失神,但马上凝眸于我。“惠姐姐,皇上不是说,等天气暖和了,就把保清阿哥接回宫来跟太子一起读书么?”
惠嫔木愣一下,但眼神马上明亮起来,急忙求证:“皇上也跟德妹妹这样说过?”
我颔首,惠嫔笑开了花,拉住我的手说:“皇上也跟我提过,可是我没敢想。如今德妹妹也这样说,想必皇上骗我也不会骗德妹妹吧?”
正高兴着,端嫔竟然来了。她没想惠嫔也在这里,一时有些不好意思。我们笑着彼此让座,柳翠又换上新茶来。
端嫔有些面带歉意,陪笑的说:“我来得冒昧,打扰到两位妹妹说话了。”
惠嫔跟我都吃了一惊,但因素晓端嫔为人老实,不善多言,且对各宫嫔御都亲切和睦,所以不及我开口,惠嫔便先道:“端姐姐这是哪儿的话?我们盼姐姐来‘打扰’还来不及了。”我亦点头附和。
端嫔方放下了心,喝了口热茶,又说:“我本来是去承乾宫给贵妃娘娘请安,出来的时候想到德妹妹的永和宫就在旁边,所以过来看看。”话虽平实无华,却难得她有心。
“端姐姐去给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