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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愣头青讨不到好去的时候,施星宇开口了,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都陷入了震惊和沉思中。
施星宇只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又是你!”
这三个字,着实让人产生了无限联想。
难道这个其貌不扬的愣头青,不是第一次跟乡长作对了?
看乡长那苦大仇深的模样,摆明了就是恨此人入骨,可他居然还能大模大样的跑到这儿来横插一杠,明火执仗的跟乡长过不去?
虽然他们不识得王有才,可很多人却都认得田启发,一见田大少居然像个跟班似的跟在王有才屁股后头,众人全都若有所悟,看向王有才的眼神都有点变味儿了:“这人是什么来头?他到底是谁?”
人群里自然也有不少认识王有才的人,其中就包括了招待所的经理,他这个职位每天迎来送往,早练就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一见王有才出面,他顿时啥都明白了,不动声色的冲着服务生们使眼色,让他们松开赵二保子和田家柱。
这种事儿,可不是他们这几个招待所的小人物能插手的,惹了施星宇,最多辞职不做,惹恼了王有才,那弄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田家柱一抽开身,立马就苦着脸,捧起早已被众人踩得稀烂的锦盒递了过来:“王主任你可来啦,你瞧瞧,这可是老赵家的传家宝啊,就这么让他们给砸了,这是你吩咐要我们送来的,现在可咋整,全没啦!”
人群里又是一阵闪光灯闪烁,把这幅戏剧化的场面拍了个真切。
王有才瞥了一眼田家柱手上的那堆破烂,暗夸田家柱演得不错,但他啥也没说,转头冲施星宇一笑:“乡长大人,大家伙都在这儿瞧着呢,您看这事儿,咋整?”
施星宇的脸黑的跟锅底灰一样,今天他这张老脸,算是彻底让王有才给踩了,踩得比那锦盒更破烂,众人瞩目之下,他不管是赔钱,还是不赔,这个脸,他一样得丢!
不过他丢脸不要紧,要紧的是王有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偏偏捡在这个时候给他挖坑?赶巧?还是知道了什么?
他心里直冒寒气,眼神不由自主的瞟向了姜丰。却见姜丰脑门发黑,两眼发红,明显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他心里更是一沉,说啥也不能把姜丰扯出来。
想到这里,他强压火头:“这瓷器是你的东西?好,王有才,很好!”
顿了顿,他说出了一句让所有围观者都大跌眼镜的话:“说吧,多少钱,我赔!”
一时间,不管是认识王有才的,还是根本没听说过王有才这号人物的,脸上全都露出一丝愕然来,谁也没想到,堂堂乡长,居然就这么当众服软了!
事情至此,谁都看得出,这事儿里边有蹊跷,施星宇要是赔钱,那是他怂了,不赔钱,那就是他不讲理!看透这一点的人,都在琢磨施星宇会怎么破这个局!
但谁也没料到,乡长大人居然一点面子都不要了,直接认怂?
认怂也行,最起码报个警,查一查这古董的价值吧?他连古董的真假都不分辨了,就直接任由王有才开价?王有才真就有这么可怕?
然而更让人惊诧的是,王有才却笑着回应:“施乡长真是慷慨豪气,居然愿意代友受过,不过我这人最讲道理,谁砸坏的就要谁来赔,既然您拿定了主意,那您这位朋友,可以付账了吧?”
王有才说话的同时,目光紧紧的盯在了姜丰的脸上,这个人,才是他今天最主要的目的,只要查出这个人的身份底细,就算他一毛钱不赔也值了,左右那古董又不是他的。
王有才就不信,局面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姜丰还能耐着性子不出头,让施星宇顶在前边受过。而事实上姜丰也早就看出今天这事儿是王有才在搞鬼,只是不知道王有才到底想干什么,他本着不想暴露身份的念头,一忍再忍。
可一见王有才点到了他头上,他哪还忍得住,一肚子火气顿时爆发出来:“一个小小村官就这么趾高气扬,你威胁谁呢?让老子赔钱?有种,你把刚才这话,再说一遍!”
王有才早算到他可能做出的反应,闻言想都不想,冷笑着道:“你是哪头烂蒜?我让你赔钱怎么着,你还敢耍赖不成?”
姜丰一脸凶狠的冷笑着走到王有才面前,伸出一根指头,一下一下点着王有才的鼻尖道:“也好,今个老子告诉你我是谁,就当是初次见面给你个赏赐,听好了,老子是赵州市组织部副部长姜丰,听清楚没?”
王有才顿时露出一脸错愕的神情,心里却笑开了花:“姜丰?我看该叫你**!”
第223章 又见邓连香
尽管心里已经笑开了花,可他脸上却完全是一副错愕失神的模样,愣了两秒才赶忙堆起笑脸:“呃,原来是上差,误会误会,全都是误会!”
刚才还牛逼闪闪的王有才王大主任,转眼就变成了满脸阿谀的小喽啰,如此两个极端的变化,让人有点接受不了,这家伙变脸比翻书还快,祖上大概是唱川剧变脸的吧?
如果说刚才施星宇那出乎众人预料的反应,让人大跌眼镜的话,那这会儿王有才的变脸,差点就让众人眼珠子掉一地,甚至有不少人忍不住公然撇嘴,看向王有才的表情都有点不对劲儿了。
王有才却一点也不觉得,舔着笑脸道:“姜副部长光临我们迎春乡这种小地方,这可是我们全乡的荣幸,刚才多有冒犯,实在是有眼无珠,这么着,我请客,摆酒赔罪,请您务必赏光。”
王有才这前倨后恭的态度转变之快,连姜丰本人都没反应过来,直到他一大串话说完,姜丰这才回过神来:“这我可不敢当,怎么着,这回不朝我要赔偿了?”
其实姜丰这个人的个性有点古怪,甭管什么人,只要对他笑脸相迎,他就拉不下脸来收拾对方。虽然明知王有才这副嘴脸就是在装腔作势,但一来周围那么多人看着,再者王有才又服软了,他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跟王有才磨叽。
王有才连连说不敢的时候,姜丰已经冲着施星宇一挥手,回头冲王有才哼了一声,紧接着扬长而去。
姜丰刚转过身去,王有才的脸色就冷了下来,冷冷的盯着姜丰的背影,心里嘀咕,组织部副部长,好大的官威,看来,这**还真是姜静华的本家啊。
虽然他们只说了两句话,可刚赵二保子跟他拉扯的时候,王有才就在一边看着了,不难看出,这姜丰就是个没脑子的蠢材,性子暴躁,胸无城府,这样的人,能当上组织部副部长,不是靠裙带关系,就是花钱买的职衔,而且多半还是虚挂着个名罢了。
但如此一来,事情就越发迷惑了,姜静华派这么个白痴来干嘛?难道姜丰刚才的模样,是故意装出来给人看的?还是他有什么特殊的本事?他和施星宇,到底在密谋什么?
施星宇和姜丰一走,围在四周的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也陆续散去,只剩那个带着眼镜,胸前挎着相机的文雅青年没走,一脸微笑朝王有才走了过来:“你好,我是市党报的记者陈龙声,你就是望溪村开发办主任吧?”
说着,他递了一张带照片的记者证过来。
王有才微微一愣,他现在本能的对市里来人没啥好印象,但他刚才也清楚的看到,这陈龙声的相机镜头,一直就冲着施星宇和姜丰,看样子,应该不是一路人。
他扫了一眼记者证,也堆笑跟陈龙声握了握手:“我就是王有才,陈记者怎么跑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了?这里可没有啥值得你报道的光荣事迹。”
陈龙声笑容不变,声音却低了一些:“我们其实也不光报道那些优秀的,积极的东西,最近报社正在筹编一个报道党内**行为的栏目,内容暂时由我负责采编。”
王有才眼睛一亮,如果陈龙声说的是真话,那这个人可是大有价值,但这种好事儿主动找上门来,可不能光凭一张记者证就信了,还得先了解了解再说。”
“陈记者找上我,该不会是想查查我的问题吧?”王有才不阴不阳的笑着,暗暗观察陈龙声的反应,却并没从他的神情变化上看出什么端的。
陈龙声愉快的笑了:“今天能遇到王主任纯属意外,我倒是希望王主任在方便的时候,能允许我给你做一次专访,不过你放心,我关心的不是望溪村的事情,而且专访的内容,也会依照你的要求做适当删改。”
王有才这次算是听明白了,陈龙声这是来找他打探消息的啊:“这个没问题”
不等王有才说完,陈龙声就紧接着递过了一张名片:“但今天看样子恐怕是不行了,王主任恐怕无暇分身,我这边也还有个紧急采访,这样吧,王主任什么时候方便,咱们另约个时间可好?”
王有才看他的有意无意的往门外看了一眼,心里有了数,这家伙应该是去追查姜丰。
“好的好的,陈记者先忙,咱们改天见。”
陈龙声道谢之后,心急火燎的追出了招待所的大门,王有才转头看了一眼田启发,低声叮嘱:“找两个人盯着姜丰,顺带着也查查这陈龙声的底,这个人要真是记者,那对咱们可有大用了。”
田启发点了点头,拿出电话开始发信息,王有才带着几人回到了招待所的房间。
他着实夸奖了赵二保子和田家柱几句,二人这回的戏演的不错,自然要好好褒奖,还答应他们,从今个开始,两人的工资就涨到一千五,跟魏小天这个队长相同。
虽然涨了工资,可田家柱的神色还是有点闷闷不乐,王有才追问之下才知道,原来田家柱还在惦记那价值二十万的古董茶具。
王有才笑了,拍着他的肩膀道:“今个咱们就算再搭进去二十万,也值了!这些损失,施星宇早晚会十倍奉还。”
王有才知道,经他今天这么一搅合,施星宇肯定恨他恨入骨头里,但也肯定意识到他王有才已经有了警惕,不管他们在背地里计划什么,肯定都会更加小心翼翼,没有万全把握,绝不敢发动。
这就给了他充裕的时间,无论如何,他也要在姜丰二人动手之前,掌握足够的证据,来一个先下手为强,把施星宇彻底撵出迎春乡,让这个姜丰,哪儿来的滚回哪里去。
正当王有才琢磨着要不要给孙雷去个电话,把今个的事儿跟他通个风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摸出来一看,居然是邓连香的。
王有才心里就惊了,他这刚才乡里露个面,前后不过一个小时的工夫,邓连香居然就知道他来了?这消息,可真是够灵通的了。
刚接起电话,那边就传来邓连香带着三分火气的动静:“小油菜,你现在真是越混翅膀越硬了,到了乡里竟然敢不到我这儿点卯就满大街溜达,是不是觉着村里的安全生产工作做的很好了?”
王有才一脸苦笑:“香姐,我这回来可是有正事儿要办,你不是总跟我说,做事要以公事为重,私人利益要放到一边么?”
“行啊,都知道狡辩了,我告诉你小油菜,搁你姐这儿,你永远都是盘小菜!公事怎么了,论公,你这个开发办主任到了乡里,是不是也该来向我这个党政办的副主任汇报一下安全工作啊?”
王有才彻底无语了,要论口舌争锋,他恐怕这辈子都不是邓连香的对手,甭管他再怎么机灵诡辩,她总有法儿治他。
王有才一边说,一边冲田启发等人示意他要离开一会儿,同时打着电话往房外走去:“对对对,我这不正要去向您老人家汇报工作嘛,敢问您这会儿,是在单位,还是在家啊?”
电话那边的邓连香沉默了,王有才这是赤果果的挑衅嘛,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在家?
他故意提起她家来,分明就是想提醒她,上次在她家时的惨痛教训。
“姐姐我在得意楼等你,我不管你在哪儿,限你十分钟之内赶到,要不然,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四个字,邓连香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显然已“恼羞成怒”了,得意楼在乡东头,位置较偏,邓连香只给了他十分钟,这分明就是涮他。
可王有才顾不上那么多了,急匆匆的出了招待所,开上车就往东头奔去。
好在牧马人速度还算快,王有才又带了车钥匙,看到得意楼的招牌的时候,还有三分钟。
停了车瞥见,旁边一家花店橱窗里摆着一束束已经扎好的香水百合,他冲进门,扔了一百块钱,拿起一束花就跑,连店员嚷嚷找钱他都顾不上了。
冲进店门的时候,刚好手机上的时间过去了十分钟,王有才这才吸了口气,整了整衣服从容的往大厅里走去,在服务员的引领下到了邓连香订下的房间。
房间门一开,王有才脸上那些许得意顿时不翼而飞,刚才他还为准时抵达,甚至有时间买花而得意呢,还想看看邓连香那略带惊讶的表情。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