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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晓娟从没见过王有才发这么大的火,吓坏了,想拉也拉不住,好在一些人跑了回来,勉强将王有才拉开,有几个望溪村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劝架。
“副村长,差不多得了,不就是说了你两句嘛,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就是啊有才,都一个村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
“他是个老实人”
赵宏扬这会儿被人扶了起来,呲牙咧嘴的嚷嚷:“王有才,当个副村长你了不起了是不是,今天这事儿没完,我跟你说”
王有才冷眼看着赵宏扬,心里琢磨,今个无论如何也得狠狠黑他一把,就算不能把他扔进笆篱子,也得彻底在村里搞臭喽,要不以后谁都敢骑到老子头上拉屎了。
王有才扫了这帮人一眼:“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喽,他跟这帮劫道的是一伙儿的。”
“啥?”一群人全都哑火了,瞪眼看着赵宏扬。
赵宏扬也有点傻眼,梗着脖子分辨:“你你胡说!”
这会儿,几个劫匪已经被人七手八脚捆了起来,王有才二话不说,直接走过去拎起一个劫匪,啪啪两耳光扇醒了他,揪着他转了个圈:“看清楚了没,明白现在什么状况了吗?”
那劫匪倒也硬气:“少跟老子来这套,不就进局子吗,告诉你,局子就是我家!”
王有才笑了,低声说道:“帮我咬住一个人,我给你逃命的机会。我要是食言,你可以反咬我一口,干还是不干?”
劫匪转头瞪大了眼睛,满脸惊疑。
劫匪也不傻,他知道,就他们今个这罪名,进去最少十年,能逃的话,谁想进去?眼下看来,就算王有才骗他,他也只能搏一搏了,没得选。
想到这些,他顿时不吭声了。
王有才飞快的说:“出卖我的那个,叫赵宏扬,是你们的内应,明白了没?”
劫匪还是没吭声,沉默片刻,微微点了点头。
王有才提着他到了众人面前,一脚踹在他腿弯里,他当场跪倒。王有才指着脸色煞白的赵宏扬:“他是不是你们同伙?姓啥?叫啥?”
不等劫匪开口,他又恶狠狠的加了句:“你要是说实话,我就送你去派出所,要是敢胡咧咧,我就打断你一扇排骨再把你送去,你自己掂量着办!”
那劫匪听得出,王有才是在威胁他,略微迟疑了一下,就一脸惊慌的瞅了瞅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赵宏扬身上:“兄弟,别怪大哥,大哥也是没办法。”
他转头冲王有才说:“他叫赵宏扬,是帮我们打听消息的。”
赵宏扬吓得跳了起来,满脸惊慌,不住往后退,说话都结巴了:“他,他,血口喷人!”
可他没退两步,就被两个冷着脸的乘客挡住了,这下,他彻底慌了,他只是把王有才的卡藏在哪儿告诉了劫匪,这跟做劫匪的内应完全是两个概念,但这话,他能跟谁分辨?
俗话说,贼咬一口入骨三分,何况他真做了亏心事,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感觉到四周充满恨意的目光,赵宏扬惊慌的连连摆手:“我没,我真没干,他诬赖!”
但这会儿谁还会信他?
劫匪亲口承认,而且连他名字都说的一个字不差!
王有才站在人圈外,冷笑着加了把火:“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赵宏扬,劫匪坑乡亲的时候,你八成在偷着乐吧?今个要是没我,晚上你就能拿着大家的血汗钱去耍了吧?”
王有才这话,等于在火堆上浇了一桶煤油,一下就把众人的火气给点燃了。
不知是谁嚷了句:“揍他!”
众人一拥而上,顿时把赵宏扬给埋在了人堆里,就连一些婆娘,想到刚才被抢时的情景,也都咬着牙上去踢了几脚,她们可不会琢磨,她们穿的是不是高跟鞋。
众人群情激奋的档口,王有才偷着松开了劫匪的绳子,盯着他溜进林子之后,转身把装着众人东西的口袋拎在了手上,随手一翻,从里边找出了两叠百元大钞来,掖在了后腰里。
赵宏扬被抢时他注意到了,要说带现钞最多的,恐怕还是赵宏扬。
既然赵宏扬甘心情愿把钱送出去,显然就没打算拿回去,那他还有啥好客气的?
做完这些,王有才提着口袋嚷嚷:“行了,出口气得了,别弄出人命来。大家伙儿的东西还在这儿呢,赶紧过来领!”
众人这才气呼呼的收手,人群散开,赵宏扬已经快不成人形了,浑身上下全都是脚印子,脑袋上边除了泥就是血,肋骨都塌了,显然被揍得不轻。
王有才瞄了一眼旁边的杜晓娟,这才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望溪村的先来,其他村儿的报不上号的,对不住啦,去派出所领吧!”
人群一下涌了上来,跟王有才熟的,很快就把自个的东西拿了回去,嘴上自然也没少说好话,什么见义勇为、胆色过人之类的词儿,王有才几乎听了个遍。
望溪村的人都领得差不多了,却见赵宏扬居然也手脚并用的爬了过来,几次想站,都没站起来,躺地上伸手:“我我的,钱,钱呐!”
王有才瞥了他一眼,一脸冷笑:“钱?什么钱?多少钱?”
周围的人看向他,也都不屑的冷笑。
“两万,我的两万。”赵宏扬虽然伤的不轻,可这话,却咬得格外清楚。
王有才假模假式的抖开口袋翻了翻,摇了摇头:“没有,这兜里一大堆零钱,加一块也就两万,你不会说,这里边都是你的吧?”
这时,有人注意到劫匪少了一个,立刻扯着嗓子嚷嚷:“不好了,不好了,劫匪跑啦!”
王有才瞅瞅那三个被绑成了粽子的劫匪,笑着说:“跑不了,同伙在这儿呢,报到派出所,还怕他们不招?跑多远,都能逮回来。”
说完,他看向赵宏扬,像是想起了什么:“你的钱,该不会让溜掉那个劫匪给顺走了吧?”
赵宏扬听完,再也忍不住了,一口血喷出来,死狗一样软倒在地上。
长途车又开动了,直接开进了乡里的派出所,一番询问盘查过后,赵宏扬和劫匪一起被关进了拘留所,而王有才,在一众警察的感谢和称赞下,坐着派出所的车,直接到了县里。
王有才成名了,本来他在望溪村儿也很出名,可这一回大发了,不但其他村儿也都知道了他这个孤身勇斗劫匪的副村长,连乡里头都开会商讨,要不要把王有才树成新一代村干部的模范典型,来表彰奖励。
要说乡里的奖励,王有才还真看不上眼,这年头,奖状值几个钱?还是厚厚两沓大票来的实在。
这会儿,他就坐在县里最大的宾馆,锦江宾馆的标间里,手上拿着一条碧玉镶金的手链递到了杜晓娟面前:“姐,这手链你收着,放心,要是出了篓子,有弟担着,保准不连累姐。”
杜晓娟有点走神儿,她不是没见过首饰,也有男人送过她首饰,可真正让她心动的,这还是头一次,旁人送的她甚至都不会犹豫,可王有才送的,她一时真不知是否该拒绝。
可她寻思来寻思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不要,我也没干啥。”
王有才贱笑着把钱塞在她手里:“咋没干啥,那孙子是不是拉你的手了?敢拉我姐的手,这点赔偿,还算是便宜他了!”
第054章 风雨过后
王有才放走劫匪,藏起现钞的经过,杜晓娟都看了个清楚,可她一直低着头没吭声。
虽然没戳破他,却有点不高兴,毕竟都是乡里乡亲的,他怎能连乡亲的钱都黑呢?
再说赵宏扬哪儿来这些钱?还不都是老赵婆子的?就算赵宏扬胳膊肘往外拐,那也是他的不对,可王有才这么干,不得把老赵婆子急死啊?
她抬手要把手链还回去,却被王有才一把按住:“姐,弟也没啥好孝敬你的,这点玩意儿只是弟的一点心意,你要是连这个都不收,弟真就没脸再去姐家串门了。”
杜晓娟迟疑了一下,她其实打心眼里喜欢这条手链。她不戴首饰,不是没钱买,是觉得金链子银镯子俗气,让她花大钱去买玉,她又舍不得。
王有才简直就像钻进她心眼里去了,买的礼物这么合她的心意,可见他是个有心人,心里装着她呢,她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可这么贵重的东西,她收下意味着什么?
殊不知,同样的手链王有才买了三条,而且都打算好了,于文璎一条,余冰冰一条,杜晓娟一条,本来标价四个九的手链,被他一顿杀价,最后四个九买了三条
杜晓娟哪知道这些,她寻思了好一会儿,最终没再推拒,白了他一眼,抽回玉手:“行,那我收下,这总成了吧!”
王有才乐了:“哎,这才是我地好姐姐嘛。”
“美啥呢,你赶紧回你的床去,姐累了,想睡觉。”
王有才一听,立刻起身往洗手间走:“那行,我给姐放点洗澡水去,咱住这屋有洗澡盆,钱都花了,不用白不用。”
住宾馆的时候,王有才以来一趟县城不容易为名,挑了家大宾馆。
可选房间的时候,他又以两个单人间,比双人标间贵为借口,开了一个双人标间。
他吃准了杜晓娟今天受了惊吓,不大敢一个人住,没费啥功夫,就连哄带骗的把杜晓娟拐到了一个屋里。当然,这不是目的,他的目的是把她拐到一张床上。
杜晓娟一听要洗澡,脸顿时就红了,赶紧拉住他:“不用了,我昨天刚洗完,洗的可干净了。”
王有才贱笑着看她:“真的?”
看他那架势,大有检查检查她洗没洗干净的意思,杜晓娟呸了他一口,松开了小手:“要你管!说不用就不用了,要洗你洗吧。”
王有才重重的点了点头:“那行,我先洗。”
说着,他哼着小曲儿进了洗手间,不大工夫,里边传来哗哗的水响。
屋里的杜晓娟坐立不安,一想到隔壁就有个大男人脱得光溜溜的在哪儿洗澡,她的心就砰砰乱跳,尤其是想到白天在车上他顶着她后边晃荡个没完的情景,她就脸红心跳,一时更不知道咋办才好了。
寻思了半天,她灵机一动,把电视按亮了,总算把那恼人的水声给盖住了。
没成想,她这边刚安生点,王有才洗完了。
王有才穿着个开襟儿的白浴袍,挠着他湿漉漉的头发,笑着走了出来:“舒坦,这水刚刚好,泡一泡骨头都松了,咦,姐,你不是困了么,咋还看上电视了?”
说着,他贴着她往床上一坐,一边擦头发一边看电视:“姐,你真不去洗洗?放松放松也好啊,我跟你说,这热水一泡,什么乏都解了。”
杜晓娟这会儿哪还有心思听他说了啥?
她是个女人,还是个正常的年轻女人,大晚上的,在宾馆房间这种带着点暧昧的地方,一个身披浴袍,宽肩厚背的健壮青年就坐她边上,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一股洗发水的清新味道,跟她侃侃而谈,言笑不禁
这场面,足以让任何人胡思乱想了,尤其是,这个青年还是她心里头的一个,她要是心里没啥想法,那她也不会收他的手链了。
经过白天的惊吓奔波,她早就又累又乏,真想找个肩膀靠着,好好的睡上一觉。再想想白天窝在他怀里那种安心的感觉,她一时心乱如麻。
就这,王有才还不肯放过她,见她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电视,他关心的问:“姐,你到底咋地了,累了?来,我给你按两下,你也知道,老弟别的不行,就手上还有两下功夫。”
说着他大手按在她香肩上,只是轻轻一捏,她就像触电似得跳了起来,反倒把他吓了一跳,吃惊的看着她。
她实在禁不起他这么有意无意的挑逗了,慌张的支吾道:“我,我去洗澡!”
说完,她飞也似的逃进了洗手间,死死的把门关上,倚在门上剧烈喘息。
紧接着就听他在外边哧哧坏笑,她这才意识到,这小子根本就是有意的。
她又羞又气,有心出去踢他两脚,又怕他再玩出什么花样,不去吧,难道还真要洗澡?
洗就洗,要是这会儿出去,他指不定怎么笑话她呢!
她咬着牙做了决定,锁好门,脱了衣服,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秀美匀称的身子,她忍不住又想起了王有才,要是他看到她的身子,会是怎么样一副德行?
想到这儿,她觉得羞臊难当,王有才还能是啥德行,肯定直躺哈喇子!
她红着脸放好了水,迈进了浴盆,让水一点点漫过身子,可想到刚才他就在这个浴盆里洗澡,她揉搓着身子的手,禁不住有点哆嗦起来。
就在这时,灯突然灭了,屋里一下陷入了黑暗之中,杜晓娟吓得尖叫一声,整个身子都缩进了浴盆里。
只听门外传来王有才的声音:“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杜晓娟壮着胆子说:“没事,这是咋了?”
“可能是停电了,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