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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王有才的名字不是白起的,向来是用人唯才,想在我手底下谋差事,自然要有真材实料,这一点,不用三位操心,请吧!”
韩青舟三人暗里都已经气得火冒三丈,王有才这是把他们往外轰啊,可不管怎么说,听他的口气,倒是没把话说死,这样他们回去多少还能有个交代。
韩青舟冷哼一声:“该怎么办,王副村长好自为之!”
说完,他看都不看任命书一眼,转身带着两个跟班儿气冲冲的出了门。
王有才冲着门外的几人说:“替我送客!”
安保大队的几个队员,立刻跟在韩青舟等人的后边,直到眼瞅着桑塔纳绝尘而去,才算罢休。车一走,还挂着绷带的魏小天就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打发走几个手下,自己匆忙到了会客室。
见王有才沉着脸,手里拿着任命书一下一下在桌面上敲打着,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王哥,咋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魏小天机灵的很,王有才一让他找人来,他就知道王有才想给这三人一点教训,至少也会把他们架出去,让他们面子扫地。没成想王有才又改了主意,他忍不住想问个清楚。
王有才摆了摆手:“没事,蒋君威他们活儿干的怎么样了,让你盯着,你没偷懒吧?”
“就算蒋君威那小子给我钱让我偷懒,我也不干吶,那是王哥家的宅子,要是出了问题,我还有脸来见你么?”
王有才笑了:“田家柱他们几个呢,啥时候能出来?”
“就快了,伤虽然没大好,可也不想在哪儿住了,昨个还来电话说要让我跟王哥请示一下,看能不能放他们回来呢!”
“伤没好就老实住着,怕少了他们的工钱是咋地?你打个电话过去,就说我说的,以后因为村里的事儿住院,我给他们双薪,明白没?”
魏小天当场就眉开眼笑:“早知道我也去躺两天好了。”
王有才狠狠瞪了他一眼:“当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就算田家柱回来,刚才那几个人,他怕是也指使不动了吧?”
魏小天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吓得赶紧立正:“王哥,我”
王有才挥了挥手:“这事我不管,你能带好人那是你的能耐,你去门口等我,一会儿跟我去工地看看。”
王有才回了办公室,关好门,给于文璎去了个电话,他必须弄清韩青舟等人的来头。
他怎么也没想到,组织部这一块,内部居然还有不同的山头,看来牛富强也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风光,至少何静手底下,就绝对没有人敢另立山头。
可打了电话才知道,不光他没想到,连于文璎也不知道这件事,听说韩青舟等人居然想在她有才弟的饭碗里抢肉吃,于文璎差点没气炸了肺。
王有才可是跟她一口锅里吃饭的人,在他碗里抢肉,那不就等于想在他们这口锅里搅合一勺子么,这是于文璎万万不能容忍的,她当时就让王有才放心,这事她肯定以最快的速度查个清楚。
王有才哪能放心得下?对方敢这么干,事先岂会不弄清楚他在县里的关系?
这一回弄不好连何静都无能为力!
但不管对方是谁,财务处主管和副主任的位子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的!
这样的重要职位要是落到了外人手上,能轻易把他这个开发办主任给架空!
想让他重蹈赵益民的覆辙?想让他当个傀儡?门都没有!
不过有了于文璎插手,至少能弄明白这个人是谁,真对上了,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挂了电话,他干脆不再去考虑这件事,把两本任命书收好,跟杜晓娟交代了两句之后,带着魏小天回到了自家的工地,工地上一片忙碌,已经开始砌墙了,蒋君威跟他保证,半个月之内能彻底完工,但要想入住也得等水泥干透。
王有才心里落了底,正琢磨去看看地下室有没有按他要求的盖,却偷眼瞥见,王春兰和阎行云两人有说有笑的顺着他家下边的道往村外走去。
看到王春兰亲密的搂着阎行云的小腰,王有才差点就忍不住冲王春兰挑起大拇指,果然不愧是他的公关部主管,这才小半天工夫,居然就勾搭上了?
要不是他亲自指使王春兰去的,他甚至都会怀疑这俩流氓是不是早就有一腿,瞅那卿卿我我的劲,谁能想象她们刚认识?
再说了,村外是啥地方?除了芦苇荡就是芦苇荡,那边儿,以前王有才也常去。
他心里忍不住有点好奇,看王春兰信心满满的样子,不知道她会怎么搞定阎行云?这贼婆娘连他都不惧,哪是说搞定就能搞定的?
好奇心一起,就不管怎么着都按不下去了,他决定冒险跟去看看她俩到底想干点啥。
他装成没瞧见的样子,等二女走远了,才偷偷摸摸的跟在后边出了村,眼瞅着两女钻进了芦苇荡,他赶忙放轻了手脚跟了进去。
可没想到,不知道是太久不钻芦苇荡了还是怎么着,居然在里边走岔了道,没跟多远,就见不着两女的人影了。
芦苇荡里的旱道不多,七拐八拐的很容易就走到水里去,他生怕走差了道惊了这对儿刚搭个上的野鸳鸯,只好慢慢竖起耳朵细听,果然听到了一点女声,声音似乎离他并不远,听着像是窃窃私语,但被芦苇荡的风声遮掩,听不清到底说的是啥。
他蹑手蹑脚的顺着声音摸了过去,果然,透过纵横交错的芦苇看到,前边是一块不小的旱地,然而他只瞥了一眼就愣住了,说话的不是王春兰,不是阎行云,居然是潘有玉!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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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意外发现
潘有玉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衫,一条紧身黑色长裤,正跪在一个火堆前,不断的往火堆里添黄纸,身前还摆着一些苹果、糕点,还有半瓶老白干,她嘴里碎碎叨叨的念着什么,分明就是在给死人烧纸。
王有才心里一惊,猛然想起,第三任副村长就是死在这里,而且,这里也是他第一次在芦苇荡巧遇潘有玉的地方。
当时潘有玉说是来找他的,他心里就存着怀疑,可因为没有啥证据,只能不了了之。
可现在看来,潘有玉当时应该也是想来烧纸!
她在给谁烧纸?王有才再向前凑了两步,侧耳细听,听她口中念叨:念成叔,你都走了这么久了,就别再折腾我们了,我们现在也不容易
王有才听得后心发凉,顾念成正是第三任副村长,三十岁头上打着光棍来到望溪村,在村里一住就是十几年,一辈子也没娶妻,快到五十岁了才当上副村长,可不到一年就被人发现死在芦苇荡里,下边那东西被割了去。
最关键的是,潘有玉现在住的那间房子,最早的一任房主就是顾念成。
潘有玉之前就跟他提过要买那两间房,他没给办。后来是因为她家遭了难,他才把房子腾给了潘有玉,现在她却跑到这来给顾念成烧纸,这里边究竟有什么玄虚?
他脸上浮起一丝冷厉,潘有玉肯定跟那几桩案子有什么关系,却始终不肯对他说实话,这回,他到要看看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缓缓走了过去,潘有玉却没察觉,嘴里始终在念叨顾念成。直到王有才走到他身后三尺,她才听到了声响,一回头,看到王有才正冷冷的盯着她,吓得惊叫一声坐倒在地。
可王有才见她这样的反应,神情反倒是缓和了些。
这样的反应至少说明她多半不是杀人凶手,理由很简单,如果是凶手,在秘密被窥破的瞬间,肯定会本能的想到杀人灭口,就算掩饰的在好,眼里也肯定会冒出凶光。
而他刚才瞧得清楚,她出了一瞬间的茫然,紧接着就是惊慌。
“说,顾念成到底是怎么死的!”王有才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逼问。
潘有玉两手撑地,又往后退了一步:“啊,我”
“说!”
“有才哥,你别,别误会,我就是来给他烧点纸钱,毕竟我们住的是他的房子!”
潘有玉越说越顺溜,显然已经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烧纸不去他坟上烧,跑到他死的地方烧?”
潘有玉顿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王有才见她不肯松口,想起她上次痛哭流涕的事来,既然硬逼不行,那就试试软的。
他沉着脸把口气放平,露出一脸失望的神色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直到把潘有玉看得心虚,避开了他的目光,他才长叹了口气:“妹子,你要是不方便说,我也不会逼你。你有才哥命硬,不在乎什么诅咒不诅咒的,要是有一天我真没躲过副村长这一劫,逢年过节你也记得像这样给我烧点钱,我就满足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潘有玉一下就急了,她听得出,王有才已经对她失望到了极点,如果她就这么让他走了,以后估计就再没有跟他说话的机会了。
她沉默了几秒,见王有才要钻进芦苇荡了,她才急忙开口:“有才哥,你别走”
王有才回头向她看去,她一脸无助的说道:“有才哥,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胆子小,住在顾念成的房子里,总觉得他好像没走似的,所以才来给他上上坟,求个安心,我不敢去他坟上,就是怕被人撞见了怀疑上我。”
王有才没吭声,潘有玉说的到也合情合理,但要说她什么也不知道,他是不会信的。
只听她接着道:“我心里觉着对不起念成叔,因为我可能看到了杀他的人。”
王有才顿时来了精神,赶紧上前两步,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说,谁干的?”
潘有玉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咬牙说:“很可能是刘幺。之前我不说,是因为刘幺掐着我掌柜的犯下的事,如果我说了,他很可能会报复我们。”
“刘幺?”王有才眼睛一下就眯成了一条缝:“之前那些副村长,是他杀的?”
潘有玉摇了摇头:“当时我只看到他匆匆从这边往回走,衣襟上还带着血,之后念成叔就被人发现死在了这里,所以我觉得,念成叔肯定是他杀的。至于别的副村长是不是他杀的,我就不知道了。”
王有才暗自琢磨,是刘幺?如果真是这样,牛铁生一伙都脱不了干系。
他不是没考虑过牛铁生一伙,后来之所以排除了他们,是因为虎子死的那晚,他们都在乡派出所关着。但现在看来,实际情况可能不是那么回事儿。
别说潘有玉言之凿凿,光是乡派出所的张庚这一环,就没法解释。
以牛铁生当时和张庚的关系,张庚怎么会因为逛窑子的事把牛铁生他们全关起来?
王有才越想越是起疑,包括他那个账本的事,至今他也没能确定,刘幺到底是怎么知道他的小账本藏在哪里的?
“好个刘幺,看来我一直低估了他,你家掌柜的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了?”
潘有玉迟疑了一下,低着头:“有才哥,这事跟副村长的死一丁点关系都没有,你就别问了行吗?你要是去找刘幺,也千万别说是我跟你透的信。”
王有才本能的觉得,潘有玉说话不尽不实,但他并没再逼问下去。
本来刘幺他就是一定要收拾的,既然现在事情牵扯到了刘幺,那就先从这条线查下去,看看情况再说。欲速则不达,如果把潘有玉逼急了,反倒容易适得其反。
王有才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当做没在这里见到过你,你安心过你的日子。”
说完,王有才撇开她不理,径自回了村。
他本来想直接将刘幺抓起来拷问,可一打听才知道,刘幺陪牛铁生去乡里看病,至今还没回来。他立刻打电话给田家柱求证,得知事情的确是这样,但牛铁生已经办了出院手续,相信这一两天就该回村了。
王有才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在村里等刘幺回来,到时候想怎么拾掇他都行,乡里毕竟不是他的地盘,要是去了乡里,弄不好惊了刘幺,再让他跑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压下火气,他在办公室的转椅上推敲下一步该怎么做,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午夜。
想起跟王春兰的约定,他无奈起身,匆匆洗了把脸,悄悄朝着王春兰家溜去。
他心里是真不想去伺候这位女霸王,要不是看在她白天就跟阎行云套上了近乎,他肯定想辙把今晚的事给推了,其实他心里也很好奇,下午跟丢了她们两人,不知道她们俩在芦苇荡里到底干了些什么。
到了王春兰家院外,他就忍不住有点诧异,王春兰家的院门,居然划上了!
王春兰家可是常年不关门的,谁敢去找她的麻烦,那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么?
越是这样,他就越好奇,找了处障子稍矮的地方翻进院,见屋门也关得严严实实的。
王春兰可是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