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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觉得头都大了。
钱佐一言不发,但旋即如同开了天眼一般,洞彻了一切。“朕明白了。原来万事皆为空。戴悠梦一个人进来找血伏参,可是却发现什么都没有。都是谎言。”
“她一个人进来?可是一个人怎么进来?”难道进入此地道不是需要两人心意相通,不是需要以两人的血为媒么?
钱佐看着我,脸上现出一丝凄然,随即是嗤之以鼻地笑,“你也猜到了,对不对?所谓的合欢环,也不过是一个谎言。血咒,心灵相通?呵,怎么可能?咳,咳……世间哪里有这样的机关?根本就只要把两枚合欢环放在石柱上就能启动。”他说着,脸上地笑渐渐化成了绝望。
“不,不是的!”我好怕听到这样地话,钱和王妃地故事就好像一个模板一样雕刻在我的心中,我好怕这样地神话变成谎言,就好像断绝了我的希望一般。
“之所以能启动,是因为我的身子就是戴悠梦的身子,我的心和你的心意相通!”我脱口而出,压根没顾忌到钱佐听这话会有什么反应,也压根没注意到我根本不能够解释戴悠梦留下的那一行字。
但是钱佐却没有太惊讶的表情,仿佛所有事都在他预料之中。
“你知道?”
“朕和戴悠梦做了那么久的夫妻,怎么可能一点感觉没有。”钱佐微笑,“只是,朕好像直到这几日才清醒了,也直到这几日才想明白,你不是她,却用了她的身体。”他说得很清楚。
“可是你的心,在朕这么?”他的问话很空洞,他问的时候还打了一个哆嗦。
我哭着笑了,“你自命聪明,难道还看不出我的心吗?你以为我喜欢泽新辰?可是实际上,我真正所爱的是你啊,我说过的,可是你却当那是谎言。”我哽咽了,我笑他的傻。
钱佐摩挲着我的脸,把手上的血抹了我一脸,“别傻了。朕辜负你那么多,还有什么心可言?什么心意相通,不过是太祖皇帝自己附庸风雅,诚心用来愚己愚人的。你和我都做了那愚人。反而是戴悠梦,她倒先觉悟了。”
他很温和,但却是气若游丝,我的泪滴在了他的脸颊上,钱佐摸了摸我的泪,他的手冰凉的。我的心凉了,原来万事皆为空。就是戴悠梦的最终体会么?戴悠梦定然是按捺不住想要救慕容楚歌,于是下药把钱佐迷倒,自己偷了钱佐的合欢环,来到西湖寻找血伏参。她一定也知道血咒,知道心意相通。但救郎心切,她孤注一掷地一试,居然无需血咒就可以踏入这西湖水底。
可是她进来之后却发现一切是个骗局,没有血伏参,没有所谓的心意相通,她一定心灰意懒,所以写下了那样一行字么?
我苦笑,看着怀里的钱佐,只觉得自己如死灰般的心还在隐隐的跳动。呃,不说了,坚持就是胜利
解梦篇 第五十一章 仙参
“什么空啊,色的。我不懂!”我倔强地说着,“我看不透生死,我相信这世上有爱。更相信我和你,能有今日,也是个缘分。”一想到要和钱佐死在此处,便只觉得心中的一颗大石落地了。
钱佐的瞳孔有些黯然,“万事皆为空。连戴悠梦都明白了这个道理,可你却着相了。你原本不该属于这里的,你却承受了不该承受的,所以朕一再地让你走,因为戴悠梦不应该是你的负担。”
钱佐的话让我的心颤抖,我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悲恸,我紧紧地抱着钱佐,好怕他会像空气一样消失,“不!不是负担!我也不会走。皇上,你忘记我对你说过的吗?一旦成为了习惯,就没法变了。我不是戴悠梦,我却习惯了你对她的爱,自从我知道你对戴悠梦的心,自从看到你为戴悠梦爱得发狂,我就难以自拔了。你说我不属于这里,可我又真真切切地存在,代替着戴悠梦,你对她好,便是对我好,你把气撒在她身上,我却也不恼你。只因为,我知道你心里是爱她的。你说万事皆为空,可凡事都有例外的,戴悠梦死了,可是我却活了,戴悠梦的身体是空,但我的灵魂却是的的确确存在的,这就是例外啊!你为什么就想不明白呢?”我已经泣不成声了。我不知道钱佐能不能理解所谓的穿越,或许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一个借尸还魂的女人,一个占有着戴悠梦的身体,却又不是戴悠梦的女人。“也许这辈子,只要有你的爱,我就够了。哪怕做戴悠梦地替身,哪怕你还跟以前一样给我脸色看“例外,人世间哪里有这么多例外。”钱佐有气无力。眼皮都要阖上了,“朕自小就过着非人的日子。受尽白眼,明明能看透世人虚伪的面孔,却要装疯卖傻,只因为朕知道,你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更大地代价。朕要得到皇位,就必须让自己狠下心肠,能忍人所不能忍,能做别人不愿做的。。(奇*书*网…整*理*提*供)。要得到戴悠梦地心,就得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可是最后,朕还是没有得到。朕又岂能奢望你的?你根本不属于这里,朕也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女人,你的见识,你地做法。还有你对朕的好,对朕的无私,让我害怕。害怕天底下怎会有这样的好事轮到朕的头上。朕宁愿相信你是为了血伏参,为了救泽新辰而接近朕……”他一口气说了许多。终于气喘不上来。我听着潸然泪下,别说了。别说了……求你……”可是钱佐却继续说道:“朕以为这辈子只会喜欢戴悠梦一个人,朕心里头一直想着她,可是朕到后来,到后来……也不知道,不知道想的谁了。”他看着我,努力想对我笑,朕觉得你在岸边站着的样子,很漂亮。”我听着钱佐的话,可是心里头没有一丝喜悦的感觉。
我听着钱佐地话,就像在听着他的临终遗言一样,我害怕他每多说一个字,留在这世界上的时间就会少一秒。
“皇上,别说了……”我哀求着。
可是钱佐没有停止地意思,似乎怕他一旦住嘴,便再没有机会开口了,“你说得对,我太自私了,我希望能用我的死在你心底留下点什么。这样你就会记得朕,哪怕你是恨朕恨得入骨,至少你心里有了朕。无论你将来去了哪,还是不是戴悠梦都无所谓。因为朕在你心里头留了个烙印。”
“可是你失算了,我哪里也去不了,我和你要死在一块了。你再也不用费心把我往外推,你再也不能赶走我了。”我感受着他渐渐变低地体温,脸上地泪痕却都要干涸。
钱佐的眼睛快要阖上了,我揉搓着他地脸,想让他不要那么快入睡。我抱着他,努力打气,鼓舞着他,鼓舞着自己,“皇上,皇上,”我轻轻地唤着他,没事的,钱佐不会有事的。
“可是,一切都迟了。”钱佐说着这话的时候,朝我看了一眼,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泪,他也在后悔么?后悔把莫回头放下,后悔自己冲动地和慕容楚歌同归于尽,最后却将所有人都埋葬在此?或许在那一刻,他的心里也有幻想过陌上花开的一幕,或许他与我一样,也艳羡钱和王妃的生活。
“血……血伏参……”钱忽然奔到我面前的时候,这三个字眼愣是没让迟钝的我想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当看到钱手中举起的一支长满白毛绿毛的人参时,我才恍然大悟。他指了指中间的白玉石桌,刚才他去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在那找到的。可惜钱佐和慕容楚风把四周翻了个遍,就愣是没有想到正中央。
“皇上,皇上!你看,你看这就是例外啊!”我喜极而泣,那是一棵人参,有二十厘米长,隐隐还能看出这棵人参有些透亮,可是长满了白色绿色的杂毛,是霉菌。我强忍着内心的痛,把血伏参捏在手里。
包裹着血伏参的是一方丝帕,还透着隐隐的香气,丝帕没有腐烂,应该是戴悠梦留下的吧。她一定是看到了早已经变质的血伏参,她辛辛苦苦找到了血伏参,却因为湖底的潮湿,让人参根本失去了效用,所以她在心灰意冷之下,把血伏参扔在了地上,还忿而写下了那样的一句话。
可是,无论血伏参有没有变质,都说明这世界上确实存在着这样的神话,尽管手中这枚人参满是白毛,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可我的心跳还是加剧,我抹着泪,摇着奄奄一息的钱佐:“皇上,例外,这世间有例外啊,你看到没有,血伏参啊!这不是神话,不是传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皇上你要振作点,现在还不迟!……”我不想他死,即便这里是绝境。可是活着就有希望,多活一天就是一天。
我抬眼看了钱一眼,可是他只对我摇了摇头。他无计可施吗?我的泪止不住地流,钱看着我流泪,淡淡的苦笑,他的苦笑连着我的肉痛。
他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吧。哈哈,哈哈!”可是有人比我笑得更疯狂,我手上一松,血伏参连着帕子一起脱了手,只见已然有些疯癫的慕容楚风把血伏参一把抢了去,带着孩童般的笑,在那又唱又跳,“血伏参,血伏参!我终于拿到血伏参了!哈哈……”
对于慕容楚风的抢夺,我和钱都没有太大的反应,即便被他拿到又怎样,别说血伏参已然霉变,再好的人参也失去了作用,就算血伏参完好无损,慕容楚风拿到了却得饿死在这。
可是慕容楚风已经陷入了他自己的快乐,他追寻了这么久的神话,在他陷入绝境的时候陡然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早已经忘了自己的处境。
“我的,血伏参是我的!哈哈,你们谁也别跟我抢!”他的眼中流露出无以伦比的喜悦,他忽而张大了嘴巴,我和钱只来得及出声,他就已经把整棵血伏参塞入了嘴巴,他的双眼看着我和钱,似乎怕我们要抢夺他的人参似的,囫囵吞枣一般,迅速下了肚,他摸着自己的喉咙,那里因为强行下咽而有些哽伤。
“血伏参是我一个人的,你们都别做梦了!”慕容楚风撕扯着身上的衣服,说着疯话,“哈哈,慕容楚歌,我终于可以永生了,我终于可以不死了,哈哈,哈哈……”
他的笑在水晶宫里回荡着,笑声重叠在一起,更显得阴森恐怖。他在正中央绕着圈子,脖子仰得老高,张开双臂似在环抱着朝阳一般。
我和钱面面相觑,只是他所环抱的不是朝阳,而是死亡。
这章比较多啊。
解梦篇 第五十二章 空留
慕容楚风的笑只持续了一会儿,他的双手就抱住了头,他开始抽搐,身子蜷缩在地上,开始呕吐,吐出来一大串黄白色的秽物。我和钱顿时傻了眼,慕容楚风这样子,就像中毒了,不,根本就是中毒了。
钱走上前,想要查看什么,慕容楚风却一把拽住了他的腿,钱想要摆脱却躲不掉,“我……我……”慕容楚风面部剧烈的扭曲,两只眼珠子凸了出来,终于痉挛的身子停止了扭动,他狰狞地张着眼,再不动弹。
慕容楚风就这样死了?我和钱都站在那里,忘了说话。这个最怕死却视人命如草芥的变态却最先死了。而他的死因竟然是他苦苦追寻想要救自己绝症的血伏参。
命运竟然是这样的可笑?
我回望了钱佐一眼,因为慕容楚风突如其来的死,让原本已经沉沉欲睡的他也忍不住睁开了眼。原来万事皆为空,说得便是人的生死么?
我感叹着,背后的钱却持着自己束发的簪导朝我走了过来,他刚刚把这银质的簪导深入了慕容楚风的喉咙:“是砒霜。”银质的簪股泛着幽幽的黑色。
“砒霜?血伏参上被下了砒霜?”我诧异非凡。
“不是。”钱摇头道,“我听人说,血伏参是长在砒石之上的,恐怕这一枚血伏参并不曾洗过,他却一口气都吃了。”
“什么,等等,你说血伏参是长在砒石上?……”我浑身的毛孔都往回缩了进去,砒石,砒霜。血伏参……这二者之间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关系?砒霜,难道是砒霜?钱佐淡淡的笑,声音轻得需要把耳朵贴过去才能听见。。。“这就是命,被他找到了血伏参。却要了他的命。世事无常,他只怕死都不愿相信……是血伏参要了他地命。”钱听着钱佐的话,看着慕容楚风不能瞑目的眼,叹了口气。
“不!不!不对!”我在听到钱说砒石地时候,才豁然明白过来。我拽着钱佐的手,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皇上,弄错了,全部都弄错了!恐怕真正起作用地不是血伏参,不是血伏参啊!是,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神物,可是却有能治血证,能治病的神药。真正治好王妃。治好百姓的不是血伏参,而是砒霜!是沾在血伏参上的砒霜啊!”
在我离开21世纪时,治疗白血病等绝症还没有什么特效药。可是当时已经有研究学者开始对砒霜治疗早幼粒急性白血病进行了研究。并证明有特殊的疗效。只不过星得病去世地时候,还没有使用砒霜。加上这一发现并没有其他的针药使用广泛。又处于研发阶段,所以我倒把这一新发现给忽略了。砒霜本来就可以入药。此时的砒霜不是毒药,而是以毒攻毒的神药!(砒霜后来还被证明在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