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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连夜赶回来的,蛋糕上面的字都被糊花了。她还记得,当时江逸宸原本在外地工作,站了26小时的火车,就为了赶回来给她过个生日。等她打开门,看见的,就是江逸宸笨手笨脚的在那拆蛋糕盒子。
没拆好,还被奶油糊了自己一手。
彼时的她,笑的江逸宸满是尴尬。他呐呐的像个笨孩子,将蛋糕托着递给她,低头浅笑道。“还好我没错过聪儿,生日快乐。”
那眼眸里漾着的认真,叶以聪到现在都不能忘。手指摩挲着照片,她想不起来这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江逸宸发现后面一直没声音,不由蹙紧眉头往后一看,看见那照片时,耳后不禁爬上一抹暗红。他突然扬手把照片夺了过去,恼羞成怒的道。“我现在不是让你看这个!”
随着他的指引,叶以聪打开了内夹。手指一摸,便摸出了一张身份证,正是写着叶旖聪那张。而跟着身份证放在一块的,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叶以聪心里莫名的咯噔一下,鬼使神差的拆开了这张纸。
“死亡证明书”
(前面一章在结尾的地方,小修了下,亲们回头看看。)
☆、第17章 见到我,就让你这么难受吗?
恐怕叶以聪这辈子,最诡异的时刻,就是现在了!
她手上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又揪着一张,记录着自己名字和照片的死亡证明书
明明她还好好的活在这儿,手上却握着自己已经死亡的证据。
仿佛有一双大手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般,又仿佛她成了那条被搁浅的小鱼,呼吸,异常难受。
从脚底散发出一股凉意,瞬间袭遍她的全身。叶以聪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死亡证明书从她的指缝间滑落,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震惊中的她,压根没注意到前排的江逸宸,视线一直盯着她的手上。在看见那“死亡证明书”五个大字的时候,眼睛瞬间涨红,手掌紧紧的握住方向盘,用力极大。
车内的气氛,像是被巫师施加了魔法。叶以聪一直没有说话,低垂着脑袋,江逸宸都分辨不出她此刻的心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呼吸逐渐加深,猛地一把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的她抬起头来。
一见,愣了。
叶以聪死咬的下唇上,有着斑斑殷红血迹。
她又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一双眼睛泛着雾气,犹如小鹿般彷徨又惊恐。这眼神,直直的撞入江逸宸的心中。那被冰封的心湖,冷不丁的就被这眼神消融了一个角落。他心颤,又气愤,捏着她下巴的手毫不客气。“叶旖聪,你难道没话对我说吗?”
那力道,用了十成十,仿佛要把他所有的怨恨都使出来。
“你伪造了一份死亡证明书,还用了另外一个身份活着,以及当年为什么”说着,他喉咙一梗,说不下去只能转口。“难道这些,你都没打算跟我解释一下吗?”
他吼得用力,捏的也更用力。
叶以聪疼的下颚发麻,被迫只能看着他。
他比以前,好像苍老了一些
青丝间,夹杂了更多的白发;蹙紧眉头时,额头上也会露出几条细纹;那双微微透着湛蓝的眸子,曾经望着她,只会透着盈盈情愫的眼眸此刻却噙满了红血丝,一副要择她而食的样子。
光看着,叶以聪只觉得鼻头一酸,有水雾蒙住了视线。惶恐间,她下意识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刚碰到,江逸宸就突如一只狂怒的狮子,猛地倾身吻了下来。
一股熟悉又激烈,带着江逸宸特有的气息,撞入了她的鼻腔。他趁着叶以聪发愣的片刻,舌头灵巧的打开了她的贝齿,在里面攻城掠地般,强取豪夺了她肺部的氧气
叶以聪被吻的头脑发昏,呼吸困难,死劲的想推开他,可他就像一堵厚墙。叶以聪费尽了吃奶的劲,也没能奏效,反而让自己力气全无。
渐渐的全身不可抑制的变得酥软,叶以聪羞愤之间,鼻头的酸意更甚。
眼泪,便猝不及防的掉了下来,滴落在两人亲吻的唇上。
江逸宸的眼圈骤然一红,发狠的咬住叶以聪的唇,牙齿轻颤。“叶旖聪,见到我,就让你这么难受吗?”
☆、第18章 你真够狠心!
车内的气氛,冷凝到近乎成冰。
江逸宸看着她的眼泪扑簌的掉,眼圈红了又红,握紧的拳头猛然往车方向盘上一砸,摔开门出去了。
顿时,车里就剩她一个人了。
叶以聪颤抖着手,将掉在地上的死亡证明书拿了起来。
叶旖聪叶以聪
她的本名,是叶旖聪。当时父亲是用了两个旱烟袋,找到了村子里唯一认字很多的先生家,让他给取的名字。当时先生看见她,就说,“这娃娃不得了,天资聪慧,出落的又水灵,长大后肯定是千般袅娜,万般旖旎,有贵人相助,是个富贵命啊。我看,就叫叶旖聪吧!”
父亲听不懂意思,但能觉出是夸赞的话,一高兴把他压箱底的那个旱烟袋也拿了出来送了。
随后事实证明,父亲被坑了。
她即没出落的水灵,也没有那富贵命。
更没有出现什么贵人相助
甚至,她不得不接受自己去换个新身份,不得不接受自己,以另外个名字,代替别人的身份,活下去!不得不在这里亲眼看着,自己的死亡证明书!
这一切,从五年前的那晚,她被迫接受新身份“叶以聪”的时候,不都是已经猜到了吗?
那为什么真正看到的时候,心会酸的这么厉害呢?
想着,她睁着朦胧的泪眼,透过车窗玻璃望去。就见江逸宸站在江边,只着了一件衬衫的他,背影显得单薄又孤寂。叶以聪抹了眼泪,鼓足勇气推开门走到了他旁边。
江逸宸率先开口问。“说吧!为什么要改名字?”
叶以聪的声音声音低的微不可闻,“对不起这件事,我不能说”
“叶以聪你真够狠心!”江逸宸近乎咬牙切齿,才将这几个字说完。叶以聪心里一慌,拉住他的手,倔强的抬起头看着他。“我不是”
江逸宸冷笑着甩开她的手,叶以聪被这力道带的一踉跄,差点跌落水里。“你还不够狠心?那你是什么?我找了你多久,你知道吗?我看见这张死亡证明书时,是什么感受,你知道吗?你现在活生生的站在这里,我突然觉得我每月都去墓园的行为,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他的眸色逐渐深沉,里面仿佛暗涌着无法名状的悲痛。“叶以聪,你来告诉我,我现在应该庆幸老天没有真的夺走你,还是应该伤心,你没有出意外,却没有来找我,还故意更名换姓躲着我呢?”
“我没想过躲着你”
“没有躲着我?那这张证明书算什么?背井离乡的跑到这陌生城市算什么?换了姓名,换了背景活着又算什么?”
他的话,每个字都咄咄逼人的很。叶以聪心乱得要死,却有口难言。只能用手撑开他,“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能告诉你,我没有想过躲着你从来!今天晚上的事,谢谢你,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她一口气不停顿的说完,连忙转身就走。
江逸宸的出现,太出乎意料了。她完全没有做好跟他见面的准备,心慌意乱的,生怕在他面前说错什么话。叶以聪干脆一扭头,快步往后走。贴切的说,她是狼狈而逃的。
刚走出没几步,身后猛然传来一股强劲的力道。叶以聪眼前一花,就被他紧紧的拥入怀抱。
他的怀抱特别紧,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一般,还带着微微的颤抖。他开口,带着嘶哑的嗓音,“对不起五年前的事,不管你做过什么,我都不问了,好吗?你愿意叫叶以聪,就叫叶以聪。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第19章 对不起,我结婚了
叶以聪如遭电击,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处,仿佛有着深深的留恋。抱着她的怀抱那么紧,仿佛松开一秒钟,她都会变成泡沫消失一般。
叶以聪看着看着,视线落在了他的眼眸里,瞬间一震。
她从他的瞳仁里,看到了害怕!
他在怕什么?
怕她刚才真的离开吗?
还是怕她走了,他就再找不到她了?
莫名的,叶以聪喉头一酸,有一种感情完全不受控制的,从她封印的心湖里迸发出来。在她的大脑里,有两个声音一直在不停的打架,有一个声音在说,“抱住他,问清楚当年的事。”
可是另外个声音,仿佛从虚空的缝隙间透过来般,空灵却又霸道到让她忍不住全身颤栗。
那声音在说,“不准再与江逸宸有任何往来!”
这声音从心灵深处传来,夹杂着冰冷的气息,直袭叶以聪的脑海。
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抵抗的推了下江逸宸。深吸一口气,心里酸成一片。“对不起我结婚了”
江逸宸的瞳孔瞬间瞪大,微蓝色的眸子里,满溢着不可置信。
他呆滞的问道。“小聪你是骗我的吧?”
这个表情刺痛了叶以聪的眼,在泪水夺眶之前,她嫌低头,颤抖着伸出自己的手指。在那上面,有戒指正闪烁着光泽。
而她趁着江逸宸呆怔的空挡,甩开他的手,跑了。
这里离医院有一段不少的距离,她浑身没带一分钱,沿途走了将近两小时,才总算走到了医院。
推开病房时,叶以聪犹豫了一下,她怕郑向文还在里面
因为江逸宸的出现,回忆将她击溃的溃不成军,此刻心又慌又乱的,实在没精力再来应付郑向文。
趴在窗户上看了一下,确认他没在里面后,叶以聪才悄声走了进去。
这一夜,辗转无眠
第二天一早,病房来了个叶以聪意想不到的人。
一名自称是郑向文给她找来的陪护周姨,称拿了郑向文的钱,来照顾叶以聪一周,还顺便带来了一封信。
在这信上,字字句句间,全是他写的歉意。
“老婆,对不起,昨天是我冲动了!我仔细想了一晚上,我最近压力很大,情绪也不太对,做了一些让你受伤的事。这一周公司正好外派去非洲工作,我跟组长一块去,大概要七八天才能回来。这一段时间,我会好好冷静一下,思考我们之间的事。”
“老婆,周姨是家政中心的金牌陪护,有她照顾你,我也放心点。”
还有一些话,叶以聪压根看不下去。他写了满满的一张纸,前面几段确实是在关心她,可是后面通篇大论,都在劝说她放弃上诉,接受别人的赔偿。叶以聪光看了几行,就忍不住冷笑连连,将这信给扔一边去了。
郑向文这时候离开也好,至少她不用考虑,怎么去应付他
想着,叶以聪不由望向了窗外长势很好的槐花树。青城和她之前呆过的海滨城一样,很多地方都会种植着槐花树,一到季节,就满城飘香,霎是好看。恍惚间,那飘零而落的槐花树下,她想起了曾经有个少年,拿着布兜在树下到处跑,给她接着那飘落的槐花,然后声音清朗的对她道。“小聪,我用这槐花给你塞进枕头里做枕芯,这样你睡觉的时候也能闻着这花香味了”
懵懂无知的他们,不知道应该晒干后再放,当晚就塞进了枕头里。后来带有水分的槐花在里面发霉,弄得枕套上尽是霉菌点点,坏了一个枕头。而她当时,还特心疼的抱着那槐花哭了好久。
叶以聪眼睛一酸,眼泪又绷不住的掉落下来。
周姨关切的问,“郑太太,你怎么了?”
叶以聪忙擦干眼泪,勉强笑笑。“没什么,今天我要回去收拾点衣服,你下午就回去休息吧。”
☆、第20章 玩的真开放!
那晚上她明明记得对方车速还挺快,可也许是老天保佑吧,她做了全身检查后,确实只是一个轻伤。但是当时车身刮伤了她的腰,所以地上才会流那么多血,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但是也许那儿以后会留疤。
以她这种伤,就算不轻陪护都没问题的。
但是让叶以聪吃惊的是,周姨说什么也不肯让叶以聪回家一趟,“郑太太,你现在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这时候可下不得床,万一动着哪了,会让伤口裂开的。”
叶以聪疑惑的看了她好几眼,周姨眼神飘忽的一直没敢跟她对视。叶以聪心下微明,试探的问道。“周姨,是郑向文交代了,让你看着我,不让我回家吗?”
周姨讪讪的笑,“郑先生只说让你在医院好好休息”
叶以聪抿了抿唇,没说话。但是下午的时候,找了个借口支开周姨后,自己摸着钥匙回家了。
踏入小区的时候,叶以聪百感交集
从那一晚受伤,到今天,也才几天的时间。她却仿佛从厨房撞破郑向文的好事后,到现在经历了小半年一样,莫名的身心俱疲。
叶以聪在心里长叹了口气,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