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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姿点头,退了出去。
天光透过窗纸虑去了燥热,倾泻进来的日光少了一分锐利,多了一丝柔和,屋内静谧,一时无言。
良久,白沐糖才小声道:“谢谢。”
“啊?”白娴安漫不经心,她还在低沉着,觉得自己丢人现眼。
“你故意的!”白沐糖生气指责,她要多艰难才能对白娴安开口说一声谢谢,即使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温暖,却无法化成语言。
“你有病啊!”白娴安毫不示弱吼回去,觉得白沐糖莫名其妙。
白沐糖噗嗤一声笑出来,毫无预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你是不是真有病啊?”白娴安斜眼过去,满眼鄙夷。
谢谢你,谢谢你的关心。白沐糖由衷的在心里对白娴安郑重道谢,两个月前她们还彼此吵架,恨不得掐死对方。谁想两个月后,白娴安会为了看她一眼,确保她的安全,在烈日下狂奔,直到晕倒。
“你笑得很恶心啊?”白娴安一脸嫌弃的样子,突然她正色道,“这是什么鬼地方,以前有个吉祥,现在又有个奇怪的宫女,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欺骗皇后的吗?这里是菜市场吗?”
看着白娴安义愤填膺,白沐糖一脸沉重:“这里是新都,才搬迁过来不过两月,很多事情都没有完善好,宫里的人大半都是新进宫的。当时,我以为吉祥不过是个被收买的宫女,现在看来,迁都一事给了突厥人一个机会,宫里混进了不少细作。”
“啧啧,好端端迁都干什么,平白给突厥人一个机会。”
白沐糖凝重道:“突厥屡犯边境,为了更好的守卫疆土,特意迁都扶安,能更好的布置攻防。谁想,如今不过才迁都两个月,谋反、战乱一件接着一件。”
皇后娘娘请三思;水中映;正文;第十三章清理门户(三)
“风水不好咯,不管这些了,我好饿,吃完再说。”白娴安摸摸肚子翻身而起。
白沐糖压下她:“等等,我说完这些就走,你待会再吃,我不便久留。”
“长话短说,言简意赅。”白娴安忍着饥饿重又坐回去。
“今天我回宫,详细将昨天的事情问过一遍,发现了问题。现在的浮生殿我入住还未到三天,之前居住的琼杨殿修缮中,我便暂时搬到了浮生殿。可是说是我和宫人对浮生殿不太熟悉,有些手忙脚乱,一件事情本来一个人能做好,现在一个人变成两个人,人手不足给贼人可趁之机。”
“就算是在你的琼杨殿,效果都是一样的。”白娴安觉得问题不在这里。
“不。”白沐糖认真道,“不一样,如果是在琼杨殿,贼人不敢下手。”
白娴安嗤笑:“你当初周围的人还不是一个个被干掉。”
白沐糖还是坚持:“不,你知道古代皇权至上,他们虽然会对我身边的人下手,但不敢对我下手,公主毙命,很多人都会受到牵连。”
白娴安继续反驳:“那你还不是落水差点淹死。”
“你!”白沐糖猛地提高音调,忍住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她平复下来跳过这个话题,继续道,“昨日夜晚我想看会书,便谴了宫人去多燃一盏灯,那时我身边正好没人,就在那时我突然没了知觉,再醒来已经在你这里。后来,宫里的人都说我把大门紧闭,扬言要上吊,让宫人去找皇后过来。”
白娴安沉思道:“对方打晕你,假扮成你吸引注意力,又遣人去找皇后,拖延时间。这段时间你的宫人不敢随意乱动,加上靖德妃所见,真正的你被包在一件内监服里带出了浮生殿,扔到东海池。对方不是一个人,有很多人,男女皆有,而且对方也尽是高手啊。话说回来,你到底看到什么?”
白沐糖冷笑:“本来什么都想不起来,多亏了那个贼人,今日回宫,巧雪发现有些东西放的位置有了轻微变动,似乎被人翻找过,我猛地想起在画院捡到一枚铁片,上面刻着简单的纹饰,边缘磨得十分光滑,应该是经常拿在手上把玩,看上去是他人心爱之物,我便捡了回去,希望有朝一日能物归原主。想起这个铁片,我让宫人仔细查找,发现除了这铁片不见之外,什么都没有丢。”
白娴安指责道:“你真是没事找事的个中高手,先是偷听别人说话,惹上麻烦,现在又乱捡东西,招来杀生之祸。”
白沐糖张口欲反驳,又一次忍住了,咬了下嘴唇,从袖中抽出一本厚厚的书册丢给她,拂袖而去:“这是你晕倒时从你袖中滑出来的,我将铁片的样子简单画了出来,夹在书里了,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要是要帮忙再去找我。”罢了,这次就看在她昏倒的面子上,不和她争吵。
白娴安将书册藏在被窝中,出去找饭吃。
“谁准备的?”白娴安一出去几个宫人正从食盒中取出食物。
荷莲道:“知道娘娘还未吃饭,醒来一定会感到饥饿,特意在小厨房温着。娘娘一醒,赶紧叫人拿出来了。”
白娴安一边吃一边赞道:“不错不错,跟孤久了,做事深得孤心,很好很好。”
花舞笑道:“还是小安子细心,画院走水,他就先将膳食拿回宫中……”
“等等,你说画院走水,被水淹了?”白娴安惊讶地问。
荷莲责备地看了花舞一眼,花舞连忙跪下:“奴婢该死,奴婢多嘴,影响娘娘食欲。”
“不影响,继续说。”白娴安也没停筷,继续吃着。只是她的心情不再,不再是享受美食,只是为了裹腹而已。
“娘娘走后没多久,画院就走水了,画卷都被火蛇吞尽。”花舞小心地回答。
白娴安揉着头,想起了走水在古代的意思:“怎么会起火呢?”难道,她猛地睁大眼睛,调虎离山是为了这出?白娴安冷笑,她要是在画院里被一起烧死不就一了百了,还特意绕开她,这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荷莲回复道:“奴婢们也不知怎么走水的,娘娘走后,奴婢们都不敢逗留,只留下几人,全部追赶娘娘去了。”
白娴安抓住了关键:“留下了几个人?”她懂了,调虎离山不是真的是调虎,而是要把人全部调开,方便下手。
荷莲低声道,很羞愧的样子:“静和宫的人都没留下,全都跟着娘娘走了,只剩画院的内监。”
“那些内监有没有说怎么起火的?”白娴安不觉大声。
荷莲慢慢道:“画院的内监……全部烧死了。”
“什么!”白娴安脑中一阵电闪雷鸣,瘫坐在椅子上,半响没有动弹,双眼全是震惊,杀人灭口!
明明是六月艳阳天,白娴安却感到一阵冷入骨的寒意,她猛地站起来:“凌姿随我来,其他人在外伺候。”
荷莲担心道:“娘娘不再吃一点东西吗?”
白娴安根本听不进,一下就扎进心月堂,凌姿道:“不要紧,不久就到晚膳时间,现在吃少了,晚膳可以多吃点,你们好好准备晚膳。”
听到这样说,荷莲才放下心,又匆匆忙去了。
白娴安回到心月堂,一把掀起被子,拿出名册翻了两下,发现好多字都不熟悉,糟糕,繁体字只能认识一部分,她对凌姿道:“认字吧?”
“认得,不多。”凌姿回答道。
白娴安无力地坐下,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颓废,凌姿道:“可以等太子回来。”
“不等了,我一刻都等不来。”她把名册藏在袖子里站起来,对凌姿说,“你去打探一下鲁南王是否还在宫里,要是在的话,请他来一趟。”画卷虽然都烧掉了,好在名册还在,里面一定可以找到蛛丝马迹。
凌姿反对道:“不可娘娘,早前娘娘和……”
“停,别娘娘的叫,私底下就直呼我名字,白老虎就可以。”白娴安听久了娘娘,反而愈来愈反感了。
凌姿一笑,无奈道:“好,白老虎,你和鲁南王早前私下在画院相见,被瑶贵妃撞个正着,虽然有惊无险,到底是被人惦记上了。鲁南王怎么说也是男子,要避嫌才是。”
白娴安冷哼:“行得正坐得端,我还得忌惮流言,真是憋屈。”她坐在榻上,扶额细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名正言顺和鲁南王见面。
凌姿道:“你想尽快抓住细作才这么急切是吗?”
白娴安长长叹气:“那不是,现在宫里一点都不安全,青天白日就敢纵火行凶,堂堂公主也能被暗害,随着疑点破绽越来越多,搞不好细作狗急跳墙,哪天我也莫名其妙身首异处。现在想想,瑶贵妃根本不是大问题,那个心狠手辣的突厥细作才是终极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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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到别人细腻的文字,也想写细腻一点,后来一想,细腻了,文风就不逗了,只能作罢
皇后娘娘请三思;水中映;正文;第十三章清理门户(四)
凌姿劝道:“你冷静下来,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出细作,冒然行动反而落下口实,不如重长计议,免得四面受敌,情况更加糟糕。”
白娴安焦急的走了两圈,渐渐冷静下来,半响道:“你说的没错,不能着急,细作先放一放也无妨,我先去把纵火行凶的人找出来,就算抓不到幕后行凶者,也能拔除他的一个爪牙。”白娴安至今为止还没这样生气,杀人放火的事做得十足十,坏人见得多,这么高端的还是第一次见,白娴安怎么能放过这个人。
凌姿为难道:“皇上已经知道这件事,所有过错都推到了画院的内监身上,已经结案了。”
白娴安冷冷一笑:“第一次觉得这个位置真真是好,我是皇后,我手中握着权势,是我最好的资源。我说这件事没完就没完。”
凌姿看向她,觉得有趣,悠悠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闹大这件事。”
凌姿沉思半响道:“那一定要尽快了,皇上出征在即,皇上一走,宫里就落入瑶贵妃之手了,到时举步维艰。”
白娴安得瑟地摇摇食指:“不,现在我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她冷静下来反而把事情看长远了,看通透了。
“什么?”凌姿不解。
“让这件事慢慢平息,让敌人放松下来,我在一举歼灭。”白娴安把名册丢给凌姿,“拿给宰相吧,聪明的老狐狸一定比我看到的东西更多,我就暂时不参与这件事了。”她想通了,分工合作才能事半功倍。
“可是,到时候阻拦怕是比现在更多。”凌姿分析道。
“这就要靠你们的帮助了。”白娴安缓缓一笑,已经有了主意。
公主溺水就像一枚投入湖底的雨花石,轻轻掀起一圈涟漪,荡到岸边消失无踪。皇帝并未彻查这件事,瑶贵妃进言公主被邪魔附身,让公主虔诚在宫中佛堂礼佛,形如拘禁,门外侍卫重重把守,难以踏出门外一步。
随着皇帝出征日期的临近,皇帝已经牢牢掌控在瑶贵妃一行人手中,连白娴安觐见都不得,更不要说宰相,白娴安被拦也只能冷嘲热讽几句,悻悻离去。
如此,这样过了半个月,皇宫无事发生,安静祥和。
“不行,已经半月了,父皇危机,我一定要硬闯。”太子激动道,“还有皇妹,要救皇妹出来。”
白娴安悠闲地躺在床榻上,打个哈欠,没精打采道:“说完了吗,我要让荷莲她们进来帮我按摩了,练了一天鞭子,手很酸。”
太子气急败坏道:“你一点不着急吗?”他看着凌姿,阴冷道,“你也由着她!”
凌姿面无表情:“现在有其他办法吗?”
“太子,你这么急躁,将来怎么做皇帝”白娴安把葡萄吐出来,咂咂嘴,“现在贵妃越是和皇上贴得紧越是对我们有利,我们越是表现得没办法,她们就会放松下来,才有可趁之机。”
她坐起来,直视太子眼睛,严肃道:“天下是你的,没错,但是你也得谦虚才是。”
太子愤然道:“你们做事根本没考虑到我,让我如何谦虚!”
“因为你态度糟糕,除了命令你什么都没做过,礼贤下士你不会吗?就因为你是先皇后的儿子你就目中无人,认为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肆意挥霍,你也不想想,你是怎么到现在这个地步的,还不是傲慢不听劝。”
太子双拳紧紧攥着,死死盯着白娴安,渐渐地,他放松拳头,失魂落魄一般,摇摇欲坠。显然白娴安的话对他打击不小,直击要害。
“太子放心,公主在佛堂比在宫殿安全,里外三层守卫,要出去难,进去更难。不如,太子好好休息,放松放松,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太子黯然转头,眼底一片死寂,慢慢走出了心月堂。
白娴安一下跃起,偷偷在后面打量,啧,那个傲慢无礼的太子如浮萍一样随波逐流,柔若无骨,高大的身躯几乎站立不住,微微颤抖,背影看上去寂寥颓唐,看来受到不少刺激。
她猛地回头威胁凌姿道:“呐,宰相要我说的我都说了,要是太子登基气得要杀我,宰相可别翻脸不认人,我才不会乖乖就死,一定会把他爆出来,他别想让我做替罪羔羊。”
凌姿好笑道:“宰相会这么说就是希望太子能改掉他的脾气,做一个好皇帝,一个好皇帝怎么会杀你呢?”
白娴安不屑翻着白眼:“好皇帝又不是好人,不可同日而语。”
凌姿不再和她纠结这个话题:“鞭子我能教你的就只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