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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得沉稳起来。时间又过了三年,就在我自己都快忘记了我是一名皇子的时候,父皇却再度出现了。
他告诉说他查清了一切,他查清了娘是被人陷害的,但他却碍于皇后母家的势力无法为她平反。他说不能再委屈了我,便把我从那冷宫里接了出去,重新过上皇子该有的生活。他对我加倍的好,可是我心里却一点都不愿再亲近他了。可以说,我恨他。恨他的软弱和无能,根本为母亲做不了什么。但一切我都没有表现出来,我依照外公所说的装病,装平庸,做着我的悠闲皇子。
可是因为我做回了皇子,外公在宫里的身份很容易暴露,他不便继续留在宫里便来向我告辞。他最后问了我一遍愿不愿意离开,我还是那个答案。他便不多作强求了。临走前他把他十年前就已经苦心召集创立的夜盟交到了我的手上,他说这可以帮助我取得帝位。
外公走了,我再也没见过他。可夜盟却在我手里一天天的壮大起来。我满心等着长大的那一天,夺回属于娘的一切,为她恢复她的清誉。而现在,我终于做到了。”
沈烈之第一次在衣个人面前把自己的过往全部展现出来,他自己都没想到竟然可以说的这么平静。但他还是在说完之后久久沉默,不知该再说点什么。
又珊看着他的脸,心里满满的心疼。她忽然记起以前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没有人告诉他痛可以说出来。因为他的身边没有人,他是孤寂而哀伤的长大的。又珊忍不住走过去抱住他,抱住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她再不愿让他一个人。
又珊因为已经被册封为皇后的关系,便移居到了宫里居住。相反的,九皇子则因为被封安王而要从宫中搬迁到宫外的王府居住了。这一日,新王府落成,九皇子便到御书房同沈烈之告别,巧的是,又珊也正好在。
“皇上,臣弟前来告辞离宫。”九皇子沈翊之恭敬的说道。几日不见,他显得有些憔悴,精神也不太好,但身上却多了一份往日并没有的内敛和深沉。
“好。虽然你现在要离宫住了,但兄弟之间未免生分,还是要多来宫中走动。”沈烈之点点头回应。
“臣弟知道了。”
“若是她的身体需要调养也尽管让御医去看,朕也可以专门指个御医给你。毕竟这件事上,朕的确对她有所亏欠。”
“臣弟谢过皇上好意。天色不早了,臣弟先行告退。”说完,沈翊之便行礼退下了。
景兆元年,沐齐安王移居宫外,从此不问朝政,一心一意同福晋在王府之中过着优哉游哉的生活,做起了一个悠闲王爷。传沐齐新帝因朝政痛失了安王这个人才,在纯和皇后的寝宫之中大醉三天,而后励精图治,开始了沐齐国史上最为辉煌的文邺之治。
但这只是史料上的记载,多年后的又珊想起来那日沈翊之走时的神色觉得有些伤感,他曾经和沈烈之是那么要好的兄弟,却在那一日之后感情逐渐疏离,终究成了君与臣。外人皆道安王一生壮志未酬,平白浪费了一身的好本事,做了一个悠闲王爷。可安王却笑他人看不穿,他一生之中最珍贵的已经陪在自己身边,他已无遗憾。也是在多年之后,安王在听到旁人的几句议论之时只是偏过头对着身旁的女子微微笑。曾经的倾城绝色虽已染上了岁月的沧桑,但女子的眼里却溢满了幸福,她也笑,她是多么庆幸在她最黑暗的那段时光里,他一直在她身后从未离开……
夺位之争过去之后宫里安静了好一段时间,可后来又渐渐的热闹了起来,因为,新皇和皇后的大婚即将要到来了……
“你听说了吗?咱们这位皇后可是个传奇女子,赐婚给咱们皇上赐了三次啊!”宫里的某一角,一个小宫女同她的伙伴嬉笑的说道。
“知道知道。我听说皇上和皇后经历了很多磨难才终于走到今天的,两个人都是坚定不移的爱着对方,真令人羡慕。”另一个小宫女回应道。
“我啊有一次刚好在御花园里遇到皇后娘娘呢,远远的看着她,可真美啊,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味,更特别的是她的眼睛是蓝色的!”
“听说皇后娘娘是异族人,所以眼睛才会那么特别。不过真是好美啊。”
两个小宫女叽叽喳喳的议论个不停,倒使得沉闷的宫里染上了一层朝气。
而被两个人议论的主人公此刻并没有听到两人的议论,而是……在她自己的寝宫里受着“煎熬”……
“皇后娘娘,腰再挺直一点。”
“皇后娘娘,手要轻轻摆动。”
“皇后娘娘,用膳的时候不可以把头上的头冠拿下来。”
“皇后娘娘,每一碟都只能浅尝一口,不可过量。”
“皇后娘娘,药材是不能碰的,会伤了你的玉手。”
“皇后娘娘!快把银针放下,小心伤了手!”
“皇后娘娘……”
又珊真是快被耳旁的这些声音给整疯了。是的,她就是在学宫廷礼仪!因着不日而至的大婚,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学会一整套的宫廷礼仪,而且不能碰药材不能用银针。这让又珊觉得非常的痛苦。她本就是寨子里出来的姑娘,到了这边又是同师父一起住在山上,随性惯了,让她一板一眼的学礼仪虽然不至于学不会,但总是学的勉强又辛苦。
沈烈之因为刚刚登基,要处理的事情非常多,也顾及不到她,虽然中间来看过她几次,但都只是嘱咐了让她好好学。又珊一时间苦不堪言,开始怀念起以前自由自在的日子了。这么一想,她便又想到了契机的事。师父说过契机会在一月之内出现,可是眼下已经过了快三个月了,契机的影子都没有,莫不是自己错过了吧?又珊一方面担心契机被错过,一方面又犹豫着自己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沈烈之。回去原来的世界是自己一直都在努力的事,可在他身边也是她所希望的,又珊每每想到这个问题就会觉得进退维谷,找不到合适的解决方法。
“皇后娘娘,该试试嫁衣了。”一旁的挽筝提醒又珊道,打断了她的思考。
又珊回过神来,接过宫女奉上来的霞帔。这新嫁衣很美,款式独持,全是手工一针一线缝制的,用了上好的夜明珠作点缀,刺绣的工艺也很好,料子就更不用说了,摸上去非常舒服。可又珊手里拿着这件嫁衣却并没有试穿的欲望,她的思绪不可遏止的想到曾经的那件“相思”。沈烈之曾经把那件“相思”当作聘礼交给她,可却被花礼月当作了嫁衣。这件事渐渐的成了她心里的一个结,让她现在看到其它的嫁衣就很不舒服。
“皇后娘娘怎么了?哪里不合心意吗?”挽筝见又珊愣住了,遂问她。
又珊摇摇头,还是拿起那件一副换上了。她穿着那件衣服出来的时候把所有人都惊艳到了,张扬的大红色衬得她肌肤赛雪,得体的剪裁和设计,既突出了皇后的尊贵又留了些许女子的娇媚,一对白皙的肩膀被薄薄的红纱遮掩住,显得若有似无,诱惑感十足。
“朕的皇后真是美极了。”沈烈之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只见他身着暗紫色的龙袍,背着手进来,通体带着一股贵气和不容侵犯的威严。
又珊同众人一齐行礼。沈烈之走近她把她扶起来,然后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后俯过身,在她耳旁悄悄的说:“美则美矣,可是朕的皇后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呐,怎么了?”
又珊不禁赧然,自己竟又是被他看穿了,可他这么问起来她要怎么回答?难道说自己是念念不忘那件“相思”吗?未免让人觉得太过小家子气了。
“皇后不说?那让朕猜猜。来人,那东西拿来。”沈烈之微微笑笑,然后一拍手,就有两名宫人抬了个箱子进来。
沈烈之牵着又珊的手走过去,打开箱子,然后从里面把东西取出。
“这……‘相思’?”又珊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衣裙,十分震惊。
桐阴月已西第五十七章:契机之灵(二)
又珊看着面前这件和“相思”一样又不太一样的衣裙一时有些茫然了。
“来,去换上。”沈烈之把衣服塞进又珊怀里。又珊便只能乖乖的去换上了。出来之后,众人皆是好评,认为这件衣服就是给她订做了,完美了,比那件红色嫁衣合适了不知道几倍。可又珊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重新拿回“相思”的喜悦,也有……伤心。也许,仅仅是因为“相思”被花礼月穿过了,她的心里对这衣服除了怀念便别无其他了,因为她心中早已把这衣服定位在别人的东西上。
沈烈之见又珊似乎更加不高兴了,他走过去,轻轻的把又珊搂进怀里,然后温柔的在她耳旁说:“这件衣服一直在我手上,从来没有交给谁过。它一直在等着它的主人回来。你发现了吗?上面空绣的镂空处多了一些琥珀珠子,是我亲手一颗颗穿上去的。又珊,你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
又珊静静的听他说完,终于忍不住反手紧紧抱住他。他原来一直都信守着他说过的话,她的聘礼原来一直都没有失去过,甚至变得更美好了,上面还多了他亲手做的饰品。又珊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不仅能得到他的爱,还能收获那么多,那么多的幸福。怎么办,她开始越来越离不开他,越来越依恋他了……
“我说过,这件‘相思’是第一件送给你的聘礼。十日之后,我亲手送上第二件聘礼。在此之前,你要保持笑容。”沈烈之说完,捏了捏又珊的鼻头,然后宠溺的看着她笑。
又珊重重的点头。那时候的她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哪里想得到,区区十天可以让一切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随着皇上大婚时日的接近,宫里越来越忙碌,宫人们紧张的筹备着,又珊也在努力学习着宫廷礼仪。这日,又珊刚坐下休息,阿颜就进了宫来看她了。
见到许久未见的阿颜,又珊显然是非常高兴,两个人坐下后絮絮叨叨的聊了好久。原来,之前为了安全起见,阿颜被沈烈之的人送到了一户农户家里,日子过的很安稳,只是她一直在等着又珊前去同她会合的,怎料又珊跑进了宫,害她担心了好久,又珊便免不了被她念叨。虽然是被阿颜念叨,但又珊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始终都是笑着听阿颜说。
阿颜进了宫便住下了,陪着又珊,待又珊大婚过后再另做打算。又珊乐见其成,有个人陪着自己,日子过的也快了不少。
宫里处处都开始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除了一个地方——冷宫。
冷宫内——
前皇后,也就是废太子的生母正跪在佛像面前潜心祈祷。安静的近乎诡异的冷宫里除了她再没有其他人了,可偏偏这时,她的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急不躁,沉稳淡定。她停下了念诵经文,但却并没有回头,依旧面朝着佛祖,面无异色。
“苦心算计得来的皇位坐的可还安稳?”前皇后淡淡的说道。
“劳母后费心了,儿臣自有分寸。”沈烈之亦是不温不火的答复。
“听说你要大婚了?还是那个蓝丫头么?她是个不错的女子,不过……”
“母后有话但说无妨。”
“她不适合宫廷,也不适合你。你们俩不会有好结果的。”
前皇后说完后沈烈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接话:“她和朕之间的距离朕有数。”
“不,你没有。你现在只是一味的爱她,想把她留在身边,却根本没想过她这样的人在后宫斗争之中只会是牺牲品,正如,你的母妃一样。”皇后说着站起来转过了身面对他。几日不见,她清减了许多,也苍老了许多,不再似以前的雍容华贵,而是多了几分岁月积淀的沉稳和和蔼。
“朕决不会让她和母妃有一样的结局。更何况,儿臣的母妃有这样一个悲惨的结局不是拜母后所赐吗?”沈烈之略带怨恨的对着前皇后说道。
“你真当觉得是因为我吗?我想你心里清楚,究竟是我这个在先皇心里根本毫无地位的皇后,还是我身后举足轻重的母家势力害死了你的母妃。母后这几日吃斋念佛,觉得心里对你有所愧疚,今日才对你好言相告,不是你的人就不要强求,道不同不相为谋。”前皇后说完就又转回身去,跪在蒲团之上诵念起经文来。
沈烈之驻足了片刻之后扔下了一句话:“望母后余生有青灯古佛相伴,能够安得其所。”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前皇后的身躯微微一震,然后面不改色的依旧念着经文。她如何不知道他的意思,余生都要在这里孤伶伶的同佛祖相伴了吗?也罢,也罢,她老了,也想要一方净土,余生不过眨眼一瞬之间,无妨,无妨。
又珊紧张的筹备着婚事,可越是临近婚期,她的心里就越是不安。她同沈烈之已经几番波折了,她不想再出什么差池,可是……她知道,她的心里始终还有一个心结未解,契机啊契机……突然,又珊的脑子里一个激灵,她怎么把她给忘了呢!说不定,她也在找回家的方法。又珊思及此赶紧让人去把她找了来。
云侧坐在又珊对面,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不知道这个一直看自己并不顺眼的准皇后突然把自己找来是所为何事。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