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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归途-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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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翠儿,青儿,蓝儿,你们几个去拿篮子来,我们去采些花儿,”方雷雪温柔一笑,对着上官凝若促狭的说道“额娘没什么送你的,便做几个香囊给你,也算给我们未来的王子妃留个纪念吧!”

“额娘,您就不要笑话凝若了!”上官凝若羞红了娇颜,不依的拉着雪贵妃的袖子撒娇。

“好好好,知道我们凝若脸皮薄,这就害羞了!额娘不说便是!”方雷雪笑了笑,决定放过脸皮薄的上官凝若。待丫鬟收拾了东西,两人便相携着向御花园走去。

“额娘,不知刚才那株虞美人叫什么名字?”上官凝若一手拉着方雷雪的手,另一边还调皮的去采一朵粉色月季,又一边分心回头问方雷雪。

方雷雪心下一惊,继而好笑的回问“凝若不是说了它叫虞美人吗?怎的还问额娘作甚?”两人身后的几个小丫鬟闻言,也在那里偷笑不已。

上官凝若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嘟起嘴吧,一手拿着那朵娇艳的月季,轻跺了一下小脚,另一只手不依的甩着方雷雪的手,“额娘讨厌,明知道凝若不是这个意思!故意戏耍凝若!”

“哦?那凝若是什么意思?”方雷雪浅笑依旧,继续逗弄着上官凝若。

“这么美丽而特别的花儿,应该拥有独属于它自己的名字!”上官凝若笑弯了一双眉眼,随意的轻扯下一瓣花瓣儿,极为认真的说道。

方雷雪怔了一下,继而虚弱的一笑“那凝若觉得它应该叫什么名字?”

上官凝若甜甜一笑,随手将手中的花儿丢进身旁丫鬟的篮子里,两只小手一起亲热的攀着方雷雪的胳膊,讨好的道“六月白雪,就叫它六月白雪好不好?凝若觉得,这个名字根本就是为它而生的呢!”上官凝若带着期待,紧紧的盯着方雷雪,好像生怕她不愿意似的。

方雷雪身子轻摇了一下,幸而上官凝若正紧紧的攀着方雷雪的胳膊撒娇,正好支撑着了她的重量。方雷雪担心的望向上官凝若的脸,却见上官凝若只是紧张而急切的望着方雷雪“好不好,额娘,好不好嘛!你就答应凝若吧,好不好嘛!”

方雷雪心下稍安,暗自缓了口气,正准备开口答应上官凝若,突然一个低沉严肃的声音响起“康平要你雪额娘答应你什么?”

两人抬头,却见皇帝左丘夙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两人急忙下拜,被皇帝阻止,“免了,你们还没告诉朕你们在讲什么呢!”

不待方雷雪开口,上官凝若眨了眨眼睛,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抢先说道“凝若想和婷婷到额娘那里去蹭饭,正在求额娘恩准呢!”

方雷雪诧异的望了上官凝若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掩饰,却也知道眼前不是问的时候,只得无奈的笑笑。

皇帝哈哈大笑,很是欣慰的样子,“好,凝若果然是知道疼人呢!朕就替你额娘应下了!”

上官凝若欢喜的眨了眨眼睛“凝若谢谢父皇!”

方雷雪宠溺的轻拍上官凝若的小手“这孩子,就这样便能开心成这般!”

皇帝似乎心情不错,哈哈大笑着,“那爱妃可愿意让朕也蹭上一顿?”

方雷雪脸上浮起一抹羞意,薄嗔“陛下尽爱说笑,您要来,谁还敢拦?怕是求都求不来的呢!”

第二天,当方雷雪状似无意的问起上官凝若,为何不告诉皇帝真正的情况之时,上官凝若只是轻嘟起嘴吧,哼哼了两声,才不情愿的开口“为什么要告诉父皇?这朵花的名字是凝若起的,就不告诉他知道!就不给父皇看这朵花!”

方雷雪愣了一下,面对这答案,哭笑不得。虽说心下还有些疑惑,却终是没有再问。而上官凝若的瞬子闪了闪,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后来几日,上官凝若和左丘婷婷没事便会到晴雪宫去坐坐。皇后知道之后,只是轻叹了口气,并未阻拦,反而要她们没事多到晴雪宫走动走动。

看的出来,方雷雪其实颇为喜欢左丘婷婷。只是似乎之前因为方雷雪性子比较淡,又因为身子不太好而极少出门,故而左丘婷婷与她交集也并不很多。而从这以后,上官凝若和左丘婷婷与方雷雪的关系便开始日益加深。

以至于后来的后来,方雷雪真心将左丘婷婷当做了自己的女儿,更是几度帮助年轻的女皇帝度过难关,和当时的太后共同全力守护着皇室。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只是从第二天起,上官凝若就再也没有走进过那片位于晴雪宫的花园,甚至上官凝若和左丘婷婷每次都从那些花旁走过,却从未去采摘过,甚至没有好奇过那些都是些什么花。这让原本担心不已的方雷雪暗自不解的同时,却也大大松了口气。若这两个孩子真的问起,或者出了什么状况,她还真的不好解决。

 第十六章 浅笑望轻风

许是投缘,方雷雪渐渐也会讲些体己话讲与上官凝若,或者是她的宫中,那一株株看起来珍惜无比的花儿,哪些是观赏的,哪些是因着自己的病而特意千辛万苦寻来的,甚至担忧太医署照料不周而特意向皇帝请的恩典,养在自己的宫中。

而这些,上官凝若听了,只是闪着一双纯真的水瞬,乖巧的浅笑,或者称赞皇帝对方雷雪的贴心。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不代表上官凝若就真的不知道,自己那日走进的那一片花圃里的花,尽皆是些毒花,不仅有虞美人,曼陀罗,龙舌兰,狐尾金兰等自己前世识得的有毒之花,许多自己并不认得的花,恐怕还要更毒。而那日自己驻足的那朵六月白雪,更是变异后的虞美人,它的毒性只怕更大,否则也不至于周围很大一片空地,却除了那盆比一般的虞美人小上许多的变异虞美人之外,连一棵草也没有了。

那是株很怪异的虞美人,株高只有二十厘米,比起那些株高四十到七十厘米左右的正常虞美人,不起眼的就像营养不良。但是花朵却硕大无比,总共十六片鲜红色的花瓣,却仿若重有千金,竟压得整株花都几乎要垂在地上,即使有小竹竿在那里支撑着也不行。而更怪异的是,花蕊却是纯白如雪,在火红的花瓣的衬托下,竟生出几分妖艳之感,火红如六月,然而却偏偏又有白雪。

只是这院中的毒花毕竟是少数,大部分还是各种无毒的奇花,甚至不少都是极难寻的药草。而纵观方雷雪对这些花地摆放,便知她确实是对这些花很了解的,也是真心不希望有人被误伤。

所以且不论方雷雪那番话是有意还是无意,上官凝若都决定当做全不知晓,认真扮演着一个单纯的十三岁少女。

每个人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既然在自己来之前,方雷雪可以种这些花儿,那么自己来之后她自然依旧种得。至于其背后的奥妙,却是自己并不想去探究的。待在这个地方,只是暂时的,自然知道的越少便越安全。或者不如说,越少麻烦。她只想安安静静的活着,最好,被所有人忘记。

又过了几日之后,晨课结束,皇后告诉上官凝若,皇帝早上已经下了圣旨,亲自赐婚于骠骑将军府长女和礼部侍郎次子,命其早日成婚。皇帝先后赐婚给骠骑大将军的两位女儿,被传为佳话。

上官凝若听闻之后,温柔浅笑,只说谢皇上与皇后厚爱。并且请求从皇后赏赐给自己的物品中挑出一部分,命人送回将军府,作为自己这个妹妹的贺礼。

至于上官燕见到贺礼后是何表情,是收,或者不收。。。。。。上官凝若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哎呀,哎呀,看不到上官燕的表情,真的是好可惜呢!

而对于上官凝若的动作,以及莫名的好心情,左丘婷婷虽说颇为不爽,但毕竟是上官凝若自己的家事,左丘婷婷也只能绷着一张小脸,表示自己的不爽。

直到上官凝若好一番软语安慰,才悻悻然的不再纠结于此事。

心情正好的上官凝若,自是知晓左丘婷婷是在为自己抱不平,故而对于左丘婷婷小孩子心性的小脾气,除了好笑之外,倒也颇有几分暖意萦绕心间。

这日清晨,上官凝若和左丘婷婷正在皇后那里学习宫廷礼仪,突然来了一个小太监,禀告皇后,说是上官凝若的哥哥上官羽寒从夜星国经商回来了,今日进宫,想要接自己回家团聚一下。

“哥哥?”上官凝若不由暗自思索,从冷星寒和絮儿那里可以得知,上官羽寒对自己这个身体的前身,也就是真正的上官凝若很是不错,不仅从小颇为喜欢和宠爱上官凝若,而且三年前上官凝若的母亲去世后,上官凝若又与上官清翻脸,加上上官清常年不在家,那个家中,也只剩下上官羽寒真心对上官凝若。若不是他,上官凝若在将军府的境况恐怕会更差。

只是越是如此,就证明上官羽寒对上官凝若越是了解和熟悉,自己也就越容易露出破绽,看来当小心应付才是。

“他人呢?”皇后手捧茶杯,轻轻的吹着,淡淡的笑着问那个小太监。

“启禀皇后娘娘,上官羽寒现在去了伴月宫玉贵妃娘娘那里,说是一会儿就过来拜见娘娘和两位公主。”小太监头也不敢抬,战战兢兢的回话。

“哦?”皇后似笑非笑,意味不明的应了一声,只将手中的茶杯放了,却并未多说。上官凝若望向皇后一眼,露出一抹深思。

“姐姐,姐姐,那我们去找哥哥好不好?”左丘婷婷却似等不及要见上官羽寒一般,拉着上官凝若想要向外跑。

上官凝若无奈,却心知这小丫头是不耐这枯燥的功课,想找个借口溜掉。心下好笑,只得向皇后告假。

“去吧,去吧!你哥哥难得回来。中午记得留下来在昭华宫用餐。”皇后依旧笑得温婉,然而不知为何,上官凝若突然觉得她似乎有些落寞。

“是,母后,凝若告退。”上官凝若起身,温婉的拜过了皇后,方才离去。

“是!母后!婷婷告退!”

左丘婷婷拉着上官凝若小跑着往外去,跌跌撞撞的,任由宫女在后边呼喊着“公主,公主,等等奴婢!”

却是头也不回,只留下一路银铃般的笑声。

上官凝若一边随着左丘婷婷跑,一边在心中叹息,果然还是孩子,只顾着自己开心嬉戏,尚看不懂太多。

两人走到一处回廊,却与刚从伴月宫过来的上官羽寒刚好相遇。

“哎呦!”却是上官凝若与左丘婷婷先后撞上了上官羽寒。

上官羽寒伸手,及时扶住往前跌倒的两人,似是有些无奈的开口“小心些,若儿!”

待看清来人,上官羽寒急忙跪拜“上官羽寒拜见公主殿下,刚才小人冲撞了公主,还望公主见谅!”

左丘婷婷一听,立马嘟起了嘴巴,“免礼免礼,你是凝若姐姐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不用这么多礼!”

“小人惶恐!公主身份尊贵,上官羽寒一介布衣,岂敢妄自尊大。”上官羽寒语气温柔,然而却带着明显的疏离恭谨。

看到上官羽寒恭恭敬敬,诚惶诚恐的模样,左丘婷婷不由皱起了眉头“切!又是一块儿木头!没趣得很!”

见此,上官凝若不由轻声说道“婷婷。”

“好啦,本来想着凝若姐姐的哥哥一定也是个有趣的人,没想到也跟那些人一样!没趣的很!算了,凝若姐姐,你们聊吧,我到别处玩去。”说着,便蹦蹦跳跳的朝前方继续跑去。身后的一票宫女在上官凝若的示意下,也全都跟着左丘婷婷的方向跑去。

 第十七章 兄至,迎归

见到终日跟在自己身后的一大群尾巴一下子全被带走,上官凝若不由轻轻松了口气。天天做什么都有人跟着,这日子还真不是人受的。

见此,上官羽寒不由好笑望着自家妹子“若儿还是那么怕麻烦啊!”

闻言,上官凝若不由不爽的嘟囔,“换谁谁都烦那,天天像尾巴一样!”

“呵呵。。。。。。”上官羽寒闻言,不由习惯性的伸手揉了揉上官凝若的秀发。

上官凝若很是不满的嘟起了嘴巴,一边不依的拉着上官羽寒的衣服闪躲,一边不满的说“哥哥好讨厌,弄乱人家的头发!”

见此,上官羽寒又是一阵低沉的笑声。“呵呵,我倒是忘了,若儿你最不擅长的就是梳头偏偏絮儿此时还不在你身边。”

“哥哥!”上官凝若不依的直跺脚。惹得上官羽寒大笑不已。

月遥洛与皇帝商议完事情,本欲直接离开。然而转而想到自己有好些日未曾见到上官凝若了。虽说再过两日便是两人大婚之日,但是那日上官凝若进宫之前对自己说的话,想来那小女孩儿心中对自己是颇有怨气的,月遥洛觉得自己还是与她见上一面的好。

于是,便辞了他人,独自一人向上官凝若与左丘婷婷学习的地方,昭华宫走去。

结果,竟刚巧遇上这“兄妹情深”的一幕。

奈何上官羽寒本身并不是朝廷中人,加上常年在外经商,月遥洛与上官羽寒却是并不曾见过的。

所以在月遥洛眼中,就是上官凝若跟一个陌生男子在一起聊得很开心,而且姿态亲昵,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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