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没有舒气,竟是重重地抱住了她,余悸未定地道:“你才是笨蛋,你吓死本王了。”
毛乐言缓缓睁开眼睛,胸口和胃部难受得要紧,头晕得很,一股股恶心袭上来,她张开口,想让他走开,结果,哇一声,吐在了抱着她的庆王背上。
然后,她身子一软,又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这一场变故来得太突然了,在场许多人都惊魂未定,见毛乐言死里逃生,都纷纷放下心来,虽然平日里讨厌她,但是到底是一条生命,她们不是黑心歹毒之人,不会想她死的。只除了一个人,那便是浑身湿透,被铃儿搀扶着的云妃。她全身上下乃至发尖都在滴水,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痴恨地看着庆王与毛乐言,直到铃儿喊那大夫,庆王才回过头来,诧异地问道:“云儿,你怎么了?”
他原先就知道云妃落水,但是因为毛乐言出事,他竟忘记了云妃也一同落水,楞了一下之后他才想起,只是话已经问出口了,只好补了一句道:“你没事吧?赶紧回去换一身衣裳。”
云妃咬咬牙,福身道:“那,妾身告退!”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眼里就只有那女人,莫非他真的对那女人上心了?
庆王抱起毛乐言,命众女们散去。大家都神色惊悸地离去,许久都没有人说话。
“吓死我了!”六姨奶奶走了很远,才扶住胸口跌坐在花园边的石凳上,脸色发白。
她一开口,大家便都叽叽喳喳地说话了,几乎每个人开口都是那么一句,“吓死我了!”
然后都在讨论云妃是怎么掉下水的,大家都说看见是毛乐言推的,只是不解的是既然是她推下去的,为何不懂水性的她会跳下去救人呢?而懂水性的云妃却在开始的时候装作不懂水性?还是大家看错了,云妃其实不是懂水性 ,只是比较幸运而已?
林妃坐在一旁,脸色发白,什么话都没说。她离两人最近,就走在铃儿的身后,整件事情她看得最清楚。一切确实是云妃的诡计。只是这件事情若是说出来,势必会得罪云妃,她在王府一向与世无争,不想招惹是非。只是良好的家庭教育还是让她心中不安,不说出来,王爷一旦调查,十八肯定被指为凶手,谋害别人不成,倒把自己陷进去。因为众目睽睽,许多人看到她伸手推云妃,不需要云妃出一句声,她都会被判定是受害者。虽然,真正的受害者是十八。
毛乐言足足昏睡两日才醒来,昏迷中的时候梦见自己不断地被人摁倒水底,她呼吸不过来,这种感觉恐怖极了,想死死不去,想求生,却逃不出来。
当她慢悠悠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灵香苑柔软的大床上,她伸手抓过小舒问道:“那女人死了没?”她要死了,自己就百口莫辩了。
小舒还没说话,旁边便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你很想她死吗?”
毛乐言松开小舒,抬头一看,不由微微怔愣,他在这里?她哑声问道:“王爷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正好听到你“关心”云儿的话!”庆王把云妃与毛乐言落水一事调查了一番,众口一致,都说毛乐言推了云妃下去,然后自己不小心也绊倒了跌入湖中。
“你大概是没想到云儿懂水性吧?这就叫做恶人自有天收,你想害云儿,却没想到自己却掉进水里,若不是附近的侍卫来得及时,你早就死了。”庆王的声音狠冷如冰,真没想到往日看起来这么无害的她会突然暗下杀手。
毛乐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苦肉计从来都是百试百灵的,她真后悔没有当日没有掐死云妃。
“你觉得是我推她下湖的?”毛乐言冷静地问道。
庆王嘴角挽起一抹嘲讽,冷道:“你不必装无辜,那晚你在灵髻苑外面的荷花池旁假山上,对本王说有什么法子可以毒死她,你早就存了要杀她的心,做得出,何必不承认?”
事到如今,辩驳的话他是万万听不进去的。她没有生气,他与她本就不熟,不能要求人家就这样相信她的人格,事实上,从认识他到现在,她都还没表现出一点良好的人格让他相信自己。要说生气,也只是气自己,这么低级的计策,就这样把她扳倒了,只能说她太过轻敌了。
事到如今,羽翼未丰(好吧,用没钱会恰当一些),离开王府一时间还不知道怎么生活下去。捞金计划还没有完成,手头上也无余钱,要是被赶出去,她会流落街头的。天下最毒妇人心啊。毛乐言想了一下,也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辩白,事实上,解释这个事情是她最不擅长的。
倒是小舒,见她无言以对,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王爷,请您调查清楚,姨奶奶一向心肠软,不会下此毒手的。”
庆王本来也不完全相信是她做的,但是见她现在无言以对,心中便认定了她的歹毒心肠,顿时一道怒火从心底腾起,他疾步上前,揪住她的衣领,一把扯她出被窝。毛乐言下意识地一拳挥过去,她不是真的想打他,但这是她二十多年的本能反应,她出手很快很猛,迅疾如风,他就算想躲,也躲不开,他暗自一惊,没想到她的武功这么高,还道她是江湖上两三流的二打六。
拳头正中他的眼睛,强大的冲力把他整个人冲开,他气沉丹田,硬是拉住她的衣领不放手,结果是两人都飞了出去,他重重地摔在地上,而她趴在他的身上,软绵绵的触感让她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
她尴尬地看着暴怒的他,两人都没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么的暧昧,毛乐言在他再次出手之前,笨拙地摁住他的胸口撑起身子站起来,然后红着一张脸伸手讨好般道:“来!”她是想拉他起来的,但是她却没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多么的侮辱人,他堂堂王爷,被她打倒在地上,而她还要好心兮兮地伸手拉他,庆王爷惊怒交加,猛地推开她,翻身站起来暴吼道:“茅十八,本王要掐死你!”
毛乐言吓了一跳,猛地窜回床边捡起地上的绣花鞋,再拖一件衣服,经过桌面的时候顺手那了两包子,就迅捷地往外逃去。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庆王还没看清她到底想做什么,她已经不见了踪影。
小舒失声喊道:“小主跑了!”
庆王这才回过神来,立刻往外追去。只是,偌大的院子里,哪里还有毛乐言的踪影?
毛乐言躲在茅厕里穿好衣服鞋子,因为刚醒来,她长发披肩,像个疯妇人一般,在现代她最讨厌就是长发,多麻烦啊。头上半点首饰也没有,荷包里有银子,但是临走匆忙,她来不及拿荷包。昏迷了两日,之前又吐了个昏天暗地,现在饿得要紧。幸亏拿了两包子,虽然这个地方吃包子有点不雅,但是填饱肚子要紧,以前实习的时候,对着尸体不也能吃得下饭?
外面一片混乱,庆王发动了府内的人手找她,这个时候出府肯定会被发现的,只有躲在茅厕里,等天黑了回去偷点银子再出府,以后都不要回来这个鬼地方了,杀千刀的,这里的人,男的横蛮,女的阴毒,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第二十四章 巧遇小鬼 们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又冷又饿,毛乐言蹲在茅厕上,那两包子早消化掉了,经过三个时辰,她腿蹲麻痹了,肚子瘪了,寒风飕飕地从门缝里刮进来,她卷缩成一团。每个院子里都有人驻守着,她要离开的话很容易,但是要回去偷银子可就难点了。都蹲了三时辰了,等天黑的时候,侍卫撤走了她再回去,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索性这个茅厕很少人用,所以她蹲了半日,都没有人来上。开始觉得很臭,现在已经习惯了,鼻子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
她低低地咒骂了云妃几句,又埋怨庆王的冲动,就算怀疑她是凶手,至少给她个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吧。只是话是这样说,换了是她也宁可相信自己的枕边人,也不会相信一个满口胡话的陌生人。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但是外面的守卫却没有离开,她急躁了,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没办法之下,她推开茅厕的门,趁着夜色嗖一声地窜了出去,足下轻蹬,跃上围墙离开了王府。
身后传来一阵嚣喧的声音,火把映红了半边天,她一路疾驰,半刻也不敢停下来。就这样,她身无分文地逃了出来。
她的武功其实一点都不厉害,甚至可以说那些都不是武功,不过是驱魔用的法术,就连离开,用的也是迅移术。真要落在这班人手上,除了施展法术,便再无他法。只是一旦施展法术,她大概也就再也回不去了,肯定被人当成妖怪。别说这个年代,就连她身处的二十一世纪,也没有太多人可以接受一个懂法术的神婆。
她躲在了山上的破庙里,又冷又饿,醒来之后,就吃了两个包子,如今这荒山野岭,连野果都没有,这破庙更是四处进风。她躲在破旧不堪的菩萨像后面,呜呜的风从残破的窗户掠进来,今夜,大概开始降温了。
真倒霉,她现在怎么说也是一个病人,身体虚弱的要紧。这破庙大概已经荒废了许久,莫说香火贡品了,平时连人都不过进来。
不过,这里却是孤魂野鬼的聚集地,她刚进来不久,便有不少游魂也跟着飘了进来。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恶魂,一般不会接近人,他们也只当毛乐言看不到他们,自动地与毛乐言保持一定的距离。
毛乐言对这些鬼魂是见惯不怪了,身为毛家的后人,天眼早就开了,无论是在大街上还是王府里,都有这些东西出没,他们都是滞留在人间的鬼魂,无主无庙,无人供奉,更莫说轮回投胎了。
本不打算招惹他们,但是她实在是饿得要紧,她猛地站起来,右手在空中画符,符咒迅速隐没在破庙的门窗中,游魂们一惊,齐刷刷地看着毛乐言。
毛乐言立于清冷的月光中,面容绝美,若不是太过狼狈,便和仙子无异了。她面对着鬼魂道:“我饿了,你们去给我弄点吃的来!”
鬼魂们面面相窥,其中一个胆大点的上前问道:“你在跟我们说话?你看得见我们?”
“这里除了你们,还有谁?赶紧去,什么都行,只要能吃的!”毛乐言走过去,蹲在他们身边,他们猛地退后,想冲出去,然而门窗早被符咒封住,他们刚接近墙边,便被一阵强大的冲力反弹了回来。
众鬼惊慌不已,孤魂野鬼本来胆小,经常被恶鬼欺负,被山魅驱使,也被人类的阳气所伤,所以他们一般不会轻易得罪任何人,除非个别戾气重的之外。
面对毛乐言这种强大的人物,他们自然也不敢反抗,便自动留了几人在这里作为人质,其余的都出去给毛乐言找吃的。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他们便回来了。符咒早被毛乐言撤走了,但是由于他们胆小,不敢不从,即便没有符咒拦阻,也不敢逃出去。
毛乐言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这一堆元宝蜡烛香,诚然,在他们心中,可以吃的东西大概就是这些了。毛乐言深呼吸一口,怪她,怪她没说清楚。她平静地扫视着眼前几个游魂问道:“还有其他吗?”
其中一名看似七八岁的小鬼怯怯地从后背伸出手,掌心上放着一只肉包子,他懦怯地问道:“这个……。”
毛乐言一把夺了过来,顺势在那小鬼脸上亲了一口,“Good bay!”她当下便狼吞虎咽起来。
小鬼有些羞涩,道:“你别吃这么急,那乞丐碗里还有好几只,我去拿回来吧!”
毛乐言把最后一口咽下,惊恐地抬头,怒问道:“在乞丐碗里拿的?”
小鬼见她脸色陡变,心中一惊,哇一声,便哭出来了,一个劲地往后面躲去。众魂义愤填膺地看着她,大有声讨她的意味。
毛乐言用手推动脸颊挤出一个笑意,温和地道:“没事,我开心而已,乞丐能吃我为什么不能吃,我比乞丐高尚到哪里去?”
她这样一说,众游魂才放松了警惕,那小鬼听到毛乐言这样说,便讨好地道:“那,不如我去继续为你取包子?”
“不用!”毛乐言猛地高声道,却又把那小鬼吓得怔愣起来,她叹了一口气,摸着还很瘪的肚子道:“我已经饱了,饱得有些想吐!”
虽说使得鬼推磨,可这些半点能力都没有的野鬼着实指望不上。
毛乐言坐在破庙里,风很大,她跃上破庙顶上扯下一块黄色的破布,把身子裹起来,那小鬼便笑道:“姐姐,你跟那乞丐长得很像!”
毛乐言不觉得幽默,沦落到这个地步,她还是很感伤的。她没有伤春悲秋太久,便坐在地上和众魂聊天了。
她问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小鬼尖瘦的脸颊泛起红晕的,脸上堆着笑意,十分的可爱,他见毛乐言主动和他聊天,也就渐渐卸下了防备道:“我叫小二!”
“小二?姓什么?”
小二摇摇头,“姓郭!”
“郭小二,你怎么死的知道吗?”毛乐言问道。
小二没说话,眼睛瞪大,摇摇头。
一名书生模样的男子道:“她是被她狠心的爹打死的!”
“为什么?”毛乐言瞪圆了眼睛问道。
书生哼道:“还能为了什么?重男轻女呗!”
毛乐言惊愕地看着小二,有些不能相信地问道:“你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