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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妃喘着气,退到一边,静静道:“小心。”
一直以来都是敌人,如今她为了护着她,竟也不顾自身的危险,梅妃觉得心中有种怪怪的滋味,说不出来。苦涩,但又高兴。
所幸这两个僵尸道行不算太高,毛乐言只用了十来招便彻底收复了。毛乐言持剑回头,凛然看着梅妃,梅妃也略带苦涩看着她,道:“谢谢!”
“不必,我保的是赵振宇的孩子。”毛乐言叹息道,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错还是对。但是眼前也容不得她再抉择,只能是一路义无反顾地走下去。而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梅妃不可能再在皇宫里住下去,毛乐言带着她出府,回到了之前居住的毛苑。她不许粉儿等人跟着出宫,粉儿菈威也不想跟着她,是因为心中始终生气她背叛了毛乐言,竟然去勾引皇上。
毛苑内,已经蔓草丛生,如今冬日,又刚过了年,还不到开春,所以地上的草还是枯黄的。
毛乐言清理了许久,想努力还原毛苑之前的景致。当她收拾好一切,站在院子里的时候,心底却有一股伤感升起,一切都回不去了,小舒死了,她也死了。这里,很快就成为历史,很快也不会有人记得大刘王朝曾经有一位叫毛乐言的大夫。
“你的房间,倒是很别致。”梅妃瞧了一眼她之前的闺房,是她用现代的方式装修的。虽然有点不伦不类,但是已经是她最大的努力,后来赵振宇来了,又作了一些修改,所以看上去倒也不至于太突兀。
“你去赵振宇的房间住吧,他那边比我这边还要舒适。”毛乐言领着她来到赵振宇的房间,也是中西合璧的装饰,梅妃一眼就喜欢上了,她瞧着墙上挂着的小玩意,问道:“这些东西我未曾见过,是从哪里买的?”
毛乐言瞥了一眼,道:“是他自己做的。”
“他会做这些?”梅妃倒是有些意外。
“是的,做个锐儿玩的,已经送许多给若儿和小吉祥,他玩心重,喜欢发明东西。”毛乐言不着痕迹地推销。
梅妃不语,静静地看着墙上的娃娃,还有一些巧手的玩意,梅妃伸手抚摸了一下肚子,孩子用力地回应了她一脚,她脸上便绽放开一朵美丽的笑容。
毛乐言有些看呆了,其实梅妃真的挺漂亮,大气,风韵十足,之前一直拧着脸,竟没发现她的笑容原来有让人如沐春风的功效。
收拾好东西,两人便正式住下了。这个毛苑会迎来多少敌人,还是未知数。
但是,没想到第一次迎来的,不是敌人,而是客人。
来人是庆王府的王妃,她是梅妃的胞妹,和梅妃感情一直很好。王妃最近总是吃喝不下,担心着梅妃的安危,听庆王说毛乐言的师妹带着她住在毛苑,她急忙便赶过来了。
姐妹相见,难免是嘘唏一番,王妃落泪,道:“长姐,因何落得如斯田地?”
梅妃勉强笑了下,温柔地道:“傻瓜,姐姐如今好得很。”
王妃抹了抹眼泪,问道:“为什么他们说你是妖孽?你都怀了龙种,如今该晋升为皇贵妃才是。”
梅妃有短暂的失神,是的,若真是皇家的种,她如今已经是皇贵妃。但是,她现在真的一点都不在意皇贵妃这个头衔。皇贵妃,说得好听,其实不也是妾侍一个?
她淡淡地道:“孩子不是皇上的!”
王妃骇然,连连道:“长姐,你焉能如此糊涂?此乃抄家灭族大罪。”
梅妃笑笑,“放心,皇上只下令杀我一个,妹妹,个中缘由,不必过问太多,你就好生在王府做你的王妃,我听闻王爷如今待你甚好,你要好生珍惜自己的福气。”
王妃哭了,“长姐如此,让妹妹如何安心?”
毛乐言瞧着姐妹两人,有些心酸,便提步入内,不想再见到这种伤感的场面。
王妃是带着伤感离开的,她一向以长姐为荣,如今却没想到她落得如斯田地,怎不教她难过?
毛乐言也不懂得安慰梅妃,走至今日,除了是她自己的选择之外,生活也确实玩弄了她,只是每个人都会被生活玩弄,最重要的是看自己用什么方式去面对。
她没有资格批判旁人,因为,她自己的生活和爱情都是一团糟。
香江城外,静王因为赵振宇的逃跑而勃然大怒,他已经请降,没有后路可退。若是到时候没有武器,就算上京,也只有死路一条。陈如儿对琅琨起了疑心,怀疑是他放走赵振宇的,琅琨也不辩解,任由她胡乱猜测。琅琨意识到大势已去,既然是蓝傲亲自出手,蓝傲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重托,否则他今时今日,不会出来咬人。他是僵尸王,而且得到落尘的帮助,不需要喝血为生,他会这样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背后有一股力量慢慢地渗透,至于他们要做什么,都和他无关,他若是继续留下来,只怕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他是个危机感很重的人,尤其如今魔童即将出生,他此刻若是不逃,只怕到时候想逃,也逃不去了。所以,在静王大军入京的时候,他离开了静王。
赵振宇逃跑,加上琅琨此时的离开,让静王的处境雪上加霜。但是大军始终还是要入京,否则便是违反了当日自己请降的意愿。他当日的上奏章,乃是公告天下的,刘渐也依照他的要求,下令让各方有能之士协助静王诛灭梅妃。梅妃逃跑了,不是朝廷的责任,而是他诛妖不力,所以,怎么算,都怪不到朝廷头上。
而更让静王没有想到的是,在入京途中,竟然会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所杀。大军行至京郊,城门外,景王的大军严阵以待,只等着静王交出兵符,便准其入京。然而,刘泽中却取着静王的人头,策马来到城门前,陈述静王不过是假降,入城后,是会号令大军屠城。
屠城,让京中百姓闻言色变。景王盯着刘泽中的手上提着的人头,笑了一声,“小王爷果然是六亲不认。”
刘泽中面不改色地道:“小王只是不想天下战乱起。”如此的理直气壮,任谁也找不到借口怀疑他。
陈如儿静静地坐在白马上,手里握住马缰,嘴角含着一丝笑容,阳光洒在她绝美的脸上,用倾国倾城来形容她,不为过。
刘泽中被封为静王,重新赐府居住。而陈如儿,则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同住在王府。
这一场造反,就像是一场闹剧,在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的时候,落幕了。
但是,谁都知道,这一切,只是开始,刘泽中这个角色,彻底不容小看了。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狠得下手去杀,这个人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静王府和庆王府只是相隔一条街,而毛苑则在庆王府的同街尽头。新的静王府,并非新起的,而是昔日裕隆王爷的府邸,裕隆王爷被抄家之后便一直丢空至今,皇帝下令修缮,但是也不需要怎么修缮,因为裕隆王爷的府邸奢华至极,金雕玉切,凉亭台阁均是上好的建筑,家具没有充公,因好多是先帝所赐,所以便都留在了裕隆王府,如今,工匠粉刷一新,再重新购置一些物品,便能入住。刘泽中倒是很开心,几次设宴,邀请朝中达官贵人。开始来的人不多,但是因为他出手大方,倒让许多人为他所用。
毛乐言入宫为太后诊治,其实太后已经没有大碍,毛乐言本可以不入宫。但是,太后旨意下,她也没办法,总还是要进去应酬一下的。太后要见她,也很简单,她虽然不像以往那般针对毛乐言,但是对她到底是不放心。所以每隔几日,总会传召她,询问如今近况。
只是这日,皇帝也在。太后本不想让两人见面,但是一向没有在中午过来请安的皇帝,今日竟来了。她想快快打发他离去,只是刘渐却要留在上阳殿用膳。太后不能太着痕迹,便只能是勉强答应。
所以,当刘渐看到毛乐言的时候,面容微怔后,脸色便阴沉了下去。
毛乐言瞧了他一眼,上前行礼:“参见皇上!”
刘渐淡淡地嗯了一声,他不想见到这个女子,那一夜,他知道自己也喝醉了,不能单怪她。只是,他不能原谅自己,更不能原谅她。因为他喝醉了,而她却是清醒的。
开了药,毛乐言便想告退。太后本有些话要问她的,但是见皇帝在这里,也就不方便问了,让她赶紧离去。毛乐言施礼,后背着药箱离开。
、第两百四十二章相认
毛乐言刚离开上阳殿,李元便跟上了,他对毛乐言道:“陈大夫,皇上请你先去御书房等候,皇上有话要问你。”
毛乐言温顺地应道:“是!”
李元带着她来到御书房,御案上摆放着一叠叠的奏章,真如同小山一般高。毛乐言瞧着有些心酸,他每日的工作量都很大,尤其如今还有病,这个年代做公务员,没有双休,每日都要忙。谁说做皇帝好?那是天下间最惨的差事。
“皇帝胃口好些了没有?”方才她不敢看他,怕自己的眸光会流露些什么。
李元叹气,“哪里好了?比陈大夫离宫之前更差了。以前还能一顿喝一碗米粥或者鸡汤,如今是吃什么吐什么,偶尔吃进去一点,却是隔了好几顿都不想吃了。”
毛乐言心酸,道:“这样下去,怎么行?”
“是啊,老奴也是这样说的,只是自从乐妃娘娘走后,皇上的胃口便一日不如一日,这几夜,基本都没怎么合眼,老奴在殿外伺候,听到皇上是一夜翻来覆去的。见到皇上这样,老奴心里也难受啊!”李元悲声道,他的脚伤已经好了,如今不需要拐杖也能行走,只是到底是断过,行动是有些不便了。
物是人非,一切,都不是昔日的模样了。毛乐言静静地站立着,环视着御书房的装饰,红色高大的圆柱伫立在大殿中央,御案旁边摆放着一只硕大的铜鎏金兽耳鸟纹香炉,香气袅袅,香气渗透每一个角落,连呼吸都有着浓浓的檀香味。记得他以前是不用檀香的,后来她跟他说檀香可以安神凝气,他竟真的改用了檀香。
“陈大夫在此等候,皇上一会就过来。”李元道。
毛乐言点点头,李元出去后,她走近御案前,一只铜鎏金瑞兽纸镇压着一份奏章,她的眸光却是被旁边的那只慢羊羊吸引了。她伸手取过慢羊羊,慢羊羊头部已经被摩挲得光滑,她拿在手上,只觉得千斤的重。她喃喃地道:“不是我不想认你,而是我不忍你再经受一次这样的痛苦。”说着,眼圈便已经红了。
她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急忙放好慢羊羊,退后几步,回头看去。刘渐推开门进来,他身穿龙袍,明黄的颜色直晃得她眼晕,她连忙低头行礼,“参见皇上!”
他不做声,径直掠过她身边,走到御案后面的龙椅坐下,他神情平淡,道:“免礼!”
毛乐言站直身子,忍不住抬头看他,只是这么一看,眼泪就差点要掉出来,才不见两天,他又瘦了,下巴尖了许多,只是眼神却更凌厉了。
“知道朕为何让你在此等朕吗?”刘渐看似漫不经心地道,而双眸却还是锐利地射在毛乐言脸上。
毛乐言老实地道:“不知道。”
刘渐用桌面上的手绢擦了擦手,忽地就拿起那只铜鎏金瑞兽纸镇扔过来,毛乐言不避不闪,那铜鎏金瑞兽纸镇就直接击中毛乐言的头部,毛乐言不动,只抬头看他,他的劲道很大,毛乐言只觉得有温热的液体从头部往下流,她伸手触摸了一下,一手的血。本如同翻滚的开水一般的心里,见到血反而镇定了下来。
她定定地站在那里,道:“皇上是要惩罚我?”
刘渐脸色铁青,冷声道:“朕相信你,是因为你是小言的师妹,但是,朕的信任不是给你用来爬上朕的床。这一次小惩大诫,以后长点记性,你想要荣华富贵,朕不拦着你,但是朕绝对不容许有人拿朕对乐妃的情谊来做垫脚石。滚出去!”
毛乐言几乎听不清他说什么,因为头上的血不断地流下来,粘稠的血液温热地滑过她的脸,她转身,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趔趄,眼看就要倒地。一双手迅速接住了他,她抬眸,是景王。安全了,她伏在景王的怀里,轻声道:“三郎,我怀疑,你是我的白马王子。”
梦中的白马王子,抱着浑身是血的她冲入急诊室,吼叫医生救她,是多浪漫的梦啊!
“李元,快请御医。”景王大吼。他看了刘渐一眼,见他如同雕刻一般坐在龙椅上,不由得跺跺脚,“你何苦这样对她?”
刘渐双手蒙脸,轻声道:“带她走吧,朕不想再见到她。”
景王抱起毛乐言,疾步飞驰而去。
刘渐坐在龙椅上,渐渐地,脸色便悲恸起来。一声呜咽从唇边溢出,那属于铁汉的悲伤,任谁都无法安慰。
毛乐言是包着脑袋回到毛苑的,梅妃见她如此,大概也明白了几分,她只叹息一句,“何苦?”
是的,何苦?毛乐言不语,任由景王扶着她入屋。
“这段时间伤口不许碰水,不许乱吃东西。”景王言简意赅地吩咐道。
“你已经说过许多遍了,我都能背下来了。”毛乐言戳戳他的后背,以示抗议。
“为你好,不领情罢了。”景王似乎很生气,想冲毛乐言发,但是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也发不出来,只阴沉着脸,没好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