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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段子放在现代,说出来都让人嫌弃,都坟到什么地步了?但是在这里,却显得新鲜无比。
庆王想了一下,道:“既然是他父亲领兵,自然是走在前头的,那孩子认出前头的是他爹,一点都意外。而且他爹可以领兵,自然是个官,穿着和其他人不一样,要认出有什么困难?”
太妃饶有兴味地道:“不对,你再猜猜!”
庆王一愣,“那就是这个母亲告知了他。”
“也不是!”太妃仿佛就是那个出题的人,正得意洋洋地看着庆王出糗,这些她们方才都说过,毛乐言说不是的。
庆王本想威风一次的,但是连说两个答案都说不是,便有些急了,道:“那父亲唤了他儿子一声。”
“也不是!”玉姑姑再次摆手。
庆王转头看了毛乐言一眼,见她淡然地喝着茶,一副看戏的样子,不禁恼羞地道:“什么破转弯啊?这不是那不是的,不猜了,一点都不好玩。”
太妃掩嘴笑道:“你也不知道啊,还以为你比旁人聪慧,会猜出呢。看来是母妃高估了你啊!”
庆王羞怒地按着毛乐言,“你说,是为什么啊?”
毛乐言淡淡地喝了一口茶,道:“是因为他爹所带领的是娘子军,所有的士兵都是女的,除了他一个。”
三人都傻了眼,庆王哼了一声,“胡说八道,哪里有娘子军?”
毛乐言道:“怎么会没有?是你头发长见识少。”
庆王气急败坏地道:“带兵打仗的事情你懂个屁!”
毛乐言淡淡地道:“我为什么要懂得打仗?我不希望有战争,不希望打仗,自然就不想了解打仗。”
此言一出,庆王有些微怔,他看着毛乐言,半是疑惑半是吃惊地道:“他撤兵,是不是和你有关?”
太妃闻言,微微一惊,侧头问道:“你说什么撤兵?打仗了?”
太妃也知道如今天下的局势,所以一听庆王说起撤兵之事,便以为开战了,神色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景王要谋反的事情,她也是知道一些的,一直不希望发生。毕竟景王与庆王叔侄情分,从小又一起玩,她也十分疼爱景王,不希望他和皇帝兄弟反目。
庆王道:“不是,是景王前些日子忽然下令把所有兵马都发去了北大荒,而他自己也上奏皇上,辞去他所有官职,以后不再过问朝廷的事情。”
太妃惊喜地看着他,问道:“当真?”
“是的!”庆王看着毛乐言,“你不意外吗?”
毛乐言笑笑,“有什么意外?他能放弃是好事,我只需要高兴就行了。况且我住在景王府几日,这个事情我早就知道。”
“他跟你说的?还是你做了什么劝服了他?”景王盯着她问道,“也不可能,他从来都不听人家劝的,况且你说与他认识不久,他又怎么会听你的话?”
毛乐言耸耸肩,“是咯,他不会听我的话,所以,这件事情和我无关。”
太妃疑惑地看着两人,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和十八有关?十八你除了身世之外还有什么隐瞒我们的?”
毛乐言吃惊地看了太妃一眼,太妃严肃地道:“你以为能瞒得过我?你跟以前的十八有太多的不同,如今细看,容貌其实也有分别的。”是的,毛乐言如今没有浓妆,眉毛粗粗,没有像以前那样修剪成柳叶眉,眸子因为有神而明亮了许多,身体好了气色也好了,焕发出的气质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毛乐言败了,她道:“还以为自己很高明,谁知道连一个老太婆都骗不过,太妃啊,您要是早看出我是假货就该早问才是啊,弄得我还要在你面前演戏,多没意思啊。”
“哼,我就是要看看你的演技有多高明,说来也真是的,你啊,和以前的十八真真是两个人,哪里会演得出她的神韵来?”太妃眉飞色舞地道。
毛乐言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们不生气么?”
“生气什么啊?”太妃明知故问。
“我骗了你们这么久,还把你最宠爱的十八给送走了。”毛乐言道。
太妃板起脸道:“生气,当然生气了,不过见你哄得我老太婆还挺开心,所以就留你在身边,要是发现你有什么不对劲,立刻拉出去砍了。”
毛乐言抚着胸口故作后怕,“幸好我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然我脑袋可都搬家了。”
太妃乐得呵呵呵地笑着,然后问道:“真正的十八去了哪里?”
“我送了她去一个很安静地方,很适合她呆的地方。”毛乐言自然没有说毛雪莲的死讯,免得影响太妃的心情,因为昨晚的事情,毛乐言知道她已经很不开心了。她是个行善积德的人,或许是因为王府久久没有子嗣,所以不想再添血债。正如镇国王府的贤太妃一样,陈家小姐被休也是因为死了一个丫头。
想不到在镇国王府发生的事情,会在庆王府也发生。毛乐言知道那丫头冤枉,过阵子得去镇国寺让高僧为她超度,也好让她不至于做个孤魂野鬼,流离浪荡。
庆王见两人自顾自地说话,丝毫没有理睬他,不由得提高声音问道:“本王问你,景王撤兵到底与你是否有关?”
毛乐言看着她,正经地回答说:“我劝过他;但是他是否因为听了我的话而撤兵,这个我答不了你。兴许是有其他因素的,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他是真真正正退兵,不是耍什么花招,更没有什么阴谋诡计。”
庆王锐利地盯着她好一会,缓缓地道:“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毛乐言粲然一笑,“谁规定你一定要相信了?你可以不相信。”
太妃忽然道:“我相信,景王这个孩子本来就不是个野心重的孩子,他只是心有不甘而已,若是他真是铁了心要造反,早就行动了,何必拖到现在皇上根基稳固了才行动?”
毛乐言有些奇异地看着太妃,往日还以为她什么都不懂,想不到却把朝廷的问题看得如此透彻,人老精,鬼老灵,果然是真的。
庆王沉沉地叹了口气,“希望是吧。”
毛乐言心中暗暗担忧,庆王和皇帝大概都不相信景王是真心想要退兵的,那么她想要溶解他们之间的积怨,怕不是一时半刻可成的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姐妹相见
庆王与毛乐言一同离开太妃处,庆王拉着她有话要问,毛乐言却道:“我要去看看雪雁,你要不要一起去?”
庆王急忙摆手,“不去,本王还有事要做。”
“你有什么事情如此紧要?她好歹也是你的新婚夫人。昨晚出了那样的事情,你不是该安抚她一下吗?”毛乐言虽然不是很喜欢雪雁,基于责任,还是要照看一下的,所以希望庆王跟她一同过去,毕竟现在雪雁想见到的不是她,而是庆王。
庆王淡淡地道:“她不是你想的那么脆弱,昨晚她已经平复了情绪,而且,还意图勾引本王。”
毛乐言止住脚步,脸色有些涨红,“意图?你们昨夜不是洞房花烛吗?”
庆王面无表情地瞪了她一眼,“闹出了人命,就算再无动于衷的人也不能当没事发生过一样吧?谁还有那心思想那方面的事情?”
毛乐言噢了一声,也是的,到底死了人,还是因为他们婚礼的戒指出事的,总不能你有你死,我有我洞房的。
“雪雁真想勾引你?”毛乐言戏谑地看着他问道。
庆王瞪着她,“都说是了,你自己过去吧,本王要入宫一趟!”
“又入宫?今天年初九,朝廷开工了吗?”毛乐言问道。
“本王想念皇上,一时半会离不开皇上不行么?”庆王说罢,便要转身而去。关于景王的事情,从毛乐言处得到这个保证,他迫不及待地要入宫跟皇上和莫离商讨一下。如今是关键时候,怕相信了景王,最后却发现是个阴谋。怕不相信他吧,若他真的是撤兵放弃了造反的念头,到最后却因为他们的怀疑而重新举兵,岂不是自作自受?
毛乐言知道他们肯定有事要谈的,她也就不阻止了,她认真地对庆王道:“据我了解的情况,景王是真的撤兵了,所以你们不必再怀疑什么,专心筹备应付静王吧,那才是你们的心腹大患。”
庆王道:“本王如何不知静王才是心腹大患?也不瞒你,如今静王,乱党已经难于应付,金国最近又频繁来犯,镇国皇叔明日便要出发前往边疆,这一仗,大概是在所难免了。一旦开战,意味着兵力要再度分散,若这个时候,静王一旦行动,朝廷将疲于应付,而乱党也会趁虚而入,到时候是什么局面,你可以想象一下。”
毛乐言微微叹息一声,“今年,看来是不甚太平的一年啊!”
庆王有些欲言又止,毛乐言见他神色有异,问道:“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吧。”
庆王叹息道:“算了,说来无用,能让他撤兵已经是一件大喜事,若是再妄想他交出兵权,是痴人说梦了。只是景王的兵马骁勇善战,若能奔赴边疆应付金国,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毛乐言苦笑:“确实是痴心妄想啊,那些兵马跟随他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是隶属他的亲兵,没有他的命令,士兵们是不会为朝廷效力,但是正如你所说,能让他放弃争夺皇位已经很好了,如何还能叫他为你们效力?”
庆王有些苦恼,“其实他的兵马也是朝廷的,但是兵权是先帝在位的时候交给他,到皇上登基的时候,又因着各种关系,无法收回兵权,如今若是皇上下令要他交出兵权,估计他就要反了。”
毛乐言若有所思地道:“世事无绝对,或许有一个人,能改变他。”
庆王眸光一闪,问道:“谁?”
毛乐言踌躇了一下,“暂时不告诉你,或许过两天,我亲自去找她,但是我不保证她会帮忙。”
庆王疑惑地看着她,“真有这个人?”
“有。”毛乐言肯定地道。
庆王瞧着她的神色,也不像是说谎。只是放眼如今天下,景王还能听得进谁的话?
“走吧,快到灵珑苑了,你要么跟我进去,要么走吧。”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已经来到灵珑苑前了。
庆王抬头看了一下,道:“嗯,你进去吧,本王入宫。”他顿了一下,像是鼓起勇气般问道:“你今晚等本王回来吗?”
毛乐言瞧着他的神色,知道他想说什么,她其实不知道他所谓的喜欢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喜欢。在她看来,喜欢一个人,心中不会再装下另一个人,更不会随意跟人成亲。而他,口中说喜欢她,但是说完之后便立刻娶雪雁,虽然有赌气的成分,但都三十岁的人了,还拿这些赌气,未免太过幼稚了。
她也希望能跟他好好地谈谈,她想告诉他,他不懂得什么叫爱情,他女人这么多,兴许真正爱过的,就只有宁妃。但是他和宁妃是过去式,一段感情消失了,强留住爱情的尸骸,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但是既然已经做了,娶了她,也该尊重婚姻的承诺才是。
所以她道:“我等你回来,刚好也有些话要跟你说。”
庆王有些欢喜有些期待地点点头,“嗯,那你进去吧。”
毛乐言静静地道:“嗯,你也走吧。”毛乐言转身走进去,庆王也转身走,刚好此时,雪雁领着小兰出来,她只听到毛乐言说让庆王走,便急忙上前行礼:“妾身参见王爷!”庆王已经走出几步远,只当听不见,快步离开。
雪雁失望地看着庆王的背影,猛地转身愤怒地看着毛乐言,凌厉地问道:“你什么意思?王爷本来是要来看我,你为什么让他走?”
毛乐言打量着她,她穿着一身淡红色的襦裙,披着纯白色的狐裘,脸色因为愤怒而绯红,杏眼圆瞪,胸部因为深呼吸而微微起伏。她梳着堕马髻,金钿贴着发鬓,插着一根红黄蓝宝石镶崁的百宝簪子,纯金耳环流苏常常垂下,微微晃动。
这个模样,就跟一个盛宠的贵妃一般的架势,和昔日在家的清纯小妹完全不同样了。
毛乐言淡淡地道:“他自己要走的,不是我要他走。”
“你胡说,我分明听见你让他离开,”雪雁气得不轻,双眼直冒火,“你好狠的心,今日才是我新婚第二日,你就阻止王爷来看我。爹还让我们互相照顾,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吗?”
毛乐言瞟了她一眼,道:“你觉得我能影响他的决定么?他要来,或是要走,也不是我一句话的事。除非你觉得王爷会听从我的话,我让他走,他就头也不回地走。”
毛雪雁恨恨地道:“谁知道你跟王爷说了我什么坏话?我警告你,你虽然是我的姐姐,但是在家的时候,爹不宠爱你,你也只是我身边的一只狗。如今在王府里,你是姨奶奶,我是夫人,我是大,你是小,记住你的身份,以后没事不许到我这边来。”
毛乐言道:“我来,是想了解一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兰听闻毛乐言这样说,顿时抬起有些呆愣的脸,痴痴地道:“小春死了,小春是冤枉的。”
毛雪雁闻言,陡然回身一个耳光甩在小兰的脸上,怒斥道:“要死了你?本夫人说过不许再提她,她已经是个死鬼,你跟她姐妹情深,我送你下去见她可好?”
毛乐言一把揪住雪雁的手,怒道:“你打她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