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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大公主殿下是什么时候交代你做这件事情的?”或许是好奇,或许是想替青雅求情,站在白洛辰身后的伍心照毫无预兆地问。
青雅正不知道如何开口提及,闻言暗暗合上感激地双眼,缓声道:“在倾莘阁起火那一天晚上,殿下派了一个小宫女将这口匣子送到奴婢手中,郑重吩咐着,等到陛下真正宠幸了秦安婕妤的时候,就将这口匣子送给秦安婕妤做贺礼。”
白洛辰顿时哑
白抚英的远见他是早早所耳闻的,从私访中回来之后,他派出去打探刘湘消息的探子带回来的这类事情不知凡几。但是真正领教了她的未雨绸缪,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这种一举一动都被掌握在手心里地感觉,叫人心里窝火。
“娘娘,您刚才是在玩命啊!您又不听奴婢的劝,先向陛下说明了情况,陛下也不至于这样龙颜大怒啊!”确定白洛辰没有再回转了,真才抖着声音回头看向掀起了红盖头的琉璃。
“可是,陛下并没有怪罪于我”琉的眼睛映着夕阳,一片妩媚。
这会儿没有想起来,谁知回头会不会想起来呢?上意不可测啊!
但是真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事实已经铸成,就算急白了头发,主子的处境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的。更何况,如果主子是那种会关心上意地人,如何会一直到了现在才爬上龙床呢?
“夜,陛下不会过来了吧?”琉璃褪下红衣,转变神色,对于那些刚刚还让她兴奋不已,甚至差点惹来杀身之祸的红艳用品已经是不屑一顾了,稳稳踩着新嫁衣,一边扯下发上的红花妆饰,一边移动往那特制地半身照身镜而去。
真移动身子拾掇着地上的杂物,嘴上丝毫不敢怠慢:“今夜陛下必然是会彻查此事,定然没有心思再来。娘娘,这样子真的好吗?”
后宫是非多。人们一旦知晓陛下怒气冲冲离开秦安殿,必然又是一堆失宠犯上的言语满天飞。虽然主子看似不在意,但是她们这些下人们心里怎么也不会好受。
“陛下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为难我地。真,这些事交给旁人做就好了,你带上我一早交代的糕点,陪我走一趟紫苑。”琉璃不多时已经换了妆容,清淡中透着高雅,又不至于让人觉得高高在上,“昔日在紫苑,有几位姊妹待我极好,我如今已经有了宠,怎么也不能忘记过去的情谊。”
“娘娘,您如今已经贵为婕妤,宠冠后宫,如此纡尊降贵,恐怕不妥。”嘴上虽然这样说,真还是对自己主子有着深刻的了解,并不指望琉璃会改变主意,反而手脚利索地收拾了食盒,快步跟到琉璃身后。
主仆二人趁着月色明亮,慢悠悠穿过假山曲径,一路往紫苑而去。
“真,你的名字取得真好。真,真话,你应该不会对我说谎,是吧!”树影深深,真跟在琉璃身后,看不见琉璃的表情,只听到琉璃软幽幽地声音随着夜风慢慢飘来。
“娘娘您想要问什么,真知无不答。”
“你看得最清楚,我不是糊涂的人,偏偏必须糊涂。这个皇宫中处处有着看不见地罗线张成毫无漏洞的网,就连那高高在上地太后和大公主,都被紧紧束缚着。”琉璃的声音空洞无神,“陛下或许还没有看清,但是太后娘娘其实早就在打着这样地主意,她想要将她最心爱的女儿,我们高贵的大公主释放出这件华丽的牢笼。”
琉璃,真正心如琉璃,那清澈见底的眼睛,早就~了这世上的所有事情。
真背后冷汗冒了出来。
琉璃毫无芥蒂地对着她说着这些话,看来是无穷的信任,如何不是无穷的考验。真是真心效忠于琉璃的话,这些话自然不会有半分影响。真要是有半分假情假意的话,这些话就有可能会要了她的项上人头。
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秦安婕,绝对不会小看这几句话可能的影响的。
“真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丢掉了∶珞赐下的簪子,就是真选择了琉璃的最好的证明。
青雅还伏跪在阶前,大气不发一下。白洛辰的脸色一直在变,放在袖中的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伍心照抱剑于胸,目光炯炯看着殿门方向。
在那里,媛的裙角微微露出一角,一直没有进一步的动静,就像在伏击猎物的凶手,冷静而有耐心。她没有刻意隐藏行踪,不过是告诉伍心照她没有恶意而已。
她在等待什么?
正文第二卷第二十五章伺机
媛在等待,等待确认白洛辰是不是一个值得他人为其洒热血的君王。
白抚英向来心软,用了青雅来试验,又放心不下,叫她前来搭救。其实,白抚英也不过就是一个什么都担心的小女子,相对之下,媛觉得自己愈发的心狠。如果今日做主的人是媛的话,她绝对不会再回头关心青雅的死活。
“下去吧。”经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白洛辰出乎意料地开口了,“朕真心希望,从今而后,这类事情不再发生。”
这类事情,指的是青雅听从白抚英,还是秦安婕妤违反宫闱禁令?
无论是哪一类,都还是不要发生的。
“青雅领旨,谢吾陛下,奴婢告退。”这个曾经笑称伍心照为“小伍”,敢呼喝白洛辰用膳的大宫女悲哀的发现,她心爱的主子,尊贵的皇帝陛下脸上仿佛戴上了一层面具,自己竟然再猜测不到主子的心意了。
媛的身影消失在暮色深深中。确认了白洛辰的态度,她还有一件十万紧急的事情要征求太后的意思呢!
“你是说,英儿没有随着众人前往凤山离宫,而是特意调开了你,然后半路上不知所踪了?”太后手里正拿着一个细瓷碗端详,闻言之下手腕翻动,碗内之物无声滑落地面,赫然是一只金色怪虫,胁生双翼,通体透明,闪着金光,正艰难挪动着身子。
媛眼瞳一缩。
异疆至毒之物,怎么会在这里,而这样柔顺地呆在碗中任人赏玩呢?
太后伸出手来。看似轻松地将那怪虫捞回碗中。媛清楚看见她那接触到虫身体地指尖却飞快就变成幽绿色。仿佛染上燃料地布匹。不断向上漫延。
“娘娘……”媛堪堪开口。眼前发生地事情神奇得不得不让她张大着嘴。愕然而惊。
太后眉梢都没有丝毫动静。只将手指悬在碗地上空。然后。那肆意漫延地幽绿色似乎遇到了一股不可抗拒地庞大力量。连连后退。退出指尖之外。在指尖上凝成一颗晶莹剔透地水珠。“嗒”地一声。掉进了碗里。
“要是英儿也有修习哀家这门心法。何惧蛊毒侵髓之苦?”太后随意将瓷碗置于身下。碗内怪虫被自己地毒液所苦。正翻腾不休。却怎么也无法翻出小小地碗口。
“娘娘这是在替大公主寻找救治之法吗?”见多识广如媛。对于此种景象也充满了不确定。
“子母蛊。因子蛊只听从母蛊之命而名传天下。如果子蛊被宿主毁掉。那母蛊寄身地人不死也残。按照哀家最初地设想。如果母蛊尚在。英儿大概宁可自己被毒死也不会运功反抗。她不会伤害百里。如果百里手上没有母蛊。英儿大概拼着一伤。也会硬生生将子蛊逼出体外。或者直接用内力震死。但是现在。母蛊既死。英儿任由蛊毒侵体。恐怕她又要玩出什么你死我活地花样来。”
太后很难得开口,至少在媛服侍她地漫长时间内,真正没有开口说过几句话,今天为了白抚英而解释了这么多,可见白抚英在她的心中确实意义非凡。
而说到你死我活的花样,媛不由回想起去年白抚英主导的那场武林大会。当时她听洛妃娘娘说,刘湘竟然准备将自己送上了刑台地时候,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她不相信世上真有这样一个人,可以无谓自己的生死,只为了了断一段早已被世人遗忘的公案。
所以当太后偕同洛妃从她眼前离开了万寿宫的时候,她竟然没有看见,是一直到了许久许久之后才回忆起当初发生的事情来。
“这蛊虫,和百里给英儿下的,乃是同宗。哀家正待试试,这不同之母虫,可否其他子虫。剩下地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既然英儿让你好生照看着青雅,你就去吧!”
瓷碗中的怪虫已经消停下来了,似是懂人性,在意她直视地目光,竟然抬起头来,两颗黝黑的眼珠子看向她地方向。媛被它看得寒毛尽起,顺势告退出了门。
轻盈的脚步,灵动地眼眸。琉璃将紫苑生生转了三圈,还是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人。
“奇怪了,怎么会这样呢?”她举手托腮,一派天真可爱。
真乃是紫苑从前的名人,毕竟能被选入万寿宫的人手,都不是普通人。到哪里都引人侧目,自然琉璃的身份也呼之欲出,只是众人还没有那个胆子去打断她们两明目张胆的私访。
“算了,直接问吧!真,你去替我唤廉儿和薇惜来。”坐到池边石头的平坦处,琉璃拍拍腿,闷声吩咐。
真领命去了,不多时带着一个老宫人过来,回报说是紫苑的苑管。
“禀娘娘,廉儿和薇惜两位宫女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失踪了。”老宫人慢吞吞拜倒,~吞吞回话。
一个月前就失踪,那为什么后宫一点消息都没有?真怎么会轻
这种含糊的说法,无奈琉璃闻言只是感伤了一下,说好受,竟然就拖着她急忙往回赶。
再次路过花园小径,琉璃一下子歪在路边,眼泪悄无息流了下来。
天上星月争辉,偶有柳絮飞云慢慢飘过,留下或明或暗的影子。
径边蛐蛐声声不断,一时犹如盛夏。
当一个异域的小女子被当成物品送进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的时候,是廉儿和薇惜这两个新晋宫人对她无微不至的照料才让她得以在风俗习惯不同的宫廷中生存了下来。可惜,琉璃此时登上高处了,这两位姐妹却没有办法分得半点荣耀,反过头来还要为自己一时地善举而遭不明变故。
在紫苑的那段间里,琉璃也常听人议论有宫女失踪。当时的她即使知道了失踪宫女的可怖下场也没有任何感觉,但是今天这样地下场有可能出现在帮助过自己的人身上时,她悲切起来,无可复加。
“娘娘,您莫要伤心,小心伤身子。虽然说是失踪,但毕竟只是下落不明,也许……”真努力想劝服琉璃不去想象,出口的话语却都如同破絮,不堪一击。
“别说了,在这中这么多年的你,难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定然是有人怀疑于我,所以抓了她二人问。她们进宫不过数月,如何能承受得住啊!”琉璃哭倒在真身上,“真,帮帮我,一定要帮我找出这只暗中的黑手的主人,我不要再有人因我而死了。”
真目色正然,点头答应:“娘娘,真不会让您再受到伤害了。”
“放开我,媛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好不容易挣扎出媛地钳制,青雅手持利刃,怒目相对。
她刚才埋伏在假山之后,眼看着琉璃和真就在眼前,自己只要奋力一击就可以了结琉璃的性命的时候,媛突然从后面出现,二话不说捂着她地嘴,拖着就走。
“我……”话音刚刚吐露,媛煞那间脸色刷白,双手紧紧揪住胸口的衣衫,闷哼一声外下身子去了。
青雅大惊,忙冲过去想要扶起媛,口里惊叫“媛姐”。
一队巡逻的侍卫听见声响,近旁一看,树影憧憧看不清楚,认定竟然是青雅手持利刃杀伤媛,也就管三七二十一,分一半人抓了青雅投进监牢,另一半人拿一软矫抬上蜷着身子冷汗满头的媛直奔太医院而去。
白洛辰刚刚缓下气息,就听见门外来报,说是青雅不堪被责备,气怒之下竟然持刀欲杀媛,幸而侍卫及时赶到,救下了重伤地媛送往太医院,罪奴青雅已经收押,等待审决。
“心照以为如何?”白洛辰连头都没有抬,手中研磨的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无滞。
“事关人命,自然交有司审理。”伍心照道。
“如果是康尹站在这里,少不得要替青雅喊上几声冤。”
白洛辰话音刚落,康尹就急急从外面冲进来,一脸悲喜交加,不顾礼教喧哗喊道:“陛下,媛宫女乃是心疾发作,臣已经帮其缓过气来了。她也亲口向臣说了,青雅并没有要伤害她的……”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康尹自己住了嘴。桌子后面,白洛辰正一手执笔,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蹦进门然后自顾自地大叫,桌子旁边的伍心照眼中竟然写着“死定了”四个大字,然后,他回头愕然发现自己身后竟然跟着一群宫中掌事,正探头探脑地在门外偷听,想是他刚才自太医院一路奔来太过兴奋,一时忘形而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伍心照清了清嗓子,好声好气地开口了:“什么时候御书房变成市井了?由得人随进出观看吗?”
他素来严谨,冷不防吐出这种戏谑之语,如在平时,众人绝对会哄堂大笑。然而今日没有人敢出一点声音,白洛辰冰冷的眼光扫过,不相干地人立即跑了个精光,场中就只剩下自觉大祸临头的康尹和两个请罪地看门卫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