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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红颜-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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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静悄悄,灯光闪烁,宣德帝走到桌边,双手撑起未语的肩肘,香馥柔软的身子软软地仰伏在他的手臂间,灯光跳跃,她的脸庞如象牙雕就般细腻匀净,弯弯的睫毛如一排小梳子密密遮住了她的眼睑,眉间微微蹙起,黑得发亮的头发披散在脑后肩上,也撒了他满怀。呼吸均匀,吐气如兰,她只穿了一件白绫对襟丝袍,玉色丝绦系住蛮腰,襟口处扣子已松,抱在怀里,越觉温软。

宣德帝心中一荡,某种思绪不可抑止地涌上心头,灯花“噗”的一声爆开,宣德帝抱着怀中佳人轻轻放到床铺上,摊开锦被,松松盖住身子,想了想又到床尾,轻轻褪下她脚上的云锦绣鞋,脚掌匀停,脚尖如笋雪白滑腻,他指腹轻触,听佳人梦中嘤咛一声,双足微微收拢,宣德帝几不能把持,轻吐浊气,唇角微扬,真如恒冲所想欲作了扑食的恶狼,他放下帷幔,慢慢踱回桌边,据坐木椅,犹觉幽香绕鼻。收住心神,他拿起一本册子,一行隽丽跃入他的眼中,是他的劝农诏,显然是摩临而写,学得倒有三分,只是少些淋漓添了几分柔和,字里行间还有眉批,竟是字字珠玑,他看得双目生辉,大为惊异,这世上竟有这等女子,慧质兰心,竟也有体悯苍生之意。桌上有几张是小篆所书的诗词,他识得几阙是历代长老带回的辞赋,一般假托是宫辞或先贤留传,千载以来,奉为圣品。另有几首词意婉约,描摹意境十分生动,却是他从未见过的佳作。

上天所赐,岂可埋于流沙。

宣德帝把字卷袖起,吹灭灯烛,持了宫灯走出房间,高青门外侍立,接过宫灯,欲上前关门,宣德帝摇手,自己回身轻轻合拢朱门,走至墙外,扣紧门扉,低低地说“叫恒冲来守着,明早回报。”

高青一震,低喏,持灯引路。

副令和恒冲在署外恭候,宣德帝走过恒冲身边,似笑非笑地剐了他一眼,他心头一跳,高青忍笑伏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恒冲心中顿时翻了七八只吊桶,想要追问高青,却见他带着自己的手下陪侍陛下扬长而去,他兀自抓了半天头,也不知这差事办的如何,和副令两人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正文:第五章佩声归到凤池头]

第二日日上三竿,东园才有了动静,两位夫人尚未归来,前署也没有派人送书过来,人们都无觉察异样,只道早晨天气凉爽,才起得晚了。

未语和紫衣却是惊骇莫名。昨晚她们灯下磨墨写字,紫衣突然说了声“不对,有迷香。”未语就软卧在椅子上了,紫衣挣扎两步,也终倒在桌下,今天紫衣先醒过来,发现自己和衣睡在厢房的床上,这一惊非同小可,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未语房里,拉起帷幔,看未语好好地睡在床上,这才把心放回一半,赶紧唤醒未语,未语尚混沌,好一会才清醒,看到她的绣鞋端端正正放在床前踏板上,未语羞红了脸,又惊又气。紫衣忙着服侍她起床,身上、衣衫都无不妥,也无不适,倒是睡得香甜精神不错。

两人检查门户,皆无异样,妆台上首饰银两纹丝未动,检点书桌,未语惊道“昨日写的几张小篆不见了。”两人对视,心中都有惊恐。未语想的是昨晚分明有人潜进,抱她上床,又脱了她的鞋子,未知之中还不晓得那人是男是女,是戏弄是轻薄?拿走几张纸意欲何为?未语惊怒交加,皇城之中居然有人潜入官署?

紫衣稳住心神,细细回想,她是有内功底子的人,照理说些许迷香是放不到她的,可昨晚她刚闻到香气就中招了,皇城有虎贲卫把守,可谓戒备森严,能在皇城进出自如、逃过虎贲卫都统西门一笑的耳目的天下间屈指可数,也绝不会是二爷,她从小跟二爷在外,知道的武林人士中这时都不在京城,行事做法就更不象了,那么该是皇城中人或是宫中之人,一念到此,顿时记起去年随侍二爷和恒冲大人到九峰山办事,恒冲大人曾夸耀他新研制的一种迷香,看似普通的迷迭,劲道十分厉害,只要一丝,就能撂倒一屋人。紫衣殊的一惊,出了一声的冷汗,不敢再往下想,看向未语,心中有些明白了。

未语见紫衣神色凝重,大不寻常,心中更为紧张“紫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有些慌乱,当初和二老邂逅时她总算亲眼所见,心里震撼自不必说,但到底没有什么可畏惧,只觉难以想象,而昨夜,她莫名晕倒,又在自己床上醒来,暗夜中竟有旁人窥测,未语不觉后怕,“不如,我向老大人告假,回姬府住一段时间。”

紫衣一想,如今事态未明,也只能这样了,“姑娘说的极是,紫衣先服侍姑娘梳洗。待用了早膳,紫衣这就去请太史令大人。”这才又想到今日早膳也迟了,自己竟无察觉,长老和二爷派她来保护姑娘不就因为自己稳重,岂可乱了六神。只怕昨晚东园之人全被制住,天下之大,能令恒冲大人如此作为,只有一人,紫衣叹息,二爷怕是要落空了,二爷能跟所有的人争,唯独那个人不可以。

嬷嬷送进早膳来,未语和紫衣都没什么胃口,草草用过,刚要去大观楼,管事嬷嬷又来传话,午时陛下将驾临太史署,大人请宋侍书和楚校书今日大观楼侯驾,预备陛下垂询。变生意外,紫衣心道来得好快,未语心突的一跳,仿佛抓到了什么,越发的惊疑不定。

午时,听得前署韶乐阵阵,从大观楼栏杆望去,可以看见龙纛、黄伞、黄扇高高举起。未语和楚漪英虽无用到前署接驾,但都到了正厅等候,早上紫衣还是去了前署,太史令却不在署内,连副令也回避,推说准备接驾事宜其余事以后再说,态度是十分的迁就,紫衣当下心里明白,又是惊讶,她知未语心性,不觉暗地发愁,然又恐未语担心,回来只说能管事的大人都进宫去了。

紫衣知道未语不太禁得住疲累,遂自作主张,搬了一把绣墩,“姑娘您先坐着,陛下就算来还有些时候,来了自有传报。”

穿紫绿团花官袍的楚漪英轻声细语“这恐怕不妥吧,对陛下十分的不恭。”她嫉怨地瞧着未语身上的绯紫官袍,“宋侍书,礼不可废。”

紫衣心中有气,也不知是谁一个早上坐立不安,一会儿嫌官袍遮了腰身,一会儿抱怨侍女弄乱了她的妆奁,弄得她房里的侍女嬷嬷人仰马翻的,这会倒俨然大家闺秀,故作矜持。紫衣扶未语坐下,故意轻声说道“姑娘不必担心,东园可都是女官,陛下未必就来。”

楚漪英尖声道:“宋侍书,你的丫头太无礼了,你也不管管。”她那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蛋能喷出火来。

平素楚漪英颐指气使,未语也就淡然以对,今日她更无心情理会,只淡淡地说,“楚校书也请坐吧,稍安毋躁。”旁边侍立的嬷嬷、侍女皆窃笑,紫衣本想再嘲讽几句,听得未语发话,才觉自己也是心浮气躁,忽的又生怜悯,这楚漪英定是以为碰上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凭她的姿色德容定能邀得君宠,哪知帝皇醉翁之意,想到此,紫衣又想叹气,待会还不知是福是祸,她又搬了绣墩过来,“楚校书请坐吧。”

楚漪英碰个软钉子,待拒绝又觉矮了未语一截,只得悻悻坐下。

紫衣站在一旁发愁,上午太史署要接驾,她不能随意出去,在皇城里又不能放信鸽,绝难逃过虎贲卫的眼睛,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只好见机行事了。

靴声囊囊,众人皆屏息,楼外有人喊了一声“驾到”打破一室的静谧。

楚漪英疾步抢到门口,思虑不妥,不甘心地后退一步,让未语先行出了楼门,紫衣欲搬绣墩,念头一转,竟不去动它,随在众人后面迎了出去。

宣德帝当先走了进来,高青、太史令跟随,另有几名执花翎云扇、捧玉如意、捧锦盂的宫女,龙骑尉侍立在影壁墙前。他走至门槛,忽的顿住,目光落在未语的玉叶冠上,“都平身吧,此地不是朝房,不用拘礼了。”

虽说帝皇说过不用拘礼,待他在正中的紫檀雕花短榻坐定,未语和楚漪英再拜,大观楼的侍女和嬷嬷则都在门外跪了下去,宣德帝看见左手侧一张锦墩,十分的突兀,忖起昨夜锦衣卫的密折,“起来吧,两位女官都是才女,朕当优容些,赐座。”

高青早已瞅见绣墩,知官家怜惜佳人,想到明日就要颁发的恩诏,这位主子的恩宠真是不同寻常,连他都有些出乎意料,朝野后廷必生波澜。

未语向来有些低血糖,上体育课时常被照顾做些轻微活动。今天天热,再加这么跪来拜去的她又不太习惯,起身时只觉眼前发黑,宣德帝赐座话音刚落,正好脚跟碰到绣墩,也没多加思索,就坐了下去,下意识闭上眼睛待这阵眩晕过去。

在旁人看来,这是很失礼的,她应该和楚漪英一样恭恭敬敬谢恩后方可侧身坐下,哪有人敢在帝皇面前正坐,楚漪英幸灾乐祸,姿态优雅地侧身坐在绣墩上,显得一派端庄大方,偷觑一眼宣德帝刚毅英俊的脸庞,心头如小鹿乱撞,见他皱起双眉,暗喜在心以为未语要受到呵斥了。

未语睁开双眼,正对上宣德帝的目光,她微微一愣,那目光分明含着关切。“卿身子不适吗?”宣德帝见她有一瞬脸色雪白,这会才显得有几分血色,难道昨夜之事让她过度惊吓了,恒冲早上回奏,说没有什么特别异常之处,只是宋女官要告假回姬府,他听了后,当即拟了一道旨意,不加思索,一气呵成,侍墨的高青当时诧异万分,他再看自己拟写的旨意,不觉失笑,原来他也会有一见倾情的时刻,她的美丽已在他心里生了根,怪不得听未语要回姬府他心里不舒服,密折上写得清楚,姬仲连正倾慕着宋女官。他立即允从了自己的心意,传旨午时驾临太史署。

“我……”未语马上改口,“谢陛下关心,臣无恙。”未语文绉绉地说,还是觉得拗口,心想很唐突的问题,这个时代不是男女有别吗?皇帝就可以随便吗?

高青很诧异,元宁宋氏也是世家,书香门第,这位主子看起来秀丽出众,不像是不懂规矩的人,可她就这么坐着从从容容地回了一句,没有诚惶诚恐,没有站起回话,无半点的做作,更看不出是恃宠而骄,很自然,似乎本该就这样。

宣德帝根本没注意,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未语开口,未语特有的吴语甜糯取悦了他,他惊奇地一挑眉,仔细看未语的神色,果然有起色,这才放心,回首对高青说道:“可能是天热的缘故。打开所有窗户,掌扇,传冰梅汤。”高青恭应一声,走过未语身边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指挥宫女们开窗掌扇,室内清凉了许多。

未语更加别扭,楚漪英一见,心凉了半截,陛下这不是在向宋氏讨好吗?不是说陛下残酷冷情吗?她又嫉又恨,宋未语分明不知礼仪,难道陛下竟是喜欢这个?她大着胆儿偷视宣德帝,盼望他能发现她比未语更妩媚,更天生丽质。

宣德帝的眼神却只落在未语身上,乘着侍女们敬献冰梅汤之际,看未语穿了一件绯紫的官袍,玉带缠腰,昨晚撩人心绪的那一头油亮乌发全数拢进玉叶冠中,粉琢玉雕一张干干净净的脸庞,竟无半点脂粉,修长的蛾眉下有着一双墨玉般的黑眸,如出水芙蓉,清灵美丽,见他打量,眼帘微垂,有几分紧张地避开他的目光。

看在宣德帝的眼里,就成了羞涩,宋未语推过后冠,可帝皇的情意应是所向披靡的,毕竟有谁能逃过天子的魅力呢?见她鼻尖沁出汗珠,微微一笑,暂且放过她,“朕听说卿写得一笔好书法,卿是师承那一位大师的字体?”

皇帝态度如此温和,未语有些愕然,皇帝垂询一个女官,不问正事,看起来对她的字非常感兴趣,未语心里咯噔一下,她的目光一掠,深觉十分的压力,躲闪下来,仔细地看着地上的织锦花毯,“臣学的褚遂良的字体。”她如坐针毡,到底什么地方出了差错,这绝非好事。

宣德帝一愣,未语应是临摹帝国初期大书法家姬元武的字体(其实是姬元武无意得到长老带回来的书帖,终成大器),褚遂良,从未听说过还有这样的书法大师,想必是隐藏于民间,“不知令师何在?可愿涉足仕途?”能教出未语,此人堪是一代宗师,朝廷应延用。

未语才发觉回答错了,只好含混地说:“他已过世了。”死了一千多年了,她没好气地想。

高青旁观二人,官家问得热切,这宋主子回得冷淡,看惯了后宫娘娘们的含羞带怯或是媚笑讨好,官家这瘪吃得挺愉快,自从长老闭关后很久没看到官家如此轻松了,朝上国事尚顺遂,后廷官家就甚少开颜。不过,高青还是忧虑居多,他冷眼看着,这事官家似乎是一头热了,宋主子冷冷落落,不象是欲擒故纵,诏她入宫,怕是未必情愿,到时官家恼羞成怒,不知会生出什么事来,牵涉到姬家,恐会很棘手。

果然又听宣德帝说,“卿书法造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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