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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作娘子-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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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耀祖一抬手,止住了她的话语。
“好好养病,别忘了我们约定的话。”方耀祖淡淡的笑了,在离去前,他深深的望了她一眼。
“因为……那天夜里,你喊的是他的名字……”
********
群山连绵。蝴蝶谷。
在冬天来临的时候,令月在婉兮的陪伴下,到达了这一处有着美丽名字的山谷。然路艰险而崎岖,非人力登攀。若非武功在身,绝无法见识到这谷底□。令月着实没想到,在人间真的会有这样绝世独立的世外桃源。
等待在这里,为她治病的郎中,竟是一个熟人。天京城德济堂的二东家——刘延龄。令月在见到他的时候,着实有些发怔。她怎么没想到呢,也该是他,也只有是他……
“来。”刘延龄见到她,竟无二话,伸手示意她将胳膊伸来。“唉……”他仔细探完了脉,竟蹙眉摇头,“这病比我想象的还要凶险……”
令月闻言吓了一跳,赶紧让他细细说来。
——原来是饮人血让她误入歧途,那方法虽然可以应付一时,但却会加剧她体内神力的震荡,这就是她为何病发周期越来越短的缘故,若继续下去,到了一日一回的话,她就彻底走火入魔、无药可救了……
方法有,但很危险,且没有十足把握——逆筋接脉,净血还神。刘延龄是个医痴,对此尝试很是兴奋。“你敢吗?”他定定的注视着她。
青鸾敢,她傅令月,又何不敢……对于袁螭,哪怕只是一个渺茫的念想,也是让她活下来的希望。令月笑着点头,盘膝而坐。
……
世上繁华尽,山中岁月长。两年的光景很快就过去了。
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大地散发着草木的清香。令月一身轻松的走出蝴蝶谷,恍然间有种再世为人的感慨。
如今,她想要的一切都在这里了。
脱胎换骨,她终于变成了一个寻常的人;真相大白,她心内没有秘密了,也没了爱恨情仇。
她是一个自由的人,一个自由的二十岁的女人。
第一站去哪里?她在山谷出口迟疑徘徊着……
明月入庐(大结局)
建阳。她心里想的是建阳。可是当马车在积雪中踏近建阳城门时,令月却近乡情怯,不敢入门了。
这两年来,婉兮无数次来谷底时都会说,一直没有袁螭的消息。建阳没有,大燕了没有,陇西也没有。这个人似在平地消失了,没有一丝痕迹,干干净净……婉兮苦心的劝解着,既然你人都已新生了,就忘了前尘往事吧。
可令月怎么可能忘记呢?她永远也忘不了袁螭在祭台内笑着抬手劈来的样子,那一瞬间已在她的脑海里定格,越擦拭,越明亮。她越来越明白,方耀祖当初的话就是苦心在挽留她,虽碧落茫茫,诚无可能,但至少成功的给了她希望。现在她活着的目的,就是四处去寻找袁螭——哪怕,她知道这希望渺茫的是一个神话,或根本就是一个宽慰自己的借口。
她就当替他好好活着吧,活着去看看萧家曾有过的大好河山。
令月倒转马头,过建阳而不入。她还是无法去面对那里的一草一木,尤其是崩溃倒塌的神女殿……那里是她心中永远不可碰触的伤疤,她无法去直面那里的残败萧条……
如今放眼天下,了泰民安,四海升平。那个众望所归的太子殿下早已变成了皇上,施行仁政,与民生息,也称的上一位仁者爱民的明君。
令月摸了摸怀中的玉佩和令牌,决定还是先在建阳周遭游逛一下。半年后是她出谷的第一个六月初九,那是方耀祖和她约定的见面时间,要去建阳见上一面的,也该,当面感谢一下他。
马车毫无目的的前行着。令月沿着当时左军府平叛的路线,慢慢向海而去。她换回了一身男装,这感觉熟悉而落寞。熬过了蝴蝶谷底逆筋接脉净血还神后,她的武功非但没有像青鸾一般废掉,反而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如此仗剑江湖,更是无限寂寥。
相由心生,这句话一点也不假。令月在沿途临水饮马之时,觉得整个人在水中的倒影也变的恬淡而优美。当年她入魔时邪魅的眼梢,尖利的容貌都不见了,她不再是妖女,与她交合也不会再引得地动虫灾。可惜,袁螭他等不到这一天了……
这个冬天,令月在占集、留河、古角、北口游荡着,在九九的最后一日,她来到了余罘。
其实余罘县的城门,是她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迈入的。因为这片土地,有她和袁螭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总要面对过去的,令月狠了狠心,牵马沿县城主街穿过。
天寒地冻,店铺生意零落而萧条。很自然的,她又看到了当初那家卖《大乐赋》的书斋……令月遥遥的看了那书斋许久,看着木门闪动间,内中的掌柜和小二边聊天边忙活着生意。这里没有换商户,也没有换人,还是那个掌柜,卖的还是笔墨书砚。她如今也回来了,可是……思绪蓦然涌来,她眼眶一红,几乎要当街落泪!
这太丢人了,令月赶紧以袖遮脸,做风眼咳嗽装,狼狈的离开了。
这一夜,她鬼使神差的来到了余罘海边。她找到了当年的战场,找到了左军都督府大队人马曾集结的营帐所在地。一切都荒芜了。只有那片海,还是原来的样子。
令月再次与深夜漫步海边。她想起了他们在海边第一次交谈;想起了柳蓉;想起了纷繁复杂的后事……她现在突然无比的庆幸,袁螭还有血脉在世。她甚至想,什么时候去看看那个孩子呢?
海风刺骨,全然没有当初夏末的舒爽,令月在沙滩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黑夜,掩盖了许多怕人知晓的举动,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流泪,可以肆无忌惮的想念。她与几年前走的是一条路,说的是一样的话。只是,她的身边没有他,她只是孑然一身。
月隐星稀,水面黯如泼墨。传说中始皇帝欲求长生不老药,当年求仙的最末端,就是余罘。面对烟波苍茫的大海相隔,始皇终感慨而归……
这世上哪里有长生不老药?她苦笑着,抬头瞥见了一块巨石——正是那块他们俩互相开玩笑,避风交谈的石头。
令月慢慢走了过去,轻轻将手掌伏下。
咦?这温和的触感让她一时有些恍然!它竟真的是温热无比……真的……竟是真的!她当年心血来潮胡说的话,居然是真的!
令月赶紧将双手都触了上去,还有脸,甚至全身……灵石淡淡的散发着温度,帮她抵抗住外面肆虐的海风。她靠在它身上,感觉到它用了积蓄一日的太阳能量,在静静的宽厚的拥抱抚慰着她……这感觉,真像一个沉默的情人,将他的感情和着海浪的哗然,一点一点传递到她的全身和心里。
——“人生,或许不只是约定俗成的……”可惜重复这话的人,已经无法来验证了。
这一瞬,她的眼泪如潮水般喷薄而出,汩汩流下……“袁螭,你个混蛋!你扔下我一个人!你混蛋!”她趴在巨石身上,终放声痛哭。
泪,一滴滴落在了石头上。她哭的累了,让风吹的头晕了,竟觉得身下的石头都开始了震动。
那震动越来越大,竟将她推开了出去!
令月愕然相视,发现石头轰轰的裂开了!黝黑的碧落中,突然有一点星光向上!她抬头去瞧,却见那光亮一直蹿入了北斗七星……居中一闪,竟在天玑星旁突然现出了一颗新星!
那星星如昙花一现,一瞬光芒四射之后,又没了踪迹!令月心下突然一陷——“内辅一星在北斗第三星,不可得见,见之长生,成神圣也。”天玑星旁!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弼星?!
见之者,延寿六百年。令月站在冬夜的海风中,不住的苦笑。如此的天降祥瑞竟让她给遇上了……如果可以许愿的话,她不求活上六百年,哪怕她只活六年也好,六天也行,只要能让那个人回来,来见她一面……
********
春去夏来,令月慢慢的适应了现状。这半年的游历,使得她心态平复了许多。眼看着六月初九之约临近,她终于下定决心,慢慢踏回了建阳的土地。
六月的建阳,火日临天,尘浮燥热。令月一身薄衫,一人一马,又回到了这个城市。
艳丽隐秘的亭台楼阁,机关繁复的镂空花窗,歌姬清亮甜腻的歌曲,伴着丝竹之声飘扬摇曳……一切如昨,繁华依旧。只是故地重游,心里不免感慨万千。
令月漫无目的牵马前行着,当年的路,就在脚下。赵家大院,已不知挪为谁用,门前冷清,红门紧闭;积云别院,现在不知是谁家的私宅,起了朱楼,开了飨宴;含光书院,暗点茶馆,渝阳湖,金水河,鹰翼山,四眼桥……这曾经的一切,她终于可以心平气和的面对了。
只是,还有一个地方,她还没想好去是不去。她还需要时间来鼓励自己,所以,令月将客栈选在了神女殿旧址周围,先住下,再打探打探情况。
两年了,她又走上了通往神女殿的玄武大街上。两年了,已经没有人记得还有一位神女存在。路人对她露出的相貌也无心惊讶,人来人往,皆劳碌奔波着,街面一派熙熙攘攘。
神女殿的遗址,已变成了一处集市。贩卖布糖蔬果,花鸟鱼虫,热闹的很。当年巍峨宏伟的壮美神殿,早已不见踪迹,连一根残柱都没有留下。
令月站在集市中央,怅然若失。
她听人说书,花钱寻人来问当年的事,都没有在原地痛哭一场来的痛快。可这一切,居然都残忍的消失了……她的忧伤没有凭据,她的哀思无可寄托。她知道爱人没有生存的可能,不光有雷电,反涌的水全部漫了进去,这光是单纯的想想,就够人撕心裂肺。可是,惨状没有留下任何的墟体。哪怕是管中窥豹也好,她连来窥一眼当初的状况,都不能了……
令月恻恻的回了客栈,心下空荡荡。她其实什么都知道,知道袁螭不可能活下来。只是方耀祖说其中没有尸体,给了她一个活下去的希望。如今,连一处可以让她放声哀悼的地方都没有了。建阳,真的无留恋之处了。
令月静静的等到了六月初九,如约来了皇庄。皇庄就在神女殿旧址东侧,她出示了玉佩,无声的坐下。她知道自己需要等待,因为从前这个男人是太子,而如今,他是皇帝。这是第一个约定见面的日子,她得去好好的,感谢一下他。
薄薄一汪纱帘,将建阳夏日的炎热挡在了门外。令月一直等到了日落山头,才等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小黄门。
——皇后生子,有些凶险。
令月知趣的起了身,退散了。方耀祖立后了,是啊,他不可能不立后的。眼下人人成双成对,唯独她形只影单。还等他第二日觐见吗?她突然不想再见了。她托这位公公将祝福和谢意转达,又自嘲说明年再见吧。
她现在非常自由了。有一年的大好时光,去哪里呢?心系建阳,只因她忘不了那个人。那就在离开建阳时,再去神女殿看最后一眼吧。
再见了……令月蹲下身,从地上挖起了一捧黄土,用手帕小心的包了起来。就当带着他周游天下去吧,离开这个让他们伤心的城市,令月重重的叹了口气,起身快步离开。
在经过一处街角时,她的余光突然瞥到了一个身影——这身影飘逸而熟悉,牵引的她心肝都跟着颤了一下!
那眉,那眼,那鼻梁,那嘴唇……
令月突然呆滞当场——她看到一个同袁螭生的一模一样的男子,在沿街招揽着生意!
路人自他身边走过,对着他兜售的货品皆为摇头。阳光洒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将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不真实的金边……
天!令月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又突然懊恼的要命!自己怎么下手这么狠!好容易梦到了他,再被惊醒可怎么办!
可是,丝丝疼痛从指间传来,无比的清晰,无比的真实。令月迟疑的伫立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还站立在原地。
是真的。
她又使劲眨了眨眼,确定了,没有眼花。
这一瞬间,她不知自己该哭还是笑了。是上天可怜自己吗?赐给了她一个肖似前人的替代品?
令月平心静气,慢慢向那人靠近。他一身青衫,满头大汗,正在卖力的招揽着生意。
“这位公子,您要刻印章吗?”那人发现了令月,当下笑容浮面,彬彬有礼,“自带料十文钱,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令月细细的端详着他,只觉得头脑发懵,思绪一片空白。
太像了。这世界上,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公子?”那人惊异的召唤着她。这瞳神中一瞬闪出了狐疑,更是兼具了袁螭当年的神采!
令月突然觉得阳光一瞬辉煌洒下,万物都在自己眼前艳炽盛开了。
“我要。”她一点一点裂开了嘴。
令月随他来到了简易的摊子前,自己拿了个凳子,在他对面坐好。她挑了最贵的石料,要了最繁琐的工艺。
“要刻什么印章?”那人恭敬的问着。
“海不扬波。”她一字一顿的回着。
那人一愣,虽然蹙了下眉,但还是在简陋的案子前坐好了,“客官您走就是,明日此时来拿。”
“不,我不放心。”令月摇头。“这印章对我非常重要,我出十两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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