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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晚了,天气又转凉,皇上保重龙体啊,”贺永禄躬身道。
“知道了,哪儿那么多废话!”胤禛瞪他一眼,“朕待会儿叫这边小顺子领朕过去就是了!”
“宁儿?”胤禛推开虚掩着的门,试探的叫了一声。
没有人应,胤禛踱进门来,虽然已经入夜许久了,房里却只在窗前点着一盏不太亮的灯。遥遥只看见宁儿歪在一旁贵妃榻上看书。
“光这么暗,”胤禛过来轻声道,“眼睛不累吗?”
宁儿没理他,侧过身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生气了——”胤禛坐在她身旁,靠近她,有些挑逗似的问,“是因为朕吗?”
宁儿不理他,撂下书起身要走。
胤禛却拉她,不防用力过猛,宁儿便跌回来,风影带灭了屋里唯一的一盏灯。
胤禛的千百桩心事都教这突如其来的黑暗撩拨的生生不息。
他几乎是不知所措的坐着,拼命按住心里的蠢蠢欲动。
“来人——”宁儿喊人来掌灯,却没有人应。
胤禛愈发觉得天时地利似乎凑齐了来报到。
“不要——”胤禛把她按在榻上的时候,她浅淡的挣扎着,声音微弱。
宁儿呵宁儿。
胤禛在心里感叹一声,俯□,一连串的吻悉悉碎碎的落满她的脸颊,然后,往下走,到颈间,到耳后。
是在做梦罢?
胤禛几乎不能相信了,在这样一片黑暗里,宁儿如此柔顺的让他爱抚着,他不能信。然而淡淡的甘草味道轻轻软软的浸入鼻息——那是宁儿才有的味道啊。
原来不是梦呵。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定了一定神。
这个夜晚,他要彻彻底底的拥有她。
这一夜,他等了多少年了呵。所以,他要慢慢的来,一点一点的,把积郁了多年的渴望和忧伤全部医治。
他吻着她,从唇侧到唇尖,极其缠绵宛转的探进去,吮诱着,品味着这让他梦寐的味道。他贪婪的吻越来越深,舌尖直逼咽喉深处。她只有剧烈的喘息着,无能为力的被他的搅动翻弄着,几乎窒息。他度她的舌至自己口中,轻轻的咬啮,听她无力的呻吟。又轻咬她的唇,像是报复她当年曾给她的那一咬。
她的气息已经微微发烫,脸颊也越来越热。
他在黑暗里微微一笑,解开了她的领口。温热的掌心从肩窝慢慢的探下去,本来半开的领口全部绽开,在黑暗里也看得到她细腻的肩膀正从丝绸的壳里慢慢褪出来。
吻着她细瘦的锁骨,胤禛抬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衫。
很快,她就感觉到了胤禛滚烫结实的胸口。
而胤禛的手却游移在了她犹藏
72、 合欢 。。。
在衣服里的脊背,轻啄她的胸口,能感觉到她呼吸越发急促,而身体越发不能自持。
指尖向下,再向下。
他感觉到了她一阵猛烈的颤栗,他有一种胜利感,她在被他掳获着,身心疲惫,无法逃脱。
“宁儿呵——”他在心中轻叹。
他火热的欲望已经呼之欲出,然而他控制着,他要慢慢的,温柔的,完完全全的拥有
——这个夜晚他等的太久了,他务必使它完满妥贴。
他轻吮着她的肌肤,从下颌到小腹,让她唯有强烈的压制才不致呻吟辗转。
“不要!”她惊觉他的下滑,几乎要到腿间了,骤然推他。
他重又吻上的唇,然而手却温和的攀上她的腿,将自己的身子压了上去。
她喉间低声的呻吟着。一定很痛。他只有缓慢再缓慢,温柔再温柔,让她能够承受。
可是她攥着他手臂的力度让他知道无论如何都会是痛的。
他俯□温柔的爱抚着她的头发,轻吻她的脸颊,舒缓的用着力,“还,痛吗——”他在她耳畔轻声问。
她不出声。
他极力的抚慰她,也撩拨她,让她能够沉醉能够忘记痛苦。
肢体交缠。
“唔——”她咬紧牙关也终于不能再控制,痛的叫出声来。
而他在瞬间达到了□。
他已经不能自控,有些肆意的展开收藏多年的渴求,连对她的吻也变的有些狂野炙热。
忽然,他肩上一阵尖锐的痛——她也情难自控,在他的肩头留下了一个咬啮的痕迹。
他短促的呻吟一声,俯□把脸埋在她脸侧。
随着身子剧烈的一阵抽搐,他用尽了生平的几乎全部力气似的,疲惫的倒在她怀里。
可是他不甘心,他依旧翕动着双唇,吻着她的脖颈,轻轻的吸吮着,他忽然尝到了一粒微咸。
她在小声的哭。
是因为痛吗?
他极温柔的抚摸着她柔顺的身子,抱紧她,“别怕——朕,朕把朕的身,朕的心全都给你——”他一面吻她一面在她耳畔轻声呢喃。
“你想要的一切,朕,都给你——”
“朕什么都可以没有,”他忽然也落泪了,“可是朕不能没有你——”
含着她的唇,他含糊的说,“朕,只要有你就够了——此生——我绝不负你,”
“你答应我,不要离开——”说着,把她抱得更紧,紧贴着自己的身子。
“你答应我,答应我,答应我——”他喘息着吻她,要她回答。
她不答言,他伏在她耳畔轻声的流泪,“你还是不肯——”
“我,我答应——”她气息微弱的点了点头。
他几乎有些眩晕,在黑暗中抱紧了她。
之后,便是绵长的一梦。他真不甘心就这样睡去,可是已经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力气,贴着她温热的身子,他陷入了更深的黑暗。
不知多久,才勉强睁开了眼睛。恍惚记起昨夜的片段,犹恐是一个寡淡的梦。慌忙伸手却不曾触到任何温暖。骤然起身,果然只有自己卧在床上,心里一阵猛烈的下沉。
却忽然又瞥见了床单上的一片殷红。
抚摸着那一片洇入被单的殷红,仿佛还余留着一点温度。方信昨夜不是一场梦。
可是,“宁儿——”他下床趿着鞋就起身。
“妹妹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昨晚很累吗?”钮祜禄氏几乎是明知故问般,她知道昨夜胤禛在承乾宫留了一宿。
“是啊,”宁儿一笑。“几乎一夜没睡。”
“不知妹妹遇到什么心事,昨晚一夜难眠?”她还是忍不住想问,心里还抱着一线希望。
“哦,昨晚,”宁儿像是回忆起什么似的,坐下来,笑着说,“和皇上下了一夜的棋——好累——”
“妹妹赢了吗?”钮祜禄氏几乎是机械的问了,她心里再清楚不过发生了什么。
“是啊,四哥输的好惨——”宁儿笑的愈发开心了。
钮祜禄氏脸色惨白,她怕了好久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73
73、 宁贵人 。。。
“宁儿——”胤禛一叠声的唤她。
走出卧房却只瞧见雅桐,“你们主子呢?”
“主子她一夜都没回来,奴婢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胡说!昨晚她不是还在吗?”胤禛嗔她然而又记起昨夜,嘴边还是带着笑,“宁儿—— 别躲了,快出来!”
“请皇上恕罪!”雅桐跪地磕头。
“起来吧,你有什么罪!”
“奴婢是死罪——”雅桐说着哭起来。
胤禛有些不耐烦,“胡说些什么呢!还不快起来!”
“格格真的一夜未归——”雅桐伏在地上哭泣,“奴婢,奴婢——”
“什么?!”胤禛心里轰的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宁儿昨夜不在,那么和他缠绵了一宿的——
“请皇上降奴婢死罪——”
“你?!”胤禛惊的几乎快要晕倒。
“不可能!不可能!”胤禛怒吼着,抓着雅桐的肩膀剧烈的摇晃着,“你告诉朕,不是你!不是你!”
“皇上——”雅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奴婢死罪——”
“朕不信!一定不是你!是,是宁儿跟朕开玩笑吧——”胤禛慌乱的在屋里来回走着,把所有的帘子都扯开,“宁儿快出来啊!”
“皇上!——”雅桐摇头哭喊着,“格格不在这里——”
“你胡说!你骗朕,那不是你,不是你!”胤禛摇着雅桐的身子狂躁的说。
雅桐轻轻扯开衣领,“皇上——”
胤禛低头,看见雅桐颈上,肩上,胸口,密密的都是自己昨夜的吻痕。
“不——”胤禛简直要疯了。
“皇上!”雅桐过去抱着他的腰哭。
“你?!——”胤禛狠狠的推开她,“朕,朕要杀了你!——”
胤禛说着从旁边的桌上抄起一只茶壶就要朝她砸过来。
雅桐不躲,脸色苍白的看着他。
“嗐!——”胤禛把茶壶掷在地上,瘫软的靠在一边。
“叫——”胤禛虚弱的说,“叫贺永禄,朕今天的早朝取消——”
雅桐含着眼泪起身出门去了。
“皇上?”张庭玉试探的轻声问道,他看出胤禛今日完全心不在焉,“臣都说完了——”
“啊?”胤禛眼神发直,半晌,向他道,“你刚说什么?”
张庭玉有些无奈,“臣说,臣已经禀告完了,请皇上示下——”
“哦,”胤禛自知有些失态,“折子,朕,先留下,等朕想好了,再知会你——”
“既如此,臣就先告退了。”
胤禛看着他退下,自己翻开折子,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昨晚的一切又浮上心头,他怀里那个女人每一寸肌肤的质感都牢牢的印在他心头,她的颤栗,她的呻吟,她的抽泣——一夜几乎完美的缠绵却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宁儿彻彻底底的涮了他一把!
想起昨夜那些在她耳边缠绵的情话,落在她身上温柔备至的吻,那自以为肝肠寸断的山盟海誓——他以为将从此彻底拥有她,可是一夜醒来,他却和一个完全不相干的女人睡了一夜!
想到这里,胤禛心里猛的一抽,一股火热直冲脑门,“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黑血来。
“万岁爷?”贺永禄忧心的收拾掉地上的血迹。“您这是——”
“滚!”胤禛咆哮着。
她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她怎么可以!
胤禛心里痛的抽成一团。
自己付出了几乎全部,哪怕只得到一丝的回应也行啊,为什么收获的却是如此恶毒的报复!?
他越想越气恼,越想越悲愤,脑中嗡的一声,眼前一黑,向后栽了过去。
“皇上现在脉象已经渐趋平和,等一会儿服了药,好生静养就无大碍了。”陈润林说着将药方递给贺永禄。
“皇上,药好了,趁热服了吧,”贺永禄殷勤的劝。
“朕不喝!”胤禛推开他,“给朕叫宁儿来!——”
“皇上——”
“还不快去!”
“嗻——”
宁儿却不在承乾宫。贺永禄打听到宁儿还在永寿宫熹妃处。
“格格,皇上,皇上叫您呐——”贺永禄进门就道。
“比我想的还晚了一些——”宁儿向钮祜禄氏笑一笑,“怎么现在才来,我都快等不及了!”
说着就起身走了出来。
“都给我退下!”宁儿刚一进门,胤禛就喝了一声。
宁儿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胤禛药碗劈头砸过来,在她脚下摔的粉碎。
“朕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朕!?”胤禛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叫道。
“好大的气!”宁儿冷冷的一笑。“还不知道哪里得罪我了吗?”
“你?!——”胤禛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缓了一缓,“朕从前是对不住你;可是朕这些年尽心尽力的对你好,难道你也可以视而不见吗?”
“是啊,”宁儿冷冷的说,“你让我哥哥在太庙跪上一天一夜,您真是用心良苦的对我好啊!”
“你——”胤禛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可是,可你怎么能用这种方法羞辱朕!”
“我羞辱你?!”宁儿冷笑着摇头,“我才不过羞辱了你一夜而已,可是你让我哥哥在大清列祖列宗面前被羞辱了一整个昼夜!——我对你已经够手下留情了!”
“宁儿!”胤禛脸上彻底没有了血色。
“怎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宁儿一脸愤恨的看着他。
“你,你究竟要我怎么样才好——”胤禛的羞恼愤怒里夹杂着无奈的乞求。
宁儿根本不看他。
“难道非得我让位给他你才甘心吗?”胤禛追着她的背影问道。
“好啊,只怕你舍不得!”宁儿轻蔑地说。
“我——”胤禛强支病体起身到书桌前抓起一只笔,手却抖的写不下字,“我,”胤禛咬牙拿起玉玺在一张白纸上盖下鲜红的大印。
把纸丢给宁儿,“拿去——你们爱怎么写就怎么写吧!——”
宁儿转身,任由那张纸飘落在地。
“我不稀罕!”宁儿推门走出了屋子。
留下胤禛一个人伏在案旁,痛心疾首。
“格格——”雅桐见了宁儿就伏地磕头,听得出声音里的哽咽。
“雅桐——”宁儿扶她起来,抱着她,“让你受苦了——”
“格格——”雅桐伏在宁儿肩上痛哭失声,“求格格赐雅桐一死吧,雅桐不想活了!”
“雅桐——”宁儿抱紧了她,流泪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
“格格——”雅桐摇头哭道,“格格你不要说了,我都明白——你对雅桐的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