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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任情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抬腿离开,慕容雪初却突然扯住了他的衣角,怯怯的哭泣道,“镜子!爹爹。。。。。。不。。。。。。阁主他让我从城主那里偷一面镜子。。。。。。他说幻境城之所以叫幻境城就是因为那面宝镜。。。。。。”
没有回眸,莫任情的唇线却已拉的笔直,却又慢慢的扯起嘴角,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还有呢?”
“还有。。。。。。还有。。。。。。她。。。。。。那个女人,阁主让我跟被关在暗格里的那个女人学,学她的举手投足,学她的一颦一笑。。。。。。如果我学的不像就会挨鞭子。。。。。。”
“那个女人。。。。。。在哪里?”莫任情静静地站着,整个人却又抑制不住的颤抖,突然他就再也克制不住,猛地扯起地上的慕容雪初,低吼道,“你说!她在哪里!”
“她已经死了。。。。。。”慕容雪初哭道,“她。。。。。。她在三天前就自杀了。。。。。。”
莫任情的脸色蓦地惨白一片,整个人都好像马上要摔倒在地上了,却又蓦地弯腰,剧烈的咳嗽起来
而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切的我也早已克制不住,扑身上去扶他却被他狠狠地推开,“走开!”从未见过的怒吼,他却也在同时咳得弯下腰去,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莫任情。。。。。。”我再一次扯住他的衣袖,感受到那层薄薄衣衫后面是怎样颤抖的身体,整个人也疼痛的不能自已。
他却慢慢的抬起头,虽已是满脸的泪水,但清亮的眼泪仍然源源不断的从他的双眸之中涌出来,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然后轻轻的吐出三个字,“离开我。”
看着他,然后就这样转身,一步一步的离他更远。
却有雨水打在脸上,湿漉漉的一片。
第三卷 别爱我 第四章 下江南(7)错身之痛
狭小的暗阁,其中的灰尘并不算多,只是落了薄薄的一层,显然不久前还是有人住过的。铸在墙上的是锈迹斑斑的镣铐,而地板上却有暗红的血渍一片,深深渗入了白玉瓷的细碎纹路之中,蓦地看去,就好像一张红色的蛛网铺在了地上,打满了密密实实的结。
墙角是一张窄小的软榻,侧面是摆满了书籍的木桌,旁边是简简单单的梳妆台,却没有铜镜,只有一只锯齿细密的木梳静静的放在台上。
莫任情就这样慢慢的走进这间狭小的囚室,带着难以名状的情愫,布满了红色血丝的双眸尽是哀伤与沉痛。而我就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的碰触梳妆台上的那柄木梳。
浅淡的腐气漂浮在空气中,插在花瓶中的几朵枯萎的白莲,只是微微的碰触就顿时化作了白色的糜粉,簌簌落下,只留下其中那根修长却笔直却又溃烂了已久的梗。
莫任情捂住脸,两行清泪却还是控制不住的从那双早已显得红肿的双眸中涌出来,而他背对着我的小手脊背就这样颤抖着,就连喉咙里也发出低低的哽咽声。
藏在袖中的手瑟瑟发抖,却又蓦地握成拳,揉皱了那如水摇曳的棉帛,露出白皙消瘦的手背上一根根青筋暴起,张嘴,却是和着泪的低声喃喃,“她为什么离开。。。。。。当年为什么离开!”
蓦地蹙起的眉目,扬起手化作掌狠狠拍在木质的案台上,顿时,木屑四下飞溅,整张梳妆台便被他齐齐劈成两半,而他也再没有回头,甩袖一步跨出暗阁,拉长的夜眸中杀气腾腾,“烧掉!”
律覃一直跪在暗阁之外,垂在膝间的脸颊发白,此时听了莫任情的话之后,全身不由得一怔,却只能叩首,低低回答道,“是。。。。。。”
而这时,一直等在外面的南宫不弃也俯身叩首,脸色也是惨白一片,却克制着压低声音道,“城主,风雨阁之内,知道这里的人并不多。。。。。。除了慕容天,就只有一个经常来送饭的哑巴,还有那个慕容雪初。。。。。。”南宫不弃说着,蓦地垂头,道,“属下无用,不曾。。。。。。早日查处这些,还请城主责罚!”
莫任情是双颊惨淡,湿漉漉一片,一双夜眸却阴沉着深不见底,他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南宫不弃,咬着牙挤出几个字,“念你有功,这里办好之后,再来领五十鞭子。”
南宫不弃心智这也是大赦,急忙叩首谢恩,却又扯开唇瓣,颤颤的开口,道,“城主。。。。。。已审出诗夫人所葬。。。。。。之地”
莫任情却突然扯出了一抹惨淡的笑容,弥漫着痛苦的夜眸有了一瞬的失神,可他的唇角却已冷冷的挑起,吐出几个冰雪般的字眼,“带、我。。。。。。去。”话还未落,人便已出了暗道,只是那几分强撑着的坚不可摧,虽然瞒得住别人,却瞒不住我。
南宫不弃也紧跟着莫任情而去,窄小黑暗的石道上久只剩下了律覃和我两个人。
怔怔地看着莫任情离开的背影,过了许久,律覃才从地上站起身来,抬起的脸颊上也是晶莹的一片,却也不加避讳,只静静地看向我,低低的道,“曼姑娘,你看。。。。。。”
回眸,看一眼身后的窄小囚室,我的声音也不禁带上了哽咽,好不容易挤出两个字,“烧掉。”藏在长袖中的手却是紧紧地握住了那柄木梳子,而双眼之中也蓦地闪过了几抹轻易不显露出的伤痛。
“是。”律覃低低的开口,侧开的脸上却又是落下了一行清泪,“诗夫人生前。。。。。。待人很好”
“那就把这里都烧干净。。。。。。什么都不要剩下!”握紧的手指刺在木梳的齿上,蓦地一疼,我却已迈开了脚步头也不回的离开。
既然。。。。。。对她的记忆都是美好的,又何必非要把这些不堪也记录下来?如果烧掉就可以让自己忘掉,那为何不把一切都烧成灰烬?
阴沉的天空之下是阴蒙蒙的烟雨,莫任情走在前面,因为急急的步子,肮脏的泥泞就沾湿了一觉,而笼罩着他的一片薄薄的雾气,又是阴霾而隐晦的,在我的眼底突兀的画出一道颓然的弧,冷漠疏离的让人难以碰触。
停下来的时候,前面竟是一片荷塘。
烟雨之中,本是清丽绽放着的白莲却让人顿时生出一股幽怨,莫任情冷冷的看着前面的荷塘,以及匍匐在他脚下小心翼翼等待着吩咐的一众属下,突然扯起嘴角,发出一声冷冷的笑,“挖出来。。。。。。”
南宫不弃蓦地一怔,其他人却因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右护法不答话,也都只是垂着头,不敢直视全身都是杀气整个人布满阴霾的莫任情。
那双俊美的夜眸却是慢慢的被拉的细长,蓦地掀起的巨浪掩埋了其中闪烁的星光,莫任情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藏在袖中,扯起的唇角却是高高的扬着的,吐出一个比一个清晰的字眼,“把她给我挖出来。”
“是!”听明白了的南宫不弃蓦地叩首,再回首,荷花池中已是站满了人,挖着池塘中的湿泥的同时,清净的池水上已是慢慢的漂浮着折断的白莲。
而看着这一切的莫任情,血红的双眸映照着那一片折断的白莲,高高挑起的唇角却泛着冰冷冷的笑,与那一日站在断崖之上,默默地放下祭祀祈祷永生的金线莲的沉静男子决然相反!
我站在他的身后,看到他舞动的黑发之中那张俊美的近于冷酷的脸,以及他唇角上那一抹冷冷的笑意,整个人都不禁坠入了万劫不复之境,可再回眸,看着那一池被折断的白莲,终于忍不住,狠狠地扯住他的袖口,脱口,却也只唤了一声,“莫任情。。。。。。”
那声唤让莫任情全身蓦地一震,可他苍白的脸却依旧直直的看着前方,高扯起的唇角冷冷的刺痛了我的双眼,吐出了字字句句则是如尖利的匕首,径直插入了我的心,“你要的轩辕剑我已经找到了,你现在要的话,我让律覃拿给你。。。。。。”
我的手却已抓住他胸前的衣襟狠摇,咬紧的牙也是蓦地漫出了血气,“莫任情,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么?快住手。。。。。。你快叫他们都住手啊!”
“住手?”莫任情突然轻轻的笑起来,“她不是早已经离开了么?怎么又会在这里?她不在这里。。。。。。我知道,她根本就不在这里!”
“如果她没有离开呢?如果她本来不是想要离开,而只是被慕容天囚禁在这里。。。。。。如果她现在就在这里!那你这么做。。。。。。难道最后受伤的人不是你自己吗?”
莫任情却怔怔地看着我,喃喃的同时狠狠地戳向自己的胸口
“这里。。。。。。这里已经永远都不会再受伤了!这里已经死了。。。。。。永远都不会再受伤”
“啪”
滚烫的红染上苍白的侧脸,莫任情慢慢的回过头来,却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不发一言。
我却已颓然的将那只火辣辣疼痛的手藏进袖口,垂着头退后几步,却是扯出了一抹惨淡的笑,“你这样,要我怎么放心的离开?”
然后蓦地转身,只身跳入荷塘,狠狠瞪着那一群将荷塘挖的一片狼藉的属下低低的吼,“你们都走开”
纤长的手指浸入清水之中,携起一朵半开的白莲,回眸,却是对着莫任情挽起一笑,“莫任情,她在不在这里,我替你看。。。。。。”
可话音还未落,莫任情就已上前几步,挥手将我从池水之中捞上来,双臂一环,狠狠的将我抱在怀里。被冷水浸湿了的长发就这样肆意的贴上他的胸怀,留下一道道湿漉漉的水痕,他却没有说话,只沉默的转身,一步一步的离开。
身后,南宫不弃却是迟疑不定的跪在地上,看着在一片朦胧烟雨之中慢慢远去的人影,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遥遥的话音,“种一池的白莲。种满。”
而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我仰头,却看见他眼底蓦地涌起的青涩,莫任情侧开脸,肿怔了良久,却也只是吐出几个生疏的字眼,“谢谢你,青商。”
第三卷 别爱我 第四章 下江南(8)永远
剑身残,剑刃钝,斑驳的剑锋上布满锈痕。
当轩辕剑映入我眼底的时候,我整颗心却被那剑身上的一道隐约的水纹样痕迹灼伤了,只因此时被我捧在手中的剑根本就是水陌日夜不离手的那柄则水古剑。
覆在剑刃上的手指不经意的颤抖,我抬眸却碰上莫任情平静望过来的目光,还未侧开脸,倒是他先移开了视线,垂眸却是低低的开口,“轩辕剑初现江湖便是到了你的手上,可那时候你却并不把它当回事,随后留给属下水陌。。。。。。如今,却又是为了给那个水氏女娲族的女子报仇之后重新得到了它。。。。。。如此也可叹世事无常”
可捧着那柄剑的我却不禁蹙眉抬头看他,“你说则水古剑就是轩辕剑?”
将我的诧异尽收眼底,莫任情若有所思点点头道,“上古十大神器分别是轩辕剑、东皇钟、盘古斧、炼妖壶、昊天塔、伏羲琴、神农鼎、崆峒印、昆仑镜以及女娲石,都是由天地开合之际的创始灵光所铸,分由上古十大族保管。流传至今,盘古斧、炼妖壶、昊天塔以及女娲石都已不知所踪,东皇钟、崆峒印为玉家所得,埋于龙脉,永固帝王之位,神农鼎为寻水山庄医药世家穆家所具,昆仑镜为莫风寻得,故此创立幻境城,而伏羲琴则是我在七年前寻到,而音堂主关暖兮便是保管伏羲琴的伏羲氏后人,至于轩辕剑,也就是为世人所知的则水古剑一直为水氏女娲族人所护,但在十年前血河灭族惨案那夜便隐匿于江湖了。”
我却不由得点了点头,然后将冥夜告诉我的那一段话说了出口,“在我所生的世界,轩辕剑传说是天界诸神赐于轩辕皇帝击败蚩尤的旷世神剑,其中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可以斩妖除魔,一剑便可以应对千军万马!不过这些倒是与这把剑没有什么冲突,只是。。。。。。据我所知,轩辕剑应该是一把通体黄金色的千年古剑,可这把剑却是残缺不全,为铜所铸,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莫任情听了却是微微一笑,袖中的吟月已出售,锋利的刀锋触碰上则水古剑残缺不全的剑刃时候,发出一声清脆的“叮”,而随即,我手中的残剑竟然从中断裂,一点点显出龟裂的细纹,也绽放出了其中金黄色的光芒。
“轩辕威力之大,实在难以形容。。。。。。不然水氏女娲族也不会用青铜封住轩辕剑的映天金光”说到这里,莫任情的神色却慢慢的暗淡下去,“不过青商,你若想一路平安不生指节的将它带回京都,恐怕也不易。”
“我自然会小心行事。”低低的开口,却也在同时躲开了莫任情投向我的隐晦目光,我蓦地站起身,挥手扯下一道蓝缎子帘幕将手中的长剑细细的缠绕,脸却是紧紧地压在胸口,“我也该走了。”
莫任情略微的一怔,却是慢慢扬起了唇角,轻轻地吐出一个“好”,随即便侧开了脸,一个字一个字的道,“青商,我还有事要处理,就不远送了。”
“送什么。。。。。。”低声喃喃,我回眸再望他一眼,却是慢慢的扬起一抹嫣然的笑,“莫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