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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得罪圣上的结局,没有谁担得起责任。
是以,四皇子的提议几乎算的上是全票通过。
四皇子计策的良性反应不错,京城的氛围很快缓和了下来,经常有人三五成群地指着榜上的内容分析战况,其实,这榜上的内容是其次,起主要作用的还是皇室的态度,这种落落大方透明公开的方式,不仅给了民众耳目一新的感觉,更给了他们同仇敌忾的决心。
不多久,乡试便在一片安详中开考了,舒朗成了一匹当之无愧的黑马。
随着待在京城时间长了,舒朗水土不服的症状在试过诸多偏方之后,终于好了个七七八八。他本就是麒麟武馆的领头人、佼佼者,有此成绩并不奇怪。可温昌明就不这么想,舒朗明明是武举子的末等,怎么在会试里就成了贡士里的头等?况且,乡试时他们也曾交手,舒朗绝不可能有这等身手。
因为边关告急,武举的殿试并不是在会试两个月后举行,而是会试甫一结束,入围的贡士便被招进了金銮殿。
如此匆忙之下,温昌明没有时间沉淀心思,他对会试结果的不满,不知不觉的就带到了殿试之上。本就是被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捧出来的,并不知晓四爵府的地位与影响力。
圣上见他眼里精光不断,已是不喜;又想起暗卫带回来的消息,知道就是他散布谣言,圣上有心难为他,便以政事相询。若这温昌明谦逊些还好,可他见圣上‘器重’,自命不凡,言语傲慢,认为四爵府几乎把持朝政,暗里讥讽于爵府连科举都能操控,提议的圣上着手削减四爵府的爵位。
四爵府与大盛王朝同寿同脉,世袭罔替,这是开祖皇帝立下的规矩,又岂是他一个小小的贡士能非议的。况且古人都是迷信的,损了四爵府的爵脉几乎与损害龙脉不相上下了。圣上本就看不上温昌明如此品行,竟能成为贡士里的头等,索性将他踩到了泥巴里,将他点成了三甲同进士。
这温昌明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仅被太子妃利用,更被旁人捧的不知那天高和地厚。后来温昌明自觉留在京城没有出路,便以同进士的身份去边关,因其自傲,在边关惹出了不少麻烦,最终被谢爵爷军法处置。这温昌明自负英才,至死没想明白他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与温昌明落魄相对的就是舒朗的显贵。与于珊记忆里的一样,舒朗就西北军事分析的透透彻彻,为圣上所喜,赐进士及第,被圣上点为状元。
佳仪穿着小太监的衣服,立在圣上身后,偷偷打量金銮殿上的一百多号人,等舒朗被钦点为状元后,佳仪拔冗赏了他一眼。只这一眼,佳仪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心里很不舒坦,极不顺眼,然后就好像是命定的什么东西突然被割断了,之后佳仪才轻松了下来,她也不多想,只当舒朗长的粗犷吓到了她,她恼恨地看了舒朗一眼,便不再管他。
佳仪心里有了于华,自然是看不上舒朗,想当初她可是一眼就相中了男子气概的舒朗,求着圣上赐婚的。这倒不是说舒朗不如于华,只是因为有了于华,舒朗给她的冲击力小了,没了心动的感觉。他们之间的姻缘线,仅仅是对视一眼,便断了。
“全乱了,武曲星的姻缘线断了。咦?”是夜群星闪耀,普安寺里,苍老的犹如耄耋之年的智浅先是低声喃喃了一声,然后又疑惑地看了看天空。
“武曲星搭上了本该属于文曲星的姻缘。咳,皇宫里的那位还真是乱点鸳鸯谱,本就够乱了。不过,乱了好啊,乱了算不出来,只能事后知道,省心!”慧浅一抬头就看见双星移位,都不必掐指,张口就来,然后也不问过智浅的意思,将智浅强制扶进了禅房。明明智浅是师侄,慧浅是师叔,可智浅已经油尽灯枯,慧浅却返老还童。
第二天,给舒朗和于静的赐婚圣旨就传到了于府。
于珊得知圣旨内容的时候,也是震惊了一把。倒不是说舒朗与于静不配,这俩人,一个极动,一个极静,组起来倒是有意思的很,可不论前世今生,舒朗的姻缘莫非是握在了圣上手中不成?怎么圣上总能给舒朗赐成婚呢。
因为于静已经过了及笄礼,所以,于府接了圣旨就给于静准备嫁妆,至于仍在尼姑庵里的大小姐于倩,因被于二爷舍弃了,所以被所有人‘遗忘’了,时日尚短,于二爷气都还没有消,所以连在二房都不能提,更不用说在老太太面前提起了。
舒朗已经十九岁,家是西北的,舒府在西北也是响当当的府邸,配于静也不算埋汰她。只是眼下战事起,舒朗暂时没有留居京城的打算,便打算让于静等他两三年的时间,等战事过了,他必定敲锣打鼓的迎娶于静。
可于静并不乐意,少女怀春,难免就将京城看成了她的伤心地,她也没有那么大的胸怀,能在一年后看着于蕴与齐彦成亲,是以,双方协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都是能省则省,两人稍显仓促的完婚。
特殊时期便只能特殊处理,舒朗与于静的婚礼不算热闹,甚至因为男方无人显得有些冷清。可新婚夜,于静看着舒朗愧疚的脸,一下子就释然了,这不是舒朗的错,是时事的过错,也是她的坚持,让舒朗为难了。两人相互体谅,倒是成就了一段佳缘。
春去秋来,转眼就过了两个年头,于珊和于楠都过了及笄礼。京兆尹门前的红榜上,已经持续贴了半年的捷报,却仍不见蛮族降书。
百姓到京兆尹看红榜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这两年,不同于边关的水深火热,京城很是安稳,民心未乱,朝堂上太子与四皇子同时监政,圣上休养生息,从不曾出纰漏。
然后,突然有那么一天,红榜上写着,蛮族将派使者来京,请求和亲休战。
一石激起千帆浪,皇室还有三皇子未娶亲,佳仪公主未定亲,这和亲,究竟是迎娶三皇妃还是公主出嫁?百姓虽不能参政议政,可猜测还是可以的,一时间,赌坊找到了新生意,就压究竟是三皇子娶蛮族公主还是佳仪公主许给蛮族王子,只不过皇家无家事,这些虽是饭后消遣,可也只敢偷偷的,并没有明目张胆。
可笑的是,此事直到第二天早朝,圣上才知晓。与当初谢爵爷上递的折子一样,太子将此份军报当场平常的捷报处置,擅自做主,直接发于京兆尹,张榜公布了!
其实太子也是好心,他只是为了显示蛮族已经穷途末路了,一时欣喜才抢在上报朝廷之前公之于民,毕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也许是遗传自其生母的朴实,太子生来就带着悲天悯人的胸怀,在他心里,已将‘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奉为明旨。
原本圣上也是看中了太子这点,才在气消允太子复起后,将京兆尹榜交由他打理,因为只有太子在收到捷报的时候,能最大程度的渲染,鼓动民心;也只有太子在收到败讯的时候,能第一时间揣测出百姓的反应,最大程度的安抚民心。他几乎是‘与民同乐、与民同悲’的典范。
圣上从不曾怀疑,太子是守国的明君。可是,在这种尚不安稳的时候,将皇室至于百姓之后,是很不得圣心的。
尤其令圣上恼火的是,太子的意思,是佳仪公主外嫁,此举与蛮族来使的意见不谋而合。只是太子与蛮族的想法不一样,太子是宁愿蛮族掺上大盛王朝的血脉,也不许大盛王朝的皇族掺上蛮族的血脉,对于民族,太子是很护短的;而蛮族则是看中了佳仪身上来自母族的血脉,总能牵制谢爵爷一分半分的。
太子此提议,毫无疑问地将谢府、于府、木府尽皆推到了他的对立面,唯有杨府,碍于杨老爵爷太子太傅的身份,保持着中立。
然后,不出所有人的意料,圣上为此大发雷霆。
两年的时间,足够四皇子拉拢自己的势力,在朝堂之上,四皇子党毫不迟疑地反对太子的提议,更有甚者,不同意和亲。捷报都传了半年了,蛮族一年前踏过了鸡冠山,不足半年就被打了回去,大盛王朝没有必要委曲求全,更不用说,将皇上手心里的公主送到鸡冠山北边去!
于是,因为太子的再一次失误,被废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在旁人看来,太子输在了不会揣测圣心上,可又有谁知道,这不过是太子求仁得仁的结果,他绝不会为了讨好圣上,违背自己心里的意愿。况且,太子很有自知之明,他的秉性,当不成乱世明君,如果说一开始他还想试着管理清清明明的大盛王朝,那在边关乱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被罢的准备,就算圣上不开口,他也不会坐上龙椅。
他从骨子里不认为他的生母出身卑贱,反倒以其生母的农女出身为荣,这就是他最大的问题,甚至算得上心理疾病。此话绝不是讽刺,这是等级分明的封建社会,而不是人人生而平等时代,身为储君心里没有尊卑之分,若是盛世,自然与民同乐;可若是乱世,却是扰乱朝纲的征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第三卷完结了,为了赶剧情,好多本该详写的都省了,然后收尾部分,完全是个人的意见……
然后,俺闺女婿马上就要回京了,该结婚的结婚该生娃的生娃,嘿嘿~~
借地让我预告一下下(暂时是这么想的):
第四卷主要集中在男女主的互动与家长里短,为了接地气像这两章这种旁观的描述会减少,第四卷卷中会转移到边关去,然后,为了避免第五卷的出世,第四卷不论在章节上还是在字数上,都要比前三卷多一些,因为俺不想让此文有头重脚轻的感觉。
再次感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谢谢,鞠躬~~~
、第122章 :
威德四十三年夏;太子慕容丰因监政期间;屡屡失误;险至大盛王朝于危难之中;失圣心被废;同年秋,四皇子慕容腾政绩初显;才华显著,得圣心被立;同年冬;蛮族低头;圣上纳降书;两国休战。
这场持续的三年的战争,像一场玩笑;耗尽了两国的人力物力财力;却仿佛只是为了给四皇子递一个上位的跳板;给太子搭一个下台的阶梯。只是,谁都知道,这场战争远远没有结束,若是将大盛王朝和蛮族人性化,那就是两个斗殴的人都累了,倦鸟归巢,休养生息。下一场战争并不远,蛮族正等着大盛王朝的内乱。
“四姐姐,哥哥和蓝颜祸水是不是要回来了?”距离谢昆和于华离京已经两年十个月,于安都七岁了,不胖不瘦,十分的精灵,精气神儿十足,只是个头却小小的,也就一米一的样子,只比比他小三岁的于诚高半个脑袋,为此,于珊和于通没少笑话他。
“嗯?没大没小的!你又打什么算盘?”于珊手上啪啪的打着算盘,漫不经心抬头看了于安一眼,并不曾给他留个好脸。
三年的时间,于华总共递来一封家书,谢昆倒有三封书信。于珊从不许他看,可这于安倒像是找到能管住于珊的人,不给他,他就去静安堂卖乖,结果跟以前一样,他是老爵爷和老太太身边的大功臣、大红人,她就成了隐瞒不报的小人。
于珊已经十四岁半了,个头没怎么再长,还是一米七二的样子,只是,为了健康,她习武不缀,坚持下来,身材倒是圆润了不少,完全没有徐姨娘当初说的刚硬。明眸皓齿,肌肤如玉,一双大大的眼睛长的尤其好,便是说她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都不算夸张。
“明明是你在打算盘,怎么能说是我呢?”于安仿佛看不到于珊的不耐烦,厚着脸皮往于珊的跟前凑。看看了书案账本上密密麻麻的阿拉伯数字,很自觉地又退了回去。这于珊用的是借贷法记账,打眼去看,也就是两列字,仔细看来,其实很简单,可于安这小子看了就觉得头疼。
于珊好似后背长了眼睛,这次连头都没有抬,说道:“你以后定要找个能算账的娘子,不然咱们全府就等着喝西北风了。”
于安这小子极聪明,四书五经过目不忘,身子骨也一直柔韧有余。年前文武都开了蒙,本来是觉得陈先生和韩师傅年纪大了,怕是不想教导于安。
怎知于安自有打算,蹦蹦哒哒地到两位师傅面前一转悠一显摆,陈师傅和韩师傅如获至宝,坚决不肯在于府领空响,定要教导于安。这一年下来,两位师傅,就从没有说过一句批评于安之语,满口的夸赞。不过为了于安戒骄戒奢,这两个师傅从来不当着于安的面夸赞,于安又甚少离府,并不知晓他自己的过人之处。
不过也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用现代的话说,这小子数学奇差。于珊用的阿拉伯数字连春香都能用的很顺当了,可于安还是只会壹贰叁肆伍陆柒!
于珊曾经很努力地想将于安当成神童来看,只是在许多许多次被他气得头疼心疼肝也疼之后,敬仰神童的情绪怎么也酝酿不出来,索性就当他是个小屁孩,该打打该骂骂,全然没有于府众人对他的照顾之心。
“所以我才讨厌蓝颜祸水!”于安眼睛都瞪圆了,愤愤地说了一句。然后,他眼珠子突然转了转,满怀期盼的问于珊:“有哥哥嫂嫂在,用不到我对不对?”
于珊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