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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之幼弟》作者:123清风不语
——原版——
第 1 章
徐远狄看着眼前这个历劫归来的幼弟,明明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孩子,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有点陌生。他看着全家人都围着幼弟嘘寒问暖,各个都是一脸紧张,幼弟脸上身上到处都是可怖的擦伤,一张小脸要哭不哭的,大大的眼泪在眼中转啊转的,终于在转向徐远狄的时候落了下来。
徐远狄这个幼弟是家中唯一和他同父同母的孩子,他们的母亲身体一直不好,生下徐远狄后一直将养了多年,直到徐远狄十二岁时候,才再有孕,生下幼弟徐远蛰,大概是生产耗尽了他母亲的元气,徐远蛰出生没多久,母亲就故去了。
徐远狄想念母亲、疼惜幼弟,又怕在这个大家族中关系复杂,幼弟受委屈,于是不怕辛苦把幼弟自小养在身边。
眼看着幼弟十四岁,快要成人,徐远狄虽然不舍,总要让自小读书很好的幼弟去省城付考。
徐远狄自小能力出众,父亲早有打算让他接手家业,正是最繁忙的时候,虽是万般不舍,最后也只能安排好人手,让幼弟自己去县城。
虽成想就这么一松手,幼弟居然就被人绑架。
徐家虽然家大业大,可是终究是商人之家,没有官宦背景,不知送了多少冤枉钱,幼弟还是没有被换回来,眼见着过了十天了,所有人都想着肯定没有活着的希望了,却不料幼弟竟然自己回来了。
徐远狄一看幼弟眼泪落了下来,再也顾不得心中怀疑,快步上前将幼弟抱在怀里,轻声安抚起来。
等幼弟稍稍安静了下来,徐远狄这才问起这事经过,绑匪收到了钱并没有放人,显然是要撕票,可是幼弟却说绑匪里没有认得的人,徐远狄派去保护的人也都死了。说着说着,大大的眼中又含满泪水,要落不落的。
徐远狄不忍再问,将幼弟带回自己房间,亲自给擦了脸,喂了些饭,让他在床上睡了。
这一夜徐远狄几乎没睡,每过一两个时辰,幼弟都要惊呼几声,睡得很不安稳,徐远狄最后干脆起身坐在他床边,一看他惊呼就低声安慰,折腾到天光微亮,幼弟才稍稍安稳了些。
从那次之后,幼弟似乎格外黏着徐远狄,原本很好的课业也荒废掉了。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几乎和徐远狄寸步不离。
徐远狄怜惜幼弟受苦,又觉得是因为自己才让幼弟受如此惊吓,为了安抚幼弟,也就由着他了。
幼弟被绑架后半年,徐远狄的父亲给徐远狄定了一门亲事,算起来,徐远狄也二十四岁了,一般这个年纪的男子早已成婚,甚至有人已经多个孩子绕膝了。可是徐远狄一心照顾幼弟,家上想尽早掌控家业,给幼弟一个依靠,一直没有心情操办这些。
如今家业已经安然在手,理出头绪,对方据说是一个官宦人家的小姐,现在虽然有些没落,可是小姐却是出了名的貌美、娴熟。能有这样一门亲事也算得上是高攀了。
徐远狄于此并不十分介意,既然父亲已经做主,自己私下调查又知小姐娴熟,断不会给幼弟吃苦,也就应允了。
没想到刚一点头,旁边的幼弟忽然脸色发白,跑了出去。
等徐远狄找到幼弟,就见幼弟脸上两道泪痕未干,原本漂亮的眼睛也哭成了核桃,一见他来,抽噎着转头不理。
徐远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孩子自小由他带大,难免有些失落,毕竟自己最亲近的哥哥要属于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女人了。
徐远狄将幼弟揽在怀里,低声安抚道:“小蛰别怕啊,小蛰永远是哥哥最宝贝的弟弟,哥哥娶亲不过是给小蛰再找一个疼你的嫂子,小蛰不喜欢,哥哥不娶妻了好不好?”
幼弟本来将头埋在他怀中,闻言猛地抬头,眼中的泪水顺势滑落,可是却勾出了一脸灿烂,“哥哥,当真?”
却看哥哥似笑非笑的脸,一时满心的沮丧、委屈又浮了出来,“哥哥是逗我开心呢。”
徐远狄看幼弟原本骤亮的眼睛又暗了下去,心中忽地一动,似乎上次幼弟被绑架时候的心痛又涌了出来,“别哭,小蛰不喜欢,哥哥就把亲事推掉!”
徐远蛰耳边听闻哥哥语气郑重,知道哥哥这次是认真的,为了自己宁愿退了亲事,再也忍不住心中爱意,猛地抬头在哥哥脸上亲了一下。
徐远狄本就注意着弟弟,却不料弟弟忽然亲了自己一下,这可是从弟弟十岁以后再没有过的。再看怀中那人,已经是红霞满面,连耳朵后面都是火烧一般,红了个透。
于是心中一动,也在幼弟脸上轻轻亲了一口,低声叹道:“小蛰真是孩子。”
却见自己刚刚说完,怀中那个红了满脸的孩子,忽然褪了红色,变成苍白一片,用力挣开他的怀抱,“哥哥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对你……”
徐远狄本能的感到了危险,不等幼弟说完,生硬的回了一声,“哥哥总是要成亲的,这次退了,下次可不能依你了。你自己回房好好想想吧。”
说完快步走了。
徐远蛰看着哥哥越走越远,再也忍不住热泪,“哥哥,我……怕再也不能留在你身边了。”
这个亲事到底还是退了,可是原本天天黏在一起的兄弟却日见生分,多半时候都是徐远狄在外忙碌,回来之后也不肯再回房中,宁愿在书房休息。
这一日等徐远狄回到家中,已经是三更过后了。
书房里的灯还点着,一推门就见幼弟坐在椅子上,神情是从未见过的忧伤。徐远狄看着幼弟,心中也是一痛,似乎不经意的,那个天天腻着自己撒娇的孩子一下子长大了,会伤心了,而促使这一切的就是自己。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幼弟眼中哀伤,不给他一个躲闪的机会,“哥哥,真的不行吗?哥哥不能像爱女人一样爱我吗?”
徐远狄心中大痛,口中却是喝道,“胡说什么呢?快回去好好睡一觉,把这些乱七八糟的都忘掉!”
幼弟惨然一笑,“哥哥我忘不掉了,怎么办?怎么办?就一次,哥哥好好亲我一次行不行?”
徐远狄心中震动,看幼弟一步步走过来,知道该离开这里,可是脚却像定在地上一样半步也挪不动。等幼弟就要欺上身来,他忍不住低喊了一声,“我们是兄弟啊!”
幼弟却闭上眼睛,将柔嫩的嘴唇贴在他唇上,又在他耳边喃喃的说着:“这一次就好,哥哥,不要忘了我……”
徐远狄知道自己无法再呆在这房里,推开幼弟转身跑了出去。
远远的,看见书房的灯亮了一夜。
清晨薄雾微起,徐远狄打起精神来,走到书房,却见幼弟早不在房中了。疑惑见,看见一封未干的信正摊在桌上。
徐远狄脸色大变,一震剧痛席上心头,小蛰、小蛰你不可以吓哥哥,哥哥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就是不要离开哥哥……
颤抖着抖开信纸,上面的字迹还是熟悉的,可是这字却半天认不得,定了定神,他才读了起来,越读越是惊心。
幼弟信中写道,他原来山中一个成精的白兔,幼年时候曾因徐远狄母亲的善心庇佑躲过了一次天劫。刚刚修炼成,就算得恩人虽有身孕却无母子缘分,为报答当日庇佑的恩情,他化身成孩童,陪在恩人身边。
临来前,他早已算得,他与徐家的缘分不过十四载,报完这恩情,他就可以真正修炼成仙,不受天劫威胁了。
却不料这漫长的十四年中,他的那个叫哥哥的人,对他如此温柔,不经意间,一颗心再也找不回来了。
为了他私留人间,不肯回去,山中的精怪特意设了绑架一局,想趁此就了断了他和徐家的缘分,可是他就是舍不下徐家,舍不下哥哥,于是冒着和各个精怪闹翻的危险,动用法术跑了回来。
可是……哥哥还是哥哥,他虽然知道自己并不是徐远狄真正的弟弟,却无法告诉他自己竟然是一个成精的兔子。如今因为他滞留人间不肯回去,他的下一个天劫转眼就要再到了,虽然只从哥哥身上讨了一个清淡的吻,可是他已满足了,就算是渡不过天劫也心甘情愿。
徐远狄眼泪一滴滴落在这信纸上,晕开了纸上的字迹,傻子,如果不是喜欢你,为何要时时逃开你?
可是小蛰,你现在又在哪儿呢?
这一夜雷声震震,震的在山中寻找的徐远狄心惊肉跳,可是这山是如此之大,到哪里找那只让他想着念着的幼弟呢?
此后的几年,每每有空,徐远狄都忍不住跑去山中,想着能不能碰到自己已经爱了十几年的弟弟,可是山中渺渺,终究还是遍寻不到。
这一日又是雨天,雨水连片的砸在瓦上,徐远狄累了多日,终于忍不住在书房中闭眼睡去,朦胧间,却仿佛有人进了房里,一抬头,却不是熟悉的容貌,那人对着自己微微一笑,大大的眼中含满情谊,徐远狄笑了。虽然不是幼弟模样,可是他认得那双眼睛。
那人在他耳边低声唤着:“哥哥……”
(完)
——下面为扩写版——
1。
徐远狄捧着从下人手中要过来的酸梅汤,小心翼翼的向母亲所著的院落走去。
路不远,只是徐家宅子修的颇为讲究,曲曲折折的,让徐远狄走的有点紧张。现在正是七月天,连树上的知了都叫的有气无力的,能在这样的天喝上一碗淬了冰的酸梅汤,可真算是一种享受了。
天太热了,本来清凌凌的冰块变得越来越小,徐远狄加快了脚步,想让母亲趁着清凉喝到,走的一急,眼睛就有点顾不过来,眼见着快到母亲居住的凝霜居,却被门前的小石雕绊了一下,手一抖,小心保护了半天的酸梅汤瞬间淋在石雕的头部,手里的一满盏,只剩一个杯底。
徐远狄有点恼恨自己的粗心,又有些不知所措,正在站着发呆,被服侍母亲的贴身丫鬟笑靥儿当头撞见,高叫出来,“夫人,大少爷来了。”
地面一个轻柔的女声响起,“是远狄来了吗?怎么不进来?”
徐远狄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大步走进屋内。
虽然是大暑的天气,房内还是没有全部开窗,没有一丝风,只有常年经郁不散的药香,扑面而来,热的几乎让人呼吸一滞。
徐远狄慢慢走进来,在布幔重重的床边站下,低声唤了一句,“母亲,今天身体可好?”
一直细弱、苍白的手伸出来,轻轻握住徐远狄的手。
即使这样的天气,手也是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那手握住徐远狄,好像安慰的轻轻握了握。
“这么热的天过来,很辛苦吧?”
徐远狄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又意识到母亲看不到,低声答了一句没有。
布幔被笑靥儿半卷了起来,露出一个同样苍白的脸,徐远狄细细打量母亲,似乎她的精神不是特别好,即使整日都是躺着,满脸还都是疲态,她松开徐远狄的手,努力露出一点微笑,轻轻拂过腹部,“远狄,你猜我会给你添个弟弟还是妹妹?”
徐远狄憎恨的看了一眼母亲隆起的腹部,他讨厌这个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的小孩。他觉得是这个孩子夺取了母亲的健康。
事实上,徐远狄的母亲一直身体就不好。生下徐远狄后,足足修养了六年,才再次受孕。
没想到她的身体并没有真的修养好,怀孕似乎把她的生气一点点的带走了,本来还能出来走动,照顾一下徐远狄,如今却只能缠绵病榻了。
也不知能不能撑到生下孩子那天。
从怀孕开始不久,她的身体越发坏了,请了无数大夫来,也有大夫建议是不是把孩子流掉,这样或者可以保住一条命,可是却被她拒绝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大概是她留给徐远狄最后一个希望了。
徐远狄眼巴巴的看着母亲,低声说着:“我端了酸梅汤过来……可是都洒在门口了。”
就看母亲轻笑一声,“谢谢你。不过这酸梅汤目前是不适合我身体喝的,洒了也不可惜,我知道你的心意。”
说完这两句,低声喘了两下,才有继续说道:“最近功课怎么样?新请的师傅功夫教的怎么样?”
徐远狄看着疲惫的母亲,赶快回答,“我功课学的很好,新师傅武艺教的也好。母亲放心。”
“好,将来你的小弟弟或小妹妹,你要好好保护他,要学好本事,不让其他人欺负他,你能做到吗?”
徐远狄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的,母亲。”
看到母亲疲惫的闭上眼睛,他立刻轻手轻脚的放下半卷的布幔,轻轻走了出去。
2。
徐远狄的母亲林凝霜原本是京城的大户人家的独生爱女,因为父亲和京里大户有了些矛盾,这才举家迁到这里。
因为是独生爱女,万贯家财都是她的,人又是极其标致的,虽然身体不是很好。上门提亲的可以说是踏破门槛。
只是他父母宠爱身体不好的幼女,提亲的都会和林凝霜商量。
却不料林凝霜选来选去,选了一个父母都不同意的落魄商人——徐谦。
此人也不是出自经商的世家,家里只是稍有积蓄,他自小读书习武都不成,没奈何跟了师傅学习经商,却好像也没什么天分,开始时稍稍挣了些,很快被人坑了一笔,几乎输光了全部的家底,只有一些卖不出去的烂手货留在手中。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