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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定西一战,胜得酣畅淋漓,可女皇湘玉,却在战役中身受重伤,且滚落山崖去向不明……
莫要说,那六个男子,她的枕边人心中爱,那是急得连眼泪都没功夫掉。他们想瞒住有孕在身的夏绯砂,不让他的情绪太波动,可他们又不是戏子,哪来这么好的功夫掩藏情绪?事情终于还是被他知道了。
他吵着闹着,也要和大家伙儿一起上山下河搜寻妻主。他说自己功夫好,哪怕是有了身孕也比他们轻灵。宁昭颜说不过他,最后只能派了莲幻强行压制住他的冲动,才将他乖乖留在夏府。山不算太高,纵然是受了伤,也断没有失踪的理儿。他们猜测,皇上定然是被人救走了。可这里地处荒郊,方圆数里内都没什么住户,短短时间内皇上会被救去哪儿呢?
无论情况多么迷茫多么糟糕,他们一直有一个信念,就是皇上定然还在人世,他们很快便能找到她,然后一家团聚。然残酷的事实却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在皇上失踪五日而大军搜寻无果的情况下,由国师、丞相和太傅三大臣共同宣布,皇上极有可能已经为国捐躯。
他们怎么也不能认同这样的说法。当他们结束了一天的搜寻回到夏府时,冷幕月机警道:“你们发现没有?夏府门口多了许多生面孔。”
王雅竹不动声色:“不要东张西望,先进去再说。”
几人故作从容地走进夏府,却见夏洁连已经带着病躯坐在厅中焦急等待她们了:“你们终于回来了!”
“将军,外面那些是什么人?是否朝中有新情况?”宁昭颜忧心国家几日无主,那些狼子野心的小人还不趁机作乱?
夏洁连点头道:“就是这个事情。今天你们出去以后没多久,朝中就来了人,说皇上已经不在,十君应该归宫中管辖。现在宫里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况,你们怎么能就这样回去?”
“朝中来人?是什么人?”王雅竹离开政治风暴最近,嗅觉也是敏锐。
“我猜测,是平乐王那一派的……皇上还是没有寻到,可是就快变天了……”
“平乐王闵南烟?她想篡位?但皇上已经给她定了判上作乱的罪名,她怎么服人?”
夏洁连刚想说什么,就听得门被敲打得乒乓作响。夏府的管家神色惊惶:“将军,门外聚拢了好多好多的兵……将我们的府邸团团围住了!”
夏洁连神色也有些凝重:“大约有多少人?”
“不,不知道……一层又一层,放眼望去,全是黑乎乎的人头。老奴是怎么数,都数不清呀!”
“她竟然还能调动兵权?”宁昭颜问,王雅竹应声:“看来这一切都是事先设计好的局。包括那个蒋若展……她并不是定西人的走狗,而是她们的内应!”
“他们想捉我们,我们不能如了他们的愿!”虽不精通政事,但柳容却是头脑清明。
“娘,我记得……我们府邸还有一条秘道通往外面,是不是?”夏绯砂听了这么久,才抚着肚子问道。
夏洁连沉吟片刻,答道:“我的军队驻扎在三里外,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师出无名,无法和他们正面抗衡。为今之计,你们只有走,从我府邸的秘道逃走,等我弄清朝廷现在的局面和现状,我们再从长计议。”
几人应了,随便打点了几样东西,携着秋尽冬无和莲幻就从秘道逃出去了。楚惜寒得了信报,于三里外的军营和他们会和,共议下一步计划。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虽然这支军队是皇上的,也听命于夏将军。但现在皇上不在,夏将军伤势又未愈,兵权会落到谁的手里,还未可知。”
“我还是想,先把皇上找到。”莲幻的一心一意,不管动乱也好,变幻也罢,仿佛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件事可以影响他的方向。
“这是自然。”关键时刻夏绯砂倒是冷静下来,“我们连夜就往边境走,不能让他们找到。边走边寻皇上的下落。”
“我随你们同去。”楚惜寒也略作打点,几人趁着夜色茫茫融了进去。为寒冷的风里,有几分仓皇,也有几分勇敢,更多的,是屹立不摇的信念。
闵国女帝失踪八日后,后宫太君们与延翡翠、王涵之忽然又一次对外宣布,国不可一日无君。根据皇上离开之前留下的遗诏,拟由前十四皇子、年仅七岁的闵之雁暂代国君一职,若三个月后依然没有皇上的影踪,则闵之雁正式登基为闵国第十一任帝王!
这时,除了后宫五太君,包括被挟持的文太君在内,大概也便只有国师和丞相大人知道,这从天而降的十四皇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第九十话 情义
在叶初蝶花钱又费心,但重点是花钱的照料下,苍蓝终于再一次逃过因为伤口撕裂导致寒热的威胁,顽强地夺回了自己的生命。但这样一来,三天又三天,就耽误了好些日子,她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换了一片天。
她托付叶初蝶去边城的军营找到将领楚惜寒,告诉她明玉尚在人间的消息。叶初蝶最初是不肯去的,他虽然行走江湖,可要他去到那全都是如狼似虎的女人堆里,难免有些别扭。再说了,这一次把这个叫明玉的女人救回来,他可是只出不入,头一次这么亏本,凭什么要他再跑腿?
在苍蓝的好说歹说,保证找到家人会重金酬谢他以后,叶初蝶这才不情不愿地走出了家门。就在他出门的一刹那,苍蓝几乎是看不清,只见他足尖在地上轻轻一点,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绝妙的轻功!
她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问伺候在身边的济福:“我们现在在的地方,离开边城,究竟有多远?”
济福抓了抓自己的包子头,想了半天:“主子的话,只消两三个时辰……如果按照奴的脚程,恐怕是两天也赶不上的。”
果真如此!苍蓝心中一凉。“济福,能给我说说,当时叶初蝶救我的情形么?”
“奴当时也不在场,只知道主子每日都出去练功,可那天回来的时候,还,还拎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儿……奴吓得……不过,还好小姐你福大命大……你别看主子开口闭口都是钱,其实他的命运也很是坎坷……”
说到这里,济福终于觉得自己说多了将嘴巴捂上。不然苍蓝还以为,他受了他主子的影响,一开口便停不下来呢。
难怪都这么多天了,那边的人一个都没有寻了来。这里是世外高人的寓所,离开她摔下的山崖肯定不是她们所猜想,几个时辰的脚程能到的。
怪只怪,那叶初蝶竟然有这么好的轻功!他救了她是好,可是他把她救到这么远,于是她和她的军队就此失散!
此刻的苍蓝还不知道,找到她的军队,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当叶初蝶到了军营附近,站在高大的参天大树上远远眺望时,就发觉了不对劲。不只有一支军队,那里分明是两军在对垒状态,而且,还着的是同样的军装。
这是内乱了么?他将脸一蒙,找了最边上一个落单的兵士询问楚惜寒在哪里。
“楚副将?最后的战役结束没多久,她就失踪了!”
目标人物已经不在,叶初蝶也就无谓久留。那遥遥相望的两面帅旗,都写着大大的“闵”字,尘土飞扬,却是可笑的紧张。
泱泱大地,闵家皇朝。只怕是此闵非彼闵吧。
他转身离去,心中忽然一动:找不到明玉的家人,自己的岂不是做了亏本买卖?要不然,用她自己来偿还好了!
夏洁连的军队始终不肯归顺丞相一派,于是她们便出兵来剿。本来听闻作乱的是平乐王,可这一次,带队的却不是闵南烟。事实上,自从闵之雁暴露在人前之后,闵南烟便于同时销声匿迹了。
她曾经以为,父君刘太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至多是想父女两人都富贵荣华、权倾朝野。她私心垂涎着皇妹的龙椅,垂涎着她后宫里美艳绝伦的十君,纵然是夫君夏绯云如何好言相劝,她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像他那样无味的人,只适合在房间里看看书绣绣花,看多了便觉乏味。
她的心早就飘到夏绯砂那里了,幻想着,压倒他会是何种滋味。这次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父君已经为她创造了最佳的条件,那皇帝湘玉中了箭,还不知所踪。只要她能够封锁住消息不让她回来,再挟住四皇姐,那这个皇位除了她,还有谁可以坐?
她千算万算,就是打破了脑袋她也想不到,自己的父君,费尽苦心地准备多年,竟然在最后关头倒戈!父君让她抓紧时间起兵,她纵然是没有准备周全,也是义无反顾地揭竿而起了,因为她相信一切到头来都会胜利的。
是的,她离开那个宝座,仅仅是一步之遥。但那短暂的一步,却是她一生都无法跨越的深渊。当她亲眼看到年仅七岁的妹妹闵之雁坐上龙椅,那般怯生生、睁大无辜双眼的模样,就恨不能冲上前去将她那天真的面孔撕碎。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妹妹。她质问父君,为什么是年幼的妹妹继位而不是她的时候,换来的更是撕心裂肺的答案。
她,闵南烟,从头到尾都不是刘太君的女儿。她是皇子没错,却是当年母皇无意中宠幸了一个宫人所生的孩子。她的亲生爹爹,早已成了宫廷谋权斗争的牺牲品。而尚在襁褓中的她,则被过继到了刘太君名下。这件事,只有当事人和寰太君知道,这才一瞒十五年。
而在圣明德女皇出事那一年,刘太君刚好有了身孕。混乱之中,八皇子继位,其他皇子都被分配到了遥远的封地。刘太君生怕,要是自己肚子里的这个是个女孩,可能刚出生就会被卷入政治中心。孩子在襁褓,生产后的男人又是最弱的,万一孩子有个什么事,可不是比把他的心肝都给挖去了更难受么?
于是思忖之下,他便以伤心过度,想远离尘世常伴青灯为由,顺利地将女儿闵之雁生了下来,托付给自家的亲戚照顾。每隔一段时间,他的亲戚便会去玉马寺看他,并带上不断长大的闵之雁。名义上这是他的亲戚的孩子,事实上,这就是他和圣明德女皇所生的皇子。
利用闵南烟的举事失败,让皇上以为叛党尽剿,放松警惕从而御驾亲征,又买通蒋若展在她最松弛的时候给她一记暗箭让她归西。四皇子是个老实人,不难控制,这样一来,所有皇子只剩下闵之雁一个,自己这个太皇太君,也便当定了。
这一局计中计,他几乎是从看到自己生的是女儿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慢慢在酝酿。如今,一切都按着他的计划在走。只要……原来的皇上在三个月内不再出现在人间,那么他多年的苦心,便都是值得了。
***
叶初蝶无功而返,但还是将目睹的一切告诉了苍蓝。她一听便知道,她不在的这几天一切都乱了。只是连楚惜寒都失踪了?苍蓝心知她是个稳妥的人,如今她无端失踪,势必是呆不下去了,又或者她有更重要的人要跟随。想起在将军府的十君,她心急如焚。
她的伤口总算是初步愈合了,但动作绝不能大,否则立刻就会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来。她缓慢地穿着衣物,叶初蝶挡在她面前:“你这是干吗?”
“我要回去,定是出事了。”苍蓝也不曾抬头,艰难地弯下腰想套上鞋。
“谁,谁说你能走的!”叶初蝶急了,“你走了……你走了我的银子怎么办?再说了,那是闵国内乱,你一个小将领,就算去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啊!”
原来他一直以为她是一个小将领,小头目。苍蓝终于将两只鞋子都套上了脚,慢慢站起身来:“叶少侠,明玉是真的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少侠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她见到自己摔落时所着的里衣等东西已经被洗干净了放在一边,她走过去翻了翻,随身的荷包居然都还在。看那上边的一针一线,那是她寿辰时,宁昭颜亲手做了送给她的。
她轻轻抚摸过荷包上的绣花,一遍又一遍。然后打开了它,掏出一个蝴蝶状的翠玉坠子来。
“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个小东西也许还值点钱,劳烦少侠当了它,就当是明玉的一点小小意思。倘若他日我找到家人,必然会再寻了来,好生答谢。”
叶初蝶愣了愣,视线在她手中的东西和她的脸上游移。那个蝴蝶坠子看来不只是“值几个钱”那么简单,可看她的样子,简单束起的黑发,苍白如纸片一般的面庞上,一双漆黑眼眸如暗夜星辰,因着憔悴都显得有些空洞。她的脸部轮廓倔强分明,他忽然想起她受伤的这几天,哪怕是伤口崩裂血流瞬间,也不曾听她呼喊过一声痛。
见他不肯收下,苍蓝便抓起他的手,将冰凉的坠子塞到他的手心。叶初蝶吓了一跳,没想到她会直接抓自己的手,惊得甚至忘了逃开。她的手柔韧纤长,却凉得像冰,就好像他手心的那个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