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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诗雅微微蹙眉,知道他因为什么原因拒绝,解释道:“你忘了,你大哥认为我是卓家的女儿,并不知我是大梁的郡主,不会因为此事而怪罪我的。”
“可是你是大梁子民。”南宫云依然不放心。
“耶律颜恩怨分明,这次事情他会怪在大梁皇室头上,不会牵连平民百姓的,这一点,我相信他。”
南宫云想了想,终于同意她一同前去,叮嘱道:“大哥心情肯定不好,你看着我的眼色说话,千万别像上次那样。”
穆诗雅点头明白,又跑回屋内,口中喊道:“我给皇兄留封信。”说着,已经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然后跑回屋内换了件男子的衣服,随着南宫云朝草原奔去。
出城门不久,步入草原地界,迎面走来一对巡兵,南宫云将其拦下,几人立在马上恭敬行礼,“南宫先生。”
“我大哥在哪里?”南宫云抬了抬手回礼。
“大王在图措。”其中一个领头的道,“先生,大王心情不好,先生说话小心些。”
“好,我知道了。”南宫云点头示意,领着穆诗雅朝图措的方向奔去。路上遇到不少的巡兵,耶律颜对草原加强了防御,从人数部署和方位调配都做了改变,已经在草原上拉起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若是再有探子前来,就不会像以前那样轻松穿行了。可见这次事故给耶律颜的震撼太大,也给了他一个草原疏于防范的警醒。
“狼群就该似这般,目光敏锐,绝不屈服。”南宫云看着从身边行礼走过的巡兵,“大哥是草原之狼,保护着自己的这片土地,若是让旁人占了便宜,他怎么能肯。被咬了一口,他也总算清楚明白,以往的那些骄傲张扬并不能吓怕敌人,反而是真刀真枪的去防范,才会让人心中忌惮。”
穆诗雅看着一脸佩服的南宫云,笑道:“难得你有佩服的人。”
南宫云回看她,“从古至今的帝王中,我只有两个佩服的人,一个便是这草原之王,另一个就是巴昆皇帝。”
“巴昆皇帝?”穆诗雅皱眉,“草原之狼令人佩服我也认同,只是这巴昆皇帝同我父皇比并无什么过人之处,为何你会佩服他?”
忽起的一阵风迎面吹来,南宫云浅笑着看向远方,“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摆放过无数人,只是,我心中的秤砣偏向于巴昆皇帝罢了。”
“那我更偏向于父皇。”穆诗雅不服输道,脸上是作为大梁郡主的骄傲。
南宫云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眼睛有转向前方,盯着一片的广阔之土,轻声道:“是啊,你父亲确实是个勇士,该被人敬仰佩服。”
“你说什么?”耳边风声太大,穆诗雅只见南宫云张口却听不清他说些什么。
“没什么。”南宫云笑道,“只是赞同你心中的那杆秤而已。”
穆诗雅怀疑地瞥他一眼,并未继续追问。
两人继续策马狂奔,终于看到一片狼藉的图措牧民包。耶律颜领着军队驻扎在一旁,士兵和牧民们正在捡着能用的物件儿,其它的残片都被放在马车上朝更远处的荒谷运去。
“大哥。”南宫云朗声喊道。
耶律颜朝声音看去,见南宫云同卓羽策马而来,脸上展出一抹笑。他的神情有些疲惫,应是一直都未休息,趁着他此时正盯着远处,乌昆赶忙送来了水袋给他,耶律颜抬手接下,眼睛一直盯着赶来的两人。
“你小子得消息不是一直都很快吗?怎么今日这样晚。”耶律颜将水袋扔给了乌昆,看向跳下马的南宫云。
“黎明前发生的时,我黎明后就来了,这还算晚,我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的。”南宫云示意穆诗雅到自己一旁。
耶律颜笑着看向穆诗雅,“卓羽又从家里逃出来了?”
“这次父亲知道我出门,不算逃。”穆诗雅将手放在胸口行了个礼,耶律颜抬手虚扶了一下。
这时,一对人马正在将一顶帐篷留下的残余拆掉,巨大的木桩陷入厚厚的焦灰内,几人合力将木头搬起时,由于木头内里已经被大火吞干,从中间一瞬的折断,还算完整的那一端从几人肩上滑落,发出一声轰鸣。
一个小兵的退被压在断木之下,虽然木头少了一半的重量,依然将小兵压得龇牙咧嘴。耶律颜第一个冲过去将小兵腿上的木头猛地推向另一侧,口中着急道:“子良。”
一个穿着宽袍窄袖的男子拿着药箱跑来,蹲在地上查看小兵伤势,见只是被木刺扎上,并未伤筋动骨,对耶律颜道:“大王放心,他没事儿。”
耶律颜拍了拍面前小兵的肩膀,看向乌昆吩咐道:“送下去休息,让大家注意些,没伤在战场,伤在这里实在是亏。”
乌昆命人将小兵从废墟上抬下,又喊了几句:“大家脚下小心些。”
“是。”众人齐齐应道。
“子良。”南宫云拉着穆诗雅走向方才为小兵医治的宽袍男子面前。男子微微向他行礼,嘴角抹着笑意。
南宫云见穆诗雅正盯着男子打量,抬手引见道:“这位先生是大哥身边的谋士,仲孙子良。卓羽那日突然昏倒,正是子良想到了用谷内的冰泉水为你医治。本想让你们早些相见,谁知子良被派去为西图措的牧民治病,等你醒来时,也就错过了。”
穆诗雅躬身一拜,“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仲孙子良也是一拜,倒让穆诗雅有些意外。一旁耶律颜微眯眼睛,有些看不明白。
穆诗雅心中一惊,仔细端详面前的仲孙子良,怕他是认识自己之人,可是怎么看都不觉得熟悉。
“子良受不起小姐这一礼。”仲孙子良突然起话,穆诗雅神色微怔,一旁南宫云稍稍在她面前移了些步子。仲孙子良淡淡一笑,继续道:“无论草原提出要何种药材,卓氏药材坊都会如期将药送入草原中,因此救了不少人,细数起来,卓姑娘才应该是草原的恩人。”
穆诗雅、南宫云同时松了口气,耶律颜也恍然大悟,笑道:“是啊,卓家为草原所做我们铭记在心。”
“耶律王同仲孙先生才是草原的英雄,我们卓家只是在做生意罢了。”穆诗雅客气道。
耶律颜突然有些不满,抬了抬手假意气道:“都说了,你可同云一般,叫我大哥。”
穆诗雅这才想起那日他叮嘱的话,可是,这里都是他的部下,自己喊他‘耶律王’也无过错,不知他这样执拗又是为何,只得回一句,“大哥。”耶律颜朗笑着点点头。
仲孙子良看向穆诗雅,又是一拜,“卓姑娘日后可同他们一般,唤我‘子良’。”
穆诗雅见草原众人豪爽,点头应道:“那子良日后也像他们一样唤我‘卓羽’。”
“是。”仲孙子良对她的尊敬实在让人匪夷所思,穆诗雅心底有了隐隐的不安,看了看一旁同样神色的南宫云,两人互换了下眼神,心中开始小心防范。
耶律颜将视线放在了一片狼藉上,有些可惜的感叹道:“上次卓羽到草原时,本想寻个时间带你来图措看看,这里的繁荣可不比平乐城里差,更有种别样的风味。如今,成了这幅模样,实在让人心痛。”
穆诗雅上前劝慰道:“大哥可听说过‘涅槃重生’?”她看向四周神色慢慢凝聚,“只有经历过‘涅槃’一切才可‘重生’,而重生过后,会比先前更美好、更辉煌。正如现在的图措一般,经历上千百年的锤炼,终于等来了属于它的重生。”
耶律颜大笑,豪爽道:“说得好,‘涅槃重生’,以后新的图措要立起一座凤凰石雕,预示它的涅槃之旅,从今日后,这将是整个草原最辉煌、最夺目的地方。”
一旁正在埋头干活的人,听到耶律颜的豪言后纷纷直起腰高声喊道:“好。好。”
穆诗雅静静看着眼前一切,这些已经被灰尘沾满身,泥土扑满面的人,因为这一次灾难变得更加果敢无畏,更加英勇坚毅,保卫家乡免遭生灵涂炭的信念如同今日的残灰般一同印入了每个人的心里,这个屈辱更像一条鞭策他们的铁链,催促他们更加勇猛强大。
人生不就如此刻吗?若是没有这一次的大火,草原之狼怎么会突然觉醒开始整治草原治安,让进入草原之人一眼便能看出,草原是他耶律颜一人的,任何人都不能插足。若是没有图措的这次大劫,它怎么会成为日后人们津津乐道、心神向往的草原皇城,成为了草原崛起最辉煌的象征。
南图措的帐篷内,耶律颜坐在正位,底下陪着一群猛虎狼将,穆诗雅与南宫云坐在离他不远处的位置上,盯着面前刚刚烤好的肉串儿垂涎欲滴。
“还要等谁啊?”穆诗雅的肚子已经不争气的叫了起来,看着正在抿酒的南宫云,嘟嘴道:“你倒是喝酒喝饱了,我真的快饿死了。”
南宫云放下酒杯,浅笑道:“若是在我的府邸,这肉恐怕早让你吃上了,只是草原有规定,贵客到来前,不能先碰食物,需等贵客入了座儿后才能开始。”说着,给穆诗雅递过去一杯酒,“先拿这个垫垫。”
穆诗雅接过酒碗,看了看一旁的肉汤,可怜道:“这个也不能喝吗?”
南宫云摇摇头。
穆诗雅捂着肚子,酒放在嘴边嘟囔一句:“从小到大,谁敢叫我饿肚子?”话刚停,一口将碗内的酒倒了个干净,舔着嘴唇细细一品,惊喜道:“这次的酒不错。”
“那是因为你喝惯了。”南宫云无奈地看她一眼,又给她斟了一碗,穆诗雅猛地灌下。
“你慢些,这样喝会醉的。”南宫云刚要将酒壶放下,穆诗雅一把抢到了手中,赞许道:“果然是草原极品,入口香滑,同我以往喝的那些辛辣之物比真如琼脂玉酿般。”
“再好的东西,也会有不好之处,更何况是酒。”说着,南宫云就要去抢穆诗雅手中的酒壶,两人争执不下,一个不小心,酒壶摔在了地上,本在闲谈热闹的众人听到响声,都朝着二人看去。
耶律颜看了看地上的酒壶,再看看装作若无其事的二人,浅笑道:“若是不够喝,这满屋子的酒都是你们的。”众人朗声大笑。
穆诗雅尴尬回笑,瞪了一旁南宫云一眼,余光中扫到帐帘掀起,穆宸睿的身影出现在帐外。古易为他将帘子挑起,一身华贵锦服翩翩入帐,王者之气顿时袭入帐内,令坐着的众人不禁纷纷起身,只有那么几个理智的将一旁站起之人拉着重新坐下,一派凝神仰视之状。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醉酒情绪
【第十九章】醉酒
屋内的目光开始在草原之王与大梁皇子之间游离,除了对比还是对比。穆诗雅更是不知所措,望着眼前的穆宸睿似是从未见过一般。她微微坐直了身子,南宫云察觉,慌忙握住了她的手。穆诗雅这才回过神儿来,看向一旁面色淡淡的南宫云,他只是对自己浅浅摇头,示意她在穆宸睿未说话前,别过早的暴露自己。
一旁小厮引着穆宸睿、古易向前,在离耶律颜十步远的地方停下。
“耶律王。”穆宸睿拱手一礼,面上神色冷峻。
“璟王殿下。”耶律颜并未起身,随意拱了拱手,坐着看向这位正在大梁军中独占鳌头的璟王殿下。
“参见耶律王。”古易躬身一拜,耶律颜微微抬手,眼睛依然看向穆宸睿。
一旁小厮看了看耶律颜脸色,走上前示意穆宸睿坐在一旁空位上。待两人落座,耶律颜突然一改面色,朗笑道:“今日有贵客前来,我们可要好好招待,不能显得我们草原没有规矩,你们说是不是?”
“对。”底下坐着的虎豹们齐声附和道。
穆宸睿自然听出了耶律颜话语中的意思,浅浅一笑,端起面前酒碗道:“本王今日前来是为手下所做的糊涂事向草原赔礼道歉的,虽然他们并非故意为之,却为草原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损失,更搅了草原百年来同梁国之间的安宁,实在罪不可赦,还要多谢耶律王替本王管理手下,这碗酒当做是我管制手中之人不当,给耶律王和草原赔礼道歉。”说着举起手中酒碗一饮而尽,又将酒碗递向一侧侍女,惹她面上一怔,慌忙为他斟满第二碗。穆宸睿并未再说话,举起海碗又是一口饮下,之后,又接连引了三碗。
座位上偶尔传出‘好’字,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穆宸睿独饮,六碗酒过后,他看向毫无表情的耶律颜,朗声道:“图措向来就有‘五海珍珠’的美称,方才的另外五碗酒是为我大梁之人毁了珍珠而赔礼,剩下的这碗希望耶律王能拿出草原的豪爽之气,冰释前嫌,同我大梁的嫌隙能够瓦解冰消。”说着正要饮下,被耶律颜制止。
“璟王殿下。”耶律颜向一旁侧了侧身子,眼中闪着狐疑之色,“璟王不会想用几碗酒便让这一切烟消云散吧。”
穆宸睿倒是不急不慌,手中酒碗稍稍放低了些,“自然不是。”他看了看帐外,起声道:“这次本王前来带了部分古族和大梁的能工巧匠来帮耶律王重建图措。更有黄金白银相赠,希望图措早日重现草原之上。”
听他带着诚意而来,又备了致歉的物件儿,座位上的众人面色稍稍好看了些,都直直地盯向主位上面色难辨的耶律颜。
“礼物都带来了,可有不收之礼。”耶律颜依然斜斜依靠在坐垫上,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