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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云继续起问,“你觉得海族危险吗?是否会威胁到大梁?”
穆诗雅越来越不明白南宫云到底何意,想了片刻,不确定道:“很难说,若是以前,我一定认为你们没有威胁,毕竟海族只是一个小族,人数虽然不少,却还没有一座城池内的人多,并不足为患。但是自从认识了你,才慢慢知晓,你们手中掌握着大量情报,所涉之事举足轻重。特别是上次你告知的象牙山内峡谷的漏洞,让我对海族有了新的看法,觉得它足以成为大梁的一个威胁。”穆诗雅又环视了四周,继续道:“还有这宫山的漏洞,也是海族早早发现,我们才会知晓。不过,看海族这些年所做之事,又让我有些断不准确,你们明明知晓五国皇族的任何事情,却又不买这些消息,千百年来一直保持中立,看起来并非想象的那么危险。所以,我很难断定你们是否真的对大梁有威胁。”
“你难断定一件事,是因为什么原因?”南宫云继续问。
“不了解。”穆诗雅答得极快。
南宫云终于有了一丝表情,淡淡抿嘴笑了声,“说得好,不了解。你不知海族是否对大梁有威胁,全是因为不了解海族。那,对待巴昆就该是同一个理。你们根本不了解巴昆,所以,现在对它的所有猜忌又有几分是准确的?”
“巴昆?为什么总提起巴昆?”穆诗雅觉得事有蹊跷,追问道。
南宫云面无表情道:“因为我同巴昆有些渊源,顺口提提而已。”
穆诗雅似是想到什么,挑眉问道:“昨日我同皇兄的话,你都听到了?”
南宫云看了看前方的穆宸睿,又看向穆诗雅点点头,“对,听到了。”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丝毫没有为此感到愧疚。
“你。”穆诗雅刚想生气,见他依然一副严肃之色,将怒气稍稍隐下,奇怪道:“你觉得,巴昆对大梁并无敌意。”
“有,怎么会没有。”南宫云回的坦荡。
“那还为他们做什么辩解。”穆诗雅气恼道。
南宫云策动马身离她更近了些,盯着她的脸回问,“你觉得其它国家就对大梁无敌意?有野心吞并大梁的只有巴昆一国吗?”
穆诗雅愣怔一瞬,看了看前方同穆宸睿一道前行有说有笑的姜麟,再看看紧随二人身后的拓跋嫣,心头一紧,没有回答南宫云的问题。
“你不敢回答对吗?”南宫云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也同她看着众人,慢慢道:“谁没有虎狼之心,当初大梁攻下明国时便是这幅心思,对当时的明国来说,大梁无异于现在的巴昆,是他们眼中的一个威胁。如今,巴昆较之大梁实力,有过之无不及,是大梁最大的一个威胁,大梁的危机感便只能放在巴昆身上。”
“你说的没错。”穆诗雅赞同道:“巴昆如今的实力确实给大梁带来了威胁,大梁不得不防。难道巴昆就没有防着大梁吗?他们甚至都不让大梁子民随意进出巴昆土地,大梁商人在巴昆想要行商贩货十分艰难,可见,巴昆也未对大梁放下戒心,既然都有这样的心思,日后的摩擦自然难免。”
南宫云浅笑着看她,突然道:“你可想去巴昆看看?”
穆诗雅蹙眉看他,“开什么玩笑?”
“若是真的呢?若我真有本事让你以大梁郡主的身份在巴昆随意走动,你可想去看看?”南宫云问得认真,不似玩笑话。
穆诗雅有些不明白地看着他,“你南宫云就这样有本事?还是我真小看了海族中人?”
“我只是想你明白,一个国家有一个国家的规矩和风俗,草原之人豪爽大气,却也有心思狭窄之时。巴昆之人隐忍谨慎,却也有豁达豪气之面。凡事凡理,了解才能做决断。莫要你父皇和穆宸睿的思想左右了你的判断。”
“我是大梁郡主,皇兄是大梁皇子,父皇又是大梁国君,心中存有危机感是好事,并无什么不妥。”穆诗雅同他理论着,心中疑惑越来越多,觉得今日的南宫云很是不同,像是被一团秘密笼罩着,让人看不出、想不明。
南宫云许久不语,眼睛一直看向前方,眉头偶尔蹙起,似有话要言,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良久,他淡淡起声,“若是我前往大梁求亲,你可会答应?”
穆诗雅好笑看他,“你可知自己是何身份?又可知父皇日后会让我嫁给的是一国皇子,或是草原之王,而你。”她看了看一身布衣的南宫云,不屑道:“就算再有本事,也只是海族之人。”
“若我不是海族之人,而是能同你匹配的一国皇子,你可会选择我?”
“皇子?”穆诗雅看着他,偶尔有树影打在他的脸上,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立于马背,“哪国的皇子?”穆诗雅口中满是不信。
途径一处分岔口,南宫云突然停马,惹穆诗雅慌忙拉住缰绳,奇怪看向他。南宫云嘴角挑起一抹笑,直直望着面前的美丽女子,轻声道:“你头顶那支骨簪上的两个小字,是巴昆古字。
周围空气骤然烦闷,热风肆无忌惮地涌出,扑向穆诗雅的面上,又钻入了她的思绪中,让她全身燥热难惹。她呆愣在原地,盯着面前似乎陌生到极点的南宫云突然呼出一声浅笑,“巴昆?”她的声音是那样的轻,仿佛在说给自己听。
南宫云向前一步,穆诗雅慌忙制止道:“别过来。”她还无法接受这一切,盯着南宫云严肃的模样,轻轻摇头,“你是在同我开玩笑对不对?”她不知为何,希望看到南宫云突然笑着对自己说这一切只是他的一个玩笑,却又有几分不愿他说出。良久,见南宫云一直不语,她又问道:“只是玩笑,对不对?”
“我是巴昆的二王子,巴敏羯。这次来大梁,是带着巴昆使者前来求亲的,我大哥同耶律颜会一起赶到。”
“耶律颜?”听了他的一番话,穆诗雅更加不明所以。
“是。”树影再次打在南宫云的脸上,他解释道:“那个我叫大哥的耶律颜,唤我的母后为‘姑姑’,巴昆同草原,一直有血亲关系。”
“为什么这时候才对我说?”穆诗雅情绪有些激动,声音很大,惊动了走在前方的众人。他们回头时,看到离得极远的两人已经定在了原地。
“我说过,第二次见面时会告诉你那两个字的意思,你却没有再问过。”南宫云回得淡淡。
“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对吗?怪我没有问过你,怪我那么相信你海族人的身份,即使你同传言中的海族之人那么不同,我也固执的认为你就是他们中的一个,即使作为本该毫无江湖恩怨的海族人,你在我面前被人刺杀,我到最后都固执的相信了你。你就这样不相信我,一次都不愿意同我说起你的身份?”
南宫云张了张口,将要说得话统统忍了下去。
穆诗雅冷声笑道:“若是巴昆不派你来求亲,你准备何时告诉我?”
“我不知道。”南宫云艰难道:“我很喜欢作为南宫云同你在一起,没有大梁郡主与巴昆王子的身份,只是单纯的南宫云与卓羽,我真的很想这样同你在一起。”
“你也知道,我不是什么卓羽。”穆诗雅将骨簪从头顶取下。
“不要。”南宫云慌忙阻止,伸出的手有些颤抖,“不要做傻事,不要让我后悔将身份告诉了你。”
穆诗雅将骨簪越握越紧,她也不知为何听到南宫云是巴敏羯后会这样生气,会这样不愿接受,她只觉得头顶的骨簪太过沉重,已经让她无力顶着,如今再看骨簪上的两个小字,竟如刻在她皮肤上一般,让她疼痛着不忍直视。
南宫云从马上跳下,慢慢走到穆诗雅一旁,仰视着她清冷的面色,像是两人初见时,她立在马下望着自己一般,握着她已经慢慢放下的手,将骨簪紧紧裹在她的掌心,柔声道:“我会同大哥一起入宫求亲,未免你见到我太过惊讶,才决定先来见你,将事情都告诉你。我知道,现在才同你道明身份,有些迟了,请原谅我的一点私心,我真的很想作为南宫云同你相处,我想,你对待巴敏羯的态度一定不会像对待南宫云一样,对不对?”
穆诗雅轻笑一声,挣开他的手,骨簪慢慢从手中脱落,掉在了地上,一瞬裂成两半。南宫云惊讶地看去,慌忙将它拾起,面上有些恼意,直直看向更加气恼的穆诗雅。她正怒视着自己,随着时间的流逝,愤怒的神情越来越淡,直到毫无表情地调转马头朝回宫的路上奔去。经过穆宸睿时,并未去看他,而是加速跑过,穆宸睿与众人也是调转马头,追她而去。
南宫云独自立在分岔路口,望着穆诗雅已经消失的背影,握着已成两半的骨簪,轻轻闭上了眼。良久,选了另外的一条路离去,身后护卫紧紧跟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狼王赴梁
【第二十七章】赴梁
回到宫内,除了梁帝召见,剩下的日子,穆诗雅便将自己关在屋内生闷气。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对南宫云骗了自己会如此生气。若他是别的身份恐怕穆诗雅不会这样介意,偏偏他是巴昆的皇子,身上流淌着巴昆的血液。
穆诗雅偶尔摸摸头上已经不存在的骨簪,心中更是气恼。穆宸睿领着拓跋嫣前来看她,被她拒在门外,姜麟、姜尚更是连院门都未进入。倒是穆歆瑶成了唯一见到她的人,被她拉着坐在身边,嘟嘴抱怨,“他就是个坏东西,果然是巴昆人。”
穆歆瑶见她一副邋遢模样,知她这几日都未好好梳洗,边听她嘟哝南宫云的不是,边给她整理发髻。见她依然一副气恼模样,脾气又急又燥,穆歆瑶浅笑道:“没想到你竟这样在乎那个‘能救命的人’,本以为世间男子,也就只有皇兄能让你触动到此,看来,是我小看了南宫云。”
“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在乎他?”穆诗雅不服气道,“更何况这个骗子不叫‘南宫云’,是该死的‘巴敏羯’。”
“巴昆招你惹你了。”穆歆瑶这样一问,倒让穆诗雅有些愣怔,良久,慢慢道:“皇兄说,不让我嫁给巴昆人。”
穆歆瑶手中梳子一顿,又恢复如常,淡淡道:“夫君是你的,又不是大梁或者皇兄的,你这样在意他们做什么?以前你很有主意的,怎么总在皇兄这里犯糊涂。”
“又胡说。”穆诗雅从她手中抢过梳子放在桌上,将她拉着一同坐下,“皇兄是在救我,若是我嫁去了巴昆,哪日两国交战了,我真的不知该帮谁了。”
穆歆瑶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你考虑过嫁给巴敏羯?”
“我没有。”穆诗雅慌忙遮掩。
“你就有。”穆歆瑶将她的脸扶正看向自己,仔细观察着,“你当真考虑过?”
穆诗雅将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皱眉道:“怎么会,我这么讨厌那个人,才不会考虑嫁到巴昆的。若是非要嫁,我就选姜麟,嫁到南齐去,谁叫那个坏小子骗我。”
听了这番话,穆歆瑶惊讶地捂上了嘴巴,良久,有些欣喜道:“我的好诗雅,你真的不明白吗?你在乎他,你介意他骗了你,却不介意他是不是巴昆人。更重要的是。”她顿了顿,咬咬牙还是说出了口,“你终于肯放下皇兄了。”
“歆瑶。”穆诗雅将头扭向另一侧,思绪复杂。穆歆瑶说的没错,她此刻的心境实在难以用语言表达,她不仅仅在气南宫云骗了他,更加再生自己的气。她并不想承认,在听说南宫云是巴昆皇子时,在得知南宫云可以进宫求亲时,她有那么一刻感到异常的开心,有那么一刻竟对这次生辰多了些期待。
或许同其他人比,她宁愿嫁给比较熟悉些的南宫云,嫁给一个她了解的人。可是,那个人偏偏是巴昆皇子,偏偏是她的父皇和皇兄都会忌惮的人。这才是她真正生气的原因,才是她不愿接受的原因。
“诗雅。”见穆诗雅一直愣怔那里,穆歆瑶推了推她的手臂,“你怎么了?”
穆诗雅看向她,良久,轻声问了句:“歆瑶,你说实话,如果你是我,明知道以后会是何结局,还会选择嫁到巴昆去吗?”
穆歆瑶见她依然在纠结这个问题,浅笑着摇摇头,“诗雅你忘了,曾经巴昆使者来找郡主和亲时,你也自告奋勇过的。那时的你都不怕,这会子还怕什么?”
穆诗雅这才想起平王的女儿,若是梁帝当时答应了她替平王女儿嫁去巴昆的请求,那么,这时候困在巴昆的会不会是她穆诗雅。原来,巴昆并非是那个阻挡她的障碍,真正让她放不开的是曾经答应了穆宸睿,不嫁去巴昆。
穆歆瑶见她依然一副纠结的模样,继续道:“我能看出,那个巴敏羯很喜欢你,若是你嫁了过去,他一定会顾及你的感受。不仅仅他是巴昆皇位的有力竞争者,还凭他在巴昆举足轻重的地位,若是他不同意对大梁用兵,相信没人敢反对他。所以,凡事不能只往坏处想,或许你嫁去了巴昆,反而为大梁与巴昆带来一番新的模样呢?你就没想过,两国永修同好的日子?”
听了这番话,穆诗雅才觉得心中开阔,穆歆瑶总是往最好的方面想,这也是她过得快乐安逸的原因,如今,她将最好的结果分析给了穆诗雅听,也让她心中多了份坚定。
“歆瑶,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