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古易一甩袖子,瞪着不远处摇曳风中的四季海棠,冷声回道:“福叔的话,被我拦下了。若是殿下听了你的这句遗言,一定会觉得误会了你,反而会对你和你的同谋减少防备,古某绝不能让殿下再次轻信于你。”
穆诗雅只觉得全身好热,不安地情绪已经刺激身上‘火扇’,让它更加不安分,似有发作之意,古易反而越说越气愤,准备趁此时,毫不犹豫地全盘托出。他完全不顾已经扶着墙壁慢慢躬身的穆诗雅,继续逼近她,“知道璟王殿下为何一直劝你不要选择巴昆吗?”他的声音似是一只撕咬着皮肉的猛虎,让人疼得很想推开却无力推开。
见穆诗雅不回答,依然顺着墙壁慢慢下沉,他压低了声音道:“因为殿下知道,巴昆一旦得到你,便会护着你,届时,就很难将你的身世公布于众。若是你不选择巴昆,殿下便可借用巴昆之力毁掉你。”他突然冷笑起来,盯着脸色烧红的穆诗雅,继续道:“想不到吧,你每走的一步都是殿下为你设计好的,你那颗在旁人眼中聪明的脑子,完全敌不过璟王殿下的半分睿智,什么‘七窍玲珑心’,不过如此。”
远处传来急促地脚步声,古易还未转过身,江展已经推开他扶着了马上要栽在地上的穆诗雅,他不明白古易到底同面前的人说了什么,惹她神情这样不稳,却明白,古易同她有很深的过节,而这个千百面向来八面玲珑,想要同他有不和都很难,如今,这个叫卓羽的女子,到底和他结下了什么梁子,竟然让向来冷面的他眼中浮出怒意。
江展一瞬抱起穆诗雅,正要抬步,听到她微弱地声音从嗓子中慢慢滑出,“千百面,这些龙胆有清泄肝胆余火的功效,你们这些常常计谋算计之人,最适服用,给你的主子拿去,让他少费些头脑,多做些有用的。”
古易并未接下,微眯眼睛看向她。
江展低头看了眼怀中的穆诗雅,又看向神色开始恢复清冷的古易,阴沉着脸有些困惑的抬步离开。
仲锰看着两人越来越远的背影,走近古易轻声道,“你同她说了些什么?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
“全都说了,我们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说了。”古易低头看着穆诗雅让在地上的龙胆草,轻步踩了上去,准备离开时,仲锰突然道:“会不会是我们弄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古易猛地转身,眼中似有无数支利剑刺入仲锰心中,“你也被她掳获了,只是喊了你一句‘父亲和叔伯’,她便是你的亲人了?”
“古兄,我知你担负古族使命,势要护住大梁疆土,只是,时间越久,我越觉得事有蹊跷,你深陷其中看不清楚,我却一直在旁观你们相斗,倒是看明白一些事情,才将感受告知你们的。”仲锰慢声道。
古易又转了一副面色,似是在思考仲锰之言,良久,起声道:“你说的没错,所有一切都不似她一人所为,我曾经也怀疑过,殿下也一直在怀疑,可是,细数发生的种种,都有她有关,都在她身边,这一切的一切,我倒想不出还有第二人。”古易终于平静下来,引着仲锰往折回的路上走,“她自尽那日,倒让我有些惊讶,凭我们对她的推测,她绝不会这样轻易的放弃,我本以为看错了她,心中又有动摇。后听说,有人偷偷给崇王送去了一封她留给崇王的信,而信中所言竟是璟王殿下逼死了他。如今,害得璟王、崇王兄弟不合,因为她的死不知道闹了多少事。今日在这里见到她还活着,我更加确定这一切都是她所为。”
古易慢慢停步,声音清冷,“这是个厉害的女子,心机计谋绝不比我们逊色,如今她年龄尚小,我们还可以招架的住,若是她的智谋再随着年岁的增长而增加,我们恐怕会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仲锰似是明白过来,点头道:“你准备如何做?”
古易慢慢转身,看向开得正旺的龙胆,若有所思道:“我总算明白为何会在此地遇到她了。她一定是知晓了江家对璟王的态度,想要从中作梗。而我们绝不能让她得逞。她一来此地,潜伏许久的瑶族竟会突然消失,又将抢夺之物全数归还村人,可见是得了她的命令,等待伺机而动,我们需在江家大火来临之前,替江家除掉她。”
“如何做?”仲锰凑近了古易一些,听着他在耳边低语几句后,慢慢点点头。
燃起明火的屋内,穆诗雅终于睁开了眼睛,感觉背后靠着一个人起浮的胸膛,微微抬头看去。江展正在抱着她依靠着床沿浅睡。察觉到她已经清醒,江展慢慢睁眼低头看向他,淡淡笑道:“是不是凉爽许多,连我体内的‘千蚕冰丝’都觉得有些热了,可见你体内的‘火扇’像你一样让人难办。”
穆诗雅从他怀中慢慢起身,江展会意,站了起来,扶着她斜靠床沿,自己则坐在床边,伸手拉着她依然有些火热的手掌。
“你能不能不问我同千百面说了些什么,我不想说谎骗你。”穆诗雅乞求般地看向他。
“好。既然知道问了也是谎话,也就不让你费那个脑子编出来了。不过,这件事情我不问,并不代表我不会去查,若是让我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你这脑子就费在编另一个谎话上吧。”江展察觉到她已恢复正常体温,将手慢慢松开。
“谢谢,你这么细心,那个叫宋洁的女子同你在一起时,一定很幸福。”穆诗雅将目光放在了窗台上的那把古琴上。
江展并未回答,而是道了另外一事,“若是父亲问起你我之事,你便顺着他的意思回答,切不可说漏了嘴,让他们想出别的方法来促成我们。”
穆诗雅明白点头,她也想过,日后二人身上的毒症都未有好转时,江邦一定会怀疑二人是否已经阴阳调和,也会从侧面试探他们。一旦被江邦知晓屋内并不像他期待的那样,便会想出其它方法来促成二人,好比将药物放入二人的饮食中这样最简单,也最难让他们防备的方法。
“我刚嫁来那日躲在榕树下,看到你有能力自行冲开穴道,却不愿在任叔面前显露出,可是因为你父亲不让你练过硬的武功,怕你因为身上毒症,更加损坏身体?”谈起两人的毒症,穆诗雅想到那日之事。
“是。我那糊涂老爹,不知听了什么破道士的话,说我既得了这病,便不可修习上乘的武功,有些防身的本事即可,不必练得太过头了。我只听过功夫能让人强身健体,去不知还能害死人,那道士的话旁人相信,我却不信。”江展慢慢起身,眼中满是不屑。
“你说的‘破道士’可是祖丰道长?”
江展看向穆诗雅点点头。
穆诗雅浅笑,“你可知道这位道长当年救过大梁的六皇子穆灵绯?”
“自然知道。”江展面上淡淡,似是对这个祖丰道长有千百个不喜欢。
穆诗雅垂目回忆道:“我还听说,他同药王谷的佐宗是生死至交,两人医术神如仙人,他的话,任何人都会听劝的,偏偏只有你同他对着干。”
“我自己的身子,我比谁都清楚,他再厉害,也不是我,所以,有些话只当劝告,要不要做,还得自己做主。”
穆诗雅微微蹙眉,脸上浮现困意,盯着面前的人时,眼睛也有些模糊,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闭目轻声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改日再同你聊,现在困得不行,眼睛都有些看不清了。”
见她确实犯困,江展轻轻叹了口气,叮嘱道:“我就在隔壁,若是‘火扇’再发作,就喊我。”
“嗯,知道了。”穆诗雅毫无力气地回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深夜已入,窗外没有半点月色,倒是飘着一层层的黑云,第二日有下雨的征兆,未免灯光太亮打扰穆诗雅休息,天喜特意吹灭了几盏灯,屋内渐渐暗了下来。穆诗雅猛地睁眼,原来,天喜入门时的响动吵醒了浅睡的她,如今醒来,竟很难再睡去。
起穆宸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三章】庄中隐处
【第五十三章】庄中隐处
她盯着漆黑的房梁,想着古易在院中所讲的那些话,眼角慢慢滑出一抹湿痕,滚落在皮肤上,一阵灼烧般的疼痛。她本以为自己无所不知,却发现,自己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个人。先是自己的身世,再是瑶族为何同穆宸睿敌对。而这一点她最想不明白。
她的眼睛移向院中高挂的一盏红灯笼,心中虽然疼痛,却有些理解了穆宸睿为何会猜忌于她。她想,首先自己是明国遗孤,其次自己身上有瑶族血液,而明国旧部一直都有风吹草动,瑶族也事事针对着他,包括象牙山之事,看着像是对准的江家,然而众人皆知。江家是穆宸睿的手臂,那么刀口对准的便是穆宸睿。加之,巴昆的处处挑衅和在边境弄出的一些事端,穆宸睿自然处在内忧外患之间,他既然早就知晓自己的身份,面对此种情况,最先怀疑的只能是自己。
说他不信任自己,自己又何尝信任过他。
其实,自己早就怀疑过他是否装有痴傻,实则心如常人。而他也从未表现出对皇位的向往,实在不正常,哪个皇子不会向往那个位子,就连大大咧咧的穆灵绯都对那里心神向往过,这样心机颇深的穆宸睿怎会不动心。他越是表现的淡淡,自己越觉得奇怪。直到大皇兄被逼自尽,自己更觉得这一切是穆宸睿所做,觉得他想将皇位的有力竞争者一一铲除,想到此处,她猛地坐起,摇晃着脑袋希望自己所想都不是真的,是自己误会了他,他从没有因为那个王座而伤害过谁。
冷风透过窗缝偶尔吹入屋内,穆诗雅重新躺回被子中将身子包裹好,免得凉意驱动体内‘火扇’又要折磨她一番。她不再去推测穆宸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她只愿将记忆里的那个痴儿穆宸睿放在心中,悄悄隐藏起来,让他在自己心里最平静的地方永远永远的陪着她。
初冬刚入,穆诗雅身子有些犯懒,睡意比平日里多出许多,天喜又自认为聪明的以为她有身孕,偷着高兴好半晌,请来大夫时才知道,是‘火扇’感觉到了凉意,偶尔发作将她拖垮了。期间,巴敏羯来偷着见过她一次,虽然还在因为中秋前夜的事情而生气,奈何收到巴敏罕的急招,不得已要赶回巴昆,过来同她告别,道了许多这几日的见闻和趣事,两人都未再提
这日清晨,早饭过罢,穆诗雅裹着比别人都厚的冬衣,慢慢走到叶子已经快要落完的榕树下,准备在院外休息休息。如今这副打扮,若是回房间有些太热,倒不如院子中舒适清凉。她倒在了躺椅上准备睡一会儿,刚刚伸了个不太方便的懒腰,天喜疾疾跑来,“少夫人,这把椅子您不能躺。”
穆诗雅并不在意,懒懒地道了句,“我真的好累,你先让我睡会儿。”她侧了个身,不去理睬。天喜惊呼出声,“这把,这把椅子少主从不让旁人躺着,连以前的宋少夫人都不例外,少夫人还是去别地休息吧。”
穆诗雅乏的实在不愿起身,慵懒着回道:“一把破椅子而已,哪有那么金贵,你快别吵我了。”说完倒头继续睡,依然不理一旁焦急踱步的天喜。
见她无赖不起,天喜没了法子,只期盼江展不要那么早回来,偏偏人算不如天算,她刚一回头,江展便走入院中,见她惊在原地,凑过来笑道:“这是什么表情,跟卓羽学的吧,你这副模样到比她好看。”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天喜深咽了一口气,等着冰寒来袭。
谁知,江展扫了一眼躺在椅子上的穆诗雅,蹙眉看向天喜,反而责备道:“怎么不给少夫人盖条毯子,平日里都怎么伺候的?”
天喜惊得看了眼熟睡中的穆诗雅,慌忙打了个千儿,抬步跑走,拿了条毯子准备盖在穆诗雅身上,被江展伸手接下,亲自盖了上去,将毯子掖在她脖子间时,脸同她凑得很近,江展盯着她看了片刻,嘴角掀起一抹笑,起身对门外侍卫挥了挥手。
待侍卫跑进来,江展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侍卫躬身出院,不多会儿又带了几人同来,大家齐力抬起穆诗雅躺着的椅子,连同她一起跟在江展身后,走出院门。天喜还未明白过来,江展爽朗的声音传入耳中,“天喜,将我的鱼竿送到映春湖。”
这湖是江家的福地,江少德刚刚创立少徳虎堂时,最先挖出来的一条湖水,寓意这江家诸事细水长流。
感觉到了一震晃动,穆诗雅惊得起身,四周并不熟悉,却很漂亮,本该因为入冬而落的百花翠绿,在这里反而开得正旺,温度也比旁处暖和许多。穆诗雅侧目时,看到一旁垂钓的江展更是惊讶,她立刻起身,向脚下看去。自己和江展正在湖中心的一柱圆台上,台面并不宽敞,加之有把躺椅,立足间便显得有些拘谨,她小心移步到江展身边,还未说话,江展突然抬手示意她小声些,又指了指一旁的座位,示意她坐下。
“在做什么?”穆诗雅小声回问,慢慢坐下后,又环视了四周,见湖边听了一叶小舟,也就明白了两人是怎么到的这里。
“只有江家的主子才能坐在这台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