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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不想让这满城的人白白去送死。”
“我说了,我不是来攻双舍的。”
“你不来,皮逻阁也会来,诚节也会来,早晚的问题。我救不了越析诏,至少我能把这满城的百姓交给一个能善待他们的人手里。”
“你不是有铎鞘吗?为什么不用?”
“南诏士兵的命也是命。”
“丫头,谢谢,谢谢你相信我。”
“我把铎鞘带来了,在那边地上,你拿走吧。”
“为什么给我,不怕我拿去做坏事?”,阁逻凤笑眯眯地问。
“不怕,你要是想拿,早就拿走了。还因为,你拿到它也做不了坏事。”
“为什么做不了?”
“铎鞘的法力只有用我的血才能催动。”
“你的血?”
“嗯。这么多人虎视眈眈这么多年,其实都是白费力。铎鞘的法力只有我们家的这条血脉才能催动,想想也是,当初仙人将宝物送出去的时候,说是保我们族人平安,如果人人都能用得了,不是反而成了我们族人的威胁。所以这铎鞘的法力是和我们家的血脉连结的,我是家里最后一个人,也是最后一个能催动铎鞘法力的人,没有我的血,铎鞘就是一把还不如你的长剑锋利的长戟。”
“呵呵,好啊,如果铎鞘真有传说中那么神,那以后我就一边绑着铎鞘,一边绑着丫头,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天下无敌。”
“铎鞘出匣,尸骨成山。”
“你怎么知道?”
“我打开看了,戟柄上刻的。”
“你相信吗,就一把长戟?”
“我宁可信其有。”
“为什么给我?”
“我本想把它毁掉的,但是试了,不行。怎么说也是我祖辈世代相传的东西,不想落在外人的手里。”
“好,那我先帮丫头收着,等回头有空了,我们重新找个地方去埋起来。”
“还有,等你收回了双舍城,在宾川城外的山上,给越析诏立一个祠堂,这样至少后世还会有人知道,这西洱河畔曾经有过一个越析诏。”
“好。”
“还有,我在北上的路上偶然听到一个马帮说,他们最近在东边的山里碰到一队从安南上来的游寇,一路掠了不少财务,还有好几个女人,连孕妇都有。我总觉得,姜夷会不会也在里面,你派人去打探一下吧。”
“好。这些事,等明日再说吧,急什么。”
“嗯,我怕明日我就忘了。”
“那等明日结束了,丫头就跟我回去。”阁逻凤说出口的明明是个陈述,却带着隐约的不确定的疑问。
“等明日一切都结束了,我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丫头……”
阁逻凤没有想到苏抹这么痛快地就给了他肯定的答复,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来之前,他已经想好了一套又一套的说辞,对过去的解释,对未来的打算。现在还没等他说出口,苏抹就答应了,他一肚子话憋在心里说不出口,双眸却突然象被点燃了般,亮的刺眼。
“公事说完了,你要是不着急回去,就陪我说会话吧。”
“还以为丫头不理我了呢,呵呵。”
苏抹从石头上跳下来,坐在了草地上,拍了拍身边的地面,示意阁逻凤坐过来,阁逻凤心花怒放坐在了苏抹的身边。
“当初为什么选尼南这个名字?”
“尼南是乌木树的意思,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有一棵很大的乌木树,小时候总在树下面玩,起名字的时候就想起来了。”
“这样啊,将来要是有机会,带我去看看那棵乌木树吧,想看看你长大的地方。”
“好,丫头想干什么都行。”
“还想去扎波鲁雪山上看看,听说那里是离神灵最近的地方,上次一直昏迷你抱着我去的,什么都没看见。”
“好。”
“还想回梅城去,等梅花开的时候,那里可真美,上次没看见花开。”
“好,丫头要是喜欢,我给丫头建一个更美的。”
“我可不要,你也想像你外公一样,为了哄你外婆高兴,劳民伤财建一座城池,最后连女儿都赔进去?”
“为了丫头我什么都愿意做。”
……
“阁逻凤,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唔,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从你把我叫进那个石洞,用马鞭子指着我鼻子让我脱衣服开始的吧。”阁逻凤戏谑道。
“呵,不要取笑我了。”
“我是认真的。”阁逻凤转过头,一手抬起苏抹尖削的下巴,用指尖轻轻划着她的脸颊。
“你想过没有,如果当初不是你做我的侍卫,是随便一个其他人,你说现在一切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们现在会在哪里。”
“你想都别想。”
“尼南,我好想我阿爸。”
“傻丫头,别哭,我会疼你一辈子的,像你阿爸那么疼你,好不好。”
苏抹转过头,定定地看着阁逻凤。
“怎么,丫头不信?”
“不,我相信,尼南从来不骗我。”
“我喜欢你叫我尼南,以后丫头都叫我这个名字好不好。”
“好,阁逻凤是别人的,尼南才是我一个人的。”
“想我了吗,我想丫头都想疯了。”
“想。”两行滚烫的眼泪顺着苏抹的面颊不停地滚落下来。
“怎么哭了?”阁逻凤边说,边用拇指轻轻拭去泪水,但是苏抹的泪水就像泄了闸,怎么也擦不完。
“我以后要是见不到你想你了怎么办?”
“怎么会,明天丫头跟我回家去,以后我去哪都把丫头带着,让你每天都能见到我。”
苏抹没有说话,转过身,双臂搂住阁逻凤的脖子,头轻轻靠在他的怀里,用脸颊摩挲着他温热的肌肤。鼻端是她熟悉的气味,刚长出来的胡茬磨得她有些痒,苏抹抬头轻轻啄住了阁逻凤的双唇。双唇的厮磨间,阁逻凤的心跳逐渐快了起来,他微一用力,翻身压了上去。
当那一刻来临的时候,苏抹用尽了力气紧紧抱着阁逻凤,感受着他的重量,感受着他火热的肌肤,无论怎么用力好像都不能填满肢体间的空白。泪水止不住又流了出来。
“怎么又哭了,今天眼泪这么多。”
“没什么。”
“是舍不得族里的人吗,如果舍不得,丫头想带谁一起回去,告诉我。”
“不用了,但是谢谢你。”
“那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就想抱着你。”
苏抹翻过身,将自己嵌在阁逻凤宽宽的胸膛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静静躺了很久。
“阁逻凤。”
“叫我尼南。”
“这个问题是要问阁逻凤的。”
“什么问题”
“不要娶时傍的女儿,好不好?”
苏抹将头埋在他胸前,没有看他,也不想让阁逻凤看见自己的表情,苏抹暗暗骂着自己,‘明知道答案的问题,为什么还要问,你到底想证明什么。’
“丫头,那天你也听见了,不是我想,但是……”
“不用说了,我明白。”苏抹暗自在心里接着说道,‘就是想亲耳听你说出来而已’。
“丫头,别伤心,我只喜欢你一个人,一辈子只喜欢你一个人。”
……
“天快黑了,回去吧。明天太阳升起来前在西门外等着。”
“舍不得你,再多待一会。”
“回去吧,还得准备。”
“唉,好吧,再等最后这一晚上。”阁逻凤咬着牙说。
“你先走吧,等你走了我再走。”
阁逻凤跨上马离开时,苏抹站在那里,金色的夕阳从林子的尽头斜射过来,晃得她睁不开眼,马上的背影那么挺拔,那宽宽的臂膀她曾经那么依恋过,她站在那里看着他,看着他仿若走进了那金色的阳光,一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林边。
清晨,当最后一丝夜色快要消失的时候,双舍城的西门悄无声息地开了。埋伏在城外的南诏军队迅速无声地进了城,还未等双舍城从睡梦中醒来,南诏的军队已经秩序井然地占领了各个城门和大街小巷。城内的越析诏士兵见大势已去,南诏人已经进了城,除了几处不堪一击的抵抗外,剩下的全都缴械投了降。
阁逻凤冲进于赠和几个亲信在钟楼旁的住所时,于赠已经趁乱跑,几个副手被堵在了房内,没费任何力气,几个副手也降了南诏。阁逻凤问清于赠的去向,派出一队骑兵追去,自己带人亲自检视城内的各个角落。
阁逻凤没料到双舍城是这般景象,凋敝的房舍在北风里呜呜作响;面黄肌瘦的百姓从门窗的缝隙里惊恐地看着骑马经过的南诏士兵;田地一片荒芜;军营里关着数十个已被折磨得精神涣散的营妓;不到两千人的军队神情麻木,兵器残破。看到这番景象,阁逻凤明白苏抹为什么选择主动放弃抵抗,偷偷放他进城了。想到这,心底的那根弦被轻轻拨动,心中柔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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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书云南志》卷三
六诏并乌蛮,又称八诏,盖白岩城时傍及剑川矣罗识二诏之后。开元元年中,蒙归义攻石桥城,阁逻凤攻石和,亦八诏之数也。
时傍母,蒙归义之女,其女复妻阁逻凤。初,咩罗皮既败,时傍入居邆州,招诱上浪,得数千户。后为阁逻凤所猜,遂迁居白崖城。及剑川罗识与神川都督言语交通,时傍与其谋,俱求立为诏。谋泄,时傍被杀害。罗识北走神川,神川都督送罗些二城。
蒙帯悔畲蟆3酰瑤‘辅首卒,无子。源罗子年弱,及照源在南诏。蒙归义密有兼吞之意,推恩啗利,源众归焉。居数月,俘照源及源罗子遂,并其地。
三,越析,一诏也,亦谓之磨些诏。部落在宾居,旧越析州也。去囊葱由一日程。有豪族张寻求,白蛮也。贞元中,通诏主波冲之妻,遂阴害波冲。剑南节度巡边至姚州,使召寻求笞杀之。遂移其诸部落,以地并于南诏。波冲兄子于赠提携家众,走,天降铎鞘。东北渡泸,邑龙佉沙,方一百二十里,周迥石岸,其地总谓之双舍。于赠部落亦名杨堕,居河之东北。后蒙归义隔泸城,临逼于赠,再战皆败。长男阁逻凤自请将兵,乃击破杨堕,于赠投泸水死。数日始获其尸,并得铎鞘。
四,浪穹,一诏也。诏主丰时、丰咩兄弟俱在浪穹。后丰咩袭邆赕居之,由是各为一诏。丰时卒,子罗铎立。罗铎卒,子铎逻望立,为浪穹州刺史。与南诏战败,以部落退保剑川,故盛称剑浪。卒,子望偏立。望偏卒,罗矣罗君立。贞元十年,南诏击破剑川,俘矣罗君,徙永昌。凡浪穹、邆赕、施浪,总谓之浪人,故云三浪诏也。
五,邆赕,一诏也。主丰咩,初袭邆赕,御史李知古领诏出问罪,即日伏辜。其子咩罗皮后为邆赕州刺史,与蒙归义同伐静河蛮,遂分据大厘城。咩罗皮乃归义之甥也,弱而无谋。归义袭其城,夺之,咩罗皮复入邆赕,即与浪穹、施浪两诏援兵伐归义。于时既克大厘,叶龙口城,归义闻三浪兵至,率众拒战。三浪大败,追奔过邆赕,败卒多陷死于泥沙之中。咩罗皮从此退居野共川。咩罗皮卒,子皮罗邆立。皮罗邆卒,子邆罗颠立。邆罗颠卒,子颠之托立。南诏既破剑川,收野共,俘颠之托,徙永昌。
六,施浪,一诏也,诏主施望欠。初,阁逻凤据石和城,俘施各皮,而望欠援绝。后与丰咩、咩罗皮同伐蒙归义,又皆败溃,退保矣苴和城。归义稍从江口进兵,胁其部落。无几,施望欠众溃,仅以家族之半西走永昌。初闻归义又军于澜沧江东,去必取永昌,不能容。望欠计无所出,有女名遗南,以色称,却遣使求致遗南于归义,许之。望欠遂渡澜沧江,终于蒙舍。
八,蒙舍,一诏也。居蒙舍川,在诸部落之南,故称南诏也,姓蒙。……七载,蒙归义卒。阁逻凤立,朝廷册袭云南王。……阁逻凤攻石桥城,擒施谷皮,讨越析,枭于赠,西开寻传,南通骠国。及张乾拖陷姚州,鲜于仲通战江口,遂与中原隔绝。阁逻凤尝谓后嗣悦归皇化,俱指大和城碑,及表疏旧本,呈示汉使,足以雪吾前过也。凤伽异先死。大历四年,阁逻凤卒……
《资治通鉴》二百一十四卷
辛丑,以岐州刺史萧炅为河西节度使总留后事,鄯州都督杜希望为陇右节度使,太仆卿王昱为剑南节度使,分道经略吐蕃,仍毁所立赤岭碑。
九月,丙申朔,日有食之。
初,仪凤中,吐蕃陷安戎城而据之,其地险要,唐屡攻之,不克。剑南节度使王昱筑两城于其侧,顿军蒲婆岭下,运资粮以逼之。吐蕃大发兵救安戎城,昱众大败,死者数千人。昱脱身走,粮仗军资皆弃之。贬昱括州刺史,再贬高要尉而死。
戊午,册南诏蒙归义为云南王。
归义之先本哀牢夷,地居姚州之西,东南接交趾,西北接吐蕃。蛮语谓王曰诏,先有六诏:曰蒙舍,曰蒙越,曰越析,曰浪穹,曰样备,曰越澹,兵力相埒,莫能相壹;历代因之以分其势。蒙舍最在南,故谓之南诏。高宗时,蒙舍细奴逻初入朝。细奴逻生逻盛,逻盛生盛逻皮,盛逻皮生皮逻阁。皮逻阁浸强大,而五诏微弱;会有破湥勇Γ寺竿蹶牛蠛狭弧j盼嗲耄ㄐ碇源兔橐濉S谑且员卜郝淮诱呙鹬旎髌仆罗憔哟蠛统牵黄浜笞湮呋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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