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简阳轻轻戳着陆清欢的额头,无奈道:“哎,真拿你没办法!”
陆清离刚走进门,便立刻又返身出来,将陆清欢和简阳拦在门口,“你们那边怎么样了?爸怎么说?”
清欢挑了挑眉,道:“我是什么人!女将出马,一个顶俩!OK得啦!”
清离不敢置信的看向简阳,笑道:“这么棒?他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么?”
简阳但笑不语。
清欢在清离肩膀上用力的拍了一下,拉着简阳往屋里走去,“去吃饭喽!”
晚饭的时候,陆清离提起明天陆景豪他们会过来吃年夜饭的时候,付慧亚一怔,夹在筷子上的菜掉在桌上,她连忙抽出抽纸擦着面前的桌子,垂着头,没有应声。
付慧亚匆匆忙忙扒了几口饭,便说自己吃饱了,要上楼休息。
111 重症监护病房
更新时间:2014…3…26 2:21:51 本章字数:7400
秀儿在厨房看到付慧亚起身,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过来搀扶着付慧亚,“太太,您才吃了几口,就不吃了么?”
付慧亚任秀儿搀扶着,一手撑着拐杖,“嗯,扶我上楼吧。我想早点休息。”
陆清离和陆清欢相对视一眼,没有开口。至少付慧亚没有开口拒绝。两人这么多年没见,也许需要时间接受。
次日, 清离下楼时,发现付慧亚早已在厨房忙活,不知醒了多久。
陆清离看了一眼客厅悬挂的钟表,确定现在才七点钟。
她揉了揉眼睛,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问道:“妈,您怎么起这么早?”
付慧亚时不时的撑着流理台,挪动一下身子,取过自己需要的东西,回道:“你醒了?昨天睡得早,今天醒的也早。今天大年三十,晚上要吃年夜饭,我先准备准备。”
“哦”陆清离点点头,进了厨房,挽起袖子,“我来帮您。”
“不用了,今天早上你不出去么?”付慧亚忙活着切着手里的食材。
陆清离摇摇头,“没什么事,就不出去了。对了,妈,今天晚上再多加一副碗筷。”
付慧亚看向陆清离,轻轻浅浅的笑着,“文树要来?”
陆清离扯着手里的芹菜,淡笑着点头。
付慧亚满脸欣喜,“好!”
付慧亚不经意的抬起胳膊在脸上蹭了一下,眼角闪烁着亮光。
她看着自己身边娇羞幸福的女儿们。心里既开心又心酸。
看到自己的一双小女儿们终于得到自己的幸福,就算下一刻立马死去,她此生也无憾了。
付慧亚用手背顶着胸口,微微弯下身子,眉间流落出一丝痛苦。
陆清离连忙将手中的菜扔下,过来扶付慧亚,“妈,你怎么了?是不是心口疼?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付慧亚强自笑着,“没事,可能是站太久了,脚有些疼。你扶我过客厅去坐坐吧。”
陆清离心疼的说道:“您就休息吧,看看电视,看会儿书,别再这么劳累了。我和清欢还在呢!秀儿也很能干。这顿晚饭保证给您弄得丰盛漂亮,色香味俱全!”
付慧亚笑了笑,拍着陆清离的手,说道:“好!你们弄。”
虽说如此,到了晚上付慧亚还是坚持在厨房做了几样菜,红烧猪蹄,八宝糯米饭,葱烧豆腐,辣鱿鱼。
付慧亚解下围裙,侧头看了一眼时间,估摸着人该到了。“我去楼上找些东西,你们先弄着。文树来了,叫我一声。”
陆清离正忙得不可开交,没多在意,就随口应了一声好,让秀儿搀扶着付慧亚上去。
门铃一响,陆清离便擦擦手往玄关处跑。陆清欢取笑道:“姐,这老半天就竖着耳朵等着门铃响了吧!”
陆清离笑了笑,不跟她计较。
“你来了?”陆清离接过沐文树手中的礼包,“是不是还有你先去拿,我把这些放进去。”
厨房正对着玄关,陆清欢一直注意着陆清离和沐文树,看到沐文树拿那么多东西,心想,新女靴上门,礼多人不怪啊这是!清欢连忙撞了撞身边的简阳,“老公,你去帮我姐拿一拿东西呗。我看沐文树没进来,估计车里还有呢!”
简阳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手,点点头,过去帮忙。
沐文树这刚刚搬完,准备关门,一辆车停在别墅门口。
沐文树唤了一声正张罗着给他换拖鞋的陆清离,“清离,有人来了。”
陆清离猫着腰从门缝里一看,连忙直起身子,“我爸来了。”
陆清离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沐文树,见他面色不改,微微松了口气。
陆清离拽着沐文树出门,走到车前,沐文树站在陆清离身后,看着司机老张打开后车门,陆景豪一身黑色西装从车里下来。
陆清离连忙上前扶着陆景豪,小声道:“爸,一家人吃年夜饭,你穿这么正式做什么。”
陆景豪抻了抻自己的西装衣摆,没有开口。心里的忐忑和激动并存,跳跃起小小的火花,毕竟这么多年没有再见面,陆景豪第一次为穿什么衣服前来而烦恼。
陆景豪硬声开口,“衣服不合适?那我回去了!”
陆清离连忙抓紧他的手臂,笑道:“您真是给面子,西装笔挺,精神烁烁,跟四十岁的壮年似的。来都来了,还有不进门就回去的道理么?对了,我姐和子杨呢?”
陆景豪这才松了眉眼,眼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你姐带着子杨出去旅行了。说是想带孩子过个不一样的年,感受感受别处他乡的年味儿。”
陆清离也就是随口一问,毕竟付慧亚不是清歌的母亲,她不想来,也是陆清离意料之中的事情。
沐文树微微弯腰,打着招呼,“陆市长。”
陆景豪斜着眼觑着他,淡声道:“今天过年,我只是个父亲。”
陆清离连忙对着沐文树使着眼色,沐文树淡淡的笑了笑,“陆叔叔。”
陆景豪微微颌首,算是打过招呼,便带着陆清离走在前面进屋。
简阳迎上来,笑道:“爸,好久不见。我已经备好了棋盘,一会儿咱们来几局?”
陆景豪眉开眼笑连声的回道:“好!好好!”
陆清离连忙说道:“文树的棋艺也不错,叫他也陪您来几局。”
陆景豪点头,扫视了一眼别墅里的装修摆设,歪着头凑到陆清离耳边,轻声开口,“清欢呢。”
陆清离环视了一眼屋内,揶揄道:“您是想找我妈吧。她在楼上呢,说是取什么东西,现在也没下来。我去看看。”
陆清离轻轻将沐文树往前推了一把,“你们先下棋,九点开饭!”
陆清离推开付慧亚的房间时,陆清欢正在床边坐着,付慧亚却躺在了床上。
陆清离暗暗叫苦,付慧亚不会是临时反悔,打算就这么躺着过年吧。
陆清离缓步走过去,坐在床的另一侧,轻轻抓着付慧亚的手,“妈,您难受么?”
付慧亚低声回道:“没有,就是有点累了。你跟清欢先下去吧,不是文树来了么?”
清离看了陆清欢一眼,清欢无奈的耸耸肩。
“嗯,文树来了,我爸跟他前后脚。我爸也真逗,一家人吃年夜饭,过个年,他穿套西装来,搞得那么正式,跟赴约参加晚宴似的。”
清欢睁大眼睛,雀跃道:“真的啊?爸可真是太逗了,不行,我得去看看,难得见他这样出错!”
清欢小跑着出去,付慧亚连忙叮嘱道:“你跑慢点,小心楼梯!”
清离走过去,将门关好,重新坐回付慧亚身边。沉思片刻,陆清离缓缓开口,道:“妈,其实昨天我是想去劝沐文树今天不要来的,您知道我为什么改变主意么?”
付慧亚定定的看着她,她心中有结,所以知道不应该躲在楼上,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见陆景豪。
“我讲个故事吧。妈!”陆清离褪掉拖鞋,钻到付慧亚的被窝里,拥着被子与付慧亚相对而视。
“影子真讨厌!”两只小猫怎么也摆脱不掉自己的影子,他们发誓一定要摆脱它。
然而,无论走到哪里,,两只小猫都发现,只要一出现阳光,他们就会看到令它们抓狂的自己的影子。
不过,两只小猫,最后都找到了各自的解决办法,第一只小猫的方法是,永远闭上自己的眼睛,另一只小猫的办法是永远待在其他的阴影之下。
“妈,我们就是那两只小猫。”陆清离指指自己,再指了指付慧亚,“你躲在其他的阴影之下,我却选择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因为曾经有过痛苦的回忆,所以我们不愿意去面对这个负性事件。但是,一旦发生过,这样的负性事件就注定要伴随我们一生,我们能做的,最多不过是将它们压抑到潜意识中去,这就是所谓的忘记。但是,它们在潜意识中仍然会一如既往地发挥作用。并且,哪怕我们对事实遗忘得再厉害,这些事实所伴随的痛苦仍然会袭击我们,让我们莫名其妙地伤心难过,而且无法抑制。”
“这些道理,您应该比我懂得深刻。可正是因为你看的太深刻,太透彻却没有完全透彻。
世界上是没有人能够跳脱红尘之外的,就算是死,也是化成红尘俗世中的一抔尘土。那些所谓跳脱红尘的人不过是站在红尘的边缘看着深陷其中的人各种挣扎,觉得自己比他们洒脱,就以为自己跳脱了红尘,可以没有烦恼。”
“就算是和尚,他们说不问世事,却向世人化缘,那些香油钱,那些供品,不都是红尘俗世中的么?”
“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靠逃避就能解决了的。疼痛让我们进一步努力去逃避。发展到最后,通常的解决办法就是像这两只小猫一样,要么,我们彻底扭曲自己的体验,对生命中所有重要的负性事实都视而不见;要么,我们干脆投靠痛苦,把自己的所有事情都搞得非常糟糕,既然一切都那么糟糕,那个让自己最伤心的原初事件就不是那么疼了。”
“在昨天以前,我是打定主意要离沐文树远一点的。他是个好男人,还等了我那么久,似乎所有人都觉得我应该跟他在一起。但是我却有着自己的迟疑和忧虑。
我害怕。
上一段破碎的婚姻在我的心里留下深深的伤痕,就像泥泞的土路上那一道道深刻的车辙一般割裂了我的心。
我在想,哪怕你们之前爱的再深,再轰轰烈烈,生死相依,却逃不过时光和命运的掌心,最终,所有的爱情,激情都将会被磨光殆尽,剩下的只是无休无止的折磨和互相埋怨。
那样的生活想想都觉得可怕。”
付慧亚长长的叹了口气,“傻姑娘,时光拿走你的东西,会用其他的美好来弥补,难道你不觉得夕阳迟暮,白首到老,携手走在温暖昏黄的余晖之中也是一种美好么?时光就像是水,哪些是沙,哪些是金子,他分辨的清清楚楚,留不下的便是你生命中的沙砾留下的哪怕他形态不是那么美好却也是闪闪发光的金子。”
陆清离点点头,舒了口气,“昨天我一出门,便被席慕尧抓去了他的别墅。他的眼神是阴冷的,他浑身散发的气息也如地狱一般可怖。那一刻,我满脑子里都闪现着沐文树的样子。他阳光,干净,明媚。”
陆清离唇边含着笑意,沐文树曾经牵着她冰冷的手,经过繁华的大街,绕进安静的小路,躺在柔软的草地中,坐在操场的栏杆上。他在她清冷安静无声的世界里注入了一道跳跃着的阳光,教她学会用热情的目光去重新看待这个世界。
“他是我最庆幸老天赐予我的美好。一年前,我们在机场初遇。只需一眼,我的目光便越过那一排排接踵并肩的人群,从多色、杂乱的衣服中,精准无误的找到他。消失了三年,纵使再怨他,却也不舍得恨,不舍地在触碰,我有我新的世界,我以为我不再需要他,我也害怕当我再次习惯了有他的温暖照耀的时候,他再次不声不响的离开,丢下我一个人。”
付慧亚沉默着,她能明白陆清离的感受。当年她离开陆景豪何尝不是迫不得以。
就算是知道他结婚了,却也心甘情愿的为他生下一双小女儿。
哪怕是在父母不理解,不接受的时候,哪怕一生光明磊落,温文儒雅的父亲气得身子发颤指着她破口大骂的时候,付慧亚也从来不后悔爱上陆景豪并甘愿做他名不正言不顺的妻子。
她被父亲赶出家门,她至今依旧记得父亲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母亲扶着站立不稳的父亲,那种深深的痛惜怜悯和哀怨。
那扇红漆大门在她眼前重重的关上,将她跟自己的父母从此隔离。
在陆清离满月的日子里,她被赶出了家门。
好在身边还有陆景豪,她觉得很幸福,以为只要等下去,陆景豪总会给她一个光明正大为世人所承认的婚礼,只要等下去,父母总有一天会重新打开那扇迎接她的大门。
她以为,一切都是她以为。
再看到自己的父母时,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