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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慕尧的额头满是汗珠。
陆清离小心翼翼恩恩抬起他的胳膊放进被子里,将被子给席慕尧盖好,转身去了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洗毛巾,拧干,给席慕尧擦着额头上的汗。
不仅仅是额头,脖子里,身上都出了一层粘腻的汗水。
陆清离犹豫了下,终究还是细致的给席慕尧擦着汗。
正当她掀起被子一角,给席慕尧擦上身的时候,张秘书突然低头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手机。一副刚刚打完电话的样子。
张秘书看到陆清离显然吃了一惊,他还以为席慕尧偷跑出病房,消失了那么久,陆清离应该很生气对席慕尧不管不问才对。
可看这样子,就跟没事人似的啊?
难道陆清离根本不知道席慕尧不再医院的事?
不对啊;那会儿回到病房的时候还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保温桶呢。他见过,是陆清离给席慕尧送饭用的那个。
张秘书小心翼翼的陪着笑,喊了声:“夫人。”
陆清离早已冷静下来,淡淡的应了。
张秘书也不敢多问,陆清离还站着,他也不方便坐下,就这么傻愣愣的站在一边看着陆清离给席慕尧擦身子。
陆清离被后面两道视线看的浑身不自在,胡乱的擦了擦,就扯下席慕尧的病号服,将被子给席慕尧盖上。
陆清离故作淡定的转过身来,道:“你们总裁病成这样,以后你记得每天三餐按时按点的给他送来,要不就去找个护工,在医院的食堂吃也行。”
张秘书小心翼翼的开口,“那您不来给席总送饭了么?”
陆清离避开张秘书的目光,回道:“哦,那个,我最近还有事,来不了了。照顾他的事你多费点心,加薪的事好说。”
看来这是两个人又闹矛盾了,林叶嫣果然好本事。正室重新上堂,林叶嫣还能把两人闹腾成这样。
张秘书笑着点点头,“夫人,您哪里的话,照顾席总的私生活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指责。”
陆清离点点头,“该赏就要赏,你还不了解你们总裁么?这是他的原则。”
张秘书还要开口再客气几句,陆清离直接摆摆手,截断他的话头,“行了,我没时间了,就不在这儿耽误了,我先走了,你照顾好他。”
看着张秘书点点头,陆清离回身随意的看了一眼席慕尧,额上没了汗水,目光瞥过输液架上的输液瓶,发现输液瓶中的液体已经到了瓶口,估计还有五六分钟就快输完了,陆清离几步跨过去,在席慕尧的床头按响护士铃,喊护士过来。
护士小跑着拿着液体进来,连忙将液体瓶换了,又是弹输液管又是挤输液瓶,折腾了半天,席慕尧的手臂上海回了血,好在来的及时,没有将空气注射到体内。
陆清离偷偷拍着胸口,松了口气,不放心张秘书,却又不想再在这儿多待,只好恐吓着斥责了张秘书几句,“张秘书,你仔细着点,打电话在病房里也可以,小声点别吵醒他就是了。看刚才多危险啊,那一截气体输到体内,你们的席总就完蛋了。还有护士啊,我们是vip病房,花了大钱住进来的,你们也上点心,时不时的过来看看,别总在办公室里窝着聊天。要是病人出了什么问题,你们医院脱不了干系。今天早上病人失踪,你们怎么都没有发现?”
张秘书和那个小护士连连应着,陆清离这才闭了嘴。
陆清离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把平时不说的话攒到今天一股脑的全说了。说到底,陆清离还是不放心。
她火急火燎,忧心忧肺得在这儿担心着席慕尧的安危,席慕尧又是怎么对待她的?想到这儿里,陆清离心里就是一阵寒凉。
陆清离叹了口气,靠在电梯的壁上,微躬着身子,面色疲惫。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陆清离疲惫的抓好包包往医院外走,在老张停车的地方看到了一辆玛莎拉蒂,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看到了玛莎拉蒂的车牌号。
“沐文树的车?沐文树来医院干什么?”陆清离蹙眉,心中暗暗不解。
她抬头环顾四周,也没有找到沐文树的身影,只好在这里等着。
沐文树从门诊部出来,一手捂着唇微微弯腰,似乎是在咳嗽,一手里拿着一包药。
当他抬头看向自己的车时,发现陆清离正站在自己的玛莎拉蒂旁边,便加快了步子,赶过去。
“清离。”沐文树微微笑着喊了一声,却忍不住捂着唇别过头去重重的咳嗽几声。
陆清离看看席慕尧又看看小护士和张秘书,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088 他亲生父亲究竟是谁
更新时间:2014…3…6 2:20:42 本章字数:7533
陆清离看了一眼他手里拿的一小包药,关切的问道:“你感冒了?”早上的热可乐不就是预防受凉感冒的么?
沐文树耸了耸肩,轻松无谓的笑了笑,“是啊,可能是昨天晚上吹风,受凉了。今天早上就感觉头疼,有点不对劲儿,还煮了热可乐喝,可惜身体不争气,到了下午开始咳嗽,这不就赶紧来医院买点药么?”
陆清离叮嘱道:“回去煮点姜汤喝了,去睡觉,冒冒汗说不定就好了。回去的路上再买点川贝枇杷膏和雪梨,如果晚上还是咳嗽,记得熬点川贝雪梨。”
沐文树点点头,眸光温柔,“bobo还好么?好久没有见他了,是不是过几天就该百天了?是不是要在酒店办白日宴?”
“还没想好。”陆清离攒着手上的包带,“老爷子的意思是要办。”
沐文树点点头,“满月的时候,太仓促了,又在外面,没能给bobo办满月,这次白日宴一定得热热闹闹的。”
陆清离点点头,说道:“行了,你都咳成这样了,赶紧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
陆清离对他摆摆手就往自己的车里走。
沐文树看着陆清离上车,司机开车离开,这才眼神落寞的抓紧自己手里的塑料袋,解开空气锁,开车离开。
沐文树停在十字路口,狠狠的砸了下方向盘,喇叭刺耳的“哔”了一声。
陆清离看到他得车停在医院外面,能等着沐文树从医院里买好药出来,关心的问上几句,叮嘱他该吃些什么,却不能与他多说几句,知道他感冒咳嗽,叮嘱完了,便急匆匆的想离开。
这到底算什么!
陆清离窝在后座上,双手抱臂,她做的是有些绝情了,就算是普通朋友,也该寒暄几句,没话了再自然的说再见各自离开。
更何况沐文树不是她的普通朋友,她知道他过去的一切,了解沐文树的性格,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关系。
也正是如此,陆清离才明白,如今的自己已经不爱沐文树了,若是不这样狠下心来,沐文树就不会死心。
他能等自己四年,一听到自己离婚,立马放下自己在香港如日中天的事业,心甘情愿的回到大陆守在她身边,也正是如此,陆清离更不能对沐文树太好,她必须要冷硬起来,切断沐文树的念头。
拥抱伤口并不能带走寂寞,走出伤恸的第一步就是重新接纳自己、承认自己还有一点点爱人的能力。直到有一天你会发现,一年前你还为了那个她而心痛,一年后的今天你可能已因另一个她而心动,尽管你清楚明白,那种心动永远也弭平不了那种心痛。不过那种微微的痛感隐没在我们心瓣膜间的缝隙,正是彼此真心爱过的痕迹。
所以,只有沐文树爱上别人,能有自己幸福的生活,陆清离才会觉得心安。
而她不能给沐文树任何希望,让他再一直等下去。
陆清离疲惫的合上双眸,深深的窝进座椅里,头手肘支撑在车窗上,撑着额头。
Bobo的名字定了下来,户口也叫人去办了。也许再过一两个小时,bobo的户口就会送过来。
关于bobo起名字的事情,她扯了弥天大谎,不知道席慕尧会怎么样呢?若是老爷子知道了整件事,不,陆清离猛地睁开眼睛,手握成拳,她一定不能让老爷子知道这件事。
Bobo只能姓陆,就叫陆柏舟。
陆清离才进门,柳妈正在客厅,收拾着玻璃杯。
陆清离随口问道:“柳妈,来客人了?”
柳妈“诶”了一声,端着玻璃杯直起身来,“有人来送bobo的户口,这办事效率还真快,估计老爷子下午上班才说了,这不一会,户口本都送到家里来了!”
“人呢?”陆清离问道。
“哦,”柳妈进了厨房,将玻璃杯放下,叫佣人洗干净放在橱柜里。这才出了厨房,回道:“在家里坐了一会儿,见二小姐还没回来,说是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陆清离点点头,走上楼梯,“bobo醒过么?”
“刚刚换过尿不湿,这会儿又睡下了。”柳妈跟着她上楼。
陆清离看过bobo,就坐在bobo的婴儿床前,捧着一本时尚杂志看。
柳妈开口提醒道:“二小姐,这都五点了,一会儿您去给姑爷送饭么?”
陆清离淡然的翻过一页,认真的看着,头也不抬的回道:“不去,张秘书在那,请了护工来照顾他。以后都不去了。”
柳妈直起身子,道;“那倒也行,二小姐你就不用那么辛苦。可是天天叫外卖,姑爷还病着,那身体能受得了么?”
“有钱什么买不到?柳妈,你就别瞎操心了,再过一会儿,老爷子就该回来了。”陆清离换了本书继续看,动也没动。
柳妈见她这架势,看来今天晚上这顿不用给姑爷备着了。这次又不知道得折腾多久,指不定哪天又开开心心的提着保温桶去医院了呢。
晚上吃饭的时候,柳妈喊陆清离下楼吃饭,陆景豪果然问道:“清离,你今天没去医院么?”
清离拉开椅子坐在陆景豪的右手侧,回道:“没有,席慕尧说是我一天趟,来回跑太累了,所以请了护工来照顾。他的身体也好多了,不必要人时时刻刻看着。”
清歌在一旁听了,眸光一转,笑道:“看来过几天bobo的白日宴,席慕尧也能出席了。”
陆景豪咳了几声,满面威严,“这百日宴清歌,这几天就着人去准备吧。该宴请的宾客我会叫我的秘书列一份清单,等我核对之后,再交给你。”
清歌点点头,“老爷子,你看要不要请些媒体过来?”
“就露个口风,让他们在门口晃一眼,派人看好了,别让他们进来,省得闹出什么乱子。”陆景豪想了想回道。
那些媒体总是捕风捉影,不是说他陆景豪的外孙是陆清离婚外情的野种么?就算是,既然席慕尧敢接受,他陆景豪就不怕把bobo是席慕尧亲生的这件事给他坐实了。
陆景豪转过头对陆清离说:“bobo的亲生父亲是谁?”
陆清离抿着唇,低下头,转动着手里的汤匙,不发一语。
陆景豪只当她是羞愧内疚,不好开口,只得妥协道:“罢了罢了,我也不问了。只要bobo白日宴那天,他别来闹,丢我陆某人的脸。”
“是,爸爸。”陆清离暗暗松了口气,应了。
晚饭后,陆清离去婴儿室看了看bobo,抱着笔记本坐在婴儿床旁边,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打字,时不时的停下来想一想,然后继续手里的动作。
不多时,陆清离就停下来,伸了个懒腰,看着屏幕上的成果,满意的笑了。
席慕尧,她撒手不管,bobo又不缠人,她整天待在家里,除了跟bobo大眼瞪小眼,就是干坐着看bobo睡觉吐泡泡的样子。
已经一月了,过了bobo的白日宴,很快就要过年。年前一定很忙,公司也不再这个时候招人。
不如从现在开始慢慢准备,投简历,等开春了,就去上班。
跟席慕尧的这段婚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解除,陆清离她自己一个人养孩子,总得多努力些,给孩子最好的生活。就算老爷子不说什么,她也不能总靠着家里来养活她们娘儿两。
冬天总是昼短夜长,仿佛才一眨眼,几天已经过去了。
清歌推开婴儿室的门,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臂,看着坐在婴儿床旁边的陆清离,问道:“老爷子那边已经准备齐活儿了,席慕尧那边呢?让他赶紧给我一份呢宾客名单,我好准备发请柬。”
陆清离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不好意思,姐,我把这事忘了。我现在就去医院,问问他。麻烦你了,姐姐。”
陆清歌摇摇头,“没什么,都是爸爸交代下来的。”
陆清离从她身边出去,对着楼下喊了声柳妈,叫她照看着点bobo,别让bobo醒了身边没人。
从房间取了件外套穿上,陆清离叫司机老张送她去医院,直奔病房。
席慕尧还在病床上躺着,眯着眸子假寐,陆清离推门进来,席慕尧背对着她吼了一声:“不是叫你出去么!耳聋了么?”
陆清离低咳了两声,席慕尧便听出是陆清离的声音,他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