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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候一天的小日子见状忙不迭地上前要扶,却被豪格一把推开。
“兰福晋在哪里?”
小日子惊讶的眼神在豪格的怒瞪下诺诺收回,细声道
“贝勒爷……”
“快说!”
“兰福晋她去看科尔沁部的台吉——”
小日子话刚落地,便见豪格怒冲冲的走去。
豪格的怒容一路无人敢阻拦,待到将到科尔沁的军营外时,却突然停下脚。
小日子顺着他的眼神往前看,惊讶地险些绊倒!
迎面走来的可不正是兰福晋?
海兰珠身后跟着乌兰,抬头不由得一呆,看豪格的表情便显然知道不是个善喳。
豪格刚步出一步,海兰珠便惊叫。
“你别再过来了!”
他僵硬的很明显。“……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没有,是我给你惹了这许多麻烦,不待见我的是贝勒爷才对。海兰珠一介女子,以前的种种不是,还请贝勒爷多担待,以后还是……不要……”她畏惧他的眼睛,不仅仅是他对她毫不掩饰的意图,还有他那神似葛尔泰的眼神!
“你为什么不看着我?”
“——因为我的眼里只有大汗。”
豪格的脑海浮出很多种想法,立刻抱住她或者把她绑回去……可是,都比不上她的这句话带来的震动。
“不——我要你做我的福晋,是我的!”
海兰珠默默瞅了他一眼,便独自走开。
意外的是豪格竟然没有追上,但回到王帐后,她有了更大的惊讶。
榻上静放着一个构造精细的马头琴,她笑着上前去抚摸,回头却不见皇太极的身影。
“格格,你难道这样高兴。”乌兰笑着说。
“乌兰,大汗要给我拉琴——”
“哦?格格什么时候未卜先知了?”
海兰珠嗔了她一眼。“方才在哥哥帐里你不是还奇怪大汗临走跟我说了什么麽。”
“原来大汗是应了要给格格拉琴的约定!”乌兰恍然大悟道。
想起不过半月前,格格还是一个人独坐月下拉琴垂泪,饱受相思之苦,而现在、现在——
“格格,您的相思终于有回报了!”
海兰珠抚摸着琴,突然振作道。
“乌兰,快备水,我要梳妆。”
乌兰提着裙子便跑出帐,海兰珠发现她很有种本事便是无论到了哪里,总是可以最先摸清一切日常饮居的地方。
果不其然,半盏茶的功夫不到,乌兰就提着热水进来。
沐浴的时候,海兰珠的眼睛一直离不开那琴,仿佛琴就是皇太极。
打扮的时候,乌兰戏谑道:“格格,知道就这一段功夫,你都看了马头琴几眼了麽?”
“什么?”她被她的古灵精怪给弄糊涂了。
“二十四次——你啊,无论什么心事就是藏不住!”
海兰珠脸通红,“哼,你就笑吧笑吧。”
“是是是,只要您高兴,我就是笑没了,也绝无二话!”
换上衣服后,又吩咐乌兰去备酒菜。
待得剩她一个人空空荡荡,不由得更加思念他!
——是不是没一个恋爱中的人,都会像她一般?
不知不觉地已经抱着马头琴入睡,梦中,她竟然又回到了那个初遇他的夜,有惊心动魄的猎杀,也有着缠绵的情事,然而岁月不再,是否今朝更胜昨昔……
皇太极进来的时候,她便是这样的模样。
笑着走过来,轻轻地吻了又吻她。
她惊醒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笑。
“等久了?”
她摇头,还是不说话。
“我拉琴给你赔礼可好?”
她立刻兴奋地点点头。
她在他的怀中,前面架着精巧的“莫琳胡儿”。
“我给你讲个故事,否则只是琴声要乏味的。”
她乖巧地点头,心跳却突然加速。
“从前,有一个牧童有一匹心爱的骏马,马的皮毛象发亮的锦缎,马的啼声象悦耳的金铃。这匹马每天在牧童身边,形影不离。后来横行霸道的王爷看中了这匹马,派人把马抢到王府。骏马到王府后,思念牧童,不吃不喝,日夜嘶鸣。一天,骏马挣脱僵绳,逃回牧童身边,王爷发怒,赶来用毒箭射死骏马。牧童十分悲伤,日夜抱着死去的骏马痛哭不止。一天晚上,牧童在梦中见骏马又活了,骏马依偎在他的身边嘶鸣,声音悲凄感人。牧童醒后,觉得骏马的鸣声总在他耳边回旋。于是他用骏马的头骨做琴筒,腿骨做琴杆,用马尾做琴弦和弓弦,用套马杆做弓子,又在琴杆顶上雕了一个骏马的头像,做成一架马头琴。小牧童用它拉出娓娓动听的曲子,仿佛听到了他心爱的骏马的嘶鸣。从此,草原人民便有了自己的乐器——马头琴。”
“这些,连阿妈都不曾给海兰珠讲过……”
身后突然没有了声音,她微愣着回过头。
却见皇太极一连哀戚的看着自己。
“您怎么了?”
“海兰珠,你知道麽,梦中是不能开口,否则,是会亵渎了梦神的。那样——梦就会碎掉。”
“梦?现在又不是梦,我在你的身边,可以爱你——是梦的话太残酷了!”
突然,有东西破碎的声音。
咔嚓——
什么?是什么?
海兰珠惊讶地看到四周的一切瞬间破裂成镜,哗啦哗啦地开始坠落。
“皇太极!皇太极——”
她惊叫着,突然闯入另一个声音,本能睁开眼,然后,她发现刚才的一切不过是黄粱一梦。
唯有塌边摔破了茶碗的乌兰一脸着急忙慌。
“格格!大汗绑了姑爷在校场——不是,是郭尔罗斯贝勒,说要砍他的头!怎么办?”
海兰珠瞪大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郭尔罗斯贝勒——不正是葛尔泰!
她不曾想到一觉到了天亮,面对的竟然是这样的一次抉择。
瞪大眼,乌兰急切担忧的表情在脑海慢慢扩大。
他要杀了他……
还是,这一切不过又是一场梦?
——真实,果然是不可逃避的梦境啊。梦里梦外,又有何区别?
如果开口说话,梦就破碎了麽?
难不成昨夜的一切,都不仅仅是场梦?
“乌兰,你说——他该死麽?”
乌兰猛地抬起头,眼神先是闪烁不定,最终定了下来。
“格格,他该死!”
“为什么?”
“因为他给你罪受!”
“乌兰,你们、所有人全部都想错了,愧疚的是我——是我,爱上了别人……我对不起他。”
“您难道打算去救他?”
海兰珠垂下头掩去眸中的脆弱,许久,抬起头。
“即使我去了——大汗恐怕也不会放了他。”
“就是嘛,格格!咱们就老实的呆着——外面的事情啊,自由他们爷儿们来解决。”说罢便紧紧攥着海兰珠的手,仿佛要确认什么。
“我饿了。”
乌兰见不得主子受苦,果不其然地出去弄吃食。海兰珠盯着乌兰出去后,便披着件坎肩跳下蹋。
她很清楚自己要去哪里——如果不去,也许会后悔一辈子!
校场并不难认,只要是人多聚集的地方,多半就是了。
可是,在这戒备森严的前线军营,她又要以什么身份靠近呢?
迎面走来两三个侍卫,其中一个高瘦的男人带头朝她打了个千儿。
“福晋吉祥!”
海兰珠朝他们定眼一瞧,这才认出他们正是前日当她自多尔衮那里逃出后遇到的侍卫!
“你——”她灵机一动“快带我去见大汗。”
高瘦男人小心翼翼瞅了眼海兰珠。“福晋,大汗他正在校场处置俘虏,您还是不要去的好。”
海兰珠心中一突,攥紧了拳头。“处置——”难道已经?!
“福晋还是请回去吧。”
“不!带我去见大汗!”走上前一步,却被一把拦下。转头怒目地道“不送我去,你不想回见你的主子了?”
那男人挑眉。“福晋在说什么?奴才不懂。”
海兰珠气急反笑。“十四爷原来这样的喜欢装神弄鬼!”她从知道多尔衮没死那刻,就暗暗明白留心很多。
那人愣了愣,突然似笑非笑并示意另两人退下。
“福晋请。”
海兰珠不时的拉紧领口处,脑子却难得的一片空白,感觉自己随着他走了很久很久,
也许很快就是场生死离别,但这就是她想像中的平静么?
人这一生,又为的是什么?
“这是去哪里?”
突然一道熟悉的怒喝响起,海兰珠惊讶地朝声音处看去,惊见皇太极正骑在马上,脸上的怒气显而易见。
“大汗!”众人忙不迭跪了下来。
海兰珠一时没反映过来,来不及行礼已经被带上马。
“我问你,这是要去哪里?”
海兰珠垂着头,没有看他。
他果然怒了。“看着我!难道想让我第二次重复我的话?”
她看向他,很寂寞的眼神。
“您的身上有血腥味。”
“你嫌弃?”
“我嫌弃你的心这样狠!”
她的话仿佛就是导火索,将压抑在他心中的所有不满和空气中的紧张都点燃了!
“你说这话都是为了他?我就知道你会来!只要他还活着一天,你都会因为愧疚而忘不了他!”
海兰珠则没有动弹分毫,愣愣地看着他。
“愧疚?”
“你不求我么?”皇太极将脸紧紧贴住她的,逼视她的眼睛。“求我放了他?”
她的脸看不出情绪“难道你想我那样子?……有用么?你不是个会轻易为了女人改变主意的人。”
“那么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
“我想看看他,最后一次也好……”
“你对他还是有情!”
“无论你怎样说——他还是我的丈夫!”
皇太极紧紧抓着她的肩膀,仿佛要捏碎她,那眼神是她从未看过的愤怒。数年前,当她第一次拒绝他的时候,也不曾这样的强烈。
“他不配!他打你、骂你!毫不珍惜你!这样的丈夫,你却还惦记着?”
“所以你一定要杀了他?”
“——我皇太极杀人,还需要理由麽?”
“或许您可以征服所有人的生命,可是你征服不了他们的心!”
“我不需要他们的心,我只在乎我想要和我爱的——海兰珠,你的心就是我征服的战场!”
“你是天生的征服者,可是却不肯放过一个战俘麽?”
“对,我是小心眼,——因为我太在乎你!”
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是这样在乎她!可是怎样才能够长久?
眼泪突然不争气地涌出,连她也不清楚到底是为了谁?
放在她肩上的大掌,疼地她冷抽回眼泪。
“你竟然流泪?为了别的男人?”
“不——”
她着实怕了他,明明一夜前还是那样温存,此刻却仿若陌路!
海兰珠下意思的要推开,却被强硬地吻住双唇。
“不?”皇太极瞪红了眼,“不许你再在我的面前说一个‘不’字!我就是你的一切,你是我的!”
随之突然策马扬鞭,空气中仿佛也充满了他的怒气。
“我就如你所愿,带你去看看你的‘丈夫’!”
海兰珠惊呼不及,马已经跃出了很远,出了大营一路向西,她抱着他的脖子,唯有瑟瑟发抖。
他狠狠地不断抽着马鞭,一声声作响。
每一次,都仿佛鞭笞着他与她的心。
远远的一小队哨兵看到疾驰的皇太极,惊讶地来不及打千,马儿已经扬蹄踏尘。停了下来。
海兰珠几乎是被压到一个守卫森严的帐中。
那里有个男人站立在角落,狼狈却仍旧昂首挺胸。听到突然闯入的脚步声后,沉声回过头。
原是漠然的表情在看到海兰珠,惊颤地瞪大眼。
“你……”
海兰珠却突然转过头,皇太极硬是又搬回。
“怎么,看到我不跪安么,郭尔罗斯贝勒。”
葛尔泰抬高下巴。“我是蒙古人,没有必要给敌国的大汗叩拜。”
“有意思。”皇太极紧紧箍着海兰珠的脖子,将脸贴近她的发髻,似笑非笑。
“你的福晋听说我要在校场砍你的头,所以故意来求我放过你呢。”
海兰珠身子一颤,脑子这才清楚地明白过来。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他对她的一场考验——否则他如何得知乌兰与自己的对话?
脖子上的手这样炙热,但为何他的心这样冷?
“怎么不说话了?”
海兰珠见葛尔泰的视线朝自己落下,忙不迭垂下眼。
“抬起头!”身后的声音不可反抗,她站在两个男人的中间,突然举步维艰。
“不必为难她。你杀了我吧!”葛尔泰突然道。
皇太极不怒反笑。“此事由得你来决定么?”
葛尔泰事到如今犹不示弱。“皇太极!你欺人太甚!我敬你是一国之君,可是私底下我不服你——海兰珠她还是我的福晋!”
他瞅了眼海兰珠,淡淡说。
“很快就不会是了。”
她紧紧攥着拳头,心乱如麻。
“你霸占着她已经够久了,你打她骂她还要杀了她!”皇太极抑制不住怒火,一把揪起葛尔泰的衣襟,挥手就是一拳。“她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你要这样虐待她!”
葛尔泰回吼:“她没什么不好,我要怎样对我的福晋,和你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