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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他的一生都在爱恨中沉浮。
…。。。
“格格,节哀吧。晚回去了大家要担心的。”
乌兰打断她的回忆,两个人默默地回去后,早已等候多时的吴克善劈头就问:
“海兰珠——你跟哥哥说实话,你心里还想不想着大汗?”
她心头一突,忙垂下头。
“实话跟你讲,盛京那边来人说这次的省亲要你一定去。”
她莫由来地一阵喜悦,却接连袭来一片茫然,终究没有表示。
吴克善以为她是害羞,拍拍她的头道:“都老大不小了,脸皮还是这么薄啊。”
“哥哥,别说了!”海兰珠咬着唇。“我不去!”转身便要跑,却被吴克善眼明手快地一把拉住。他惊地下巴快掉下来了。“你这又是怎么了!”
“我……”眼看妹妹眼泪就要下来,吴克善连忙将她拖到个人烟稀少的帐里,指着她道:“有什么话不能直说?你还别扭着什么?当初在漠南赌咒发誓要跟大汗的是你,现金经历了这么多,好不容易大汗来接你了,你又——”突然又想到什么,他背着手原地转了几圈后叹道。
“你莫不是还为着郭尔罗斯贝勒?就算你劈下他一臂,可那是你为了大汗情急之下做的,他是死在战场上的,这点谁也怨不了!都一年了,你看看自己为他憔悴成什么样子!你心眼再好使也不能只想着他的好,不想着他的坏!”
“你不明白的——”
“明白什么?”
“我没有勇气爱大汗,他是个这样好的男人,是草原的英雄,我有什么好,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一个二十五岁的老女——”
“海兰珠!”吴克善发现自己眼红了,也不知是被这傻妹妹气得还是为她委屈。
“什么都不要说了——告诉大汗,忘了海兰珠、忘了兰儿……”她心头一阵冰冷,转身便跑出去。
吴克善没有追,只是万般无奈地回头给盛京传了快讯。不出半月,回信中言辞琢句不留情面,意言海兰珠此去之必要甚至波及科尔沁的利益。
原来布木布泰这一胎又是个格格。好在东宫妃扎鲁特氏也同样没占到什么便宜。两人可谓打个平手。
他叹了口气,忽生一计。叫来乌兰后,骗说哲哲病危,然后说与海兰珠听。
海兰珠一听之下果然担忧不已,于是这推迟数月的省亲行伍才浩浩荡荡朝盛京出发。
后金天命六年,老罕王努尔哈赤率军南下,攻占沈阳城。
后金天命十年,老罕王一声令下,后金的都城由辽阳迁往沈阳。
盛京,满语“谋克敦”。穆克敦汉译“兴盛”之意,和吞汉译“城堡”之意,即兴盛的城堡,称天眷盛京,简称盛京。
虽然至今为止,都未有明文诏书来定名这个富丽妖娆的皇城,可是盛京的名字,一直在百姓口中流传。
她梦中无数次向往过这里,可是真的来了,她又觉得这是梦。
踏上降凤楼的那一刻,她爱上了这里的壮烈风势,在这盛京最高的建筑上闭上眼,仿佛下一刻便可以随风自由飞翔。
再往里,在清宁宫拜见了姑姑,却瞧着不是大病,心下总算放下了一块大石。
布木布泰来请安的时候,她简直快认不出来了。姐妹两个执手相看,却只有海兰珠独自流下了重逢的泪。
“姐姐,在这里哭是大忌,会触动殿神的。”海兰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直到很久以后才明白了布木布泰的这句话。
天下那么大,只有这里,是不能哭的。
“科尔沁今年丰收,牛羊也养的壮壮的,我各带来了两百头,还有厨子,不如今晚让他们挑最嫩的羊羔,烤家乡全羊给姑姑和布木布泰尝尝!”
“好啊,还是家乡的羊肉香。”哲哲笑着,满脸慈爱。
海兰珠不意间转过头,发现她正一瞬不顺地观察自己,不由得心中一突。
那种眼神……如此冷漠。
“吴克善,大汗早盼着你的烤全羊了,今晚一定得请上他。”哲哲不经意般道。
海兰珠忙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接下来的事情她一概没有印象,再抬头,发现自己一身杏红的旗装,头发也是时下流行的一字头。
这是妇人的头,而且是贵妇的发型!
“乌兰!你做什么?快帮我拆了!”她不知在恐惧些什么,发疯般拆散一头青丝。
“格格?”
“你帮我回了晚宴,就说……我身子不爽。”
乌兰皱起眉,海兰珠又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方才在清宁宫怎么没有看到这一间房?”满布的红色绮丽色彩,简直、简直就像是热闹的新房!
“这是‘关雎宫’,我为你准备的新殿。”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突然自大殿响起。
海兰珠惊地一座而起,方回身便对上一堵滚烫的肉墙。
“皇——”她的唇一抖,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皇太极没有说话,一把搂紧她。这样这样紧,仿佛要捏入他的身、他的心……
“兰儿、兰儿!我想你想到发疯了,知道么?”
她的眼神莫由来就红了,感觉他的指如若充斥着电流般穿着她丝滑的发缎向下,想要抬起她尖峭的下颔,却心一紧硬是撇开了头。
“海兰珠——让我看看你。”她以为他会生气,哪知却只是一阵柔言细语,他的嗓音总是充满了无以抗拒的魔力,连心也为他柔软起来。
她慢慢迎上他的黑眸,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无论他怎样地哄劝也止不住。
突然想起这是后宫,万一任何人碰到,都是决计难以善终的!
“快放下我!”她捶打他,他却仍是一动不动。情急之下喊了句:“别人要看到的!”
“别人?哪里有什么别人?”他戏谑道。
她小心翼翼朝四周张望,发现下人们早不知何时撤了下去。心里更急,这样子不是更加招摇他在她这里么?
他自是明白她在想什么。顺着力道抱着她道朝炕上倒去,用自己强壮的身子做垫子以防摔疼她。
“路上辛苦没有?”他似乎总喜欢将她的脸在自己手中捧起的感觉,她只忙着害羞躲避,根本来不及思索。他的唇已经火热地印了上来。
“兰儿——你想我没有?”
“没……才没有。”她诺诺道,不敢看他。
明知她是故意撒谎,可是他还是气,就像个毛头小子般以往的沉稳英名早消失地无影无踪。
“哼!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该改改了——不过,你不改也是可是,反正今后有的是时间跟你这小东西磨!”他刮了下她的鼻子。
她忙不迭抬头,“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搂着她的腰,在炕上翻了个身。“看看这新建的‘关雎宫’——‘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还不明白么?兰儿,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我的新娘子!”
有一瞬间她几乎要抱着他尖叫,即便她还不明白“关雎”的意思。可是她明白他眼里的爱意!已经无需语言表达。
他这样这样好!这样这样爱她!可是,自己真的配得上么?
她抱着他的脖子,像个孩子一样依附着他,在这辗转的红尘,只有他才是她唯一的浮萍!
“皇太极,我能爱你么?”她喊着并大哭失声。这许多的痛苦实在沉重地压着她喘不过气来,她心里这样子苦,命运实在苛待她,每一次好不容易有了勇气去爱,每一次都是遍体鳞伤!
她一直在朝他跑,可是还要多久多远?才能真正的靠近他?就连互换体温的此刻,都仿佛是梦!
“能的!当然能!除了你,我不要任何人爱!”
他疯狂地吻着她,快要窒息、快要痴狂!这身下柔软香敷的娇躯是致命的诱惑,她突然明白她是逃不了了,也不想逃!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皇太极突然发狂般念着,抱起她便不断的旋转,每一字一句都是他最赤裸表白。“关关鸣叫的水鸟,栖居在河中沙洲。善良美丽的姑娘,好男儿的好配偶。长短不齐的荇菜,姑娘左右去摘采。善良美丽的姑娘,醒来做梦都想她。思念追求不可得,梦里梦外长相思。悠悠思念情意切,翻来覆去难入眠。长短不齐的荇菜,姑娘左右去摘采。善良美丽的姑娘,弹琴鼓瑟亲近她。长短不齐的荇菜,姑娘左右去摘取。善良美丽的姑娘,敲钟击鼓取悦她!”
“知道了!知道了!”海兰珠已经羞的无地自容,攀着皇太极的脖子,紧紧贴住他的脸。轻轻说:“您说爱我——我明白的!”
“这首汉人最古老的情歌的确煽情。”他琢吻她的额头,“可是你不觉得它很配我的心境么?海兰珠、海兰珠——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用女真人的话说,我在跟你求爱,懂么?”
“你不如用我们蒙古人的方式好了!”
“什么方式?”
“抢亲!”她一定是羞疯了,否则怎么会说这样不害臊的话?
疯了、疯了!这大红的刺芒映着他开怀的大笑,为什么夕阳这样美好!为何她的脑子里全是喜鹊再唱歌?世界在旋转、还是他们在旋转?
这幸福的喜悦淹没了一切沧海桑田!
她随手抓起一个红绸子盖在头上,笑着拉过他的脸。
“皇太极,吻吻你的新娘子!”
他仿佛受了再甜蜜不过的邀请,终于克制不住地掀起红盖头,炙热吻着。他的喘息炙热无比好似一团火在体内熊熊燃烧,她就压在他的身下,仿若一滩沁凉的水,让他迫不及待地进入!
她笑着贴上他的胸膛,像个孩子般轻吻他的额头,慢慢为他解开衣扣,他嗅着她诱人的体香,兴奋地连指尖都在颤抖。
“海兰珠、海兰珠——你知道我等了你有多久么?”
她仿佛还是个处子,在他身下紧张的连舌尖也快僵直了。他的大掌仿若一条游蛇传荡在她娇媚的躯体中,无处不是他的气息,无处不是他给给她的欢爱!
他噬咬她粉红的蓓蕾,紧紧伏贴着她纤细的软腹,就像初生的婴儿般,彼此毫无顾忌地拥抱在一起,她的下体都是为他而澎湃的※※※,那潮水淹没了理智、淹没了情欲……也淹没了千言万语!
他身子一挺,像是尖锐的钝器搓入她的体内。她被他带来的欢爱逼疯了,不断地呻吟。他就这样带着带她不断攀升,直到天堂的高度!而他满是汗水地沉默注视,狂热吻她,充满快感地嘶吼。
她的身子盛纳他此刻全部的热恋!就要沉沦到爱的深渊!
终于,他大吼一声,释放出所有的激情!她咬着牙,在他古铜色精壮的背部留下欢愉的抓痕,作为这场欢爱最好的证明。
……
夜里,他极尽疲倦地抱着她入睡,在伏在他的胸口,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银白色的月光撒入窗子,她沐浴着这迷离的光晕,一切这样美好,仿若是梦般……
那夜的月色,是她一生中所见最美的。
醒来的时候,他靠在她的肩头,目不转定地看着她,好像她脸上开出花了般稀奇。
“你的睡姿和我想得一样,这么柔美可人。”他吻了又吻。
她嘟起娇嫩的粉唇,撒娇地靠入他的怀。“还说呢!睡相这么差!总抢人家的被子!”
“我抢了,你不会再抢回去?”他快被她委屈的样子逗乐了。
“不要,我直接搂着你不就行了——这样暖和。”她证明般故意搂住他。
“哈哈哈哈,这是个好法子,今后我就是你的被子,给你挡一辈子的风寒!”
她跟着他笑,突然就红了眼眶。
他看着心疼,满是厚茧的大掌替她抹眼泪的动作却异常的温柔。“哭什么!新娘子哭房不吉利,听话——”
她乖顺地点点头,两人又缠绵了一番,总算起身。
“今天除去军机要务上奏朝安门,罢朝。”简单吩咐了太监,皇太极不忙不慌地换上黑底金色的马褂,更显得精神抖擞、气宇轩昂。
海兰珠避着乌兰嘲谑的眼神,端正坐在梳妆台前,就着泛着古铜色泽的镜面,与皇太极微笑的目光缠绵。
她穿了昨天的那件杏红的旗装,窄而修长的白底袍子,下摆多垂至地面,恰好掩住了“花盆底”旗鞋,长跑外加罩着件齐腰对襟坎肩,缀饰精致花边,再配上摇晃着同色流苏的富贵圆髻,整个身姿看起来更是修长秀美至极。不同的是人明显喜气多了。
蓦地想起昨夜的晚宴,她缺席也就算了,可他是主人也跟着没了影儿怕不太好。
皇太极自是知道她想的什么,匆匆用过早膳后,便拉着海兰珠去清宁宫。
哲哲正躺在炕上和几个福晋喝茶磕瓜子,听见汗王驾到忙不迭纷纷行礼。
海兰珠随驾的身影立刻成了众矢之的,各种眼神杂烩一缸,酸甜苦辣,样样俱全。
哲哲始终似笑非笑地站在原地,海兰珠刚要上前请安。恰被一把拉起。
“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