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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夕起相思-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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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笑。“说什么呢,都大半辈子了——”海兰珠看着她的背影,只觉此生再找不出比她更亲近的人。只可惜,是自己,误了她的一生……

御医进入关雎宫后只瞅了眼宸妃娘娘的病相,已经暗自叹气,待得号脉后,只觉骨子里都透着寒——

摸不到脉象,这是分明是心血耗尽之兆!他颤巍巍地抬起头,看到宸妃一双水漾的眸子正笑着看着自己,仿佛早已知道一切。

“娘娘——”

老练半生的御医竟然突然不知说什么,想要劝慰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得慢慢的退下。

传令官走上前询问,老御医言简意骇口传了病情。不想那传令官皱着眉头。“你要亲自跟皇上禀报?”“此事事关重大。”那传令官不答应:“皇上已经在崇政殿熬了两天未出,要知道多少军国大事等着商议,不如此事跟皇后商量商量……”老御医固执的摇头。那传令官急了:“不过是后宫妃子病了,谁不知道皇上最近一心扑在前线,要知道就连麟趾宫年前生十一阿哥时,皇后千催万催,皇上根本不理会后宫这茬,而且好一顿斥责——”

老御医听不下去,打断。“这可是关雎宫不是麟趾宫的事!”传令官环视四周,嘿嘿一笑:“您有所不知了,虽说宸妃娘娘从前的确宠冠后宫,可自从八阿哥殁了,那是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可是不比当日风光了——”老御医怒道:“你一个奴才乱嚼什么舌根?此事非同小可!”传令官看御医脸色不对,终于诺诺退下去。瞧着那传令官来去匆匆,老御医站在关雎宫门庭外正想着会诊等等事宜,不过半盏茶光景便是御驾亲临。

他心中暗叹,果然宸妃娘娘在皇上心中自是非同小可……

海兰珠躺在炕上,喝下乌兰端来的汤药昏沉欲睡之际,便瞪眼瞧见水晶帘后潋滟的铜镜中自己一张病容,她心惊之下叫乌兰捧来镜子仔细的瞧着,只见一双大眼挂在消瘦的双颊上,原是红润的脸庞已是雪白,娇艳的唇泛着诡异的大红色,仿佛素白的上好绸子上突然泼染了触目惊心的血红,泛着点点黯淡的枯梅,就如这春日里的梅花,已是岁末终至,惊艳不再……她用力地扯了扯自己的青丝,便苦笑而出。如此人不人、鬼不鬼,她竟已将自己逼到了这番田地了么?她还是那个初嫁时,会被他夸耀红颜如玉的女子;会被他称之“小熬登”的那个海兰珠么?

乌兰以为她会哭,意外的却发现镜中人竟在隐隐的笑。她只想到一个词可以解释,又联想可能性,不由得心寒。

格格、格格这分明是早已绝望了么?“格格,您还是哭出来吧,别再这样笑了——”乌兰不忍地别开头。海兰珠摇头,“……不能哭,就这能笑了。”便倏地听见宫外传令官嚷着“皇上驾到”。她瞪着眼,不由得抚上自己的脸——时隔数月,她要如何用这么一副不堪的脸见他?只听那脚步声接近了,一步、两步、三步——“不,别过来!别让他看到我!”她胡乱抓起被子便裹住自己,仿佛这她已是最后的浮萍。

那迫近的脚步声便这样停驻,她在一片黑暗中听到自己的心跳无限大的鼓动,一如他的脚步,敲击在心头,难以摆脱。皇太极瞪着眼,便这样突如其然地僵直在那里,她不过离她数步远,却仿佛隔着看不见的江海,这样遥遥地分离他们彼此,他想要看清她,却早已精疲力尽。他终究是无法给她想要的平静么?她的绝这般毫不掩饰,甚至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不再有。

不、她如此的拒绝他,是分明不再爱他了么?抑或是放弃……她、竟、不、要、他、了!海兰珠只觉这段窒息的沉寂长久仿佛半生,她不敢想他此刻的心思,同样是筋疲力尽,她也许终究是伤害了他。

脚步声在一阵沉默中离去,她紧紧攥着锦被,慢慢拉开一角,掩映在苍白的壁色中的墙面有着憧憧皱褶,这无数的辛酸苦辣爱恨嗔痴便掩藏其中,她独身一人浮荡着,感觉全身无力地沉下去、沉下去……

此刻的崇政殿里,皇太极正端坐而上,周围一拨又一拨的臣子来去,他始终是那个决策的中心。

松锦前线吃紧,不想那洪承畴也是个棘手之人,竟然屡出奇招……皇太极冷笑,烛火映在他侧脸上,明灭而晃。

自关雎宫回来,他便出奇的沉默,再多再重要的事情也无法深入,当他明白这是多么棘手后,他的所有自尊和不甘都告诉自己不能这样放手。他如此想着唤来传令官,要宸妃来见。那传令官吓得不轻,从未听闻过后妃来崇政殿这等议政之地。皇太极看着传令官离开,便陷入长久的沉默。突然,他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她不想见他,他偏偏要她来见!想到这里,他便心情出奇的好,叫了碗奶子一口口地喝下去,奶子是烫热的,却不知为何没有一直暖到他的心里去。传令官很快回来,禀告宸妃娘娘不见。他心口一哽,怒喝:“接着去传!”就这样一连传了数次,直到第五次,她的身影才出现在崇政殿的纸窗上,他抬起头看着那窈窕的身影,在烛火下恍惚朦胧,心跳便这样漏了数拍。那传令官终于得命完成任务,跪在大殿问着是否见驾,却许久没有回应,只得壮着胆子抬头,发现皇帝着出神地看着窗外。那表情竟是毫不掩饰的又爱又恨。“叫她候着吧。”皇太极说完便埋头点着朱砂批注一封封奏折,那么多的军国大事,他却只感觉这无数的满文汉文蒙文都如蝌蚪一般在眼中扭曲游动,硬是无法完整读出。他抬起头,看着窗上纤细的身影,高挽起的两把头,上面一双流苏在风中摇曳,下面一张半侧的脸庞,柔美娇小,仿佛那一双水眸正在看向远方,他便不知觉恍惚出神……待得冗长的传经钟声响起,已是月上柳梢头。他回过神,才发现到了深夜。传令官突然小心翼翼地走进,细声道:“皇上,宸妃娘娘说,夜深了要您早些歇下。”

他摆摆手,不理会。隔了半盏茶,传令官又走了进来。“皇上,宸妃娘娘说,天凉,要您至少加件衣服。”他微微皱眉,仍旧不理。不想那传令官又走了回来,这次颇有些为难。“皇上……娘娘说,她死也不要紧,只求您别气坏身子。”他听到死这个词,便愤而拍案。这个女人!她这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难道不知道他是在等她自己进来?

他起身走下案台,直直冲到了她隔的那道门前,用力地拽开门扉,然后毫不犹豫地抓住她马蹄袖下的柔荑,死命地拉入。他的力道如此之大,她头上的一只固发簪子蓦地松脱,一头青丝便垂了下来,他眯细眼,用力拉起她的发,强迫她贴近自己的脸。“你说谁死?什么叫死也不要紧?!”他的怒气来的汹涌,她看着,却不知为何不怕,便只是笑。她这一笑更显削瘦,他看得惊心,手中的青丝夹杂着她的白发,她怎么可以就这样的憔悴,就这样的红颜消逝?她难道不知道,他也会心碎么?海兰珠什么也说不出,在外面冻了大半宿,身子出奇的冷,冷得牙齿发颤,手脚发麻。可是却不及他的眼神冰冷。的22

“我的爱,你都不稀罕对么?”他甚至是咬牙切齿,早知道见了不如不见,真恨不得再把她关回门外!

“是爱——让我们彼此绝望。”她缓缓勾起一抹笑,仿佛说着一件极轻松的事情。他是手便僵在那里,仿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已经——不再爱我了么?”她的表情有一瞬的怔忪,然而只是笑。“……也许吧。”爱他太辛苦,她已经很累很累了。他的掴掌便这样毫不留情地扇来,她侧着头,一头青丝半掩住了她的眼睛,以至于他无法看清她的表情究竟是否哀伤。“你给我滚!”她捶着头,极缓慢地行了个万福礼。她只觉脚软,仿佛走在棉花上一般,随时倒下,可是她告诫自己绝不能在此时此刻倒地……

终于,她还是一个不稳扑倒在地,连带着打翻了案台上堆积如山的奏折。

在扑簌落下的雪白纸片中,她只来得及回头看到他的冷漠的眼神,便飞快地别开。她吃力的想要爬起,瞪着眼睛不肯让泪水滚落,只有背过身朝他,面前正好铺着一封奏函,只见上面白纸黑字,满文书写。她只看到第一行款字,便脑中嗡的一声:臣已查明,肃亲王豪格以及萨哈林等谋反确凿!——豪格……竟然谋反?!

她不知究竟如何走出崇政殿,回首发现自己竟早已冷汗涔涔!前面的宫人举着一溜宫灯带路,黑夜中赤红色的灯火仿佛隐隐渗着诡异的光芒,红艳的光色不时闪过亮黄色的光焰,映在她的眼瞳中,竟仿佛一束即将在风中熄灭的萤火。前面传来匆忙的脚步声,穿在这本是安静的夜里里,回荡着宫门深深的空寂,听来竟是异常惊心。

只见另一对人明显自宫外走进,直奔这崇政殿而去,在相遇之际,有宫人自报身份。

“前面是何人?竟敢挡关雎宫宸妃娘娘的驾。”“这是肃亲王府的福晋,深夜进宫见驾,还请宸妃娘娘恕罪。”海兰珠抬起头,便见对方一群宫人环伺的中央,一个锦身御袍的女子正瞬也不瞬地瞪着自己,目光毫不掩饰的尖锐。“见驾?见谁的驾?”“自是见皇上的驾。”那人柔软的嗓音,正是豪格的侧福晋穆珠。海兰珠抿着唇,许久才回道一声保重,便重重离开。她在踏上翔凤楼之际蓦地回首,只见那原本就是朔月的无月夜,忽而布满了黑云,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真的风起云涌了?

却说海兰珠回到关雎宫便倒头大睡,如此多的烦心事她思前想后也无法得出一个结论,最终也只剩奈何。

一夜好梦,她难得睡得如此安稳。夜太深沉,梦中她独自一人坐在黑暗中,眼如深潭里的水,平静无波,凝望着夜空,却怎么也找不出这一夜的月色。醒来时空气中微微透着寒,她轻哈口气,一团淡薄的白雾便弥散开来。地上的炭盆子里的火炭零星般燃烧着,仿佛不肯破碎的尘埃。想来乌兰不是这样粗心大意的人,便低低朝外殿唤了声,却没人回应。精致的寂寞蓦地袭上心头,好似她衣襟上的这对嫩黄色莲荷。鼻尖已经冻红,她伸手触摸才发现连指尖也是冰的。冰冷的空气中,她伸出一双细长纤白的脚裸,在刚要落地时分,一个圆形物体便倏地滚到了脚底,她瞪眼看去,吓得险些背过气去!——一颗人头,血淋淋的人头!“怕么?”皇太极不知何时站在水晶帘后,她惊愕地瞅着琉璃色光影中,他一双黑眸充满了波涛汹涌的愤怒及伤心,简直目眦欲裂!而自己仿佛就要在这眼光中变成齑粉!她刚要惊喊出声,他便一把冲过来死死捂住她的口,毫不留情地力度让她一瞬以为他要扼死自己。

“闭嘴。”他的声音很冷,昨夜他也是冷的,可是从没有这样的冷漠。她在极度惊愕中下意识点头。

他便立刻厌恶般甩开手,然后勾起一抹她从未见过的笑。一阵恶寒便随着这笑袭来。

“这颗人头你看仔细了么?”她摇头。她怎么会有这种勇气!“那么我告诉你,这是豪格的。”她的心跳几乎衰竭,瞪大眼张望,却只看到鲜血淋漓。“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激动过了……哈日珠拉,海兰珠,兰儿……你很好,非常好。”他下一刻癫狂般大笑起来。“你什么也不必说……你的表情不错,只有我这样的白痴才会被你骗了这么多年!”

她立刻摇头,他的模样着实吓坏了她。“你着急否定什么?事到如今你以为还能够隐瞒多久?昨夜豪格的侧福晋所说的我还不肯相信,即使那么多证据摆在眼前我也不信!可是你知道么?你刚才那一瞬的心虚便已彻彻底底地毁了我!”他一拳砸倒烛台,上面穿烛的铜刺刮了满满的血。“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和多尔衮有暧昧,原来、原来却是豪格——你竟然这样的耍我!”她不断摇着头,泪水便这样簌簌落下来。他看着,却一丝的心疼也不再,他恨透了她,他原只是以为她多次的拒绝求欢和明显的疏远只是因为失去了八阿哥太过伤心所致,却没想过她的心底深处有着别的男人!“你们多久了?嗯?从你嫁来,还是杀了豪格的福晋开始,抑或更早?”他青筋暴起:“回答!”

“……是我对不起你。”她垂下头,瘦弱的双肩剧烈的颤抖着。“你可以厌恶我,抛弃我,甚至杀了我——只是不要恨我。因为我没有做错过!”他一巴掌狠狠挥下,她便如同风中摇曳的软竹,扑倒在了他的脚下,她的世界全是泪水和伤痛,早已伤痕累累的心便这样被他岂之不顾。决裂的一刻她想过无数回,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早,也许,在她死前,她欠他的爱,必然要还……她仰头朝他微微一笑,那笑容艳丽无比,充满无尽的哀伤和翻江倒海的绝望,她起身便朝着墙撞去。

他只觉好似一只翩飞的彩蝶从眼前晃过,洁白的羽翼在朦胧的光线里,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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