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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心挠肺的感觉几乎折磨的他快要喘不过气。
再次回到家门口已经傍晚。
推开门,看了一眼湿漉漉的院子,还有院中周楚榆亲手布下的一草一木,他长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到内门门口,拉开了门。
门一开,辛情便冲到了门口,看见如同落汤鸡一般狼狈的欧向北,她心下一疼。
“儿子你这是喝酒去了?怎么这么浓的酒味儿?就算楚榆不要你了,你也不能这么折磨自己啊就算是夏天,这样淋雨人也得生病啊,何况还是春天,快进来,我们换件衣服”辛情紧张地说道。
看了辛情一眼,欧向北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愣愣地进了门,没有换鞋便上了楼
辛情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跟在他身后,一路跟着他走到了主卧室门口。
“儿子,快进去换换衣服,我下去给你做饭。嗯?”
“”欧向北沉默着点点头,然后便进了门。
关上门后,欧向北静静贴着门板,看着眼前同样保持着原样的卧室,心又是一疼。
所谓物是人非,说的就是这种感觉吧。
目光环顾四周一圈后,又定格在了周楚榆的梳妆台。
这样看着那精致的梳妆台,他仿佛还能看到周楚榆静静梳妆的模样
回过神,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这张苍白的脸,欧向北的拳头,毫不留情打在镜面,在光可鉴人的镜面犹如地震般开裂。
鲜红的液体,自紧握的拳头上一点一点渗透而出,在镜面留下一条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欧向北只是苦笑着从口袋中拿出一根烟,点燃,兀自抽着。
碎裂的镜面,映照出他的失落。
抚了抚一头湿透的墨发,他呆坐在原地,犹如木偶。
一个小时后,他的脚下早已烟蒂密布,血迹斑斑。
整个房间也已经被烟雾熏染成灰色。
垂落在一侧的手,还在不断往外冒血。
“嚓”推门声,划破了一室的沮丧。
欧向北却如同听不到一般,继续靠着椅子,抽着烟。
看见欧向北滴血的手,辛情立即疾步上前,狠狠捶打了一下他的肩膀,看了看他脚下的一大堆烟蒂,道:“我是叫你进房间换衣服不是让你自残的!儿子,你别这样好不好?咱们家,就你这一棵独苗儿,你若是把自己折磨坏了,你让我跟你爸爸怎么办?”
“妈楚榆她是真的不要我了,真的不要我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没了她,我该如何活下去!”欧向北无力靠在辛情的身上,不断滴着水的头发紧贴着她的小月复,满脸的颓废。
“儿子,你不会没有她的,我去帮你求她,我去跪下求她,求她回到你身边,我相信,她一定会回来,来,我们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当心感染。”说到最后,泪水,再次模糊了辛情的视线。
欧向北是她唯一的儿子,看着他心痛,她比他还要痛。
“呵呵,她不会回头的,妈,您知道么,她说烦我呵呵,她说烦我爱了我整整十年、守了我整整十年的女人,现在说烦我了。妈,你说我是不是犯jian,非要等到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儿子,没准儿楚榆说的是气话。来,我们先包扎下伤口”说着,辛情便松开了欧向北,拭了拭眼泪,快步走到chuang头柜前,取出了大医药箱。
迅速将医药箱搬在欧向北血迹斑斑的脚下后,她心疼地抓过欧向北的手,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为他取着伤口中的脖子渣子。
镊子探入伤口,欧向北一点反应都没有,辛情却早已痛到无法呼吸。
清理完玻璃渣子后,辛情又为他的伤口消了毒,上了药。
包扎好伤口后,辛情迅速合上急救箱盖子,然后起身碰了碰欧向北身上湿哒哒的衣服,道:“儿子,把衣服换了,别感冒了,妈求你了,行不行?”
欧向北没说话,乖乖点头,起身,快步走进了衣帽间。
看着欧向北落寞的背影,还有梳妆台上那沾着血的破碎镜面,辛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口袋中拿出手机,拨通了周楚榆的电话
很久,电话才接通。
“楚榆,现在方便么?我们能不能见一面?”
“阿姨,我现在在医院照顾苏清城呢。有点不方便”
电话那边,周楚榆的话,让辛情心下一阵失落。
“楚榆,阿姨求你了,你就出来跟我见一面,只要十分钟就好行不行?”辛情低声下气地说道。
为了她的儿子,她愿意向周楚榆低头。
“阿姨,我”
“楚榆,我就在咱家附近的绿岛咖啡厅等你,我会一直等到你来为止。”
说完,辛情便挂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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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岛>;咖啡。
包房里,周楚榆与辛情面对面而坐,两个人都同样保持着沉默。
雪白的小圆桌上,两杯浓咖啡,正冒着徐徐的热气,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周楚榆一边搅动着咖啡,一边低着头,打破了沉默:“阿姨,您叫我来,是”
她始终没有抬头,因为,她没有勇气去看辛情那满是伤痕的眼神。
辛情依旧沉默,良久,才徐徐起身,走到周楚榆身边‘扑通’跪了下来。
她这一跪,瞬间,让周楚榆慌了心神。
周楚榆立即起身,双手紧抓着辛情的两只胳膊,慌张地问道:“阿姨,您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您起来说。”
辛情苦笑,抬起头,用那含泪的眸子静静打量着周楚榆的脸,道:“楚榆,我求你,回头吧,不要跟苏清城结婚了,你若是真的结了婚,我怕欧向北那小子会疯掉。你知道么,他现在已经开始自残了,我们欧家这一辈,就欧向北这一棵独苗儿,他若是有什么事,我跟他爸爸就活不下去了。”
周楚榆闻言,心中沉睡的痛觉又开始慢慢苏醒。
“阿姨,您起来说话先,您这样不是折煞我么?”周楚榆又道。
辛情的样子,让周楚榆心疼。
此刻的辛情,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扩阔太太,她只是一个心疼自己儿子的可怜母亲。
见辛情依旧没有反应,周楚榆也立即跪了下来。低着头,抓着辛情的手,道:“阿姨,您这是做什么呀。”
“我知道,那个小子以前很浑球,跟你结婚后,不但不收敛,反而还变本加厉的在外面疯玩,可是楚榆,他现在真的已经改了,阿姨求求你,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你们两个人,这么多年了,你就真的舍得这样放开他的手吗?”辛情继续说着,眼睛里面写满了卑微。
周楚榆轻轻松开了辛情颤抖不已的手,然后,柔了柔头发,看着辛情含泪的眸,道:“阿姨,对不起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答应您。”
“楚榆阿姨真的求你了。你没看到欧向北那个可怜的样子,是,他当时跟陈怡的事情的确狠狠伤了你,还害得你一气之下打掉了孩子,可是楚榆”
“好了,阿姨,您别说了,我真的不想再拿自己的未来做赌注。我已经把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都放在欧向北的身上了,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我全都给了他,可是最后他给我的除了伤痛,还有什么?我不想继续犯傻。阿姨,您没事找我聊天什么的我欢迎,但是,若是欧向北的事情,您就别找我了。”不等辛情说完,周楚榆便打断了她的话。
说罢,周楚榆便狠了狠心,起身,拿起套在椅背上的黑色爱马仕经典款包包,转身离开。
看着周楚榆离去的方向,辛情彻底绝望了。
她知道,周楚榆是真的铁了心了。
摇摇晃晃地起身,拍了拍膝盖,辛情用双手用力捂住泪水纵横的脸颊,倒吸了一口气。
周楚榆这样坚决,她的儿子欧向北要怎么办!
站在原地良久,辛情才拿着包包走出了咖啡厅。
出了门,冰冷的晚风扑面而来,让穿着单薄的辛情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此刻的城市,华灯初上,四处,洋溢着繁华与妖娆。
一路走回家后,辛情拿出钥匙,进了门。
上了楼后,她快步走到了欧向北的卧室门口,轻轻推开了门。
房间里,一片漆黑。
浓浓的烟酒气息,让辛情忍不住轻咳。
开了灯,整个世界由暗转明。
chuang上,怀抱着与周楚榆结婚照画册的欧向北,正在沉睡,一张脸,苍白的吓人,额头上,冷汗直冒。
辛情见状,立即疾步上前。
坐在chuang便,伸手,试了一下欧向北额头的温度。
却是烫的吓人。
手心,这炽热的温度,让辛情又不自觉地热泪盈眶。
拿出手机,她拨通了望北医院首席医生卡西的电话。
“喂,卡西,你们院长感冒发烧了,你赶紧来看看他”
说完,辛情便挂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卡西来了。
为欧向北量了体温,打了一针感冒退烧针之后,便离开了。
辛情则是一直坐在欧向北的chuang边,用力抓着欧向北的手,黯然流泪。
看着欧向北苍白的脸,想到周楚榆说的那番话,还有那绝情的样子,她的心中五味杂陈。
她的儿子,以后到底应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浪子回头,难道,又要继续颓废下去么?
“老婆,你别走,我求你,我求你”欧向北不安地呢喃,泪水不断地自紧闭的眼角流淌而出。
白灼的灯光,将他的唇,映衬得格外苍白无血。
此刻的他,就好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抓着欧向北的手,辛情竟然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回应欧向北的梦语。
看他的样子,肯定又是梦见周楚榆要离开他的画面了。
“老婆,我再也不敢了,我不要你跟别人结婚。”
“老婆,没了你,我还守着这灰暗的世界做什么?不如让我死了算了,死了算了”
“老婆老婆我真的爱你。相信我,好不好?”
欧向北一遍一遍地低声呢喃,整个人都在颤抖,眉宇间的‘川’字,越发明显。
他的字字句句,就像是沸腾的开水,生生泼在了辛情的心脏。
辛情立即又拿出手机,拨通了周楚榆的电话。
可是,电话那边,却是关机。
“老婆!!!”欧向北猛地惊醒,却发现自己的泪,早已濡湿了枕头。
他刚刚做了一个梦,他梦见周楚榆跟苏清城结婚了,他在婚礼上拼命求周楚榆不要跟他结婚,甚至都给她跪下磕头了,她还是无动于衷,甚至还当着他的面,跟苏清城拥吻
虽然知道是梦,但是为何心脏还是不肯停止抽痛。
“儿子,你醒了?我们下去吃晚饭?我给你煮了粥”
辛情伸手,一边试着欧向北额头的温度,一边说道。
他的额头,还是有些烫,但是,明显温度比刚才要低很多。
“我不想吃饭,妈我困了,只想睡觉,您别管我了。”说完,欧向北又闭上了眼睛,侧过身子,将被子拉过头。
辛情长叹了一口气,不舍地拉开被子,看着欧向北的背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儿子,多多少少下去吃一点吧。不然,我给你端上来?”
“妈,我求您了,您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不好?”欧向北烦躁地低吼。
他现在真的很烦,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他的声音,让辛情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辛情摇了摇头,起身,道:“好了,我不打扰你了,一个小时后,我会上来给你送粥!”
说完,辛情便转身离开。
听见带门声,欧向北艰难地爬坐起,动了动犹如被石头重击过的头部,靠着chuang头,又一次拿起了自己与周楚榆的结婚照画册。
翻开画册,他一页一页地看着画册上,自己与周楚榆昔日的恩爱合影。
一颗心,拧成了一团儿。
美好的幸福,他曾经也拥有过,可是,他却混蛋地亲身将那份幸福撕碎了。
周楚榆一直在他身边守了他十年,那十年中,他居然没有意识到周楚榆对自己的重要xing。
他真的是,要多该死有多该死。
合上画册,他轻轻阖上双眼,自虐般的一遍遍回想自己与周楚榆一路走来的一幕一幕。
一个小时后,门缓缓而开。
辛情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白米粥走了进来。
欧向北睁开眼时,辛情已经端着白米粥,坐在了他的面前。
淡淡的粥香味,萦绕在鼻尖,他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妈,拿走吧,我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