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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紫衣哭笑不得,生命如此可贵,她还不会傻到为了这种事自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说道,“其实,我是想玩水。”
楚萧缓缓放开她,两人默默地退离河边。
两人相对无语,过了许久,楚萧像是下定决心般,定定的看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道,“紫衣,我会负责。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就向慕皇叔提亲。”
慕紫衣心中五味陈杂,她喜欢的人向自己提亲,原本是件高兴的事情,可是,她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对双方的束缚,与其把他绑在自己身边,大家痛苦,还不如相忘于江湖。
她浅浅地笑了笑,“萧哥哥,昨夜的事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所以,你不必负任何责任,也不必拿婚姻来补偿我。”
这等有悖世俗的话,对楚萧的震撼可想而知,他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光看着她,沉着脸道,“你疯了!你知不知道名声对女子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不管怎样,我都会负责的!”从小,他就像是对待妹妹一般,保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伤害,在这件事情上,他也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慕紫衣扯了扯唇角,轻声道,“你若是娶我,文姐姐怎么办?你一直喜欢的都是她,不是么?”
楚萧身体一僵,深邃的眼中浮现痛苦之色。
他的神色变化,她都看在眼里,心中虽然难受,却还是倔强地扬了扬下巴,“我说过,我不需要你负责,有什么后果,我自己承担着就是了,不劳楚王爷费心。”
从她十岁第一次遇见他到现在,他还是头一回没有听到她叫他“萧哥哥”,楚萧神色复杂地望着眼前一脸倔强的小女子,握了握拳,缓缓道,“我会对你负责。”而文悦,他也会强迫自己放弃,毕竟,她已经是云惜夜的人,这是更改不了的事实。
慕紫衣撇过头,淡淡道,“我不需要。”
她的心意,他全明白,可是除了名分,他已经给不起其他东西了。他沉默的看着她,以她说一不二的子,拒绝的事情,就绝没有回还的余地,还是等回楚国后,跟慕王叔好好商量一下。
他不再说话,硬拉着她坐到草地上,拿过一边的鞋袜,细心的替她穿好。
慕紫衣也不阻拦,抿着嘴望着清澈的河水,等他穿好了,蓦地从地上站起,伸伸懒腰故作欢快的大叫,“萧哥哥,我饿了,咱们回去吃饭吧!”
楚萧笑了笑,唇角缓缓勾起,“好。”
他不知道,那一刻,他的眼中有淡淡的温柔。而慕紫衣却捕捉到了,都宁河一趟,也不是全没收获。
﹡
太子行宫位于城北,平时太子在皇宫居住,很少到行宫夜宿,但最近迫于皇后和大臣的压力,他挥一挥衣袖,把众人的指责和不满通通抛开,躲到行宫里做起了逍遥公子。
此刻,他正在凉亭里悠闲享受,突然,一道亮丽的白色身影闪电般飞至亭中,双手抱肩,观赏着春色满园的一幕。
齐逸轩轻叹一声,推开怀中美人,眉头微蹙,看向来人,“惜夜,你来时怎么也不挑个好时候?”
云惜夜置若罔闻,自顾自走到桌前坐下,拿起酒壶斟了一杯酒,抬眼扫了他一眼,淡淡道,“抱歉,我没有出门翻黄历的习惯。”
齐逸轩挥退美女,身子往后一靠,懒懒瞥了他一眼,“心情不好?”
云惜夜一饮而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韩松柏都打到家门口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陪美女?”
齐逸轩无所谓的耸耸肩,懒洋洋道,“他想要这天下,给他好了。”
云惜夜神色微变,把手中酒杯举到空中,眯着眼看了半晌,突然道,“彼隐山万曲,我隐酒一杯。身不由己就得担起责任,保护自己关心的人。”
“你今日怎的感起来?像姑娘似的,长吁短叹?”齐逸轩身子向前倾,似笑非笑的望着满腹心事的他。
云惜夜漫不经心的视线落在凉亭外的美景上,“没什么。只是想提醒你别忘了黎明百姓,他们的生死可掌握在你们这些执权者手中。权势并没有错,可为了它不择手段,受害的终归是那些无辜的老百姓。”
齐逸轩一怔,沉默半晌,伸手抢过他手中的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你要是愿意,绝对是个好皇帝。”
见他一杯一杯灌着酒,云惜夜神色复杂,轻声道,“齐大哥,对不起。”
齐逸轩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惜夜,你今日究竟是怎么了,扭扭捏捏的像个大姑娘。”
话还没说完,突然神色一变,眼神犀利射出寒光,可是满腔愤怒也阻止不了他的身体无力地往桌上倒去,他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声音发颤,“这酒,有毒,你……”
“对不起。”云惜夜走到他面前,脸上带着悲恸欲绝的神色,修长的手指拂上他苍白的脸,合上他怒目圆睁的双眼。
云惜夜朝着他的颈部挥剑而去,殷红血雨四溅,他也不躲避,痛苦地闭上双眼,任由白色衣衫被血迹侵染。
捉刺客
捉刺客
55
太子殿下齐逸轩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
前两天他还白衣飘飘,笑得风流潇洒,今日就满大街的人说他遇刺身亡?那不是太诡异了吗?
文悦顿时失去逛街的兴致,拉着慕紫衣赶紧回客栈。
她找到云惜夜,开门见山地问,“师兄,街上传遍了齐逸轩的死讯,这是怎么回事?”
云惜夜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消息是真的。”
文悦不敢置信,齐逸轩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掉?那个在师兄离开的岁月里,陪自己安静呆坐的齐逸轩怎么会死呢?
她抱着一丝侥幸,“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们的计谋对不对?他身边有那么多高手,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人刺杀?”
云惜夜眼神一暗,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听楼下有人高声叫道,“客栈里的人听着,本官怀疑你们窝藏刺客,现在都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客栈里,没有本官命令不得乱跑。来人啊,给我把客栈围起来!”
云惜夜面色一沉,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打开窗一看,下面街道上站着数十名带刀侍卫,正中负手而立的正是刑部尚书陈良,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文悦一惊,刺客,怎么会和客栈里的人有关联?
正思索着,楼下传来柳玉的娇笑声,“哎哟,原来是尚书大人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可真是另小店蓬荜生辉!”
“柳老板,本官也是奉命办事,有人看见刺杀太子殿下的刺客逃入悦来客栈,不知可有此事?”
柳玉笑道,“这话从何说起,本店住的可都是些老实人,怎么可能有刺客呢?莫不是大人听错了吧?何不让目击者当面说清,也好还本店一个清白,这窝藏刺客的罪名柳玉可是担待不起。”
陈良神色一凛,双手向右抱拳道,“本官可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莫非柳老板想抗旨不遵?”
柳玉不卑不亢,“不敢。柳玉一没窝藏刺客,二没有阻止大人,只是说了几句公道话而已,难道这也算抗旨?”
陈良冷笑道,“如此甚好!希望搜查过后,柳老板还能这般坦然自若。来人啊,给我搜!”
云惜夜皱了皱眉,关上窗户,将脸上一直戴着的人皮面具取了下来,俊朗的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伸手将文悦搂到怀中,低声道,“悦儿,对不起。”
文悦瞪大眼睛望着他,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是你杀了齐逸轩?”
“是,是我!对不起!”他脸上满是痛苦。
她摇着头推开他,“不,我不相信,你一定是骗我的!”
这时,房外响起侍卫急迫的敲门声,“开门,快开门。”
云惜夜置若未闻,只是看着文悦,“悦儿——”
文悦握紧拳头,冷冷道,“你快走吧。”在事情还没搞清楚之前,她不能让他有事!
“不,没用的。悦儿,保重!”云惜夜捧过她的脸,轻轻吻上她的唇角,温柔道,“对不起。”
他放开她,义无反顾地转身,文悦望着他的背影,心口突然撕裂般地疼痛,她不顾一切的跑过去挡在他面前,冷冷地说道,“如果你想去送死,就先杀了我!”
敲门声越来越急,侍卫高声叫道,“快开门,再不开门我就撞了啊!”
文悦一边执着地盯着云惜夜,一边用带着些慵懒的语调高声道,“等一等,马上来。”
她把云惜夜一把拽到内室,将他推到床上,匆匆放下纱帐,然后飞快把自己身上的纽扣解开几颗,露出雪白的脖子,云惜夜一把抓住她的手,面色不善,“你要做什么?”
她甩开他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从这一刻开始,你就得听我的!把衣服脱了!”
也不等他回答,她闪身就往门口飞去,又把头发打散,然后才打开门,揉了揉眼睛,一副惺忪摸样,“官爷,你可是有事儿?”
侍卫上下打量眼前衣衫不整的女子,目光落在她春光无限的胸前,不自在的撇过头,“我等奉命来捉拿刺客,姑娘可看见可疑之人?”
文悦打了个哈欠,“妾身正在房间休息呢,不曾发现什么可以之人。”
侍卫咳嗽了一下,“请问姑娘,房中可还有人?”
文悦不甚在意的点点头,“妾身夫君身子不太好,也在屋中休息。”
侍卫坚持道,“为了两位安全着想,在下希望到屋内察看一番。”
文悦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就有劳侍卫大哥了。请吧。”
透过内室的纱帐,侍卫模糊的看到有一条人影侧躺在床上,他刚想掀起纱帐,就被文悦一把拦住了,“侍卫大人,妾身夫君身子不太爽利,还是不要打扰他休息了。”
侍卫甲挑了挑眉,声音古怪,“哦,不知尊夫得了什么病?”
“这”文悦脸上浮起一抹红霞,半低着头不再吭声,只是小心的把自己胸前的纽扣扣好。
侍卫甲咳嗽一声,踟蹰了一番,还是掀开了纱帐。
床上的人面向墙壁侧卧,桃红锦被胡乱掩着他的身子,露出半边脊背和右臂,一头乌发凌乱的滑下,雪白肌肤若隐若现。
侍卫扫了一眼满面尴尬的文悦,伸手扳过床上那人的身体,但见他俊朗非凡,脸上带着慵懒的睡容,精致的锁骨微微凸起,美得像女人一样。根本不是图纸上所画的刺客。于是尴尬地放下纱帐,又公式化的在屋中转了一圈,这才离开。
一关上房门,文悦就背靠在门上心跳得跟擂鼓似的,等平复下来,才走到床边,双手交叉抱臂,冷冷地看着床上神色安详的男人。
“人已经走了,你不用装睡了。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答她的是他突然伸出修长的手臂,将她猛地拉到床上,细密的吻铺天盖地落在她的脸上,文悦冷着脸挣扎,却被他一个翻身压在身下,抓住她的双手固在头顶,红唇猛的堵在她唇上。
探子
探子(2079字)
文悦怒目相向,刚想叫“放开我”,却感觉一个圆圆的东西趁机滑入自己口中,一股药材清香溢满口腔,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条灵舌窜入,只轻轻一送,她就被迫吞下了那颗古怪的东西。
云惜夜刚放开她,“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他白皙的脸上。
文悦使出全身力气挥了过去,等手掌**的疼时这才傻了眼,愣愣地盯着眼前他那泛红的脸颊,他怎么不躲?
云惜夜深邃的眼中泛起复杂的情愫,他一言不发的起身,下床,穿衣,开窗,望了一眼撤退的侍卫,沉闷而尴尬的气氛笼罩着整个房间。
只有抽痛的胸腔,还在提醒文悦,她的心有多痛,她呆呆的望着帐顶,双手无意识的攥紧锦被,像是要抠到某人心里一般。
她的声音很平静,“我需要一个解释。”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只要他解释了,她就会相信。
云惜夜默立在窗前,看着大街又恢复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缓缓道,“是我杀了他,我有我的原因。”
文悦握着被角的手紧了紧,“什么原因?”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成功让她服下幽冥之蛊的解药,他就放心了,不想让她再卷入其他事情里。
文悦闭上眼,冷冷道,“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云惜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终是离开了房间。
湘越城。
宝蓝色的夜幕下,驻扎着一排排帐篷,一列列守卫手持长矛穿梭其间。亜璺砚卿
韩松柏负手站在帐篷中沉思,全军在湘越城驻扎三天了,不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