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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痕-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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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木翻了两个白眼没管用后,就一声吼把爷爷叫上来了。
  “爷爷!我爸总说话,我都写不了作业了!”
  爷爷眼神就跟机关枪是的扫射了一下子左家明,左家明乖乖的下楼了。
  到楼下,左家明他妈开始念叨楼下老赵家的儿子搞了个私生子回来,媳妇一气之下拿着剪刀要剪他的子孙根,跑到小区里使劲闹,整个小区都知道了,后来又让老娘舅的柏阿姨劝回来了。
  左家明更加觉得还是乔薇好,看看当初两个人吵架的时候,也只是屋里吵了吵,当然放血那次是有点严重,不过也没人知道,甚至离婚半年多,小区里都没几个人知道他俩离婚了。还是乔薇温柔。之前结婚11年都没红过脸,更别说吵过架。她唯一一次强硬,应该就是用在离婚这件事了,死死的抓着他和杨蕊之前的事来回说,说的他烦了,张口来了句“离就离!”。人一辈子总做过一件冲动的事,左家明的冲动就用在离婚上面了。
  转了一圈又回到楼上,想着刚才木木正跟乔薇电话,听到木木在那边嘱咐乔薇,左家明觉得即使为了儿子好,也应该复婚,让儿子有个快乐的童年。
  左家明掏出手机,酝酿了很久给乔薇打了过去,那会儿乔薇刚忙完。
  “忙完了吗?”左家明小心翼翼的问,很有当初在学校追乔薇时那种感觉,让他自己又小小激动了一把。不过他的激动没持久,那头乔薇说了句还没有,就挂了电话,然后收拾包走人了。
  左家明觉得自己要是去乔薇公司接乔薇,乔薇一定会感动的。然后又带着那股初恋般的激动,扑哧扑哧的出去,开车到乔薇公司楼下。
  那是一片旧厂房改造的LOFT,一片漆黑。左家明看着落了大锁的门,心里的气忽一下子飚的老高了。立刻掏手机,打电话。然后手机那头提示关机。乔薇睡觉前手机关机,十几年的习惯了。
  左家明坐回车里,觉得自己脑袋抽了来接乔薇,然后很烦躁的拿烟出来点上。左家明明白,不管他跟杨蕊有没有发展到情人那步,但是俩人确实暧昧着。那么多透露着暧昧信息的短信,邮件被乔薇给看到了。乔薇生气是应该的,女人嘛哄哄总会好的。她肯定也早就原谅自己了,要不然捏自己屁股干嘛。一想起捏屁股,左家明一下子兴奋一起,突然觉得今晚扑了个空不能怨乔薇,是自己之前招呼没打好。
  不过眼下好像儿子跟他不是一个战线的,他已经观察了一天了,这小家伙对自己很抵触,又很早熟得改变他的思想,复婚么,孩子就是杀手锏!
  心情陡然变好,烟真是个好东西!
  第二天早上,左家明本着拍马屁的原则,叫儿子起床,然后爱心早餐伺候。出门时,木木说自己美零花钱了,左家明立刻翻口袋把买早餐剩下的仅有的15块5毛零钱给了他。这个爸爸希望改变自己在儿子心目中的美好形象,树立一个慈父的形象。
  出门时木木来了句:“我今晚不来了,我要跟妈妈住,你在我写不了作业!”
  左家明欢欢喜喜的答应着,正好借着看儿子接近乔薇嘛,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娘!
  左家明的好心情把木木送回家时被木木彻底搞遭了。木木先是下车后不要左家明下车,左家明跟着下车后再三要求别上楼,左家明厚着脸皮上了楼后,木木还立刻关门,幸亏左家明手急眼快再加大长腿,他一只脚卡进门缝了!
  这就是亲儿子!今天早上还问他要了15块钱的亲儿子!

  第5章

  十岁的木木个头很像左家明,长得很高,当然劲头也不小,左家明的脚被夹的很疼。他艰难的把手也胳膊也挤进去,边挤边喊到:“浑小子!你干嘛呢!我是你爸,让我进去!有你这么当儿子的吗?!”
  木木使了吃奶的劲,粗着脖子嚷到:“你跟这儿已经没关系了!你离婚了!这是我妈的家,不是你家!你凭什么进来!”
  左家明大怒:“就凭房产证上有我的名!”说完使劲儿一推门,木木再强壮也不是他的对手,门被打开了,木木也摔了一个屁堆儿!
  左家明目光冷冷的俯视着坐在地上的儿子,木木脸红一阵白一阵,很是懊恼的把书包摔在一边:“趁我妈回来之前,你赶快走!她快回来了!”说完又站起来,拽着书包就往屋里走。
  左家明明白,儿子是跟自己拧巴呢。心里有点滋味,放软了声音,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说到:“木木,爸爸爱你,也很爱妈妈,爸爸会和妈妈复婚,咱们还是幸福的一家人。”
  木木没说话,这句话明显的刺激到他了,小肩膀颤抖着。左家明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过分,抚下身子试图抱住木木,但是木木躲开了,转过头梗着脖子看着他,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眼神带着鄙视,不满,或是还有其他情绪:“复婚!你走了7个16天,她好不同意缓过劲儿来,你又回来了!还想复婚?!你是想让她再死一次吗?一定要我成为没妈的孩子吗?!!!”
  左家明这一刻突然认识到他的儿子是大人了,不是那个膝下承欢的小奶娃了。他也低估了自己对乔薇和木木的伤害。他的愧疚,怜悯,悔恨,父爱等等多种情绪,一瞬间爆发了。眼泪忽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憋在眼眶里面,两只眼睛红红的。
  左家明单膝跪倒,一只手缓缓的抓住木木的胳膊:“对不起,木木,爸爸错了,对不起,原谅爸爸好吗?爸爸以后再也不做错事了,爸爸只爱你和妈妈好吗?”
  “如果我原谅你,我妈手腕上那条那么大的疤是不是就能没了!书柜里那张绿油油的离婚证是不是就不存在了!我妈和我那些流出来的眼泪是不是可以倒着流回去!”木木脖子梗的更硬了,犀利的语言,眼神的里坚定与痛苦,像一把利剑插在左家明的胸口。
  左家明愧疚的低下头,双手抓着木木的两只胳膊“爸爸对不起你,木木,爸爸对不起你。”他觉得口若莲花的自己,这一刻在儿子面前就像一个地地道道的笨蛋,什么语言都组织不出来。
  “爸,我有一个坏毛病,我总偷你的手机打游戏。”小木木低头看着他的爸爸,那个一直以来都伟岸无比的爸爸,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痛。
  “那个叫杨蕊的给你发的信息,我看到过好多次!第一次我还不懂,还高高兴兴的把手机拿给我妈,我妈那天就跟你吵架了,后来郭晓远说,他妈就是看了他爸的手机就跟他爸离婚了,那时候我好害怕你们离婚啊!可是当我妈的血一下子喷出来的时候,我好恨我自己,都是因为我,呜”木木哭了,左家明惊慌失措的抱住儿子,碎碎念着“对不起,对不起,儿子!”
  过了好一会儿木木哭的有点氧气不足,小脸惨白惨白的,深吸了几口气才缓过劲儿来。
  左家明眼泪飚出来一大颗,声音涩涩的,”对不起,儿子不是你的错,是爸爸的错,你该恨爸爸的,是爸爸对不起你和妈妈。”
  “爸,我不会再让我妈受伤了!” 木木用手背擦了一把眼泪,跟乔薇以前擦眼睛的的动作一样,把眼里的泪强行挤在眼眶里。转身挣脱了左家明的怀抱,拽着书包进了卧室,关上房门。
  左家明无力的坐在地上,不停的忏悔着“对不起”。看着儿子的房门,突然特别恨自己,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干嘛!那个杨蕊根本不值得他舍弃家里的一切!如今夫妻离婚,儿子恨他,父母虽然嘴上没说,但是眼神就是在看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好好的一个家让自己给毁了,自己居然还洋洋得意的跑去美国!想着,他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把一个苦苦经营了十年的家毁于一旦。左家明颓废的在地上坐了很久。
  楼下乔薇自己坐在车里等了很久,她回来时看到楼下左家明的车停在那里,她便没有下车坐在那握着方向盘,盯着楼门口,一动不动。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躲在这里干什么,只是她现在真的不想上去面对前夫左家明。离婚时她提的,对左家明念念不忘的也是她,连儿子都说她龌龊!
  一直到天黑,左家明才颓废的下楼,木然的朝着他的车走去,木然的开车车子离开。
  她猜左家明情绪不高,肯定是木木跟他说什么了。她和左家明真的把木木伤的很深。
  乔薇进门时木木正爬上餐桌准备泡方便面。眼睛还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没多久,额头和鬓角的头发微微湿了几根,一看就是刚洗过脸。看到她回来,木木脸上明显的带着怨念,撅着嘴哼哼道:“妈,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家里也没有一点剩饭,你儿子正是长身体的阶段,你觉得合适嘛?我都吃了两个西红柿了!你再不来我又要吃泡面了,你知不知道泡面吃多了不健康啊!”
  乔薇傻笑了一下,放下包摸了下木木的小圆脑袋,往厨房走,“呵呵,妈妈错了,马上就去做饭,木耳炒鸡蛋要不要?”
  “当然要!妈,你快点啊!饿死了!”木木放下泡面像小尾巴一样跟着进了厨房。
  乔薇一边打鸡蛋一边在心里更加坚定的告诉自己,从新开始!
  左家明出国前,就把杨蕊调去做商务了,他出国只带了一个男秘书周海。当时杨蕊知道左家明在躲着自己,但是一想到左家明一个36岁的成功男人,英俊多金,如今又是单身了,这实在是太有诱惑了。但是她被调去做商务,她的直属上司是出了名的“更年期”,杨蕊更加觉得自己得奋力一搏了。
  “更年期”不许她请假,杨蕊熬了很久终于熬到春节长假,然后自掏腰包买了一张飞往纽约的机票。杨蕊这次行动失败了,原因是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没有!
  本来每逢佳节倍思亲,左家明自己一个大男人在人生地不熟的纽约,她飞过来陪他过节,多么令人感动的一件事啊。可是她大年三十晚上下的飞机,事先跟周海打听了左家明的入住的酒店。到酒店时已经都是半夜了,而地球的这边,正是大年初一,乔薇带着木木来给爷爷奶奶拜年。木木爷爷奶奶自从儿子离婚后第一看见孙子,激动的不得了。塞了一个厚厚的红包,并且说什么都要留她们母子吃饭。
  然后饭桌上,木木说几个月都没见到爸爸了,想爸爸了,木木奶奶立刻掏出手机给儿子连线视频。左家明在大年三十的晚上接到来自老妈的问候,同时意外的看到了几个月不见的儿子,高兴,激动,溢于言表。然后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候,杨蕊来敲门了。
  左家明很不情愿的打开房门,看到是杨蕊,明显的楞了一下。刚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杨蕊摆好风情万种的姿势,还没来的急说话,ipad那头木木扯着嗓子喊:“爸爸,谁敲门呢啊?”
  左家明的细眼睛瞟了一眼杨蕊,对着儿子说了句“敲错了”,便一把把房门关上了。
  杨蕊尴尬的不行,拳头攥了又攥,长出一口气转身看见对门的周海探出脑袋来,看着杨蕊“嘻嘻”的笑了一下,又把房门关上了。
  年轻气盛,活泼有朝气的杨蕊当时就拎包折回机场,定了最早回国的机票,从上飞机开始流眼泪,一直流到下飞机。
  回公司后就一直意志消沉,徘徊在辞职还是等待的纠结中,心思完全没有放在工作。号称“更年期”的于姐更加看她不顺眼。
  一直到周海回公司对大家宣布“左总下周就回来了!”
  刚刚接到上司“更年期”痛批的杨蕊,听到周海的声音觉得仿佛是天籁之声,大天使降临!如果拿下左家明,她一定把电话摔到“更年期”的脸上。杨蕊内心的小宇宙又重新燃烧起来,立志拿下左家明!
  而这边左家明,经过一晚上的思虑,他觉得他回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借口把杨蕊给开了。
  杨蕊不开,木木心头那口气是下不去,木木那口气不下去,不要说原谅他了,更不要说跟乔薇复婚了。
  杨蕊必须开,但是怎么张嘴呢?毕竟小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你,张嘴确实有点难。左家明想着想着觉得自己都想饿了,他很想吃乔薇做的炒面。

  第六章

  左家明第二天还是来接木木上学了,他给自己定了个目标二十四孝老爸!
  乔薇领着木木下楼时,看到左家明的车就停在楼门口,两人都愣住了。木木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他还是很害怕爸爸生他的气再也不理他了。
  左家明下车靠在车门上,微笑着对他们母子招招手,“我送木木上学啊?”
  木木回头看看乔薇,看她也点了下头,便笑嘻嘻的爬上了车,车子开走,木木挥手跟乔薇挥手告别。
  父子没有隔夜仇,左家明和木木就是如此。
  左家明送完木木就去公司了,第一天上班就将各个经理叫到会议室开了一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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