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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前方猛的亮起了一道光,光亮的正上方一张惨白惨白的脸。“啊!”磬儿瞪圆了眼睛,差点儿没吓晕过去。磬儿不怕鬼,就怕有人装神弄鬼!人吓人,才会吓死人!
“哼…有这么害怕么?”那声音渐渐近了,这声音怎么听都很耳熟。这张脸也很眼熟,还有马蹄踢踏踢踏的声音。
“是你?”磬儿看清后,先是一惊,而后很是开心地问道:“原来你也早就逃出来了,你还好吧?”这女子还能是谁,正是那个一同被绑架的淡定女啊。不知是不是偷的,她也骑着一匹马。
“好?我能好到哪儿去!”借着光亮,她猛然逼视着磬儿的脸,一副吃人的模样:“你说,殒把你带进房间后,你们都做了些什么?你要是敢骗我,现在就不饶你!”
“做?我跟他能做什么!”一提到那个没心没肺的萧殒,连绳子都不肯帮自己解开,磬儿就气不打一处来:“连根手指头都没碰到!还有啊,你们认识么?”
“这不是废话么?不认识的话,我能殒啊殒啊的叫他么?”那女子一脸的嗔怒模样,骑着马跟磬儿并排缓缓踱着。
殒啊殒啊,磬儿不禁打了个寒战,掉了一身鸡皮疙瘩。萧峣?峣啊峣啊…季默言?言啊言啊…于是乎,又是一身的鸡皮疙瘩!奇怪,怎的还会想起他俩呢?一个那样残忍地对自己,一个都是别人的丈夫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方才在那里,好像听你叫他了呢…”磬儿缓缓问道。
那女子暗叹一声道:“很久之前就认识他了,他去办差,在我家徘徊的时候,被我撞见了。后来熟悉了,他说挺喜欢我的,可是不久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我离家出走就是为了找他,结果听闻他在追捕拐卖人口的案子,我跟着那群人,想着也许进了这花柳巷就能遇上他了…”
“什么?你是为了他才甘愿被拐卖的?这么危险,就是想让他看见你么?”磬儿瞪大了双眼,怎的还有这么糊涂的丫头啊?可是,方才她还说了什么,磬儿仔细回想:“等等,你说他是来查办拐卖人口的案件么?”
“是啊,不然你以为这些罪犯是自己进了牢房的?”那女子满脸的骄傲,好像这些犯人是自己抓起来的一样。
“呸!”磬儿不屑的碎嘴:“就他?那些人是我送进去的,好不好!”怎的还有这种不要脸皮的人,抢功邀功都撞到马蹄子上了。
“你?且…”那女子冷不丁一哼,磬儿倒是矮了一截儿。
“好吧,我只是去送了个信儿,抓人的当然不是我,可也算是我间接送进去的啊!”跟这样的女孩子聊天,磬儿也就无所顾忌,信口开河地随意谝两句,反正长夜漫漫无所事嘛:“他查办?哼…那会儿他还在自己风流快活呢,根本就没提过他是来查办的官员…”
“不许你这么说他!”那女子明显怒了,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算人家千百个不好,也不许一个外人随意指责。
磬儿不再说这些,转了话题道:“算了,不说他了,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雅珍吧!”那女子依旧很高的架子,听这名字,磬儿觉得她应该是位小姐。
“哦,我叫木兰!你要去哪儿?”磬儿随口问问。
“你的问题还真多哦!”那女子回眸,依旧不依不饶。怎的?你的殒啊殒啊对你不理不睬,你把脾气都发我身上么?
磬儿也怒了,声调提高一级:“喂,我是关心你!这是通往漠北的官道,你可别走错方向了!”
“我可比你清楚!”那女子方才还盛气凌人,这会儿又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淡淡道:“我要回家…”
“回家?怎的不去找你的殒啊殒啊问个明白啊?”磬儿悠悠说道,这女子也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不可理喻。
“你不是也看到了么,方才在那里,他出了一百两买了你,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一个陌生人都能比我重要,我还问什么问啊,亏得我跑这么远来找他,真是丢脸!”雅珍说着说着眼泪都掉下来了。
磬儿本不想再多说的,可看着这个痴心的女子,磬儿总觉得为萧殒这样的浪荡子痴心实在可惜:“那个,我和你的殒啊殒啊其实不是陌生人…不过你也别误会,我跟他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解不开的过节!但是,说句良心话,对他这样的人用情实在太傻,我太了解这样的人了。他自恋地想要天下的女子都对他倾心,然后一转身就潇洒地离开。留下你们这样多情的女子兀自伤心,他躲在另一个女人的香窝窝里偷着乐呢…”
磬儿还没说完,雅珍就哭得稀里哗啦。磬儿招架不住,急忙劝说:“喂喂喂,别哭嘛!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不知道为什么,磬儿总觉得这女孩子没什么心机,也就和她说了许多。可一看啊,这没心机的孩子更是说不得、惹不起,那泪珠子哗啦哗啦就跟下雨一样。
“我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我就是喜欢他!你当我是小孩子么?我是能够分辨好男人、坏男人的,跟着爹爹和哥哥们,我也是见过很多公子哥的,可是没有一个能像殒这样!”雅珍还在为他辩护,真是个单纯的孩子。看她模样,许是比自己小上一两岁。啧啧,才多大啊,就整天情啊爱啊的…
“怎样怎样?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不是他肚子里面的那条虫,你知道他哪些花花心思是在算计你么?”劝人的话,磬儿可以说很多很多的大道理,可是下一句就被这位雅珍小姐给噎住了。
“那你是条虫?可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活得有多自在,别把我当瞎子,你也在为情所困!我说的对么?”雅珍步步逼近,毫不示弱。磬儿有些哑言,好吧,这丫头果真不是好惹的。
见磬儿良久不说话,两匹马齐头并进,却是一个高一个矮,这摸黑的夜幕真是寒冷之极,雅珍有些难不住寂寞了:“怎么不说话了?那个…我方才不是有意要揭穿你的…我只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雅珍撇撇嘴长呼一口气。
“好啦!我只是没想到,我看起来有那么明显么?”磬儿长叹,本以为自己的心都已经被自己骗过去了,以为不想就永远不会再难过,可是原来一直都是自欺欺人啊…
“虽然对你很好奇,可我也懂得看人眼色!既然你现在不想说,那我就不问,因为我知道以后你会告诉我的!”雅珍还真是个乐天派,方才还是一脸的愁容,这会儿就已经眉开眼笑了。
“以后?”磬儿可没想过会和这个女孩儿有什么以后,怎的她还想赖上自己不成?
所以说嘛,世事总是难以预料的。接下来的几日,两个女孩子时而赛赛马,时而在路边田地里偷个瓜、摘个果的,这一路上倒也不怎么无聊。眼看着前方就要到一个叫做青城的地方,这是雅珍告诉磬儿的,她说那里是商家汇聚的地方,专营毛皮生意。
其中以北琰国进口的雪貂毛皮最为珍贵,因此天南地北的商家都会来这里采买。这也是两国神奇之处,北琰国长期处于寒冷之地,因此畜牧业要比农业发达许多。但是北琰国疆域虽大,北部却是常年冰冻之地,所以畜牧业便以偏南部临近淩晔国边界的几个城市最为繁盛。两国的商家们并没有当朝的政治家那么的相对相峙,在长期的互赢互利中,形成了非常稳定的交易环境,这便促成了青城毛皮市场的繁荣。
青城的下一站便是漠北了,漠北与淩晔国搭界,也因为漠北是军营驻扎重地,商人在漠北的生意会有一定的打压,久而久之,商家们便选择了除漠北以外距离北琰国最近的一个城,作为交易的场所。
磬儿和雅珍本可以绕过青城直接向北而去,不出三日便能到达漠北了,其实本不想在青城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久留的。可磬儿身上银两不多,而且还要支付两个人一路上的开销。当磬儿双手紧握最后的一枚铜板的时候,凝神望着雅珍骑着高头大马前头带路,磬儿无奈地摇头:“啧啧,原来这就是你之所以赖上我的原因么?要我替你支付回家的路费啊…”
以为节省点儿用许是能到达青城的,可就在眼看着到青城城门的时候,两人早已饿的头晕眼花了。
第一百五十五回 一个奇怪的女孩子(二)
“雅珍…你真的肯定在我们饿死之前,能找到你家人么?”青城的街道上,磬儿拉着疲惫不堪的小马跟在前头那匹马的后面,饿得直不起腰来。也根本看不着被马屁股挡着的,同样猫着腰艰难走着的雅珍。
好在街道上行人不多,磬儿无力的声音换来雅珍同样低沉的回应:“会的会的,相信我…再坚持一会儿,就快到了…”
磬儿无奈地摇摇头,手中紧攥着最后的一枚铜板,好像这才是全部力量的源泉。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头晕晕、眼花花,磬儿拖着饥饿、疲惫的身子,一步一步艰难地迈着双腿。自打出了渌城,磬儿没吃过一顿饱饭,没睡过一次安稳觉。身边多了个雅珍之后,更是为了节约资金而大半个月没洗过一次澡,拼命地赶路,只为了在身上所有的钱花完之前,尽快赶到漠北。
然而,漠北就在眼前了,却实在没有精力再往前爬,只得退一步跟着雅珍来到青城投奔亲戚。这一身肮脏的衣服像乞丐般,蓬头垢面,真是彻彻底底颠覆了磬儿倾城的容貌、绝美的形象。但是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些了,磬儿只听得见自己肚子里一声声对食物的呼唤和抗议。
“到了到了…木兰,我们到了!”雅珍兴奋地尖叫着,磬儿眯着眼睛看到了炫彩的光环下,雅珍绝美的笑脸,心里极安慰地扯起唇瓣浅笑着。可是,为什么雅珍那么遥远?她的声音也好遥远,感觉天旋地转…
“木兰,你怎么了?喂,醒醒啊…”磬儿觉得雅珍在自己的头顶呼唤着,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是怎么都睁不开,依稀有五彩的光透进眼睑,而后瞬间惨白一片。
“珍儿?真的是你!总算找到你了…你到底去了哪儿?一家人快急死了…”
“哥哥,快救救这位姑娘…”
模模糊糊磬儿听见这样的对话,这些声音都好遥远啊!好累啊,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像腾云驾雾般,偶尔还有一股好闻的气息。磬儿只觉得连日来的劳累和饥饿都不再折磨自己了,此刻只需要闭上眼睛深呼吸,便是无比的享受啊!
眼前是莫大的一片茂密树林,仙气缭绕、绝美妖娆。漆黑的夜,明亮的月,倒映在林间的一汪清泉。磬儿抬腿缓步走了过去,慢慢地、一步一步走进水中,这水竟是温热地冒着蒸汽。磬儿第一次见到这样神奇而美妙的仙境,开心地把玩着,双手洑着水花上扬,映射出点点星光。隐隐约约,磬儿听见几个人窸窸窣窣的声音…
“动作快些,这姑娘身体弱,不易沐浴时间太久。你们小心着,别让姑娘呛了水…”
“你们看,姑娘好像在做梦,嘴角都是笑着呢…话说她到底饿了多久啊?竟是饿晕过去的…”
“呀!你们看,这是什么呀?”
“这…这疤痕怎么一洗就掉了呢?这脸上的伤疤是假的!”
“还有,还有这眉心的痣…也是假的!呀!怎么回事啊?”
“快,快去报告小姐!”
“不过,这么一看,这姑娘白白净净的,还真是个美人啊…”
迷迷糊糊中听到很多喧闹的声音,这感觉似曾相识!可磬儿的脑袋偏偏一团浆糊,于是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磬儿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处关节都是生疼的。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坐起身子,这才注意到自己躺在一间装饰典雅的屋子里。看起来不像是客栈,有点儿像某家院子的厢房。四下张望一番,磬儿掀起被子下床,双脚刚沾地面的瞬间,只觉得浑身一软便摔了个结结实实!
双手撑着床板,磬儿努力站了起来,悠悠地走到八仙桌前。那里摆放着两碟看起来很是可口的点心,还有一套茶壶水杯。磬儿本是口渴想来喝些水的,可是一眼便看见了点心,刚想伸手拿一块儿来吃,右手悬于半空中却迟疑了。犹豫良久还是收回了手,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住着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还是谨慎些吧…再望一眼水壶,磬儿艰难地吞咽一下,强忍着转身来到窗台前。
探身朝外望了一眼,原来这里是二楼啊!楼下像是一个临时的仓库,又像是货物的中转站,不大的四方院子堆满了各色毛皮。还有穿着统一灰绿色的佣人一趟一趟搬着货物,有的将毛皮码放整齐,有的将另一批扛在肩头从院子侧门而出。整个环节秩序井然,丝毫没有脱节的现象,看得出来,这一家毛皮商行的规矩一定很是森严。
哦,对了,怎么不见雅珍呢?
“你醒啦?”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雅珍带着一个小丫头便一步跨进了门槛。磬儿扭头相望,不禁暗叹一声,真是美人啊!
只见她着一身浅蓝色的翠烟罗裙,散花水雾绿草短件儿外罩衣,盘扣只在脖颈间镶有一颗,松松的罩在长款罗裙外面。身披雪白皮毛肩衬,一步三摇,风吹过就像稻田里一望无垠的浪花一波接一波地荡漾而去。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青丝轻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