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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叹一声,磬儿接着说道:“萧府的人一直在跟踪我,他们认为余世海全府上下百余号人命都是娘的罪孽,他们想要翻案,一直在我这里搜寻着证据。离开渌城的那天,萧峣拦住了我,他那一脸的不信任着实令我难过,可是我什么都不能说,为了养我长大的娘亲,也为了可欣…”
“为了可欣…”季默言脸色沉了沉:“为了可欣,你不是连我都送出去了么!”磬儿微微抬头,却不敢正视他的眸,那么近地注视着他红润的双唇,磬儿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可欣的镯子你为何要偷呢?它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季默言轻柔地问道,他感受到磬儿盯着自己的视线,也着实心疼这个满腹心事的傻丫头,什么都要自己扛的那股傻劲儿。
想起那天夜里磬儿站在门外听到的那一席话,就觉得无比心酸。可欣,自己那么信任的姐妹,掏心掏肺想让她幸福的人,怎么能这样对自己呢?为什么要和萧峣联手算计自己的姐妹…两个人都是自己这辈子最在乎的人,却都这般不信任自己,磬儿失笑,这世界真是残酷!人心难测,磬儿满腹的委屈,却是不得申述。
一行大师曾说过:因果报应,自有天理。这些罪孽已经蔓延了太多的无辜,只希望世人能够擦亮了双眼,早些醒悟过来。
“这是我跟可欣之间的事,日后我会自己向她说明的。”磬儿不愿多做计较,人生在世,冤冤相报的话只会没完没了地折磨下去。磬儿心中气愤,却不会做个小人。若是因为生她的气,而恶意地剥夺她的一切,这样的自己和她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好,不说就不说!”季默言倒也爽快,磬儿不说,自有她不说的道理,而且也无需多说什么,他都懂!抬手轻抚磬儿的长发,柔声问道:“还疼么?”
磬儿微笑着轻轻摇头,水盈盈的一双眼像一对黝黑的玛瑙,深深地注视着季默言:“我为什么来这里、做什么、要去哪里…这些,你都不惊讶么?”
“还有什么比你此刻就在我的身边更让我惊讶的!”季默言爱抚地望进磬儿的眼眸,那里纯净地没有一丝杂念。眸中闪着流光,倒映着他的脸,他知道,磬儿的心里、眼底皆是有他,因此,他不必再那么失魂落魄地追逐。她不说,那就等…等她做完自己想做的,等到她愿意放下一切,跟自己海角天涯!
恍惚间,磬儿好似明白了…为什么这个人会那么令自己安心,为什么会不知不觉在他的怀抱中、他的眼神里沉沦,为什么不管走得多远,依旧会发现他时刻就在自己的身边…
他懂她,比任何人都懂…他不问,却是默默地将所有的事情做完,他知道她需要,他的关心是在心里。他像狐狸,总会嗅到磬儿的那点小心思,却是假装不知。然而不管磬儿在哪里,他总能护她周全…
“季默言,谢谢你…在我身边!为什么没有早些了解你,为什么不是在遇上萧峣之前先认识你…”难道,注定了我们今生就这样错过了么?回想这大半年来的日日夜夜,磬儿心中波涛起伏,一生能拥有一个这样的相知、相伴,还要奢求什么…只是,为什么又生生错过了了呢?
“如果你相信这是劫,一切都可以解释了。我们都各有使命,如果你能永远这样信任我、依赖我,我对你保证,永远不会丢下你!磬儿,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我以为带你离开渌城,就是护你周全,却不想原来真正的灾难才刚刚开始…”季默言神色凝重,全身散发着王者的气焰。磬儿有些晃神,犹记得那天夜里,他一身宫廷华装站在高高的瞭望台上,背手而立的模样,是那样的清冷肃穆。
磬儿呆呆地仰头凝望着他,季默言的眼眸中闪动着深深的怜惜,悠悠道:“昨夜驿站遇袭,那些人的身手皆非泛泛之辈,有胆量夜闯官驿之人,背后定有一个庞大的阴谋。眼看着就快到淩晔国的边界,选择那个驿站下手必定是不情之情。他们是冲你而来,误把可欣当成了你…看来知道雅夫人事情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
“可欣受伤了么?”磬儿淡淡问出口,生气归生气,倘若让她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磬儿也是不允许的。方才季默言的最后一句话,似有所指,难道说季默言也是知道些什么的?
“他们要将她带走,好在发现的及时,只是点皮肉伤,很快就没事了。不过磬儿,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么?我觉得现在已经全城骚乱起来,好似嗅到了什么,你总是这样一个人承担,我真的很怕你出事…”季默言心里焦急,可眼前这女人却是一脸的平静。
磬儿怎会不知,所有的人都想得到那份隐藏的“宝藏”,可是娘千辛万苦守住的秘密,决不能就这样被他们拿到!
第一百六十二回 青城聚首(四)
“你相信我么?”磬儿仰起头注视着季默言,凝望着那一双询问的眼眸,磬儿接着说道:“即便是日后我可能会与皇后娘娘势不两立,你还会站在我的身边么?”
季默言颤抖着双唇,半晌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愣愣地唤了声“磬儿…”便没了下文。脑海中闪现一个个画面,有儿时嬉笑的追逐,有母后关切的爱抚,有长生殿豪情万丈的誓言,有百善孝为先的责任…
磬儿这是怎么了?她从未见过母后,为何会觉得一定会与母后势不两立?到底发生了什么,会令磬儿如此的悲切?曾经那么想要置身事外,如今看来那些永远都只能是自己的奢望,磬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深陷,自己又哪能独善其身,季默言不禁握紧了拳头。
“磬儿,我不知你与母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愿许你一个承诺!我会永远保护你,因为了解你,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诬陷什么、或是误会什么,我永远站在你的身后!倘若真是母后的错,做儿臣的我自当替母受过。如果真的到了这样的地步,你也无需替我难过,不奢求你的原谅,因为母亲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子女,虽然不能接受她庇佑的手段,但是心意却是万万不能忘却的。”季默言一字一句说的坚定绝决,没有一丝的糊弄之意,皆是发自真心。
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磬儿本没指望他能答应自己什么,可是这一席话着实令磬儿动容。果然没有看错你!季默言,你的确是个敢担当的人,相识的大半年来,有误会、有争吵、有戏弄,也有欢笑,与你的点点滴滴都是那样的传奇。磬儿通通都记得,只是曾经太想否认这个事实。这样的人,磬儿又怎会不越陷越深…
磬儿自认为自己是个理智的人,理智的人总以为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可是一旦动了情,即便你不想不看也不听,依然会不由自主的陷入爱里。真的动了心,就不会再把任何人放入眼里,而只把他放在心里,从此人生的一点一滴皆因为他而变得有意义。
此刻,磬儿已经完完全全了解了自己的心意,纵使天不遂人愿,只要相信两颗心紧紧的相依,这份爱就会一直留存下去。磬儿的双臂揽上季默言的腰际,将头深深地埋在结实的胸膛里,温柔一笑道:“季默言,我也跟你承诺!不管日后会发生什么,我绝不伤害你在乎的每一个人,误会也好、事实也罢,我永远不去计较谁对谁错!我只求一个真相,就像你所说的那样,百善孝为先,我只想为母亲尽一份心力,日后下了九泉,也能宽慰母亲得以安息。”
这话在季默言听来,是那样的叫人心疼。磬儿的身体饱受寒毒侵蚀,至今找不到良方可解,她这样的语气,显然已经放弃了寻找解药的希望。她一心寻求想要的真相,根本没有在意自己的生命,好似已经决定在既定的命运里,不留遗憾地完成自己的心愿。可是磬儿,你有没有想过,爱你的人又该情何以堪?
这一番言辞,季默言生生咽进了肚子里。磬儿的心已经受尽摧残,这样的话即便说出来磬儿也不会听,反倒增加她的痛苦…我能为你做什么?我想我已经有了答案!磬儿,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即便是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想尽办法救你性命!
入夜了吧!季默言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磬儿依偎在温暖的胸膛里渐渐睡去。梦里是那样的轻盈,像蝴蝶般生出了一对翅膀,翻过青山、掠过碧水,那清幽的湖畔立着一个少年!眉目清秀,颇有季默言的三分模样…
第二天,磬儿睁开双眼的时候,正对上头顶一双忽闪忽闪的媚眼。眸中还饱含着大梦初醒时的盈盈泪光,他唇角轻扬,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轻轻地抚摸磬儿额前凌乱的发丝,一副兴致勃勃地观看美人睡颜的模样。
磬儿想都没想,伸手就是一推,季默言根本没想到磬儿会这样,滴溜溜滚到床沿,直直摔在了地上。“扑通”一声,季默言刚要大呼“哎呦”,磬儿眼疾手快捂住了季默言的嘴巴。
只见门外走近一个小小的身影,趴在门框上小声询问:“姑娘,醒了么?”
磬儿定定神,回道:“哦!你们先等一下,一刻钟后再过来!”丫头应声离去,磬儿这才长舒一口气,狠狠地瞪了季默言一眼。
婢女走后,季默言趁磬儿扭头没去看他的功夫,双手一伸抓住了磬儿的两个手腕,坏笑着用力一拉。磬儿半个身子还在床上,被这么用力一扯,便整个人如饿狼扑食般将季默言压了个四脚朝天。
季默言平躺在地上,双手捏住磬儿的手腕压在身子两侧死活不放,笑盈盈地瞅着上方磬儿惊魂未定的脸庞:“我说过,想堵住我的嘴巴…得用这个!”说着,头部对准目标轻轻一抬,嘟着嘴巴在磬儿因惊恐而微微圆张的红唇上啄了一口。
还不过瘾,季默言放开禁锢磬儿的双手,揽住如鳗蛇般纤细的腰际朝侧面一翻,两人的主副位便倒置了。季默言眨巴着长长的睫毛,润泽的红唇笑得妖娆。情到深处,眼睛便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闭上,享受地慢慢压低身子,鼻息嗅着那淡淡的香味寻去…
然而并没有得到想要的香甜,磬儿伸手一撑,挡住季默言热血沸腾的胸膛,扬眉道:“真怀疑昨晚那个信誓旦旦的人是不是你这个登徒子…”
季默言完完全全一副小人得志的狐狸样儿,得逞的得瑟道:“君子也罢,登徒子也罢,现在你的心已经属于我…你逃不掉了!”说完,抓住磬儿的双手十指相扣,牢牢地禁锢在身子两侧,坏笑着一点点凑近磬儿的脸。
“咚咚咚”是敲门的声音,莫娃搓着手背一脸的愁容。
方才另一个婢女过来敲门就吃了闭门羹,因为摸不清磬儿姑娘的脾气,这样冒冒然打扰,指不定又要被小姐骂她们伺候不周了,莫娃也是心惊胆战:“磬儿姑娘,奴婢方才听到屋里有响动,想必姑娘已经起来了,婢女进去伺候姑娘更衣吧?”
“不用你们!统统都下去!”季默言很不耐烦地偏着头,瞅着门外的人影厉声道。而后,回眸正视磬儿的双眼,看着磬儿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好像在质问“瞧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季默言眯着双眼,笑得妖魅:“她们很烦是不是?总来打扰我!”话音刚落,就听门外“咣当”一声,接着是水花四溅的声响,磬儿忍不住凝眉望了望紧闭的木门。
门外的莫娃大脑一片空白,磬儿姑娘的屋子里有男人?一大早居然会有个男人?于是,手中端着的洗漱木盆“咣当”一声直直摔在了地上,水花四溅…莫娃手忙脚乱地拾起木盆,捂住惊讶地一直没法儿合拢的嘴巴,颤抖着急忙退了下去。
不多会儿,莫娃再次急匆匆赶了回来,身后紧跟着一脸担忧之色的恭少钦。站在门前,恭少钦稍稍稳了稳心神,敲门道:“磬儿姑娘,你在里面么,你没事吧?”
磬儿在季默言的身下无声抗议早已忍无可忍,而此刻门外汇聚了越来越多的人,磬儿被他禁锢着,想张口怒骂又怕门外的人冲进来…抬腿屈膝狠狠一踹,许是击中了要害,季默言疼了脸部顿时铁青,咕噜噜滚了下来。
磬儿急忙起身还未站定,木门便被恭少钦一脚踹开。待看到磬儿衣衫不整,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再看不远处季默言坐在地上,那郁闷揪心的神情真像是吃了个超苦的黄莲…
这…这是怎么了?莫娃呆愣在门口,听到这边踹门声的下人婢女也很快围了上来,那么多双眼睛皆是怔怔的。好在恭少钦反应够快,转身将踹坏了的房门“啪”的一声关上,门外的下人们皆是一脸惊恐地速速逃离,打算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絮叨一番…
磬儿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恭少钦大少爷好心办坏事,“啪”的一声狠狠关门,就已经“解释”了一切。此刻,磬儿真是憋屈!肠子都悔青了,季默言,磬儿咬牙切齿地在心中咒骂,像这种蹬鼻子上脸的人决不能对他好…昨晚稍稍放松了一下警惕性,今天就很给面子地将自己陷入窘迫之地!
恭少钦心中默念着“没事没事”,缓步走到季默言的身前,伸手拉起季默言,朝他呶呶嘴,而后挤眉弄眼示意季默言跟自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