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酵虿坏靡眩喽故枪怨缘卮糇疟鹛砺揖秃谩
磬儿记得,那日在清幽别院外的树林里,这些人的功夫可非一般。而那天的阵势和今天还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他们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将猎物团团围住,看着猎物做最后的困兽之斗。那天,好在自己站在包围圈外,而且还有一匹良驹相助,才得以为颐方打开一个突击的缺口。可是现在,显然已经没了其它办法,眼看着萧殒气力不支,磬儿心急却是无可奈何。
萧殒的手还紧紧牵着磬儿,可是他这般带着累赘只会拖垮自己的体力。磬儿心中暗暗赌上一回,就赌他们是为磬儿知道的秘密而来,就算被擒也不会真得杀掉自己。磬儿一把甩开萧殒的手,向着包围圈直冲过去,心中其实挺苦闷,萧殒,我可是为你做了一回探路的马…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萧殒反应够快,短暂的迟疑后他找准“弱势群体”一阵猛击,那男子寡不敌众,很快倒了下去。夺得逃生的缺口,萧殒几步飞奔出去,牵着磬儿的手狂奔。可磬儿却是越跑越慢,萧殒回眸不觉大吃一惊,磬儿左臂艳红一片,血迹依旧有扩大的趋势。
“该死!”萧殒咒骂一句,又急又气,眼看着那群人要追了上来,萧殒眸光瞬间凌厉。将磬儿护在身后,提剑准备好做最后一搏。
短兵相接,那刀剑相碰的刺耳划声,激起树冠里群鸟飞起。磬儿站在萧殒的保护圈里,捂着不断渗血的伤口,一点点陷入绝望。就在萧殒终究体力不支,背后袭来致命一刀时,一个蒙面女子踏马而至,在那一刀还未落下时挑开了他的攻击。
“带她走!”蒙面女子朝萧殒厉声大喝,而后迅速加入激战之中。
磬儿认得这个声音,只是太过惊讶愣在了那里,直到萧殒拉上磬儿满是鲜血的手转身逃离之时,磬儿心中默默祈祷:“雅夫人,一定要平安啊!”
两人一路狂奔,根本不知东南西北,萧殒心急,只盼着能遇上一个村子找到大夫。上天有好生之德,就在磬儿撑到极限的时候,他们终于看到前方的两间茅草屋子炊烟袅袅。萧殒将磬儿打横抱起,尽管已经很累了,硬着头皮死撑着终于来到门前。
这木门虚掩着,萧殒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抱着满身是血的磬儿冲了进去。屋里一家三口人正在用午饭,男人坐在主位正对着大门,看见踹门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妇人莫名其妙地回眸一看,条件反射般迅速捂住身旁八九岁的儿子的双眼。
“二位莫怕,我们不是恶人,只因被人追杀,不得已才叨扰了二位!请二位救救这女子吧…”情急之下,萧殒终于放下身段,立在门前有些莫名的慌乱。
男人还是有主见的,这家男主人看了看已经晕厥的磬儿,对自己的夫人使个眼色,示意她带着儿子进里屋去。她们走后,男主人招呼萧殒将磬儿放到炕头上,而后仔细查看了磬儿左胳膊上的刀伤。伤口很深,好在没有伤了骨头,男主人随后便进了里屋。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个香炉。
萧殒知道百姓生活艰苦买不起药材,而且这山高水远的,又根本找不到药铺。因此,他们大凡小病就都自己用土办法解决了。此刻已经容不得萧殒多想,于是拉住磬儿左臂衣袖“呲啦”一声,袖口齐肩而断。露出雪白的藕臂,手腕上还带着一只血红色的镯子,沾染着殷红的血迹,更显妖娆。
男主人经验丰富,并没有直接倒上香灰,他取来一碗盐水,招呼萧殒将磬儿的身子按住。这清理伤口还是必要的,只是这盐水…萧殒倒抽一口凉气,实在不忍心看下去,坐在床头紧紧地抱住磬儿晕厥的身子,皱着眉头别开脸去。
“啊…”昏迷中的磬儿被左臂上剧烈的疼痛拉回了神智,撕心裂肺的呼喊着。可身子又极度的虚弱,磬儿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身子被萧殒紧紧按住,磬儿的伤口被盐水洗礼着,疼得揪心。泪水和着汗水,将萧殒血迹斑斑的衣服又徒增了更多污渍。
只觉得实在残忍,就连曾经杀人如麻的萧殒都觉得,这样对一个女人实在太过残忍!好在刀剑上无毒,只是些尘土等污渍,磬儿绽裂的伤口被清理干净,男主人将香灰厚厚地压在伤口上,取来干净的布条包扎好。整个过程都极度的血腥,萧殒对这家的男主人真是万分感激。
“这姑娘伤口深,此刻也不易挪动,让她休息一下吧!我是山里打猎的,伤口什么的也都常见。我让内人取些干净衣服过来,你们将衣服换换,粗布衣服你们将就一下吧!门前的血迹还是要清理一下的,待会儿我去看看。”男主人一一交代着,倒也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情绪,话说有谁乐意自家人吃着午饭,却突然闯进来两个鲜血淋淋的人呢…
萧殒从怀里取出自己的一块玉佩交到男主人手中,恭敬一拜道:“萧某谢恩公搭救!本想略表心意,却无以为报,这玉佩是我的贴身之物,留作纪念吧。倘若恩公有事相求,带上玉佩去任何一个官衙都会给我几分薄面的。”
男主人推让一番,就不再拒绝了,还嘱咐了萧殒留宿一晚,等磬儿醒来再离开。
第一百六十八回 心灵的枷锁(二)
好在这几日萧殒为磬儿“补身子”,体质比从前好了很多,躺了没多久,磬儿就醒了。女主人为磬儿换上自己的衣服,将萧殒的血衣拿出去洗了。随后,又杀了只鸡熬了浓浓的鸡汤,萧殒端着碗坐在磬儿身前一勺一勺地喂着。
“你看什么看?没见过啊…”萧殒手上喂着鸡汤,口中还在厉声训斥。只因为看到磬儿望向自己一身的粗布衣服时,那眼神中的五味杂陈。
磬儿愣愣的点头,而后苍白的脸上浅浅一笑,自嘲着说:“我这是什么贱命啊!三天两头受伤、晕倒…”
萧殒瞪着磬儿:“真是白白浪费了我这么多天的好菜好肉,竟养出了这么个笨蛋!谁让你甩开我的手往外跑的?”
磬儿白他一眼:“要不是我替你撞开一条路,现在你早就死在他们手里了!”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萧殒并不否认,磬儿虽然莽撞,却是救了他们两个人的命。只是,这女人做事实在出人意料,萧殒第一次有种无法掌控的挫败感。抬头望望这一脸平静的女人,萧殒指了指磬儿的左胳膊,沉声道:“你不怕死么?这血一直流…倘若我们没那么幸运冲出包围,没能找到地方给你疗伤,你真的就这么死了,难道想让我对你愧疚一生么…”
“你会么?”磬儿挑眉,将惨白的小脸扬的高高:“你可是渌城第一号风流公子,我可没指望你对我愧疚什么的。更何况,当时那种情况下倘若不赌一赌,怕是我们两个都会死在那里。这伤你也不用觉得愧疚,等它结了痂我小心点儿就是了。”
“你这女人…真是搞不懂你!”萧殒对上磬儿一脸的满不在乎,忽然想起几月前的那个夜晚,那个倔强地输死一搏的女人。那跳窗而出时的惊慌,面对蒙面刺客时的沉稳:“你恨我么?都是因为我,你才变成这样的…”
“恨过…”磬儿并不否认:“恨命运的捉弄,其实所有的人都在受着命运的摆布,只是有的人命好一点,至少不是像我这样天天受伤。”
磬儿随口说笑,可是萧殒笑不出来,面前这一张惨白的脸不该将自己视作朋友般对待。他是萧府的人,他不能成为她的朋友:“你曾说过,我欠你有债,是什么?”
“你信我,我才会说。”磬儿狡黠地笑着,眼眸凝神注视着萧殒的闪烁。
萧殒心中暗笑,但脸面上依旧一副凝色,镇重道:“信或不信,得听了之后再做决定。”
磬儿啧啧嘴,这人和萧峣真是一个德行!怪不得是亲兄弟,就连对待人的态度、方式都那般相似:“十五年前,娘身怀六甲却要为了慕容府的安危进宫面圣,将北琰国皇后直系的暗士统领捉拿归案,那人正是余世海大人。”
“你的意思是,余世海大人惨遭灭门是罪有应得喽?”萧殒并不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些年的调查更是众说纷纭。他对磬儿的开脱之词虽然没有刻意去否定,但是要说完全相信,也是需要真凭实据的。
磬儿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太敏感,人命是那般珍贵,可是皇权在上又让人无法多做评论。要说余世海全府上下几百号无辜之人死于非命,那么,娘的生命不是一样让人惋惜么?娘本不会这么早离世,还不是这皇权相争,娘才这般牺牲自己,为了更多无辜之人的生命:“每个人都有想要守护的,只是立场不同罢了。而在这件事上,娘只是为了保护慕容府,守护她心中的责任,揭发一个对淩晔国来说是叛臣的罪人。其实整件事并没有谁对谁错,成王败寇,也是自己的命运罢了。”
“呵,你倒是看得透彻。”萧殒的剑眉弯成一道弧线,可他自己却并未察觉。
磬儿右手接过萧殒递来的汤勺,凑着他端着碗伸来的手臂,磬儿自己一勺一勺地吃着:“只是看的淡然罢了,我不在乎这些,所以是站在局外,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观望而已。”
“局外?”萧殒挑眉细问:“呵,你不远千里去漠北,这是观望么?难道只是为了寻亲?”
磬儿对这样的质问已经麻木了,这些事情他们知道只是早晚的问题,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追逐而来,磬儿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早知道你们萧府的人一直在跟踪我,想必也查出了不少情况吧?这话既然扯开了,我们就直说了吧!”
“你去余世海的旧园做什么?”萧殒不依不饶,直直地问出口。
萧府的人果然都很直截了当啊!磬儿心想着,淡淡一笑道:“一开始,只是因为感伤。虽然娘并没有诬陷余府,可是灭门抄家的确残忍了些…只是没想到后来无意中,在余府的废墟里发现了祭拜的痕迹。”
“祭拜?怎么可能!”萧殒深有感触,余府出事,又是因为叛国的罪名,就算是朝中故友也会避之唯恐不及。
磬儿知道萧殒在想什么,掂量再三,磬儿决定据实以告:“是我的养母,也是慕容可欣的生母。可欣还有一个身份,其实她是余世海大人唯一活在世上的孙女。”
“哦?”萧殒心中十分惊讶,可是面子上并未表露。
“养母曾是余世海长子的侍婢,惨案前夕,她被大公子偷偷送出府邸的时候,就已经怀有身孕。后来阴差阳错救了我娘,因为想让自己原本就该是大小姐的女儿拥有一个好的环境,出于一个母亲的私心,她将我们调了包。”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望着磬儿好像在叙述一个故事般,置身事外地没有一丝情绪,萧殒的心中犯了嘀咕,你这是在把我当朋友么?这么轻易地将慕容可欣的身世告诉我,难道就不怕我跟可欣联手害你么?
磬儿倒是满不在乎:“话不说不明,不是么?我只是据实以告,也是为了洗脱娘跟我的罪名,信不信由你!还有一事,虽然现在我跟慕容可欣已经水火不容,但出于养母殷切的期盼,我希望你能保护可欣…北琰国之路,因她代替了我的身份,可能会是举步维艰。今天你也看到了,那些杀手可都是北琰国的人!”
我看你是真傻吧?萧殒干笑一声,无奈摇头:“她都把你推下了楼,你当真还想保护她?”
“我说了,是因为养母!”磬儿凝视着萧殒,认真地强调:“我不想看到娘因为担忧可欣而惶恐终日,可欣是余府唯一的血脉,萧府作为余府的至交,既然有心追缉十五年前的凶手,又为何没有理由照顾他的遗孤呢!”
“你这女人…真是要疯了!”萧殒彻底被这女人打败了。
磬儿笑得开怀:“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我和娘都无罪,难道你还要抓我回渌城么?”
“你怎么知道我会相信你说的话?”萧殒挑眉,这才焕然大悟,原来这女人心中是这么盘算的!跟自己说了这么多“贴己”的话,只是为了想说服自己不再强制她回渌城么…
磬儿倒是不急不躁,一脸的信心满满:“刚开始我就问过你了,你若不信,我也不会说!我知道你会相信我,因为你一直在回应我的那种眼神…就是信任!”
萧殒微微有些震惊,好像自己被人看穿了般茫然。曾经,自己的身边美女环绕,各个都是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又有哪一个敢这般跟自己说话!可是,这被人看穿看透了的感觉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坏,反倒第一次有种亲近感。除了亲情之外,萧殒第一次对异性真正的亲近感。
这女人心思缜密,却是透明的像一块碧玉。她不愿跟自己回渌城,只是因为她的事情还没有办完,一想起今日的杀手,萧殒不禁担忧起来:“你要去哪儿?”
磬儿认真道:“去漠北!去找一个真相…”复而挑眉一笑:“不要问我是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
萧殒望着磬儿的脸,有些磨不开眼:“你就那么肯定…那里会有你想要的真相?”漠北的亲王府邸,萧殒去过无数次,也是跟随雅夫人的足迹,可是并未发现什么。
“就算那里没有,我也想去看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