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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被捶打的发热,烦闷也被捶打得三分清醒,磬儿这才渐渐意识到自欺欺人的可悲,面对现实是残忍的!可是,事实是萧峣受了伤,现在生死未卜…只觉得鼻腔一阵酸涩,眼睛渐渐模糊,涨的生疼。
夜,风很大、很凉,泪珠总是在掉落之前就已经被风干。果然,磬儿连为他掉泪的资格都没有的…留下脸颊上两道冰冷的痕迹,就像伤疤永远刻进了磬儿的身体。
第一次,磬儿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为什么每一个爱着自己的人都会被命运折磨?娘亲如此、养母如此、父王如此、哥哥如此,就连已经分开了的萧峣亦是如此…磬儿就是不折不扣的灾难,磬儿是不该留存在这世上的一抹孤魂。当初,如果娘不生下磬儿,她也不会死…
“你在做什么…住手!”
不知何时,季默言已经来到磬儿的身前。方才他连着叫了好几声,可磬儿颤抖着身子背对着他们始终没有回应,这才忍不住走过来看一眼。这一看,着实让他惊呆了。磬儿强压着声音,浑身都砸颤抖,却是默默地哭地撕心裂肺…捂住胸口,一只冰冷的小手还在不断地捶打,大张着嘴巴,呼吸似乎很困难…
下一秒,磬儿被季默言大力拉进自己的怀里,可抚摸长发的手无限温柔。尽管心里的痛已经到了爆发的极限,还是压抑着不再去折磨磬儿的心。眼底迸射着火光,愤恨地咬着牙道:“他不会有事的!不要再折磨自己,这不是你的错…”
这样的安慰,让磬儿心底的最后一点坚强也崩塌掉,紧紧地倚在季默言的胸前,将泪水揉进他的衣襟里。心里的自责,好像他都知道,这让磬儿觉得自己就像那飘零的落叶,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港湾。
“呃…磬儿…磬儿…”萧峣的几声低吟将磬儿唤醒,挣脱开季默言的怀抱,磬儿瞪大了双眼,脏兮兮的手背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转身冲到萧峣的身前,紧张地望着他。
“我在,我在!萧峣,你醒醒啊…”望着萧峣满身的血渍,磬儿都不知道自己的双手该放到哪里才好。
就见到迷迷糊糊的萧峣听到磬儿的声音,艰难地抬手想要抓住什么似的,磬儿赶紧握住萧峣冰冷的、同样满是血污的左手,颤抖着声音乞求道:“求求你,不要有事…萧峣,求求你…”
“磬儿…”萧峣微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不断地抖动着,磬儿凝望着他眼底的晶莹,心中更是一酸,泪水吧嗒一声跌在萧峣的手背上。好似有了感觉一般,这一点点的热度,让萧峣很是安心地微微笑了一下,沉沉地睡了过去…
磬儿吓得心都快停止跳动了,连忙呼唤道:“萧峣?萧峣!不…求求你,不要死…”
季默言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到磬儿身边缓缓蹲了下来,扶住磬儿的身子,认真道:“磬儿,冷静一点!他没有死,只是失血过多昏过去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药材,才能拔出箭杆,为他止血啊!”
磬儿一听萧峣还有救,稍稍安下心来,这才想到当务之急应该是找到能够止血的药材啊!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关心则乱!方才磬儿太紧张了,才会突然间乱了方寸,差点就误了大事…
望着昏迷中的萧峣侧着身子倚在颐方的身上,磬儿小心地查看了他的伤势。磬儿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严重的箭伤,这么粗的箭杆直直地插在萧峣的身体里。好在箭头已经穿过萧峣的背部露在了外面,否则,这么阴毒的带放血槽的箭头,单是这么长的逃跑路上,萧峣就可能已经因失血过多而死。
“默言,好好照顾他!我去找能止血的药材,等我回来!”事不宜迟,磬儿染了血污的双手放开萧峣,起身慌张地交代一声,就飞奔着朝密林而去。留下满腹心事的主仆二人,和已经昏厥的萧峣。
“爷…”颐方望着季默言失神的容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他当然知道主子心里的感受。好不容易得到了磬儿姑娘的心,现在萧峣受伤,磬儿的满腹心事都扎在萧峣身上,主子的心里不好受,他就更加难过了。
被颐方看穿,对于季默言来说早已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了。当初喜欢上磬儿的时候,他在颐方面前的耀武扬威、风流倜傥的形象就已经不复存在了。望着憔悴的萧峣,季默言的心真是复杂极了:“既然上天给了我这个女人,却又为什么将这个女人同时给了他?为什么不管我多么努力,始终无法取代他在她心中的位置…”
“爷…”颐方也很痛苦,因为这个磬儿姑娘,他的主子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遇上她,到底是福是祸,连他也分不清楚了。可是一想到,皇宫里恐怕此刻已经翻了天,不由得开始替主子担心起来:“爷,皇后娘娘一旦发现爷偷偷出宫,必定会派人来寻,我们得早作准备啊…”
不提还好,这一说起来,季默言也是苦闷的紧。
第二百零二回 命悬一息(三)
一个月前…
和亲队伍到了国都勃关,却是没有直接进宫去,将慕容可欣安排在宫外季默言的私人宅院里住下。按照规矩是待皇上选定大婚吉日,慕容可欣再由这私人宅院出嫁进宫做三皇妃。季默言盘算了一番,这么一来兴许能拖个十天半月,他就可以有自由之人,找机会为磬儿的到来布局。
可是,哪知道皇后娘娘等不及要见侄女,还没成婚就将慕容可欣接到宫里去了。季默言就像囚犯一般被慕容可欣纠缠住,连在书房看书的时间都不放过。
前些日子,从渌城那边得来消息称,凌晔国的皇帝发现慕容府的秘密,甚至已经知道北琰国皇后娘娘丢了一块很重要的令牌一事。事情紧急,可是季默言突然发现母后似乎有很多事情瞒着自己…
关于令牌一事,季默言慎之又慎,因为这牵涉到磬儿的生命安全,思量再三,季默言还是决定什么都没有跟母后说,而是逃出宫来找磬儿。
事情就是这样,季默言本想来了之后先跟磬儿商量一番,却哪里知道,事情总这样无法预期地发生着什么。磬儿的生命一直在受到威胁,不用问他也很清楚,令箭依旧没有找到,那么磬儿还会为此拼搏么,还会跟自己回北琰国么?
萧峣受了伤,磬儿的心也跟着一起伤痕累累,她的心里、眼里怕是满满的,再也装不下别人了吧…或许,等萧峣好起来,磬儿更愿意跟他一起浪迹天涯吧…
“爷,你看这里!”突然,颐方盯着箭羽处惊呼出声。
季默言不明所以,凑近了萧峣的前胸,仔细辨认着颐方所指之处,突然惊道:“这?这个…是大哥的箭!”
他早该想到,这只箭是北琰国特有的弓弩才能发力的箭,因为一般的弓根本承受不住这么沉重的箭头和这么粗的箭杆,也不可能有这么生猛的杀伤力。
箭羽处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用暗刻的方式将金色颜料凿进箭杆内部,形成一个像“云”字又像是“王”字的标记。这是大皇子季云寒的标志,季默言记得真切!
还记得儿时,季默言像个小跟屁虫般缠着大哥要他教自己射箭。大哥最喜欢杀伤力极强的弓弩,因为年轻气盛,季默言也要跟大哥比试一番。于是,在一场狩猎中,两人同时指着一只被射杀的兔子说是自己射中的。
就在二人争论不休的时候,季云寒指着箭羽处一个暗痕,自豪地说:“看吧!这个标记就是我的名字,这是我的箭!我是大皇子,也是将来的王!”
将来的王?季默言不由得无奈地甩甩头,大哥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做北琰国的“王”。其实,这真没给季默言造成什么压力,反正他也没打算真如母后期待的那样做一个孤独皇帝。他更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大哥那么想要皇位,甚至不惜杀掉他的手足兄弟…这实在让人心寒,皇宫无真情,季默言早就应该清醒了…
“爷,恕颐方斗胆直言…若非萧峣公子以身体挡箭,恐怕现在中箭的人会是爷和磬儿姑娘…”颐方微微凝眉,他当然意识到方才的那个中将大人一定是大殿下的细作,他很可能就是冲季默言来的。
“我知道…若不是他挡住了这只箭,我和磬儿…会一起被这只箭刺穿…”季默言沉声应答,他当然知道!只是,他真的不想欠下这个人情,却又不得不欠下。因为他的身前坐着磬儿,如果当时他和萧峣调换了位置,他也会毫不犹豫为她挡下那只箭!
“怪不得总看着那中将很眼熟…”颐方突然插了句话,引起季默言的回眸。颐方望着主子认真道:“爷,颐方是见过他的!两年前,爷命颐方进宫给四公主送礼物的时候,就在皇宫里,颐方见到的那个厉颜公子就是他!他是大殿下的人不会有错…”
“你说的都是真的?”
季默言和颐方同时一愣,因为身后传来磬儿的那声惊讶的询问:“是真的么?把萧峣害成这样的人,是大皇子么?还是说,大皇子要杀的人,其实是我…怪不得他知道令牌一事,怪不得他会对萧峣这么残忍!”
磬儿气极,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为了达到目的,这么不折手段!拿人命当蝼蚁,他不配得到皇位!
“磬儿,大哥的事日后再说!先救萧峣吧…”季默言赶紧岔开话题,因为他看到磬儿脸上显露的凶光。在这样的关头,更要小心谨慎,因为敌强我弱,若是这个时候出什么乱子,一定会追悔莫及的…
季默言命颐方将萧峣的身子扶正一些,而后取出身上的一把匕首,小心地将箭羽刮除干净,以备从后面将箭杆抽出去。磬儿找了一块大石板,将采回来的艾蒿、棕榈搁到石板上碾碎轧平,又取了些干净的水。返回来帮着季默言将萧峣的衣服撕开,等着他将箭拔出来的瞬间,用这碾碎的止血草敷上面。
季默言一手扶住萧峣的肩膀,一手握住萧峣背后的箭头,稳了稳心神,他的紧张在三个人的心头蔓延开来。做好了准备,季默言握紧、迅速往外一拉,就见鲜血“噌”得一下溅出好远。
“啊…”萧峣被这剧痛再次从昏厥中扯了回来,惨叫一声,就看见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了下来。他颤抖着,身体不住地抽搐…
磬儿的心跟着一沉,来不及去悲伤,磬儿颤抖着、手忙脚乱地将止血草敷上伤口上,死死按住。手下依旧能够感受到热热的鲜血一点点浸透草汁,一滴一滴跌落下来。
“求求你,不要再流血了…”磬儿流着泪,哽咽着,心里苦苦哀求着。季默言撕下自己的衣服,将萧峣的伤口包扎好,颐方当做萧峣的靠背一直没敢动一下。
待一切打理完毕,天色已经大明了。季默言总算能够坐下来缓口气了,眼神无意间瞥见从萧峣身上拔出来的那支箭,眼中瞬间冒了火:“简直是畜生!这只箭上有毒…”
“什么?”磬儿以为恐怖的事情都过去了,却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磬儿慌乱地拿过那支箭,就看见箭头上的血迹果真已经变成了黑色。
怎么办?去哪里找解药啊…
磬儿真恨自己就是个灾难,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磬儿宁愿永远不要跟萧峣认识…
“磬儿,先别急!好在箭头并不是一直留在萧峣的体内,他中毒不是很深,否则这伤口这么接近心脏,怕是早就已经没命了…会有办法的!我会折回客栈找到解药,就算找不到,我也要弄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毒…一定会及时赶回来救他的!”季默言揽住磬儿的肩头,她的紧张与自责让他心疼。
“他们既然有心害人,就不会再事先准备解药的…”颐方只是说出事实,这的确是个两难的选择。萧峣公子救了他的主子,可是颐方也不能看着自己的主子再次回客栈犯险啊。如果必须去的话,那就让他颐方去找解药吧…
“不!也许,我能救他…”磬儿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急急忙忙从怀里取出钟炳臣送给自己的那一瓶药丸。他曾说过,这药丸虽小,毒性却很强。若是无病之人服用,其实更甚毒药…
磬儿曾听说过以毒攻毒之说!虽不可完全相信,但目前的情况已经容不得自己瞻前顾后了。萧峣命在旦夕,就算季默言去客栈打拼,也不一定能够得到解药,就算侥幸得到了,也说不定根本来不及赶回来救人。
生死自有天命!磬儿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赌一场吧…
这么想着,在所有人都还一头雾水的时候,磬儿端着小竹筒里的清水,走到萧峣的身前蹲下来。晃了晃萧峣的身子,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磬儿更加着急了…这药丸纵使不大,可也是需要他吞咽啊!可他现在昏迷不醒,这药该怎么办啊…
再望一眼手里的小竹筒,磬儿深呼吸,也许只能这么做了…磬儿取出三颗药丸放到自己的嘴巴里,真苦!磬儿迅速举着竹筒给自己灌了一口水,和着水用牙齿将药丸轻轻咬碎。就觉得满口的苦药味儿,磬儿忍不住皱了眉。
待觉得药丸几乎溶解掉的时候,磬儿掰过萧峣的头,低头将脸颊凑了上去。嘴巴对着嘴巴,凉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