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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磬儿抬头再看的时候,绣夫人和那男子已经不见了。磬儿抬脚急急忙忙离开这里,不能让他们起疑心,还是先去绣织纺吧…如果她真的什么都知道的话,纵是自己逃到哪里都会被他们翻出来的…只当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先探探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若论有仇,或许他们的目标并不是我。
磬儿一刻不敢耽搁,抄近道返回绣织纺,却在大门前被绣夫人叫住。磬儿回头,只见绣夫人一个人走来,就在自己回来的那条路上不远处,跟自己前后脚,只比自己晚了几步而已。磬儿心寒,绣夫人的脚力惊人,难道她亦是会武功的?
“疏香啊,今儿你来得比平时晚了些呢…吃过早饭了么?”绣夫人依旧笑脸迎人,只是磬儿看着的感觉完全不同于以前。
绣夫人看着磬儿有些异样的神情,面露担忧之色:“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磬儿微笑着颔首摇了摇头,稳定了情绪说道:“绣夫人关爱,疏香没事,方才跑得太急,有些喘不上气罢了…”
绣夫人这才抒怀一笑:“你这孩子,平日里那般文静优雅的样子,真是难得见到你失态的样子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绣夫人不知道么?今儿是北琰国的皇子来朝见天子的日子,大街小巷的人都聚集在城中的主街区了,我也是一时好奇,便去看了看,所以这才回来晚了…”磬儿装出一副很抱歉的样子笑了笑说道。
“哦?原来你也去了啊…当时我也在那里,可是怎么没有看到你呢?”绣夫人一脸惊喜之色,兴奋地说。
磬儿淡淡一笑:“那里人这么多,想找到一个人多难啊…当时我被人挤到了队伍的最里面,那喧天的锣鼓声差点震得我耳朵都聋了…”
“原来如此,我当时站在很远的地方…没碰见就不足为奇了…”绣夫人恍然一笑,拉着磬儿进屋去。
磬儿脑子一转,随口一问道:“绣夫人是一个人去的么?您身子不好,为什么不叫个绣娘陪着呢?”
“无碍的,本来就是想随便转转,何必给别人添麻烦…”绣夫人回的云淡风轻,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磬儿真的会相信了这话。绣夫人经过柜台和林掌柜打招呼,经过回廊对做工的妇人们和善地一笑。反倒是磬儿心事重重,怎么都镇定不下来。
站在绣房门口,磬儿对绣夫人欠身一拜,说:“绣夫人,疏香就先进去了…”
“恩,袁府的喜服绣得怎么样了?”
“早先就可以完工了,只是我还想再看看有什么细微的地方可以多下点功夫,做得再精细一些…明日一早,我就送到您房里去,不会耽误工期的。”磬儿很有礼数地答话,再怎么说这是给自己未来嫂子的喜服,多劳点神做得精致些,磬儿心甘情愿。
“你总是这么细心,这绣活儿交给你我才能放心。袁老爷可是朝中重臣,女儿出嫁风光体面,他脸上才能贴金啊…明日你跟我一同去袁府送衣服吧,我想赏钱一定不会少的。”绣夫人温文尔雅,即便是提及赏钱这等俗物,也丝毫看不出她神色的一丁点变化。
“那疏香多谢绣夫人了…”磬儿不再多说什么,随声应和着,转身进了绣房。所谓言多必失,还没有弄清楚立场之前,磬儿还是不要这般亲近的好。
绣夫人究竟是敌是友,磬儿还没什么头绪,现在最好的办法只能是等。生活在这个世上确实活得艰难,要承受重重外部的压力,更要面对自己内心的困惑。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磬儿觉着绣夫人不是用心害人之人。用心在恶事上的人,是不会懂得享受生活的。而绣夫人沉稳谦和、品茶刺绣,并乐在其中。人生亦有太多的无奈,自己尚是如此,绣夫人有苦衷的话亦是情理之中。
坐在绣架旁,磬儿满脑子都是方才看见的那男子。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刺杀季默言,又为何三番两次帮自己…说过不再想这些事,说过出了府门就只为自己而活…季默言说的对,自己的心总是会被过去的人、过去的事所牵绊…
第七十四回 磬儿家中(一)
活着真的是很累的一件事情,尽管有快乐、有幸福,但是总要去思考很多事情。有时候想来,真的都是些不必要的小麻烦,只要每个人都肯敞开心扉把话说清楚,这些事情也许是可以解决的。人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心思呢…
晌午,磬儿要回家给萧峣做饭的,却被小月缠上了。
“疏香姐,你都答应我这么久了,却一次也没有带我去你家里…姐姐既然要在家里做饭,就带上小月吧…小月已经好久没和姐姐一起吃饭了…”小月扯着磬儿的衣袖,摇晃着,撒娇说道。
磬儿实在没办法了:“好好好,那小月就和姐姐一起回去吧…”
“太好了!”小月开心地一蹦三尺高,突然很是诡异地凑到磬儿跟前:“疏香姐,这么说,我今天就有眼福见着姐夫了?”
磬儿撇她一眼,兀自在前面走着:“他可没你这么活跃,我怕他见着你会不好意思呢…”
小月皱眉,紧紧跟在后面:“什么男人嘛这么害羞?”
“他可不是害羞…”磬儿狡黠一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路上有说有笑地回了家。站在院门口,磬儿看到门锁住了,看来萧峣不在屋里。磬儿有些失落,本以为他会在家里等自己回来的。
“疏香姐,家里没人啊…”小月看着磬儿掏出钥匙开门,有些失望,方才在路上她还在想也许一进门就能见着姐夫呢。
磬儿开了门,走进院子,微笑着说:“他许是回城南自己家里了,无碍的,今儿我们两个在家里吃饭吧。”
磬儿将小月让进屋里,自己进里屋取些碎银子,再稍稍整理一下妆容,便跨出门去。“小月啊,姐姐出门买些菜回来,为了补偿你,姐姐今天给你做顿好吃的。”看着小月像个孩子一般甜甜地笑,磬儿转身消失在街角。
等到再次回到院子门前的时候,磬儿隐隐约约听见屋子里传出来阵阵笑声。正奇怪怎么回事的时候,推门的瞬间,磬儿着实没料到会在自己家里看见她。
“可欣?你怎么会在这里?”
只见慕容可欣和小月面对面坐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石桌上摆着各色的糕点。看两人面容含笑,磬儿知道自己方才一定错过了些什么,可是慕容可欣居然和小月聊得这么开心,这让磬儿有些小小的吃惊。
“是我带她过来的…”萧峣从厅堂走出来,温和一笑:“早上我回了一趟城南,恰好看见二小姐在我家门口等着。她说想见你,而我反正是要过来你这边的,所以就把她带过来了…”
可欣起身走到磬儿身边:“磬儿,没有事先通知你一声,就直接过来了,你不会生气吧?”
磬儿急忙摇头道:“不会啊…只是刚刚有些意外,你不要介意啊…”突然想起方才可欣叫了自己磬儿,小月一定很生气自己欺骗了她吧…
磬儿急忙走到小月身前,将提着的菜篮放在脚边,对小月抱歉地一笑道:“小月啊,对不起,我的名字…”
哪知小月学着男人般豪爽地拍拍磬儿的手:“磬儿姐姐,我都知道了!方才可欣姐姐都和我说了,我还知道姐姐是从有钱的府里出来的,小月能认识你们是我的福气,我不怨你的…”
磬儿欣慰地连连道谢:“你能理解我,真是太好了…”
“磬儿姐姐,我觉得这个名字比疏香雅致多了…”小月笑得开怀。
磬儿温柔地帮着小月顺顺头发,转身对可欣说:“你先进去坐,今天正好多买了些菜,你就在我家随便用一些吧…”
“不用客气,今天我来还要给你添麻烦呢…”可欣淡淡地答着,拉着小月进了客厅。萧峣走近磬儿,帮青儿提起放在脚边的蔬菜,说:“没有提前告知你一声,不会怨我吧…”
磬儿抬头凝望着萧峣的脸,仔细地看看他的气色。还好,比起昨日,已经红润了许多:“怎么会呢…只是没想到她会过来,早知道这样,小月她…”
“别担心,那个小姑娘看起来挺机灵的,方才你没有回来,慕容小姐和她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不该说的,也没怎么提起…她年龄小,可也看得出是个识大体的姑娘,你放心好了…”
这些话,本是磬儿想要和萧峣说的…还担心他怕身份暴露,会责怪自己总是带其他人来这里,没想到他比自己料想的还要和善开明,磬儿欣慰,又十分感激地说:“谢谢你,萧峣…”
“我帮你做饭…”萧峣说着,就准备往厨房进,磬儿急忙拦住了。
“不用了,男主外、女主内,这厨房是女人的天下,你去陪客人吧…莫要让人家说了咱小老百姓不懂礼数了…呵呵…”磬儿接过萧峣提起的菜筐,转身进了厨房。
萧峣立在厨房的门前,望着磬儿忙活的样子,心里一阵阵甘甜翻涌。不由自主抬脚走到磬儿的身后大臂一揽,将磬儿环于自己的胸前,下颌轻轻的靠在磬儿圆润的肩头,嗅着她的发香,长长舒了一口气,陶醉了一般悠悠地说道:“谢谢你,磬儿…我真的好幸福!”
磬儿稍稍侧头,望着萧峣微闭双眼、那幸福的样子,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如果能够永远这样生活下去,磬儿宁愿终日粗茶淡饭,只要两个人日日相伴。
“呀!你们两个羞不羞啊…新婚燕尔也不见得有你们这般甜蜜吧…”
这声音是从门口传来,萧峣和磬儿同时一惊,慌忙分开。转身一看,慕容可欣像看戏一般立在门口,笑得意味深长。磬儿羞得面红耳赤,急忙推着萧峣,让他快点出去。萧峣经过可欣身边的时候,亦是很不自在地轻咳两下,大步跨了出去。
可欣慢悠悠走过来,看着磬儿低着头忙着洗菜,脸上依旧红晕不减,于是随手捻起一根菜叶在手中把玩着,缓缓说道:“看来,你出了慕容府之后,生活的可是很自在呢…”
“说笑了…既然做出了选择,无论怎么样都要走下去不是么…悲伤是一种活法,快乐亦是一种活法,我只是觉着自娱自乐会让自己的生活轻松一些…”磬儿并没有抬头去看可欣,一边慢慢地洗菜,一边说道。
可欣抬头望向窗外,那满园的雪白纯洁的好像一尘不染。“是啊…心里明净,就算是身处红尘又能奈何?你选择了简单自由的活法,而我选择了将自己送进另一个牢笼…”
磬儿听得糊涂,转身看向可欣,只见她一脸的怅然若失的样子,看着极是让人心疼的:“你说…牢笼?”
可欣笑了笑:“一进宫门深四海,用你的话说,那不就是最大的牢笼么?”
磬儿恍然大悟:“看来,今儿早上的朝会,皇上已经下了谕旨…指定了你做和亲的郡主吧…”
“看来你都知道了…今天和亲的使节已经进了皇城,辰时有宦官来府里颁旨,封慕容府的二小姐为靖瑶郡主,赐予北琰国三皇子为妃…”
磬儿走过去握住可欣的双手,凝望可欣的眼眸,微微一笑,眼光灵动有神:“你就是慕容府的二小姐,无人代替!以后不要这般不自信了…再也不要说傻话,也不要有任何可笑的想法,你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而且,我相信季默言会对你好的…更何况你是他的表妹,亲情作为基石,我相信你们会日久生情的…”
可欣微微凝眉,一脸的担忧之色:“可是,你明知道我不是…”
“你就是!”磬儿打断可欣的话,目光炯炯有神:“你爱他,这就够了!季默言有你这样的人爱他、等候着他,是他的福气…相信我,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
可欣稍稍安定下来,却是满脸的迷茫之色。松开磬儿的双手,转身看向窗外,轻轻地叹息:“北琰国,何其的遥远啊…一别后,怕是今生再也回不来了…那里的春天何其的短暂,只有终日绵绵不绝的大雪…更何况,他并不爱我…如此一来,我岂不是要在深宫中孤独终老?”
“可欣,现在的你好像比以前悲观了许多啊…”磬儿有些惊讶地望着可欣的背影,不敢相信以前的那个凌厉自信、时刻充满斗志的可欣哪里去了?
可欣惨败地一笑,半开玩笑地说:“那还不是因为被你打败了么…被我那终日愁眉苦脸的哥哥感染了…”
磬儿讪讪地笑曰:“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突然灵机一动,磬儿将可欣转过来面向自己:“既然是我的错,那么只好我来补偿喽!这样吧,等我明日交了绣品,再向绣夫人请上两天的假…等季公子清闲了,我替你们安排几日郊游,可好?至少在你嫁给他之前,先好好地交流一下感情,也许会有帮助的。”
“游玩?”可欣想了想:“也许会是个好主意吧…不如你也叫上萧公子,我们四个人正好凑成两对,这不是正好么?”
磬儿一惊,连连摇头:“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我为你们暗地里铺设好一切,而我是不出面的…”磬儿想想都害怕,再见着季默言的话,一定会觉着很尴尬的。
“谢谢你,磬儿…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然后和季公子商量商量的。”可欣开心地说着。
窗外,萧峣立在墙角处,假装收拾着杂物堆上的厚厚积雪,厨房里两人的对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