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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许良辰,几许美景,恰似春梦,消失无痕。
可欣不得不叹,磬儿的经历永远不是她所能理解的。想起方才无故地将一切过错都推给磬儿,就像小时候那样恨她抢了自己的母亲,真是傻到让人气愤。良久的沉默,已然将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愤缓和了许多。
可欣悠悠地说道:“磬儿,我永远不信大娘会真的同意放我离开慕容府,放我和娘一起平凡度日,就像关注你在外生活的一举一动那般,她一定会加倍讨伐我的背叛。可我信你!我相信,你是真的愿意为了我的选择而尽力!”
说到这里,可欣轻轻叹息,天很冷,她口中喷出的那一股热气悠悠的、热热的,很快就消散了。定定地转身,无奈地牵起唇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接着说道:“我之所以会犹豫,并不是因为你口中的那些危险,而是因为…我看到了季公子对你的心意。每一次,他望着你的眼神都是那般的热烈、温柔,满满的都是占有,可他从来都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我…即便是当他还以为我就是二娘的女儿时,也是如此,他的眼中是宠溺、是怜惜,却看不到爱恋…当时我不懂,可我现在明白了,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把我当过女人。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一个挂名的表妹、挂名的和亲郡主,还有挂名的你的替身。”
这一席话,磬儿竟难过喘不过气来。可欣的委屈,说得那般无奈,磬儿光是听着,都觉得亏欠她的实在太多。说实话,这莫名其妙的感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磬儿就算长了十张嘴,也不见得能够解释的清楚。若是以前也就罢了,而现在磬儿已经无法理解自己的心,更加觉得羞愧了。
自从清幽别院的那些事情,磬儿甚至都开始讨厌自己。一个人怎么会将心同时给两个男人呢?爱着萧峣的同时,居然还能在某个角落放下季默言的点点滴滴,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说,自己真的是个浪荡女人…越是想要否定,这样的想法就越是强烈。磬儿拼命想要逃避,想要放下这一切,却不想当它重新占据自己思维的时候,更是来势汹汹,直到自己彻底崩溃,怕是真的无法摆脱这样的折磨。
“可欣,我…”磬儿支支吾吾,明知道解释不清,可总的说些什么吧。
“我爱他…”可欣凝望着磬儿纠结的双眸,那眼中的流波异常的明亮、放着闪闪的光芒,像繁星那般闪耀。还有满脸的幸福洋溢:“我那么爱他、在乎他的一切,即便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我愿意与他隐没在人潮中;他是皇子,我更清楚皇宫的人心险恶,即便没有你的身世之谜,我也很清楚皇宫中的女人,就是人吃人、人害人的血兽。到了那里,也许我也会很快被她们同化,成为一个后宫中的怪物。”
可欣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一丝的厌恶,反倒平静的好像真的已经接受了。磬儿看着,就觉得好像是自己生生将可欣推到了这样的境地,千言万语竟找不到任何恰当的说辞,只剩了这句勉强的:“可欣,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方才的那些话,你没听懂么?”可欣凝神,悠悠地说道:“我说了,我不在意你口中的那些危险。若说在意,我只在意季公子对我的心…我爱他,可是不想成为他房间里一只漂亮的、永远摆放在那里供人欣赏的花瓶,而他来来往往却是永远的视而不见。对于你说的那些危险,就算我不是代替你,就算只是一个普通的外籍的女人,在皇宫那样的地方,不是我去害别人,就一定会有人千方百计来害我,不管我是谁,结果都是一样的。”
“可欣,我现在才明白,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不过是你多虑了…”磬儿强迫自己笑得更自然一些,淡淡地说道:“我跟季默言永远都不会在一起的!并不是因为你的存在,你不必考虑我的感受…当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这般犹豫不决的时候,我是真的很开心,因为你打心里把我算作了姐妹。如此一来,你更应该活得比我精彩才对!我这来之不易的姐妹,一定能够比我更加胜任王妃的地位。很久以前,你只看到了我那些不值一提的小聪明,可你才是大智若愚。虽然不希望你成为后宫的牺牲品,倘若这是唯一的路,我还是会祝福你的。”
扬起的唇角是那般的生硬,磬儿虽是这般说着,可心里的某个角落在隐隐地疼…
可欣拉住磬儿的双臂,凝神问道:“磬儿,你真的觉得我可以胜任么?我真的可以感动季默言么?”
这样的问话,明知道是废话,却并不是多此一举,可欣只是想要给自己一个安慰,给自己一个不再犹豫的定心丸。不管别人说多少,可欣只要磬儿说。只有她说,可欣才能真正安下心来。
磬儿用力点头,双手在袖子里握成拳头,像是给自己鼓劲儿般,努力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却又极其认真的样子:“恩!可欣曾经是慕容府里,我唯一惧怕的主子,这样的解释是不是更有权威呢?”说着,磬儿微笑着朝可欣眨眼:“你的能力也许你并没有发现,就像我之前也并不知道我还可以做更多、做得更好,与其说你在羡慕我,倒不如说,我是那么的羡慕你。从小到大,你的一切都是我羡慕的、渴望的,尽管是现在,我依然觉得我还有很多地方不如你…”
听了这话,可欣笑了:“你会惧怕我?从小到大,就你气我气得最厉害,就你敢和我对着干,也只有你敢那样对我说话。现在你倒说羡慕起我来了…”
磬儿心下一疼,怎会不羡慕…你的爱,是始终如一的,你可以那么坚定地守住心中的那份纯净的爱。可是我却在纠结,因为在遇到季默言之前,先爱上了萧峣,一颗心被生生分作了两半,都不完整、也都那般支离破碎、找不出头绪。不知道哪一个才是自己的真爱、哪一个才是自己的命中注定…也许并没有什么命中注定,因为自己连性命都不保,连性命都要去羡慕你啊可欣…
第一百三十七回 矛盾的初期(四)
一个连性命都堪忧的人,还拿什么去向往爱情?磬儿无奈的笑,嘲笑自己:“怎会不羡慕?你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慢慢感化你的爱人,还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而我,仅剩下寻找答案的那份心意,这个是支撑我努力活下去、努力去寻找的勇气。可欣,答应我,不管将来你爱季默言的心有多累,永远都不要放弃!因为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哥哥…”
最后一句话,磬儿犹豫着,终是将“男人”换做了“哥哥”。话说的很潇洒,可只有磬儿自己知道心的某个角落已经开始疼了,却不能后悔!
可欣笑得勉强,无奈地说道:“明知道心会很累,明知道那是个无底的深渊,却还是愿意义无反顾地走下去。磬儿,我是不是很傻?”
“怎么会呢?说到底,我又何尝不是。”磬儿眼波流转,思绪蔓延开来:“只因心中的那份牵挂,无论如何都做不了亲人期待的那个女子,过去的种种,也可以说是我自己的选择推开了他们…寻找答案的路还那么艰难,我甚至都不知道下一步究竟该往哪里走…”
可欣凝望着磬儿皱眉、凝神,渐渐陷入了沉思,低眉思索了一番,悠悠地问道:“为什么要把精力耗在这里?二娘不是从北琰国来的么?就算是找答案,也应该先从北琰国着手啊?”
磬儿点点头,却是一脸的无可奈何道:“不错,的确该从北琰国着手,只是千里迢迢的路途并非易事。再加上目前还离不开渌城,在去北琰国之前,我还要找到更重要的东西!”
“更重要的东西?”可欣脱口问道。
磬儿抬眸望了一眼,终是沉色低下头去。
娘的身上到底带着什么样的东西,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得到?北琰国的皇后十五年来一直在寻找,甚至徘徊在渌城久久不肯放手,可见那东西并不在北琰国。娘苦心积虑想要脱离皇后娘娘的钳制,东躲西藏,这东西一定有什么巨大的作用,对于一个有权势的人来说,这个东西也许就是支配更大权力的令箭。一旦让她们先得了去,怕是免不了又要延续母亲苦心积虑想要压制下来的一场血雨腥风。
李浩宇、余世海,叛国的罪名,甚至还有这和亲的事宜,种种迹象都在说明一个
问题,雅夫人的死并没有真正结束一场暗斗。一旦雅夫人的身份被广而告之,要不了多久,磬儿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就算是为了继续完成母亲残留下的使命,推迟这场蓄势待发的战争,磬儿也已经被赶鸭子上架,没有退路了。
见磬儿并没有要说的意思,可欣也就识趣儿地说道:“磬儿,我想你并不愿告诉我这些,那我就不再过问了。只是,你与萧公子的事情…真的打算永远这么吊着么?我听说,萧家二公子回府之后,替萧老爷立下不少功绩,现在已经是渌城整编军任帅司一职了。皇上的意图很明显,也许等萧大人年迈归隐,那萧二公子就会接任他父亲的大监司一职吧。”
磬儿一愣:“帅司么?整编军,那他就是禁军首领的职务?书香门第为何会出了武官的职务?”
“听说是他主动请缨的,后来也经过了武将考核,皇上大为赞许,便将这渌城禁军整编了另一只附属军,成为整编军,具体是何职务还真是不清楚呢,大概跟禁军也差不离吧。”可欣搓了搓有些冻得发红的双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哈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磬儿,自从你双眼好了之后,就一次也没有听你提起过萧公子,我还以为你真的已经把他忘了。他没有去找你,却是跟着萧大人回府任职,你是不是恨他?即便你已经出了别院,他还是对你不闻不问,难道你都好奇他到底是怎么了么,为何不去找他问个清楚?”
磬儿犹豫了,想了很久也是没什么头绪。终是撇撇嘴说道:“还是再等等吧…我怕见了面只会是尴尬,凭他现在的能力,想要知道我究竟在哪里不是难事。至于他为什么不来找我,我想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我再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我和他的事实在太麻烦,还是再搁置一段时间吧…”
即便可欣不说,磬儿的心里也早已冷到了冰点,心里一便便问自己,为什么这么怯懦地不敢去问?为什么要这样一直等待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明知道再等下去,萧峣也不会来这里给自己什么样的解释,却还是一味的想要等下去。
长长地一声叹息,重重地敲打了自己那不争气的心,磬儿沉声道:“可欣,很冷了,我送你回屋子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前院儿的宴席也该结束了,趁着人多,我还是早些离开吧。”说着,磬儿便要过去扶住冷得发抖的可欣。
可欣并不动,眼神泛着一样的光芒,怯怯地问道:“磬儿,等你找到了那个重要的东西,你应该会去北琰国吧?因为皇后娘娘,你也一定会找到那里去吧?”
磬儿听得出来可欣心里的那份担忧,有谁希望自己丈夫喜欢的女人总是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两人中间,即便那个人是自己的姐妹。本想给可欣一个安慰,可是一想到以后的事情并不是自己愿意不去就能不去做的,就算现在答应了可欣,将来会怎样也说不准啊。磬儿想了想,淡淡地摇头:“我不知道,也许那个东西永远都不可能找得到…而且我也并不希望它被任何人找到,就算我先找到它,也会立即将它摧毁掉,让它石沉大海,永远地消失!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出现在季默言的面前,我不会去打扰你们。”
听了这样的话,可欣的面色明显舒展了很多,轻轻一笑,却也满是对磬儿的歉意:“磬儿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
“爱本来就是自私的,越是自私就越是表明你爱他啊…”磬儿尽力笑得再自然一些,心里安慰自己你能够放手,也就因为你对季默言并不是爱吧。也许是自己的一时迷情,还是不要再这样纠缠下去了,这样管不住自己的心,迟早就连自己也会放弃自己吧。
送走了可欣,磬儿小心翼翼回到慈敬园的小柴房,换回了自己的衣物。提着包袱,搓着冻僵了的双手,磬儿低着头沿着梅花小路,疾步朝正门而去。忽的一个雪色身形一闪而过,那坚毅的双臂在掠过磬儿的身子时猛然一个旋身揽住。磬儿失口尖叫的瞬间,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捂住了嘴巴。站定的时候,磬儿的整个身子都在那高大的身躯的怀抱中,身侧的梅花树枝摇曳着,两人被漫天纷飞的梅花瓣隔开了一片小小的天地。
磬儿的心还在怦怦地跳着,鼻子嗅到那人胸前衣服上好闻的香料,磬儿怎会不知这香味的主人。好在这里人不多,磬儿就势抬腿狠狠一脚下去,本想给他一点教训。哪知道他好似早料到磬儿有此一招,先一步挪了他的黑布流云镶边绣鞋。
听到那人鼻息轻轻地哼笑,磬儿愤恨地扭动被他钳制、紧紧压在怀里的双手,掰开他捂着自己嘴巴的那只温热的手,抬头正对上那一脸的坏笑。磬儿用力推开,怒气冲冲地说道:“季默言,你再这样无礼,就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