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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心素若菊-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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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如此,亭主又为何要选她……公子不是很讨厌她吗?”
“世礼,我知道你的心意。可你绝非引导楼儿入正途的上好人选。你对他太过纵容迁就,而他也仗着你的宠爱胡作非为!”
“邹衍,她确实是不值一提的小人物,但她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楼儿即便意气用事,靠逞强也要在她面前坚守骄傲、保存颜面的人,而且,不得不说,那女人有那么点小聪明,既能惹得他炸毛,也懂得如何顺毛,呵,一物降一物,也许楼儿这回就是遇上克星了。”
慕容亭说完,回头扫一眼脸色暗淡难看的苏世礼,轻斥道:“你在担心什么?!堂堂女子为了男人失魂落魄,即便对象是我弟弟,我也只会瞧不起她!我告诉你,今日我慕容亭把话说在这里,即便楼儿真有什么想法,也绝不可能发生任何事!一是我不会允许,二么,……哼,那女人,太清楚自己要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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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衍有些恍惚地抱着一箱金子走在路上。
普通没谁有她这么幸运,也没谁有她这么倒霉的吧?先是“闷葫芦”小五,现在又来一位任性刁蛮的慕容楼……天,难不成她邹家啥时候成青少年管教所了?可就算是,也得经过她这个管教同意不是?可瞧瞧他们俩的家长,一个用武力胁迫,一个用财力压人……
——呀呀呸的!她邹衍就是个软柿子,任人搓扁揉圆!
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原来以前那一百两黄金是试金石哪,哼,如今这算怎么回事?通过考验了,所以委以重任?她要不要多谢慕容亭的慷慨大方与慧眼赏识?
心中有股焦躁的怒火闷闷燃烧,一个多月来替大姐担忧,以及对钱财的烦恼,邹衍觉得自己都有些心浮气躁了……
她加快步伐赶回家,想早一刻见到老爹慈爱的面容、儿子可爱的笑脸,以及任何时候都能让她安心的他。
冷不丁一拐角处站着一个她不怎么想见的老熟人。
雷小宝。
——天!她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应付这头蛮牛。
刚想远远地绕过去,雷小宝沉着脸喊住她:“邹衍。”
相识至今,她从没有如此认真地叫过邹衍的名字。邹衍一愣之下,倒也停住脚步,诧异地看向她。
“我不会输给你!”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邹衍疑惑地蹙起眉头,微歪了脑袋努力思索……但她这副样子,却被雷小宝理解为挑衅与不屑,便更大声地宣言道:“我绝不会输给你!更不会让你看不起我!你等着!我一定会做的比你更好!”
她捏了捏有力的拳头,转身大跨步而走,看背影很有几分雷厉风行的虎虎威势,可惜,留下一头雾水的邹衍,换了个手抱住沉重的木盒,摇摇头小声嘟囔一句:
“神经!”
六十五 。。。
当胸那一剑,确实给李然的身体带来了很大的负担,尽管她心急如焚、归心似箭,也不得不听从李慕可的建议,留在府中秘密养伤。
成日耐着性子躺在床上,感觉骨头都快僵硬了,当李然再一次提出自己伤势已大好,想回去风来镇时,李慕可脸色平静、沉吟片刻,道:“姐姐既然心意已决,那小妹也不再强留。但请再宽待些时候,我安排人送您出城。”言罢,刚想举步……
“小可。”李然出声喊住她,一双沉肃端凝的黑眸认真凝视住回过头来的妹妹,“你该知道,我这次回来,不单单是想求得脱身……”
“姐姐。”似是不想再听她说下去,李慕可打断李然的话语,回视着她的目中波澜不惊,“整日闷在屋里确实无趣得很,这里和我的书房相连,你若有兴趣,不妨去那边看看。”
她说完,最后深深看自家长姐一眼,转身离开密室。
李然静坐了一会儿,叹口气,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起身经密道进入李慕可的书房。
小可小时候酷爱读书,天文地理、兵法布阵、经史子集、甚至乡野杂文……李然每次外出,最大的一件事便是给她搜罗各种书籍,及至后来自我放逐,连吃饭住宿的钱都输完了花光了,也会记得给她留一点买书。但妹妹却是个不善于分类整理的人,书堆的到处都是不说,甚至有时还把自己埋在里面……
但如今李慕可的书房里,尽管书册数量庞大的令人吃惊,却是归类的井井有条,一眼看去,不见丝毫杂乱无章,分门别类,甚是清晰明了。
“果然是……长大了……”李然轻声感慨,欣慰中带了点莫名失落。
她没去管那些架子上的书册,而是径直来到小时候姐妹俩藏零食的地方,轻轻打开暗格……
果然,里面是一本泛黄的旧册子,乃是诸葛瑜当年遗留下来的手稿,里面记载了她戎马一生、守城布阵的心得,虽是匆匆写就,有许多不尽不详不够完善的地方,但对于她仅凭一己之力,就阻挡本朝十万铁蹄长达十年之久的杰出才能,实是不得不令人叹为观止,连带对这本几乎不为人知的小册子也引起李家的高度重视。两年前,诸葛家被抄家灭族,李舒庆得此小册,如获至宝……但如今,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李然伸手拿出册子,发现书中竟还夹了一封信。
她有些奇怪地抽出信封,一看字迹,双目微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
“小可。”回到居住的密室,见自己想找的人正安静地候在桌边,李然微蹙了蹙眉,走过去坐下,拿出信件放到桌上,沉声开口道,“解释。”
李慕然神色淡然地端起茶杯,瞟一眼写着“邹衍启”的信封,不以为意道,“也没什么,只是……有些倦了这姐友妹恭的游戏。”
李然眉梢微挑,眉宇间的褶皱却是更深,口气愈发低沉:“原、因。”
“姐姐,当年娘属意你做继承人,说是文武全才、智勇过人……”她姿势悠闲地轻刮茶盏,眼睛注视手中杯盖,“嗬,如此聪明之人,是当真以为我不知道我爹是怎么死的?还是说,你真不知道你爹为什么会疯到投井自绝?……莫再自欺欺人、粉饰太平!我们这姐妹情深的戏码就演到今日便散场吧……”
“小可……”李然的眼底深处划过一抹痛心。
“姐姐,容我最后喊你一声。我肯助你不过顺势而为,也是看在小时候你的诸多照拂,不过也仅此而已,这将军府的一草一木与你再没有半分瓜葛,我以后也再不想看到你!”李慕可拿出一个深蓝色小包裹,扔到李然面前,冷淡道,“路引与银票,都是些你们以前资助过的退伍兵士及其家眷还回来的借款和红利,你对外称病,我只好代你收了,可偌大将军府实在不缺这么点银子……”
她轻呷一口清茶,忍不住皱了皱眉,移开嘴边,一翻手,整只茶盏落地,发出“啪”一声碎响,瓷片纷飞,水渍四溅,嗟道:“嘁!淡了。凉了。”
“……如此,小妹这便告辞了!”见李然双拳紧握、骨节泛白,垂眼呆呆看着地上四散的碎片,李慕可一撩长袍,起身举步,待走到门口,又似忽然想起什么,停住脚步道,“啊,欺君乃是诛九族的大罪,李姐该不愿见到恩人全家人头落地吧?还请,一路、珍重!”
说完,她几步迈出密室,再无一丝留恋,只剩下李然一人孤零零枯坐在一地狼籍的屋子里……
忽然,僵硬的身体微动了动,李然蓦然抬头,双目眯起,似是想起了什么,飞快地起身收拾东西……
——天!快两个月了,三妹那竟是没有收到任何银钱和自己的消息……该死的!也不知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
夜晚,无星无月。
将军府的花园里,同一座凉亭,同一副石桌凳,却只有一人于黑暗中静静独酌。
“人走了?”旁边的小径上,走来一位男子,听声音很是温雅悦耳,带着一种宽和与抚慰人心的力量。他的步伐不疾不徐,似是对这里的地形很是熟悉,连黑暗都不能阻挡他顺利地靠近李慕可,摸索着拿下女人手里的酒杯,放在鼻端轻轻一嗅,道,“三十年的女儿红,可不是被妻主这么糟蹋的。”
李慕可轻叹了口气,往后靠了靠,将身体一大半重量交给男人:“你怎么找来了?”
“半夜醒来,不见自家妻主,不该起来找上一找吗?”男子放下酒杯,手指在女人太阳穴上轻轻按摩,“明明是最心软不过的一个人,为何总喜欢唱那黑脸?”
“没有姐姐,便没有今日的我。”李慕可的语气平静无波,但不难听出其中蕴含的深切孺慕,“虽说她待我的好,其间究竟隐藏了多少愧疚与赎罪,谁也说不清……但从小失怙、无人陪伴的我,有这么个优秀的姐姐疼宠怜爱,一直是我最骄傲的一件事。而且,若不是姐姐一直与年幼的我同吃同寝,难说我已经被那男人害死过多少回了……”似是要将心中隐藏压抑的情感释放,李慕可闭目倾诉,点点滴滴都是些她还记得的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却是当时贫瘠生命里难得的宝物。
“……听说那邹衍是风来镇声名狼藉的混混无赖,我自是要替姐姐试她一试……”
“……圣上似有意扶持赵凌上台与我们李家相抗衡,娘却突然这副模样,如今李家式微,完全落于下风……墙倒众人推,为求自保,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谋划了这次刺杀,圣上惩罚了这次负责护卫事宜的赵凌,暂时遏制了赵家的嚣张气焰……能帮到姐姐,又借姐姐的‘死’挽回颓势,也算功德圆满、皆大欢喜……”
“……你瞧,我如此精于算计,早不是姐姐当年熟悉的‘小书呆’了……”
“……嗬,也罢,这趟浑水既已由我蹚了,就莫要再惹得第二个人一身腥臭脏污了,姐姐自去做她的逍遥仙人、闲散隐士……”说到这里,李慕可睁开眼睛,抬手紧握住一直安静聆听的男人手腕,轻道,“而你,就陪我一起在这权力欲望的脏水里泡着吧。”
“好。无论你去哪,我都陪着。”男人弯下腰,在女人耳边轻轻许下诺言。
六十六 。。。
慕容家的办事效率高得让人瞠目结舌。
三日后,邹家隔壁在此居住了近五十年的祖孙三代,一家七口于一天之内搬得干干净净,连和周围街坊道别的话语也缩减为一声长叹,摇摇头道一句:“走啦……”看神情、听语气似是喜忧参半,感慨良多。
邹衍嘴角抽搐地看着隔壁进进出出的人流,上好的雕花梨木大床、精巧的嵌丝铜鼎、镶着琉璃明镜的梳妆台、寸布寸金的云锦绸被……还有几十只不知道装得什么、零零总总、大大小小的柜子、箱子、盒子……
——呃,这谱摆的,敢情那位小公子准备将半个慕容山庄搬来?还是说存心炫炫富,给穷人如邹衍来个下马威?
小邹童鞋挠挠头,把门一关,良夫娇子、老爹小五,五人围坐,团团吃饭。
第二天傍晚,等邹衍从如意楼下工回来,邻居们纷纷议论着刚搬至左近的富家大少,那排场、那讲究……简直让众多老实巴交、从未出过小镇的居民看直了双眼。
慕容楼没有主动来找她,邹衍也乐得只当没这回事。
没成想,晚上刚要就寝,隔壁就传来了嘈嘈琴音,倒不见得难听,却如跗骨之蛆般长久萦绕耳边,驱之不去,搅得四邻不得安寝。
邹衍讽笑而起,问身旁自家夫君道:“心素,觉得那谁琴艺怎么样?”
“指法娴熟、音转流畅、就技巧而言……可算是中上。”男人中肯地评价。
“比之你如何?”
刑心素望她一眼,低头沉默,轻道:“妻主,我已多年没有碰琴了……”他伸出双手端详了会儿,手指修长、骨节微凸、指甲修剪得齐整、半年多来因保护得宜,开裂的口子和冻伤的地方都已痊愈,手心的茧子褪去了些,摸起来比之前光滑了不少,“不过,若是你想听,我可以……试试。”
邹衍心中一热,轻覆上男人的手背,缓缓十指交缠,目光缱绻如水,柔声道:“我想听,很想……”
翌日晚间,跟言墨打了个招呼,邹衍直接从大姐夫屋里抱来一架光放那沾灰的古琴。
心素果然长久疏于练习,指法生疏、琴音艰涩,转呈起折间很不流畅,邹衍和麟儿一大一小分坐两旁,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男人轻轻拨动七根琴弦,他神情专注、黑眸宁静深邃,鼻尖因为过于认真而沁出一层薄薄汗意,嘴角却一直噙着淡淡笑意。
隔壁琴声传来,似是故意嘲笑心素的笨拙,一段急如暴风骤雨的演奏显示自己不俗的技巧。
邹衍见自家男人面上毫无异色,波澜不惊间依然不疾不徐地轻挑慢剔,按自己的节拍渐渐寻找熟悉的感觉……忍不住目现异彩,露出着迷的神色。
心宁、心静、心定。
乐如人,人如乐,光就心境而言,二者高下立判。
果不出所料,三日后,待心素一曲松透不散、韵味悠长的《风入松》过后,隔壁再听不见任何声响……只是听老爹偶尔提起某次他在后门处无意间看到隔壁仆从捧着一架被摔坏的木琴去丢……
那边邹某人笑得见牙不见眼,这厢慕容楼气得咬牙切齿,小脑子飞转,扰眠不成又生一计。
他知道大姐给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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