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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伊凡的人……的确大有来头。伊凡是基辅罗斯大公国的大公,但是被他的弟弟篡夺了王位,他一路往南逃过来,身边的护卫已经死绝了。”
刘凌笑了笑,不值钱的贵族啊。
赵大继续说道:“伊凡这次南下,是想求助于契丹耶律雄机帮他夺回王位。但耶律雄机并没有见他,反而将他的行踪透露给了伊凡的弟弟。伊凡只好再次亡命,他听说辽国的南方还有一个强大的国家叫做大周,于是就想来碰碰运气。伊凡的真名,叫做留利克。”
刘凌微笑着说道:“他运气不错。”
将那本清单递给赵大,刘凌靠在椅子上说道:“挑几件小玩意给那个留利克送过去,算是表达我的友谊。告诉他,等我将这边的局面收拾干净了,就派遣大军帮他抢回王位。”
赵大问道:“王爷真的打算这么做?”
刘凌笑了笑:“为什么不呢?”
“当然,留利克要等到我大汉的军队可以在契丹人的地盘随意通过的时候。”
刘凌伸出手指指了指北方:“你可以这样跟他说,因为契丹人对他的不礼貌,所以汉王殿下很生气。汉王是把留利克当做朋友的,对汉王的朋友不礼貌,就是对汉王的不礼貌。所以汉王打算派遣大军先去攻打契丹人,等消灭了契丹人之后汉王就会亲自率领天下无敌的大汉军队去基辅罗斯帮他打跑他弟弟小留利克。”
赵大道:“这些日子他们两个一直跟在军中,对大汉军队的强大已经感到很震撼了。罗曼诺夫和我说,在基辅罗斯,如果能集结出三万人的军队已经很不容易了,没想到汉王的强大竟然这样令人震惊。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庞大的军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锐的骑兵。留利克已经三次对我表示想求见汉王了,属下按照王爷的吩咐一直没答应他。”
刘凌点了点头道:“告诉他,汉王是好客的,但汉王现在很忙。”
他笑了笑,很舒畅:“派人把他们两个送到冀州去,交给罗旭。让罗旭挑出一些人来跟罗曼诺夫和留利克学习基辅罗斯的语言。然后……让留利克画出一幅基辅罗斯的地图,越详细越好。”
“契丹以北,还有更广袤的土地在等着我们将大汉的火龙旗插在上面,既然上天给我送来了两个最合适的向导,为什么我要拒绝上天的好意?”
刘凌挥了挥手:“另外,这清单里我画出来的东西都包装好运到晋州去,是我送给我儿子的礼物,再过一个月……他就满周岁了。”
赵大躬身道:“属下遵命。”
等赵大离开之后,刘凌将桌子上放着的唐国玉玺拿起来把玩起来,既寿永昌四个字显得很苍白无力。刘凌嘴角露出些许不屑的笑意,皇帝这种东西,并没有什么特殊性,穿龙袍坐金殿就算高高在上,其实也不过是个将卑微深深藏起来的可怜虫罢了。刘凌有资格看不起这天下所有的皇帝,因为他的最终目标就是把皇帝一个一个的拉下马。
“小树,你知道这个东西代表着什么吗?”
刘凌淡淡的问道。
一身监察院黑色长袍的陈小树看了看那个代表着至高无上皇权的玉玺,想了想说道:“代表着王爷的丰功伟绩。”
刘凌撇了撇嘴:“你怕马匹一点儿也不好听,还不如那两个大舌头的基辅罗斯人。”
他将那玉玺在手里掂了掂,很愉悦的说道:“这东西代表着,如果你把它卖了,你就可以一辈子不用发愁买不起酒喝了。”
陈小树想了想说道:“如果我卖得出去的话。”
刘凌哈哈笑了起来,他把玉玺放在桌子上,拿起那柄同样代表着南唐黄泉的天子剑抽出来看了看,确实是一柄质地跟不错的宝剑。他将宝剑举起来,然后猛地一斩。啪的一声,那块代表着南唐至高无上权利的玉玺就变成了几个碎块,很不幸的事,看起来不错的天子剑也崩坏了。
刘凌将那几个碎块从桌子上拿起来递给陈小树:“现在你可以拿去换酒喝了。”
陈小树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王爷……你为什么不直接给我这么大一块金子?又或者……可以准许我到皇宫的酒窖里住上两天。”
刘凌看着陈小树无奈的接过那几个碎块说道:“原因很简单,这个东西我不打算要了,可金子和美酒,我打算自己留着。”
悬挂着大汉火龙旗的金陵还是金陵,不会因为南唐的覆灭而随之毁灭。金陵的百姓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适应了国家换了一个主人,也适应了自己从一个唐国人变成一个汉国人。衙门通知百姓们这段时间就在家里呆着不许远行,因为朝廷里下来了命令要做一件叫做人口普查的大事。这项工作在金陵只用了不到一个月就结束了,金陵城的人口很多,金陵很繁华,毕竟这是许多皇帝都看上了的风水宝地。
刘凌喜欢金陵,并不是因为这里是什么几朝皇都,也不是因为这里的百姓看起来很和善,更不是因为这里有秦淮河,秦淮河上有无边风月。仅仅是因为,聂摄在这里。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是你可以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那他住的地方在你心里一定也会很喜欢。
“打算在金陵常住?”
刘凌问。
聂摄想了想说道:“或许是不知道还要去什么地方,所以懒惰了。”
刘凌道:“或许是你懒惰了,所以才不知道还要无什么地方。”
聂摄笑了笑:“有什么区别吗?”
刘凌皱眉道:“我真不知道这样下去,你会不会退化成一个凡人。天下无双的聂公子,现在看起来越来越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
聂摄喝了一口酒说道:“很久没有头疼了。”
这话让刘凌一愣。
随即,刘凌笑了起来:“那就继续在金陵住下去吧,如果这里能让你一辈子不头疼的话,我就把金陵这个城市变成你的私人地盘。比如……叫聂家庄怎么样?要不,叫聂城?”
聂摄笑的很轻松:“若是被别人听到汉王说出这么随便这么幼稚的话,他们一定会认为你疯了。把一座大城画给一个人当自家花园,亏你想得出来。”
刘凌喝下一大口酒:“因为我不知道还能帮你什么。”
“再说,如今,我说金陵是你的,谁敢说不是你的?”
聂摄愣了一下问:“要离开了?”
刘凌点了点头:“是啊,要离开了。这里不是终点,只是一个很不错很舒服的歇脚的地方。如果有一天我把该做的事都做完了,说不定我也会选择这里住下来。当然,连我自己都不确定将来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表面上看起来如今我已经能掌控一切了,但未来这种事,谁也掌控不了。”
“吴越王已经退位了,世上再无吴越国。”
聂摄问:“下一战,是哪儿?”
刘凌坐直了身子,用手指指了指东南方向:“那边还有一个汉。”
他从金陵皇宫的大殿上站起来,摆出一副很牛逼嚣张的姿势:“这天下有我在,又岂能有两个汉?”
聂摄笑了起来:“我总是很奇怪,像你这样一个人,怎么没被权谋算计改变了心性?按理说你应该是一个很阴暗很沉稳的人才对,可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好像一个暴发户。若是被你的臣民们看到高高在上威仪无边的汉王也会这么可爱,只怕会惊掉了一地的下巴。”
刘凌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恰好一滴雨点落在他的额头上。他叹了口气道:“江南就这点不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下雨。冀州那边的小草可能才刚刚露头,这边的花儿却都要开了。”
聂摄问:“你是在感慨什么?”
刘凌笑道:“感慨啊……天要下雨咯,赶快收衣服啊!”
大汉大统六年四月,吴越灭国。刘凌命徐胜为杭州留守,昭先的水师就在杭州待命。
五月初,刘凌点起十五万大军,以赵二为先锋,亲自率领中军从南昌出发,一路浩浩荡荡朝南汉出发。同月,在原楚国境内的花翎领军八万,从武安出发到达桂阳。南汉皇帝刘鋹大惊失色,派使臣觐见汉王刘凌,表示愿意自降为南汉王,臣服大汉。刘凌笑而摇头对那使臣说道:“这天下终归是我大汉的,南汉王……难道孤为了以示区分要改名为北汉王?若是刘鋹真的愿意臣服,孤封他为违命侯,可以带着全家老小到金陵和安乐公李煜作伴。”
使臣回到兴王府如实回报刘鋹,刘鋹大怒:“刘凌欺人太甚!”
刘鋹在朝议上问计于文武百官,文官沉默不语,武将低头看鞋。刘鋹大发雷霆,将满朝文武骂了个狗血淋头。在大殿上他连续三次大喊:“谁愿为将为朕杀敌?”
竟无一人站出来。
逼的急了,倒是有几名重臣跪倒痛哭流涕:“臣年迈体衰,求陛下恩准臣告老还乡。”
刘鋹颓然的坐在龙椅上哀叹:“难道北汉军未到,你们就已经被吓破了胆子吗?”
南汉人确实被吓破了胆子,半年前,南汉大军倾巢而出进攻汀州,却被唐军阻挡在汀州寸步难行。半年后,汉军围攻汀州,包括自立为帝的李孤辰在内,唐军十万三千六百二十四人,尽斩。汉王下令将汀州百姓迁往南昌府,竟是将一座汀州城夷为平地!
汉王刘凌发出的檄文上写的明明白白,敢抵抗大汉天威者,挫骨扬灰。有一城抵抗,屠一城,一国抵抗,屠一国。
第五百章 违命侯岭南公
南汉笼罩在一层阴云惨淡中,没人觉得有信心能打赢这一场保卫战。半年前,南汉的二十万精锐在南唐境内损失殆尽,大批将领战死,如今的南汉拿什么抵抗来势汹汹的二十几万汉军?
皇帝刘鋹心灰意冷,只是随便指派了他的族兄刘安为军马大元帅,尽起全国兵马抵抗汉军的入侵。
刘安拿着兵马大元帅的金印,赶到雄州,却发现集结起来的全部兵力竟然只有不足五万人,而且还大部分是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北汉大将军花翎率军从桂阳出兵,进犯郴州。郴州主将贺东其城而逃,北汉大军不费吹灰之力拿下重镇郴州。雄州城外,汉王刘凌亲自率领的十五万大军严阵以待,刘安心里没有一点底气。
北汉大军的第一此进攻就让刘安彻底成了傻子,六十架火药抛石车开始咆哮,整座雄州城都被震得几乎要坍塌一般。一轮轰炸之后,汉军蜂拥而上。南汉军几乎都是新兵,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刘安也是第一次领兵,吓得很不争气的尿了裤子。云梯架起,大汉军队疯狂的涌上城头。被火药抛石车巨大威力吓破了胆的雄州守军,甚至没有组织起规模防御。
成建制的大汉军队爬上了城头之后,那些几乎没有经历过战阵的雄州守军很快就崩溃了下来。刘安在亲兵的保护下弃城而去,士兵们很快就放弃了抵抗下去的欲望。一群从来不曾杀过人的新兵,在面对一群杀人如麻的恶魔的时候,他们靠什么来打赢这一仗?战争是残酷的,靠实力说话,不会发生什么听起来天方夜谭一般的奇迹。
一名才十五岁的雄州守军士兵颤抖着,泪流满面,他佝偻着身子双手握着兵器一步一步后退,声嘶力竭的哀嚎:“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我会杀了你……我会杀了你!”
一名大汉军士兵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冷漠的一刀砍在那少年的脖子上。他惊恐的用手捂着自己的咽喉,嗓子里发出咔咔的好像拉动破风箱一样的声音。他用力的想堵住自己的咽喉,眼神慌乱无比。可是他无论如何也堵不住如瀑布一样涌出来的血,血从的手指缝隙里溪流一样流下来。
他看向那名对他动手的大汉军士兵,却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在意他。那名士兵大步的往前走去,然后挥刀将另一名瑟瑟发抖的雄州士兵头颅砍下来一半。
少年的泪水和鲜血混合在一起,然后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当栽倒在地的时候,他甚至没有感觉到一名大汉军士兵从他的头颅上踩了过去。后续的汉军如同一群嗜血的洪荒野兽,将那些抵抗的或者不抵抗的雄州士兵统统杀死。
一名雄州军百夫长跪倒在地上,颤抖着将兵器丢在地上大声的喊着我愿降。
无数名大汉军士兵从他身边冲过,他匍匐在地不敢抬头。忽然他看到一双脚停在自己面前,这名百夫长惊恐的扬起头看了看。一名大汉军士兵狰狞的对他笑了笑说:“汉王有令,此战不收俘!”
然后,他看到一柄横刀从自己的眼前一晃。
他感觉自己飞了起来,感觉自己在转,然后他似乎看到有一具无头的尸体跪在前面,不知道头颅飞到什么地方去的尸体还在喷着血,透过那血雾看残阳,竟然有一种别样的惨烈之美。为什么……那喷血的尸体,如此眼熟?
闭上眼睛的头颅被一脚踢开,大汉军士兵从城墙上蜂拥而下,驱赶着雄州败军一路溃逃。士兵们将雄州城门打开,大批大汉军骑兵冲进城里。不过三个时辰,城里所有拿着兵器的人都被屠杀殆尽。百姓们被告知,凡抵抗者杀无赦。
大队的汉军开始清理战场,那些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