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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却突然下起了密密的雨,不断地冲刷在有些破乱的琦香苑的青瓦上,发出滴滴嗒嗒的声音,雨势突然大了,这雨本来就来的有些突然,似是想要将这满是鲜血的地方冲洗干净,一股腥气混合着血腥气充斥在耳鼻之间,让人不自觉的蹙起眉头。
众人的衣衫都有些湿了,湿嗒嗒的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只得快些赶着马车,希望早点找到新的住处安置下来。
上好的锦袍浸湿之后黏在楚子言的身上,让楚子言看起来更是娇小,她不舒服的蹙眉,真担心自己淋了一场雨,又穿着湿衣服会着凉,她什么都不怕,就怕生病。浸湿的袍子勾勒这她完美的曲线,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注目,幸好细雨中,所有人都只注意着往前跑,浓密的雨又模糊遮住了人的视线,不然她还真担心会有人发现什么,她连忙将附在身上的包袱取下,里面装的有几件宽大的袍子,是自己之前穿在里面的袍子,外套她早已扔了,这些却还留着,想着可能会用到,没有想到还真的就用到了,虽然也有些湿了,但是足够她将自己的身子遮掩起来,她顿时取了一件稍大的穿上,硬塞了几件衣服捆在了身上,让自己的身形立刻变得宽大一些,但与之前还是没有多大的差别。
细雨密密,只听得到嗒嗒远去的马蹄声。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众人离去之后有人在次闯入了琦香苑,随后便捉出来一个尚在昏迷中的黑衣人,而那个黑衣人就是最先在楚子言的剑下倒了的黑衣人。
蔡州其实离京城不远,因为距京城较近,而且属于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所以这里防守尤其松弛,正是鱼龙混杂的地方。
蔡州因为属于鸟不拉屎的地方,百姓们获取生活物质的来源就变得有些狭窄,为了改善生活,这里便开始发展其他的生意,黑市便是在这里,黑市里,大家都是用钱说话,你有什么东西想要贩卖也可以拿到黑市让黑市的老板负责给你拍卖,完了之后你只需要支付给黑市五分之一的银子就可以了。
在雨势渐停之后,众人终于寻得一家客栈,欢喜的再此住了下来,此时,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大家都被雨水淋湿了,所以一致到客栈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让客栈的人准备水沐浴一番。
楚子言也满足的要了一间上房,一身轻松的泡了一个小澡,换上干衣服之后顿时感觉身上舒爽多了,大家都没有干的衣服可换,所以换得衣服也都是吩咐店小二新去买的。
是夜,楚子言从榻上做起,乌黑的眼眸在黑暗中焕发出惊人的光,她轻手轻脚的起来,侧耳倾听,确定周围的人都已经入睡,这才步履小心的往门口走去,她身姿轻盈,像是一条常年在海里面畅游的鱼,在任何人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跃出了客栈。
出得客栈,她细小的指甲里散发出一缕微光,那微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像是一块精致的美玉,摺摺生光,在光亮亮起的瞬间,隔着客栈三里的地方也燃起了一缕细小的微光,随后,楚子言指甲上的微光仿佛是被风吹动了般,小火苗往西一偏,转瞬便熄灭了,楚子言却笑了笑,朝着火苗飘向的地方跃去。
黑夜中,她的身形如电,如矫健的展翅高飞的鹰,矫健的身姿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却又像流星一般转瞬即逝。
很快,她的身形便出现在隔着客栈三里的地方,这里有一间破庙,待她站定,就有一人出现,恭敬的对她俯首,“楚大人。”
楚子言淡淡点头,“那人醒了没有?”
“已经醒了。”
“问出什么来没有?”
“他们说他们是靖南王府的侍卫。”
楚子言冷嗤一声,“哼,满嘴说瞎话,靖南王府会留这样无用的人吗?这些人的武艺与皇族所训练的套路完全不同,而且,靖南王会这样糊涂的让自己的人杀自己的人吗?这人说谎之前也不打一个草稿,你再去审审,看还能问出来什么?”
那人很快转身进去却又很快出来,出来时脸色隐有发白,黑夜中,楚子言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是如鹰般锐利的眼神呢却也察觉到了面前之人的不对劲,“怎么呢?”
“那人已经死了。”
“什么?”楚子言一怒,愤然跃进庙内,庙内点着一盏小小的灯火,楚子言清楚的看到了被束缚着的黑衣人,她触手伸到那黑衣人的鼻尖,这人竟然是刚刚死的,楚子言的脸色有些发青,这些愚忠的人,真是不可救药,这人明明身上没有任何毒药,却堪堪咬舌自尽……
——俺是脑残的分割线来啦——
黑市,无论是什么时候,都尽是一派纷繁热闹,在这里,有人卖金银,有人卖各种稀少而又昂贵的草药,有人卖兵器,有人卖奴隶,甚至有人贩卖十多岁的少女。
蔡州的黑市是建在地下,是地下的交易场所。
楚子言是来蔡州之后,听肖誉所说才知道这里竟然有一处黑市。
肖誉将兵器带到黑市来交货,就是因为黑市本就是贩卖各种各样东西的地方,这种的东西,从不被随意询问出处,黑市不允许有纷争,所以也很少出现斗殴一类事件的发生。
物以稀为贵,黑市的兴起当然也是源于这样一个道理。虽然这也会有兵器的贩卖,但是这里的兵器数量少,而且都是一些稀奇的刀剑,常常更受江湖人的安排。
楚子言刚踏进黑市,这里正在拍卖一种叫绛珠草的东西,楚子言不知道这东西具体有什么用,不过,听惊璁说过,这是一种很珍贵的药,楚子言的身上带的有足够的银两,她背后的铺子所赚取的银子也可以供她任意支使,药这个东西总是好的,说不定留着还可以有什么用处,于是楚子言看着那绛珠草时眼底是一片志在必得的光。因为有些珍贵吧,绛珠草的起价是五千两。
“我出六千两。”待得起价,就有人出声叫道。
“我出七千两。”
“我出七千五百两。”
……。
喧闹的叫价声一声高过一声,语不惊人死不休,楚子言直接大声说道,“我出三万两。”
楚子言话音刚落周围都想起了一片抽泣声,大概大家都觉得出这么多的钱只是买这样一株绛珠草有些亏,上手的住持拍卖的人是一个年轻的少女,穿一身淡黄色的连衣裙裙摆拖得老长老长,容长的脸,眉眼弯弯,浅浅带笑,连衣裙有些紧致,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她听到楚子言的叫价也是一惊,抬起头来向楚子言看去,他们本来预定最高价应该是两万两,这绛珠草虽然有些珍贵,但还不至于这样昂贵,经常来这里的人都会知道,这绛珠草他们每隔四个月就会有一只拿出来拍卖,到目前为止,还从来没有变卖过这样高的价钱。
肖誉也不想楚子言吃亏,他看着楚子言低声说道,“黄兄,这绛珠草值不得这么多钱。”
楚子言是一脸的无所谓,好刀要用到刀刃上,有的东西无在乎它的价值高或者低,关键是它的存在在恰当的时机可以发挥恰当的作用,她有的是银子,凡是她认为值得的东西,她便会想办法将其得到。她看向微带劝解的肖誉道,“肖兄不必多说,在下买这并不是只看它的价值,正如有的东西明明很简单,但对有的人来说却是无价之宝,一样的东西,在不一样的人手中,其价值却是不一样的。”
那黄衣女子看着楚子言见楚子言对着她微笑,也跟着一起露出了笑意,敲了敲手中的锥子,“这位公子出三万两,还有没有比这位公子出得价钱更高的?”
四周一片安静,显然没有谁愿意出比平时购买的价还高那么多的价钱,黄衣女子勾了勾唇角,“既然没有比这位公子出得价钱更高的人了,那么这株绛珠草就是公子的了。”她说着看向楚子言,“恭喜公子了。”
楚子言低头看着手中的绛珠草,这绛珠草呈乌红色,她嗅了嗅气息,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气,中间又掺杂着一股药香,仔细看这东西,它的通身竟有些微微发亮,果然是好东西。
楚子言正沉浸在对绛珠草的观察之中,突然听到周围一片抽泣声,楚子言不解,看向身边的肖誉,见肖誉的眼睛竟也有些发直,她顺着肖誉的眼光看去,这下,楚子言的脸色变了,有些发青。
触目望去,来的是一辆马车,马车是玄铁制成的,车轮滚在地上发出咯咯的声音,车内坐着一个少女,身无片褛,那少女微微垂着头,但不轻她本来的面目,但是她一身的几乎确实嫩白嫩白的,看着就感觉一片滑腻,那少女显然还没有完全长成,但是从她微坐的姿势,仍然可以看出玲珑有致的身材,怪不得四周会响起这样的抽气声,在黑市里出现的人大多是男人,男人又一般都是色欲性动物,自然看到这样皮肤雪白的少女想要享受一番。虽然早就知道这黑市常有贩卖少女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楚子言第一次看见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那少女虽然坐在玄铁制成的马车内,但是手腕和脚腕上仍然上的有镣铐,撞击在玄铁制成的马车上叮叮作响,知道马车一路走到高台上才停了下来,高台,便是刚刚就在拍卖的台子,这时,少女才微微抬起头来,这是一张挺精致的脸,由于还未长成,还显得有几分稚嫩,但是从少女的轮廓艺依稀也可以看出来这少女长大后绝对会是一个美人,更让楚子言惊讶的是,这少女的眼睛是湛蓝色的,突看起来有些诡异,但是再看,又觉得这双眼睛的存在让这样的一个少女看起来竟然平添了几分妩媚之色。
楚子言想起惊璁的异样眼眸,但是两人的眼眸颜色又是不一样的,这个少女又是哪里的人呢?四国之中并没有蓝眼睛的人,这个少女又是曾经哪个民族遗留下来的人种呢?
在少女将头抬起来的时候,四周响起的就不止是抽气声,更是一种暧昧的嗤笑声,楚子言心底的厌恶越来越深。皇甫宸轩这个皇帝也不知道是怎样当的,竟然都不知道有这样的地方存在,那么,这个黑市的存在又是哪一方的势力呢?
“肖兄,这少女为什么是蓝眸的呀?”楚子言看着肖誉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哦,这里拍卖的少女也都是这里买进来的,有的则是一些俘虏,这为蓝眸少女本是羌族的人,羌族人的特殊标志都是蓝眸,羌族本来也隶属于南楚,不过,后来,羌族的首领叛乱,羌族因为被南楚大军大破,这个羌族也便不再存在,只留下不多的人,但他们的身份也都是奴隶,终身不允许婚配,不过,羌族多美女,而且蓝眸美女多会唤起男人身上的野性,没有任何地位的羌族少女便经常在这里被拍卖,成为男人手中的玩物。”
原来这蓝眸少女的背后还有这样的存在,只是因为先祖的背叛,让他们的身份地位永远低人一等。
“黄兄,你可别小看这些羌族人,就像这个少女,你就这样看起来觉得她肯定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他们的血液都是凶残的,嗜杀成性,要不然她的手上脚上也不会有铁链。”
肖誉刚说完笼子中的蓝眸少女就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一样的发起狂来,她龇着牙,让一张清秀的脸看起来有些恐怖,像是从哪里走出来的厉鬼,她的动作很大,弄得四周叮叮哐哐直响,看她那样子,似乎想要挣脱身边的束缚,可是无论她怎么动,四周坚硬的牢笼只会让她的挣扎更加无力,不一会儿,她的手腕便是鲜红一片,是因为过度挣扎而留下的痕迹。
周围的男人看着她的挣扎反而眼中的兴味更浓,楚子言此时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感觉,她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个少女,这个少女本来还是很安静的,她憋向台上的黄衣少女,便发现那黄衣少女手中拿着一个银质的手链,链子上镶着一串串的铃铛,那黄衣女子手中的铃铛只轻轻晃了晃,笼子中的蓝眸少女便开始发狂起来。
自始至终,那个手链上的铃铛都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所以不会有人知道蓝眸少女真正发狂的原因,怪不得肖誉会那样说,不过,楚子言觉得此事却并不是那样,那个手链里一定存在着有什么可以刺激到蓝眸少女的东西,而且,蓝眸少女的身上一定被注射的有一种对某种东西敏感的东西,那么,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什么要改变这些人的性格,让他们都成为人们心目中那种凶狠的人,看来,关键就在那个手链上,楚子言不相信这些少女会真的如肖誉所说的那样她们的血液本身就是凶残的,每个人的血液都是一样的沸热,甚至有的手段,有的凶狠也是在后天形成的,或者是被逼着形成的,她想,或许可以将那手链拿来看一看。
黄衣少女手中的手链渐渐停止了晃动,那蓝眸少女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此时她看向四周满是人后,连忙往角落里缩,小小的身子弓起来,越缩越小,似乎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她的眼神也是胆怯的,如一只惊慌失措的小鹿,她前后的情绪变化波动的这样的大,前一刻还凶狠的像一只野兽,这一刻却像一只胆小的老鼠。
楚子言想了想,轻步向蓝眸少女走去,乌黑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笼子内的少女,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