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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善初眼睛闪亮亮的,夸着:“出落的真漂亮,像母亲,”说着从腰间拿下一块上号的羊脂玉塞进三丫手里,“来,这是大姐给你的。”
那羊脂玉成色极好,白璧无瑕,拿在手里温润细腻,难得的好东西。
三丫见过的好东西不少,而此时脸上也露出欢喜的神色,连忙跟姚善初说谢谢。
姚太太又指了指后面的几个,微笑着介绍:“那是你二妹妹,四妹妹和五妹妹。”
姚善初招过身后的妈妈,说了几句,妈妈拿出三个苏绣荷包,挨个交到三个人手里,姚善初这才开口说话,“见你们都是你们小时候的事儿,如今都是大姑娘了,我也没什么给的,准备了小礼物当见面礼,妹妹们收好了。”
五丫摸了摸那荷包,里面有块硬邦邦的东西,估摸着也是玉饰,就不知道成色是怎么样的了,五丫忽然想起用牙咬验金子的方法,自己想着,一定要回去咬上两口。
想着想着五丫便抬头看向姚善初,心中说不出的羡慕,生得唇红齿白,冰肌莹彻,说不出的丰姿冶丽,身上的苏绣月华锦衫更添光彩,还能大方的送人礼物,这样的才是真正的凤凰罢。
姚善初瞧见五丫看着自己便开口问道:“五丫在看什么?礼物不喜欢?”
五丫赶紧摇头,小脑袋跟拨浪鼓一样,“不是,五丫觉得大姐姐生得好像仙女儿。”一屋子人都被五丫逗笑了,一个老妈子接道“五小姐说的对,大姑奶奶可不就是天上下凡的仙女么?!”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奉承着姚善初,姚善初都笑着不说话,只是细细瞧了五丫,她刚才说话的表情完全不是奉承,这些年什么样夸奖姚善初都听过了,可五丫这么单纯的夸奖还是头一次。
姚太太现在眼中只有姚善初,其他人看着都烦,便挥挥手道“这些奉承话你们少说些罢,这时候都一个个来了劲儿,就你们嘴甜,都先回去吧,这里也没什么事,我与你们大姐姐要好好聊聊。”
众人一齐道“是。”便都散了。
第二章
众人离开后,姚太太便带着姚善初去了正厅边上的耳房,命人关上门,只留自己身边的周妈妈和姚善初的奶娘杨氏。
姚太太坐在炕边儿上,隔着小桌蜡烛姚善初的手,忍不住像倒豆子一般开始说贴心话,“你是不知道,宋姨娘那贱蹄子,管了家以后便开始嚣张,虽不敢扣下正房的东西,但里里外外明面暗里没少贪银子,若不是我在病中,实在有心无力,早就治一治她了。”
姚善初笑了笑,反拍自己母亲的手,安慰道“娘就容宋姨娘再折腾些日子罢,您好好养病,这样的人还不需您动脑筋,费心费力。”
姚太太有些不理解姚善初的话,气冲冲道:“连你都要劝我以后安生过日子,由得那贱蹄子胡闹么?”
“女儿怎么会?依女儿的意思,母亲不如分权制衡,管家这事放在谁手里都会做些小动作,而母亲自己管又太过费心,不如再找一个人与宋姨娘一起管家,隔段时间向母亲总结一次,这样母亲乐得清闲,又省得宋姨娘一人做大。”姚善初仔仔细细说道,姚太太听着心知有道理,点了点头,随即皱了皱眉,“可是这个人哪里去找?我看你父亲对梅姨娘还有念想。”
“这便正好了,娘你何必不顺水推舟呢?既然有念想,那复宠是早晚拦不住的,只是却个时机和台阶,娘你做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呢?”说到这里姚善初瞧姚太太还没有想通,便继续道:“娘,您劝上两句不仅显得您大方,更让爹明白,你才是最懂他的人,到时候再让梅姨娘与宋姨娘一同管家,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娘要做的就是坐收渔翁之利。”
姚太太这才点了点头,觉得十分有道理,姚善初继续道:“我倒是觉得五丫那孩子不错,梅姨娘也是个老实的,这些年都安生过来了,不会兴什么风浪。”
“那对母女真如你说的,我管家时从不缺他们衣食,现在宋姨娘管家待她们十分刻薄也没见梅姨娘告状,只是你父亲对当年五丫的事始终耿耿于怀,不知道能不能迈过这道坎。”姚太太有些心虚,祸从口出外一惹恼了姚老爷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爹虽然脾气倔,但还是受不了软言细语的,娘,你当年就是太强硬了。”姚善初劝着。
姚太太出嫁前是世家小姐,听从父亲的决定嫁给了当初中举做官的姚老爷,但心里是有意见的,几个姐妹数自己嫁得最差,人家女儿高嫁儿子低娶,心中怎么都是别扭,起初与老爷爷成天成宿的闹,生了姚善礼以后才慢慢转了性子,接受现实,姚太太现在想想还真是当初自己作的。
日子好不好都要看人怎么过,想到这里姚太太问姚善初“在婆家过得如何?”
姚善初嘲讽一下笑:“还不是那样,婆婆虽喜欢我们这一房,却没办法让公公把世子之位传给相公,我尽力在管家方面压大嫂一头,好让我们这房过得好些。不是我太贪心,只是大嫂太懦弱,公公当初只是想着一家的主母应该宽厚,却没想着也得有手段管家才行,大嫂连自己男人都管不住,当真是没用。”
姚太太是知道的,姚善初的大伯花名在外,有好几房侍妾还总出去沾花惹草,她大嫂性子宽容亲和,根本管不住大伯,只有偶尔回娘家哭诉后才有好转,也是个可怜人。
“只要你过得好,娘就放心了。”姚太太安慰姚善初,善初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道“对了,相公让我给爹带话,再过一阵子,京城的职务会有调动,让父亲疏通下,我们在京城帮爹走动,这次回京城任职的机会大很多,千载难逢。”
姚太太一听,乐得合不拢嘴,天知道她多想离开这鸟不拉屎的西北回京城去,“真是老天开眼,菩萨保佑啊!”姚太太合掌不停晃着。
夜幕降临,正房的卧房里烛光闪闪,姚太太服侍姚老爷换了衣服后,吹熄蜡烛,也钻进锦被中。
“老爷。”姚太太轻声唤道,姚老爷若有若无的应了一声,“大丫说,女婿带话,说是京城职务有调动,让你疏通下,他们在京城帮你走动,尽早回京。”
姚老爷似乎在黑暗中点了点头“恩,这个我已经安排好,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姚太太想着回京城指日可待,心里就美滋滋的,姚老爷这时开口,“你身子近期也好了不少,不如把管家的事儿接回来吧,不能总是让妾室管家,传出去也不像话。”
姚太太很想马上就答应,但还是矜持了一下“我也是乐得清闲,老爷若是不说,我还真想让宋姨娘一直管着,”想起白日里姚善初说的话,姚太太继续道:“要么老爷看这样成么?让梅姨娘与宋姨娘一起管家,然后有什么大事小情来向我报告,这样公正些,我也清闲些。”
姚太太不知道黑暗中姚老爷是什么表情,但成亲二十几年,想都想到是皱着眉头一脸严肃,黑暗中姚老爷似乎点了点头,“那就照你说的办。”
姚太太瞧着有门,“老爷,有些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有话便说罢,老夫老妻难不成还藏着掖着?”姚老爷有些不耐烦,姚太太勾起嘴角翻个身,把手搭在姚老爷的肩膀上,“老爷,这些年梅姨娘一直安安分分的住在抱厦里,带着五丫,对于冷落没有半点怨言,五丫那孩子更是,缺什么少什么也从不开口要,你瞧,老爷是不是该去看看她们,”说到这里姚太太是多少有些紧张的,这些年自己也没主动在他面前提五丫,“老爷,五丫那时候不过是个孩子,不能把那种巧合算到她身上,我们这些妇人想不清就算了,老爷你这般明事的人怎么会一直记着这个呢?”姚太太用了姚善初教的方法,软言细语,连忽悠带夸。
显然男人都吃这套,“我知道了。”姚老爷的声音很缓和,十有j□j是听进去姚太太这番话了,姚太太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下来。
一觉便是天明,五丫的睡眠质量向来是好的,若是没人叫她起床,只怕跟猪一样了。梅姨娘有时也羡慕五丫这种生活,除了吃和睡什么都不想,有时又会担心,自己生的女儿这么傻,以后到了娘家会不会被欺负。
五丫闭着眼睛坐在梳妆桌前,任由着冬梅给自己梳着小髻,时不时的嘴还吧唧两声,梅姨娘皱着眉问道:“五小姐洗过脸了怎么还困?”
五丫睁开眼睛笑嘻嘻说着:“昨晚梦见好多美食,可是忽然被叫醒了还没吃到,我闭着眼睛是为了再睡一觉,吃到它。”这个理由显然很不能让梅姨娘理解。
“给五小姐换上鹅黄色的那件小坎,穿起来精神。”梅姨娘吩咐冬梅,冬梅手脚利索的把还没完全睡醒五丫打扮好,然后往梅姨娘面前一推,梅姨娘上下瞧了瞧,十分满意。
五丫虽然长在西北,却完成继承了梅姨娘江南女子的特点,能捏的出水的肌肤,水嫩细滑,加上婴儿肥的脸蛋,十分可爱,鹅黄小坎衬得气色越发的粉妆玉琢,懒散却不失灵动的样子,活脱脱是天上下来的玉女,有这样的女儿,即使笨一些,梅姨娘也会觉得骄傲。
只可惜,自己的女儿永远不能叫自己娘。
梅姨娘蹲下身子,帮五丫整理下衣边,轻声嘱咐道“五小姐今日跟太太大小姐,还有几个姐姐去看戏要记得守规矩,瞧着些别的姐姐怎么做,仔细着点,不要在外面丢了脸。”这是姚太太第一次带五丫出去看戏,以前都是没有的事儿,梅姨娘不能跟着,只有仔仔细细嘱咐一边。
五丫这会儿才算清醒点,点了点头,嬉笑着问道“今个儿要看什么戏?木兰花代父从军么?”
梅姨娘一脸无奈,“是花木兰不是木兰花,不管看什么,太太点了折子你就跟着看便是,若是让你们姐妹点,五小姐便说听姐姐的即可。”
“为什么要听她们的,二姐讨厌,三姐笨蛋,四姐不说话,”五丫小声嘟囔着,两只小手自顾自的摆弄着,见梅姨娘脸色认真,才应了“姨娘,我知道了。”
五丫带着冬梅一起来到正房,瞧见屋里几个姐姐都到了,自己就鸟悄的站到她们身边,以为不会被发现,却还是听见二丫语气不善地开口道:“喲,五妹妹又睡懒觉了罢,姐姐们可是早到了,母亲和大姐姐等了一会儿呢,真是浪费时间。”
三丫瞧她有意为难五丫的样子就来气,“母亲和大姐都没说什么,何时轮到你批评五丫。”
这时姚太太才开了口,“行了,小孩子贪睡没什么,咱们出发罢,再晚了戏就看不上了。”姚太太本来心里是恼五丫迟到的,但二丫那模样真是让人厌恶,平时在姚老爷面前扮猪吃老虎没少给三丫下绊,现在在自己面前都敢嚣张了,有什么样的娘就生出什么样的孩子,想到这里姚太太看五丫更顺眼了。
“五丫知道错了,母亲大姐不要生气。”五丫很坦然的承认错误,姚善初笑了笑“母亲都没怪你,说这些干嘛,我没出嫁的时候也是贪睡的,何况你还这么小。”
现在在五丫的眼里,姚善初就像是个美丽的仙女一样,微笑着看着自己,五丫感觉有些醉了,原来自己还是个色胚。
第三章
西北虽贫瘠不招达官贵人待见,却也还是有不少京城来的官员和商人,有人看准了这发财的机会,便请来在京城不吃香的戏班子唱戏,果真是火了起来,它不贵在戏唱得好,贵在稀少。
姚太太向来是不愿与西北这些官商太太们看这半吊子京戏的,但身为一家主母不仅要把内宅打点好,也得融入太太们的交际圈,说好听了朋友多好办事,说不好听,女人都爱碎嘴,在一起不定会意外透露什么消息,更何况这世上最邪的风就是枕边风,多交际总是没错的。
姚太太和姚善初与众多太太一同走在前面,小姐们跟在后头,五丫虽然看起来是乖乖的,但眼珠子却轱辘轱辘的转悠,心也好奇的很,她从小到大都是在内宅长大,这样出门的情况极少。
一行人来到二楼的楼阁上,寻着自己的位置坐下,仔细论起太太们的品级来,最年轻的姚善初算是地位最高的,她和姚太太以及总兵夫人坐在中间,其他人围着坐,姚太太笑着道“其实这戏没什么看的,戏折子都快被翻烂了,主要是跟姐妹们一起热闹热闹开开心。”
姚善初接道“是啊,这两年母亲病中,很少出门交际,这不我一回娘家便跟我诉苦,说十分想念各位太太。”姚善初在京城的手腕可不是白被夸的,人美不说,嘴也是相当甜的,说得众位太太心里头直舒服。
总兵夫人笑了笑,“我们也都念着你母亲,姚太太,你有个这么好的女儿真是福气啊。”
姚太太摇了摇手“总兵夫人过奖了。”
坐在斜对面的是小姐们的桌子,有的太太放眼望去,笑着道“你们瞧,这姚家的闺女各个生得跟天仙似的,尤其是那最小的生得多水灵!”
姚太太往那一看,说的是五丫,心里不太舒服,正经八本的嫡女在那坐着,怎么被一个庶女抢了风头,不免失了风度语气也有些酸“那是我们家善宜,乳名五丫。”
这姚家的排行众人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