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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太太一听,一阵冷笑,“除了你,还谁能吹耳边风,”话刚说完自己就想起了那湘姨娘,便问道:“你说的可是湘姨娘?她是什么时候进的府?”
“是大夫刚查出奴婢有了身孕,别的大人送来的,说是怕老爷身边没有得力的人伺候,这湘姨娘虽规矩不是很好,但却很招老爷喜欢,很会说话,没几天便提了姨娘,湘姨娘跟老爷说先不要告诉您,告诉您定会动气,等您来了见到了还能好一些,她又嘱咐老爷说不让老爷告诉您奴婢有孕之事,所以奴婢一直没有说。”
“那她为什么这么做?有何目的?若是先告诉我不是更容易害你肚子里的孩子?”
“她知道太太不是那样的人,所以她最先做的就是瓦解太太对奴婢的信任,好让太太身边不再有人,孤军奋战。”梅姨娘淡定的分析直入姚太太的心,姚太太仔细一想倒还真是这么回事,随即皱起眉头,越想湘姨娘那张脸越发的厌恶。
“这些日子里京城府里的家务都由湘姨娘接手了,前些日子大姑奶奶回来过,留了话,说是让太太先别轻举妄动,等她抽出空来看您再说。”梅姨娘继续道。
姚太太这才完全信任点了点头,然后道:“你放心照顾好自己罢,我虽是不喜欢你怀上了身孕,但也不会对你做什么,因为在这个家里没谁能对善礼构成威胁,何况我既然都把五丫记到了自己名下,就更不会跟一个未出生的孩子过不去,不过,”姚太太话由一转,道:“打它主意的怕是另有有心人,生不生得下来就看你自己的能耐了。”姚太太有一点好,就是信佛,从不做乱杀无辜的事,当年跟宋姨娘斗得那般水深火热也没打二丫的主意,何况她又是说话算话的人,说出口的从来不假。
梅姨娘动作小心的施礼,道:“谢太太,奴婢不会让您失望的。”其实她的心里也是没有十成把握姚太太会相信自己,若不是中间有姚善初的传话,恐怕今天自己也不会这么顺利过关,好在太太的信任保住了,谁知以后那个湘姨娘会用出什么样的手段,看她讨好老爷的圆滑手段,想必以后也容易把姚太太忽悠的团团转,自己若不先下手为强,以后就没有立足之地了,自己现在并不是为自己一个人活着,还有五丫和未出世的孩子。要是栽在湘姨娘手上,怕是在不能翻身了。
“一会儿让章妈妈给你送去些补药,也要少走动,免得动了胎气。”姚太太道,“还有去瞧瞧五丫吧,毕竟有段时间没见了。”
“谢太太。”这句谢是梅姨娘发自内心真心实意的。
五丫正在房间里翘着桌子,脑子想着办法,只听见冬梅道“小姐,梅姨娘来了。”
“别烦我,在想事情。”话出口才听明白冬梅的话,立马弹起身子往外室走,见梅姨娘站在外室笑着看着自己,五丫说不出来的高兴,“还不去沏茶,请梅姨娘来里面坐。”
冬梅捂着嘴,笑着去沏茶,五丫则与梅姨娘进了内室,“姨娘,你身子重,先坐下。”
梅姨娘没有拒绝,坐在了床边,笑着道:“小姐个子长高了,但是瘦了许多。”
“在船上休息不好,养几天便回来了,倒是姨娘你,瞧着一点也不开心。”说着上去轻轻把小手放在梅姨娘的肚子上,“肚子里都有了一个就不能不开心了。”
梅姨娘笑着“它还太小,感觉不到。”可五丫却怎么也不肯把手拿走,总是感觉自己在与它对话,“谁说的,我能感觉的到。”
摸了一会儿才拿开手,仰着脸问道:“姨娘在京城过得好么?”五丫明知道没有那么容易也明知道梅姨娘不会跟自己叫苦,但还是想听她亲口跟自己说。
“还好,日子还是那样,不好也不坏。”梅姨娘笑着,总是一副淡淡的模样,像一只幽兰,散发暗香。
“那湘姨娘不好相与吧。”五丫问道了重点,梅姨娘摇了摇头“这京城不比西北,很多话都不能说破,况且天下怎么会真有好相与的人,人心隔肚皮,凡事都要靠猜,所以日子才要靠自己过,还是那句话,过好过坏日子都是自己的,既然这样何不朝好了去,累一些又何妨?天下之人,哪有不会累的?”
梅姨娘眼光闪闪,五丫却模糊了眼眶,明明过得不好却还要故作坚强,“姨娘好好过便是,我一直都在。”
“小姐长大了很多,凡事也要为自己着想,多亲近亲近太太,那才是你的嫡母,以后你的日子也只有靠她才能好过些。”
“姨娘这些我都知道,你放心好了,我在乎的人不会让她们受苦,其他的人对我好,我便对她好,我不是那没有良心的。”五丫说着。
梅姨娘笑了笑,轻轻拉了拉五丫的手,“小姐真是长大了。”
冬梅在外室大声道:“章妈妈来了。”五丫闻声擦了擦眼泪,梅姨娘也从床边站起了身子,冬梅端着茶水带着章妈妈一同进来,只见章妈妈手里拿着一些点心,笑着道:“太太吩咐厨房做了点心,让奴婢给几位小姐送来,梅姨娘也有,送到了房间。”
五丫道:“妈妈费心了。”
梅姨娘也笑着:“那我就不打扰小姐了,也要回房去尝尝这好吃的点心了。”
章妈妈放下点心,心道:这对母女还真是对妙人,想让人讨厌都讨厌不起来,懂事知礼,审时识度,“那奴婢跟梅姨娘一道走了。”
“姨娘,妈妈慢走,冬梅去送送。”五丫吩咐道。
三十章
京城的下人不似西北的,就算叫不上来名字也能混个脸熟,这里的几乎都是新面孔,还要重新去审视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而五丫采取的策略就是少说多听,少说少错,但是多听肯定不会错,当然自己要学会辨别这其中的真假对错,很多时候往往都是一个人的一面之词,五丫是不会因为这个吃亏的。
刚到京城生活并没有多富裕,所以小姐们房里的丫鬟还都是西北带着的,姚太太的意思是再稳定一些再买些下人回来,现在就先维持现状,她这做法是正确的,本来现在她已经了解不过来京城的情况,再多买些下人回来就更够自己受的了,何况自己好像一直与管家权无缘,以前是宋姨娘,现在是湘姨娘,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姚善初回娘家是姚太太回京的七天后,她处理好婆家府里的事务,带了一堆礼物还有自己的夫君回了娘家,不得不说侯府是大阵势,单单是带回来的礼物就都是上等的好东西,五丫捞了几件都放在匣子里,京城里以后用银子的地方多了,上下打点少不了花银子,这下人又都是看银子上嘴脸,不攒点怎么行。
和五丫想象的不同,姚善初嫁得不是一个像江桐或者仲伯阳那样的侯府翩翩公子哥,她的夫君颠覆了五丫对才子佳人的想象,他身高不挺拔,身子也有些发福,唯一让五丫刮目相看的就是他心思缜密,说话滴水不漏,为人圆滑,最重要的是看上去很疼姚善初,很多时候都会用眼神征求姚善初的意见,可见多么尊重,也能看出姚善初的手段和在婆家的地位。
姚老爷见贵门女婿上门,立马就拉着他去书房谈朝政,姚善初刚好腾出功夫跟自己母亲说些贴心话。
姚太太把姚善初带回正房,一进门就跟倒豆子一般诉苦,梅姨娘有了身孕,宋姨娘和二丫多么不好对付,又冒出个诡计多端的湘姨娘,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云云。
倒是姚善初一副淡定的模样,“为今之计,走一步算一步,我能对母亲说的只有梅姨娘和五丫值得信任,在京城的这段时间梅姨娘安分守己,也确实帮母亲挡了许多想要进门的歌姬舞姬,父亲那边并没有留下好的印象,若不是梅姨娘怀了,湘姨娘也不会钻了空子,何况父亲经常要在外面应酬,难免没有睡过舞姬歌姬,幸好没有通通领回府里来,这种东西有人往府里送,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难不成我要瞧着你父亲一个个往府里纳?你是不知那湘姨娘来了就用了离间计,想让我不信任梅姨娘。”姚太太激动道,时不时还抹上了两滴眼泪,姚善初心里无奈,自己的母亲果真是家里最小的娇小姐出身,跟梅姨娘的淡定相比真是差得远了,“若是母亲完全信任梅姨娘,湘姨娘也不会来这么一招,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道理母亲肯定懂。”
“我知道,可是当时瞒了梅姨娘身孕的事情,我急火攻心,乱了方寸。”姚太太解释道,不肯承认自己那点小错误。
“母亲现今唯一要做得就是先观察,宋姨娘不是一直喜欢斗么?那就把她推到最前面去跟湘姨娘斗好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怎么招也能帮母亲解决一个心腹,正好观察观察这湘姨娘的手段到底有多高。”姚善初劝道,看看娘家的情况,再反观自己的情况,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婆家庶兄弟姐妹一大堆,上面还压着个世子嫡兄,想上位难,不上位又不甘心,婆婆凡事不管,公公又有些偏心,自己唯独的期望就是男人争些气,自己也好有后备力量可以做。
“你说的对,让宋姨娘去。”姚太太总算下了决心,又道:“还有个事儿想让你留意,就是你二妹的婚事,这丫头不嫁出去着实烫手,你是不知道她连及笄礼的礼服都敢剪坏,我是真拿她没办法,还是你五妹出的主意收拾的烂摊子。”
姚善初微微颔首,“二妹是不小了,终究该嫁了,倒是五妹,心思玲珑,母亲可好好用着。”
“就怕这丫头翅膀硬了以后不听我的。”
“五丫的亲事捏在娘手里,何况这梅姨娘又有了一个,母亲手中有如此大的筹码还怕什么。”
“那就听你的,反正这孩子的确聪明,帮了我不少,倒是你三妹,一直不上道,让我多为操心。”姚太太深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难不成心眼都长在大女儿身上了,小女儿的就没了?
“娘放心,三妹的亲事我一直放在心上,从未抛在脑后,定会给她寻一个好人家,还有弟弟,也该定门亲事了,等考上了进士便成亲。”姚善初拍着姚太太的手,她那张年轻却写满精明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真诚,她前半生被荣华绊住了脚,被富贵绑住了身,怎么也走不出去欲望的圈子,虽然累,却也像是得了水的鱼,怡然自得。
“跟你说,来得时候我们是与佟家一路的,那佟家的嫡长女生得十分的好,不仅花容月貌,知书达理,连才学都是数一数二的,佟老太太教育的十分好,我仔细琢磨过,咱们家初回京城,脚跟还没站稳,那高门的嫡女是肯定不愿意嫁来的,就是嫁来也是给全家脸色看,要是低门的我们又不愿意娶进门,高不成低不就倒耽误了事儿,这佟家虽然没落了,但人脉始终是广的,况且娶妻娶贤,佟晚晴那样一个知书达理的人进了咱们家的门,定能帮帮我,又能照顾好你弟弟。”姚太太把好处一个劲儿的倒了出来。
姚善初没有直接发表意见而是想了一会儿,道:“那娘不会嫌佟家现在寒碜么?还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瞧着与佟家结亲倒没什么不好,只是可以让五丫与那佟家的长子定亲,算是下个赌注,以后若是佟家长子好了,咱们家也沾光,若是佟家长子不好,也不会委屈弟弟娶他妹妹。”
“佟家的老太太跟夫人都是极为清高傲气之人,瞧不瞧得上咱们家的庶女还是一说。”
“娘亲,五丫已经记到了你的名下,你就要把她当嫡女来看,家里都没有地位,出嫁了谁会把你放在眼里。不过跟佟家结亲还是从长计议吧,夫君和父亲都十分看好那佟呈轩,他跟弟弟是同届考生,以后多接触接触也是好的。”姚善初道。
“好,听你的。”姚太太一向很听这个女儿的,不知是习惯还是什么。
初到京城的日子,五丫是悠闲的,姚太太忙着跟湘姨娘斗,要从她手里一点点要回实权,而梅姨娘安心养胎,自己又不好总去看,最后只好呆在房间里。
好在不久五丫就收到了佟家姐妹的来信,说她们已经到京城安顿好了,一有时间就来看五丫,五丫心里又高兴又兴奋。
没等等到佟家姐妹来访,自己就先被叫出去串门了,姚太太的娘家在京城,今个儿天好,她带上礼物和几个女儿,说要去娘家看看。
据说姚太太的父亲早已过世,继承她父亲是她的同胞长兄,当家的是她的嫂子,虽然出嫁很多年,但还是血浓于水,一听说姚太太回来了就立马发来了请柬,何况她的娘家还有年迈的老母亲,小女儿回来了怎么会不见。
姚太太向来爱面子,这次回去不仅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就连几个庶女都不含糊,自己亲自选了衣服首饰,以免丢了脸,要知道自己的亲姐可是嫁进了将军府做了将军夫人,自己从小就喜欢与姐姐争,年长了也不能丢了份儿。
姚太太的娘家在京城算是老牌的望族,近几年虽衰落,但好歹算个公侯府,说起程国公府京城里还是都知道的,当年若不是父亲非要让自己下嫁于考中进士的姚老爷说不上这些年也一直在京城享清福,想到这里自己就生气。
程国公府在京城靠中心地段,马车驶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