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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丫摇摇头,“那也未必,传出了这样的传言来,谁还愿意把自家闺女嫁过去,何况仲伯阳毁容了。”
“毁容?”三丫满脸都是惊讶,那样的美男子要是毁容了可惜了。
五丫也实在想不到仲伯阳那张刀削般俊美的脸上出现几道疤痕是什么样子,“四姐,你在哪听说的?”
“现在京城都传开了,说是前线先头回来的军队中的人说的,说是上战场打仗,被敌人刮花了脸,毁了容,呲呲,着实可惜了,仲家真是福祸相依啊。”
三丫成天向佛,不愿去了解这些传言,五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时跟自己说各种消息的佟晚晴又不常来了,自然也不知道这些传闻,“四姐,你不也是说是传闻么?也就是传传罢了。”
要是真毁了容真是可惜了了,五丫默叹,好歹是个美男子吧。
“传闻倒是传闻,但这年头传闻也不少,而且还是前线士兵传得,十有□不会错,以后娶媳妇儿都是个问题。”四丫撅了撅嘴。
“那可真是仲家的不幸,为什么这世上这么多不幸呢。”三丫自言自语,她真的变了太多,沉默寡言不说,生活中的阳光似乎也被抽没了一样,与以前比少了太多的生气,若是让五丫选,五丫还是会选从前的那个三姐。
仲家厚葬了仲三奶奶,也在仲伯阳回京后举行了盛大的葬礼,京城人都说,这仲伯阳不是个负心人,一回来连进宫领赏都没有,直奔府里,看看妻子的遗体,说实在的不容易,死去的仲奶奶也不容易,新婚后就守活寡,好不容易要有个孩子有点盼头了却一命呜呼了,到底老天是不是在开她玩笑。
五丫身着素白衣衫,跟姚太太一起去仲家参加送葬仪式,仲府的大门挂着两个白色的大灯笼,往里望去一片素白。
迎接姚太太的是仲家的二奶奶,也是仲伯阳的二嫂,从眉眼间看过去就是个精明的女子,说话圆滑,滴水不漏,脸上始终带着那副悲戚的表情,但五丫能瞧见她眼里那时而悲伤时而喜悦的感情。
五丫只能心中冷笑,这就是所谓的人心薄凉,怕是外界的传言不假,说不定仲三奶奶就是死于家里的内斗。
姚太太与仲二奶奶说着话,五丫跟在后面,四处看着,瞧见跟仲二奶奶穿着同样衣服的贵妇,站在那里像是一朵兰花,清丽高洁,说不出美,是那种冰冰冷冷却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一眼的感觉。
她招待着客人,带脸上带着的微笑始终是有距离的,跟仲二奶奶的笑截然不同。
仲二奶奶忽然开口道:“大嫂。”
那女子转过头来,像五丫这边走来,“什么事?”
仲二奶奶微微一笑,但看得出来,两个人都是极度讨厌对方的样子,“这是姚府的姚太太和五小姐,我要带姚太太去见母亲,不知大嫂知不知道母亲在哪里?”
“姚太太好。”仲大奶奶说道,然后回了仲二奶奶的话,“我也不知道母亲在哪,只知道小叔在那边。”仲大奶奶指了指。
五丫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仲伯阳就站在那里,脸颊消瘦了许多,整个人却看起来更结实黝黑了,有种硬汉的味道。
他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左边脸被垂下的头发挡住,离得太远,五丫也看不出那头发是不是为了遮挡脸上的疤痕而留下来的。
“我先去招待其他客人了。”仲大奶奶说道,姚太太笑着点了点头,仲二奶奶下巴一扬,看着仲大奶奶嘲讽的笑了笑。
单单这么看来,仲家的后宅绝对比外界传的还要复杂,也难怪,大概仲三奶奶去世了是个解脱吧,这样的环境就是以后也是不好过。
仲二奶奶道:“我先去找我婆婆,然后再来接你们过去,姚太太先自行休息。”
“去忙吧。”姚太太礼貌着说。
待仲二奶奶走后,姚太太才说:“你瞧见了吧,我说得没错,这仲家就是气派,就连一个丧礼都有这么多人赏脸,这就是地位到了。”
以前姚太太就总是羡慕仲家的宅子,没想到这样的情况下她能想到的只有羡慕,“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怕是再好也享受不着了。”
“她死了,自然有千千万万个人愿意顶替这个位置,倒算是给人让位了,而且那样的性子也不合适在仲府生活,以后不知哪个有福气的人还能嫁进来。”姚太太压低声音说道。
五丫没在接话,哪是什么福气啊,果然每个人对于福气的定义是不一样的,什么是福气,懂得知足才是福,一味的想要索取,贪婪,就永远有得不到的东西,永远不觉得自己有福气,羡慕别人,不如满足自己当下的生活。
第六十三章
本想着这种丧事;来过了就回去才是,谁知道这姚太太是不怕晦气,非得假装好心眼的说要陪陪仲夫人;于是就跟着姚善初的婆婆一起留下来,五丫觉得姚太太真是不知趣;人家俩人都是侯府夫人,一起自然没什么,可是姚太太一留下;亲家母不能说什么,仲夫人也不好撵走她;还得好生招待;你自以为多陪陪人家就能靠上了大树,抱了个大腿,可是人家心里怎么想得还没告诉你,说不准就是在盘算着怎么把你这个贴树皮甩开。
五丫坐在屋子里,无聊到闷,却还得端坐微笑着,几个太太倒是聊得不亦乐乎。
仲夫人瞧了一眼五丫,只觉得这孩子虽生得不是倾城之美,但越看越招人喜欢,长得一副喜气的样子,便开口问道:“这是姚家的几小姐?”
“是我房里最小的女儿,排行第五。”姚太太笑着回答,每次出门在外,姚太太的介绍都是如此,以至于十分了解姚家情况的人都以为这姚家五小姐是嫡出。
“生得真是讨人喜欢,有这样的小女儿在身边真是好福气,”说完这话,仲夫人叹气,“我那去世的媳妇儿虽然不怎么会讨好我,可是现在想想也是个好的,人一没了,我这心里。。。。。。”说着作势又要;流眼泪。
众人纷纷劝着,仲夫人才收回眼泪珠子,说仲夫人伤心是真的,不然也不会消瘦憔悴了,但伤心的对象恐怕是她那未出世的孙辈,未必是媳妇儿,这收放自如的戏不过是演给外人还有那亲家看的。
五丫心里厌恶,却开不了口,只能干巴巴的坐在那里,这样的场合自己是没机会也没身份说话的。
忽然门外走进一个翠衣姑娘,生得端正极了,那行为举止气质也都不是一般的,也难怪姚太太羡慕侯府,侯府里的丫鬟都是一等一的,比有些人家的小姐还上得了台面。
那翠衣姑娘福了福身,开口道:“夫人。”
仲夫人见了那丫鬟,问道:“怎么没伺候三小姐,倒是到这儿来了?小姐歇着了?”
“回夫人的话,小姐回房歇了,是三小姐派奴婢来的,小姐听说姚家五小姐留在府里了,想邀姚家小姐前去说会儿话。”
“这个丫头,也好,免得她闷,”仲夫人道,“那姚太太,就让姚小姐去陪陪我儿吧。”
“自然是好,承蒙仲三小姐抬爱。”姚太太赶紧应了下来,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姚太太怎么能不愿意,正好让五丫与仲家小姐套套近乎。
姚太太使了个眼神,“去吧。”
五丫起身,反正坐在这里也无事,虽然不知那仲三小姐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但跟个小姑娘周旋,总比看这些中年人演戏强。
“是,母亲。”
翠衣姑娘朝五丫笑笑,道:“五小姐这边请。”
五丫点了点头跟着翠衣姑娘出了门,翠衣姑娘一直微笑着为五丫引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在抄手回廊里五丫试探问道:“请问你们家小姐是怎么认识我的?我似乎没见过你们家小姐。”说来是奇怪,五丫从未听说过姚家三小姐,更没见过面,难不成今个儿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了,自己没印象。
“等到了姚小姐便知道了。”翠衣姑娘回道。
五丫不再问,只好跟着她,翠衣姑娘把五丫带到路口,路口两边种着不同种类的花,中间有一条小的石子路,通向里面的凉亭。
从路口看去,凉亭中确有一人坐在里面,翠衣姑娘开口道:“我们小姐就在里面等姚小姐,姚小姐请。”说完伸出纤细的手臂,做出请的姿势。
五丫点了点头,“谢谢。”
然后往里走,五丫祈祷着最好别是自己做了什么,意外的惹了这个小姐生气,以至于这位千金想要在凉亭杀人灭口,把她推下湖。
凉亭直入湖面上,凉爽的风夹杂着花香,让人身心放松,五丫胡思乱想的紧张心情也得到了缓解,可是越走近越觉得不对,那身影分明又高又结实,分明是个男子,再仔细一瞧,那个人竟是仲伯阳。
五丫忽然心中徒增几分怨气,一种被骗的感觉油然而生,她快走几步,叫道:“仲三小姐,请问你找我有什么话要聊?”小姐两个字咬得极重。
仲伯阳回过头,笑了起来,“见到我了还要我仲三小姐?”
五丫装腔作势的点了点头,“原来是仲三公子啊。恕我眼拙。”
“呦,看起来是生气了的样子,难不成要我派人去说,仲三公子,有话想跟姚家五小姐讲么?”仲伯阳反问道。
五丫一时无语,倒忘了自己才是有理的那个,结巴道:“我不介意做闺中密友。”说完五丫看向仲伯阳,他换了一身湖蓝色绣金线的长衫,简单却不失贵气,他背对着阳光,眼光打在他身上幻化成金色的光环,头发全部束了起来,额前的刘海儿也不见了。
仲伯阳清咳了两声,“我脸上有什么好看的?”
“毁容了的脸有什么好看的?”五丫赶紧低下头,刚才的行为实在太不礼貌,只是她实在好奇,从前那张英俊的脸倒底变成了什么样,刚才瞧的时候并没发现什么不同,难不成是离得太远,他又背对着阳光看不清楚?
“你倒是很关心我,那我便仔细让你瞧瞧,我这脸,到底丑成了什么样子。”仲伯阳嘴里说着,语气总带些调侃。
五丫低着头,没有说话,好奇心战胜了她的恐惧心,仲伯阳越走越近,五丫心跳得越来越快。
眼看仲伯阳的鞋尖到了五丫的视线中,头上传来一句命令,“抬头。”
不知怎地,仲伯阳的话有种威慑力,让五丫不自觉的抬头,一抬头就瞧见了仲伯阳因弯下腰离近而放大的脸,五丫对上的是他那闪亮的眸子,像是一泉湖水不停的荡漾,眼中满是微光,黑黑的要让人陷进去一般。
五丫从未如此接近过一个男子,腾的红了脸,赶紧又低下头,什么都没瞧见,只看见了他的眼。
仲伯阳直起腰,修长的手指抬起五丫小巧的脸,让五丫抬头看向自己,然后道:“你看吧,我到底有多骇人。”
五丫本来不敢直视,但无奈好奇作祟,心一横,转过眼珠,却发现仲伯阳的脸还是那张俊美的脸,根本没什么变化,五丫微微张了张嘴。
仲伯阳又离近了些,道:“再仔细看看。”他吐出的气喷在五丫的脸上,五丫虽然脸红,却不怯懦,你不是让我看么,那我就看个够。
五丫仔仔细细打量了仲伯阳,才发现,一个小小的伤疤,在左脸颊靠近耳朵的地方,不仔细瞧着还当真看不出来那是一道疤。
“看清了?我到底又多丑?”仲伯阳调笑道。
“那外界为什么传说你的脸受伤,被毁容?”五丫问道,仲伯阳无所谓回着:“不过是被射来的箭擦伤了,随行的军医紧张,怕伤风就给我包上了脸,一传十十传百的,就毁容了。
这种事情传得快,我又不愿解释,自然是越传越凶,他们觉得,我便演给他们瞧好了,故意用头发挡住脸,倒让他们真觉得我毁容了。”
“可是你们府上的人也不解释么?”毕竟这样的传言关乎一个人,又是一个要娶媳妇儿传宗接代的鳏夫,影响太大。
“我交代了府里不准透露出去,母亲和父亲那里也都说好了,我什么时候觉得可以了,再说出去也不迟。”仲伯阳很有自信道。
五丫小声嘟囔道:“也不怕当一辈子鳏夫。”
仲伯阳行军打仗练就了好视力和好听力,虽然声小却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朵,“若是看上了我这个人,自然是不在乎我毁不毁容,那些瞧中仲家势力,想靠着的人,自然就得考虑考虑让不让自家女儿来这儿受罪。”
五丫看了仲伯阳一眼,只觉得这人腹黑至极,但也真实至极,不在乎他本人的人,他根本也不稀罕。
“那请问仲三少爷,您找我来有何吩咐?”五丫问道。
“今早你不是偷看我偷看的很过瘾么?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我让你亲眼瞧瞧。还有就是我想看看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变化了多少。”
“那我多谢仲三公子抬爱,我没胖没瘦,吃得好睡得好。”五丫无赖地回答,只觉得仲伯阳太过无聊。
仲伯阳摇了摇头,回道:“高了一些,更倔了一些,比那毛驴还倔。”说完自己大笑起来。
“若是仲三公子觉得无聊,那便随便找府里的丫鬟婆子好好说说话,省得没事来调侃我,小女子受不起,恕不奉陪。”说完五丫转身离开。
仲伯阳笑着看着她,大声道:“翠竹,把姚家五小姐好生送回去,她不认路!”
五丫回过头狠狠的瞪了仲伯阳一眼,走得更快了些。
第六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