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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可不是她掀错了位置,而是忘记,知府住的屋子,结构跟一般民房不同,稍微高级了些,底下是吊了棚顶的。
真麻烦,她只好跃下屋顶,闪到窗口旁,手指沾了口水在窗纸上轻轻捅出一个洞来。瑾瑜是真的不喜欢这样做的,虽然在屋顶掀瓦跟在窗外捅窗户纸都是一个性质的事,她就是不喜欢这样。
从那个小洞往里看,居然是卧室,因为位置的关系,她只能看见床榻边跪坐着一个妇人,在给床上坐着的人洗脚。
“老爷还没回来?”床上的人开口了,瑾瑜一听她这个声音,就听出是全氏无疑。
“回夫人,老爷没回呢。夫人可是担心老爷醉酒?”跪坐的人小心翼翼的问着。
“能不担心么,官场上素来如此,你看着吧,今晚半夜回来,都是早的。那些个想巴结的人,饮酒后一准请他去花楼,头牌姑娘恐怕早就安排好了呢。”全氏有些无奈的说着。
“夫人莫要担心,老爷不会去那种地方的。”跪坐的赶紧安慰着,拿了棉巾把那双白皙,却有些臃肿的脚擦拭干,轻轻的移到床上。
“那可说不准,今早他们从京城回来,我可是问了几个,却都没有问出他这几日在京城,究竟做什么,一个个的只会敷衍我。
做什么能那么憔悴?这还没上任呢,就熬夜未眠了?”全氏冷笑着说到。
“夫人这是怀疑?”起身收拾洗脚盆的,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却也没有问的那么明。
“不是我多心怀疑他,而是他真的,真的是有事瞒着我。打在京城磨蹭着不肯过来,我就知道定然是有事的。
什么叫为了照顾我有身子多休息几天啊,担心我的话,又怎么会催着我先走,而不是陪着我一起回来?
至于说疑心哪方面,我还真的没有方向。不是说近几年他都不曾来过京城么?男女之事上,难道是当年他进京赶考时结下的孽缘?”全氏似乎很信任这个妇人,跟她说着心事。
“夫人莫要多想,甭管那些有的没的,您是老爷的正妻,眼下又要为他曹家生下嫡子,谁来了也动摇不了您的位置不是。”妇人忙好,站在床边继续的安慰着。
“若是我现在依旧没有怀上身子,那就说不定了吧。”全氏好似自言自语的说着。
瑾瑜在窗外听了,真想进去告诉她,别瞎担心了,只要你父亲大将军的官职一直在,你这正妻的位置就能一直安稳的。
孩子?他们曹家可不在乎这个。
“对了,夫人,那俩丫头,真的不用叫她们喝那药么?”妇人忽然想起来低声的问。
“不用。”全氏半点都没有犹豫的说到。
那个药,瑾瑜当然能猜到是什么。只是听见这个回答的时候,她忽然有种感觉,全氏不是大方,而是很自信的那种。
她的音调似乎在告诉着,根本就用不着给通房丫头吃药!
女人的第六感觉,告诉瑾瑜,这话里有价值,绝对的有。究竟全氏为何能如此自信?除非?除非!一个答案忽然就涌了出来,那就是,她腹中的胎儿根本就不是曹诚的种。
不会吧?瑾瑜感觉心跳有点异常了。真的是那样的话,那,那可真是太好了,这可比自己最先想要的结果,还要震撼。
对啊,身为正妻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不能生养,那样,正妻之位就有可能保不住。她的父亲是大将军又如何?她不能生养的话,就犯了七出之罪,为首的一罪就是无子,就算不休了她,她在曹家也抬不起头来。
为了这个,全氏不会坐以待毙,她定然会想办法保住自己的正妻之位。当然,她定然是先怀疑她自己的身子,也定然是找大夫看过。
毕竟,她不可能没听说曹诚的前妻,怀过身子。
可是,大夫若是诊断她身子没事,那么借种生子,也就成了最无奈的选择。
现代的医学那么发达,却还有很多人的不孕不育症治不好呢。何况是古代!
越想,瑾瑜越觉得有可能。倘若事实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那么,这样的结果真的是更解气呢。
瑾瑜没敢高兴的太早,但是,心情已经好了很多。心口被堵的那股闷气,已经开始散开了。眼下,就差查证了。
凡事既然做了,就会留下蛛丝马迹的。俗话说的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盯住这全氏,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线索的。
而自己,只要能证实那孩子不是曹诚的种就可以了。她不但没想着要故意透漏给曹诚知晓,相反的,还希望他和曹氏知道的越迟些,才越好。
那样,他们才会更加的痛苦。至于全氏以后被发现后,会落得个什么下场,瑾瑜没有觉得她值得怜悯。
能借种的话,可见她就不是个善类,那就不值得可怜,只能说她自求多福吧。
瑾瑜正做好思想准备,打算在临京多呆几天,把这件事查出眉目,再回京城呢,忽然她听到着后院的院墙外有动静。
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敢到这里来?她赶紧闪到一旁的茶花丛后。
刚躲好,就听见墙上翻下一个人来,动作上看,不是会功夫的。瑾瑜松了口气,不担心这个人能发觉自己了。
难道来的是个偷儿?那胆子也太大了些吧!瑾瑜倒不担心来的会坏自己的事儿。
想着看看这位来做什么呢,忽然就听见一声猫咪的叫声。还把瑾瑜吓一跳,可是一听猫叫的方向,她就觉得奇怪了,被人发觉才会学猫叫蒙蔽别人的吧!
这位一来就学猫叫,是什么意思?哎呀,不会吧,不会是全氏腹中孩子的亲爹吧?这,这也太狗血了。
真是的话,自己也就不用在临京耽误时间了。瑾瑜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啊!看着那个人踮起脚尖,轻轻的走到后窗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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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听到
那人就站在后窗旁站着,没有动,也没有再发出什么声响,就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瑾瑜看到这里,心里基本就已经有了答案了!但是,为了能确定,她还是想再多待会。想证实一下,全氏跟这个翻墙的人,是不是早就相爱的恋人,被家中长辈拆散的呢。
有等了一会儿,那窗子里的烛光忽然熄灭,然后窗子开了。
“表姐,你叫我好等。”轻声的开场白,差点叫瑾瑜吐血。原来,狗血的还挺严重。居然是表哥表姐的桥段儿!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窗内同样是很小声的呵斥着。
到底是表姐啊,要是表妹,应该不会这么凶的吧?瑾瑜此时很是轻松的想着。
“表姐,我想你,想咱的孩子呢,你就叫我进去呆一会儿呗。”男人低声的祈求着。
“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不行,这里你不能多呆,赶紧走,过几天找机会在别处见吧。”全氏很坚决的拒绝着。
“好姐姐,就一小会儿,白日里虽能看见,却不方便,憋屈死了。”男人说的很委屈,瑾瑜却听出,这是个油腔滑调的。
“你赶紧走,不然的话,今后你连见,都见不到我。”全氏的语气里带着厌恶的说。
“我说表姐,做人不要这么无情好不好?你现在的好日子怎么来的?不是我弄大你的肚子,你现在早就被人家休了吧?
还知府夫人?真是笑话!”男子冷笑着,不客气的回敬着。
“你。你居然敢?”全氏被气的够呛,偏偏音调又不能大,气得她话都说不完整。
“我怎么就不敢?你也别装什么贞洁了。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那日,你可根本就没喝多。又想说是我强要了你?不是你故意滑倒在我怀里?
我还没说被你勾引呢!”男人不客气的讥讽着。
“你,你到底想怎样?若是给他发觉的话,你我,还有肚子里的孩子,都落不得好的。再说了,来的时候。你怎么跟我保证的?
不是说要看着咱们的孩子平安出生么?再说,我不是安排个丫头给你了么。”全氏语气缓了下来。
“我不想怎么样,就是想你了,丫头算什么东西,你弄个丫头就想哄住我?我要的是你,你身子现在已经不打紧,最少,一个月也要陪我一两次,补偿我一下才行,这要求很过分么?”男人不依不饶的纠缠着。
全氏没回应。好像是在想着什么。
“最毒妇人心,告诉你,别想着杀人灭口,我早就把咱俩的事写在一封信上,交给稳妥的人收着了。
倘若我有三长两短的,那封信立马就会到我那表姐夫手中。我也不想这么做的。可是谁叫你过河拆桥,肚子鼓起来了,就想跟我撇清关系。”男人继续冷笑着说着。
“你,你好卑鄙。”全氏气的音调都发颤了。
“彼此,彼此。怎么样,想通了,今个先陪陪我,我保证很快完事儿,立马离开。”男人很是无耻的威胁着。
瑾瑜在花丛后面听的是直摇头!再没听见全氏说什么,却看见男子扒住窗户。跳了进去,随即关了窗。
“你,你轻点,小心孩子。”关窗后,瑾瑜隐约就听到全氏低声的恳求着。
不做死就不会死啊!瑾瑜无语的赶紧的离开。听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她可不想继续留下听墙根了。
曹诚啊曹诚,你们娘俩,你们现在这一家子配的,真好!
瑾瑜飞快的离开府衙东院儿,往客栈返,途中忽然感觉有人跟着自己。她停下,对方也停下,相隔的距离也不是很近。
会是谁呢?瑾瑜返身去寻对方的隐蔽之处,却寻了个空。她不再大意,提气在四周兜了几圈儿,才回到客栈。
这一夜睡的很是安稳,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第二日,天还未亮的时候,就起身结账离开。这里的事办妥了,京城苏侯府的事再办好,就该走了,该走回到自己原来的旅途上了。
马背上,瑾瑜想好了自己的落脚之地,那就是野狼山。老实的在山上待个几年,许文瑞也不会找到那里。
晌午前回到了京城,现在街上吃了午饭,然后才牵着黑豆回到客栈。让伙计把黑豆送进马厩,这才回自己的套间。
回到客栈到自己的院子,一路都没有看见那个人,也没有看见他身边的人,怎么都去办事了么?
心里明明有点不得劲,却还是觉得这样挺好,慢慢的都会回归到自己本来的位置的。
院门上的锁,没人碰过,屋门上的锁也同样。进屋后,她检查了卧室里的东西,一切都好好的,这才拽了门外的铃铛,叫了伙计送水来。
洗了个舒服的澡,换上干爽的衣裙,跟来拿浆洗衣物的芸豆说了会话。才知道,隔壁院子的人知道她离开后,出去找来着,后来到哪去了,就不知道,反正晚上没有回来睡。
不会是找自己,一夜未归吧?那昨晚在临京跟踪自己的,是不是他们呢?瑾瑜不确定了,真的是他们的话,瑾瑜反而觉得心中不舒坦,不知道为什么。
午后,她躺在铺了竹席的软榻上,芸豆拿着扇子坐在她身边给轻轻的打扇子,瑾瑜闭上眼睛养精神,因为晚上还有事要办。
她没有再想那全氏的事,已经知道出了意料之外的事,对自己来说却也不是坏事的答案,就足够了。
至于最后的结果么,一定是有人最最悲哀的!
自己现在这样的心态,是因爱生恨,心理扭曲了么?瑾瑜在心里问着自己,然后告诉自己,不是!
天黑的时候,隔壁的人仍旧没有回来,瑾瑜开始忍不住的担心起来。骑马走的,没带行李,上哪里去了呢?
吃好芸豆外面买回的晚饭,在院子里散了一会步,又等了半个时辰光景,瑾瑜才换上夜行衣去了苏候府,熟门熟路的摸到侯爷的书房。
今个没白来,不但那位侯爷在,书房里还有一个人,灯火通明的好像在开会似的。而且,瑾瑜发现,院子里有几个高手在巡逻。
她小心的在后窗,来了个吊挂金钟,同样的在窗纸上弄出个窟窿来。
“侯爷,他们居然都到京城来了,咱们怎么办?”一个身穿锦袍的人问。
“怎么办?继续坐山观虎斗呗,现在站队,还是早了些,他们既然来了,其他人想必也都闻到腥味赶过来了,如此更好。要知道,这件事,只能一次成功,不然的话,咱就再没有回头的机会了,我跟你父亲等了这么多年,可惜你父亲没有等到最后,还好,有你。”上座的一位五十左右的男子捻着胡须,似笑非笑的说到。
“可惜,那对明珠还没找到,咱就算选了人,怎么投靠呢?”那个人很是遗憾的说。
“无妨,明珠迟早会找到的,只要咱手里的确有东西就行。”苏世群很是自信的说着。
“没想到那一个居然走到皇上眼皮子底下来了,别人都是暗的,他们居然明着来,可见那个姓曲的,有两下子。”年轻些的摸着下巴嘀咕着。
“时候的确是差不多了,他们又怎么能按捺得住,最后就看鹿死谁手了。”苏世群很是得意的摇头晃脑的说着。
这俩人在屋里说的话,让瑾瑜吃惊不小,本